我認識一位大姐,她也不愛和人說。
她和她的丈夫都是部隊的,兩個人幹得都很好,她的一個哥哥還是一位師級幹部。她的丈夫有了外遇,要和她離婚。她向她的丈夫提了一個要求,說離婚之前,她要見一見他找的是什麼樣的女人,是什麼使他非要離婚。他答應了。他們三人見了面。
她說他「那麼一個風騷的女人,你也能看得上?」
他說「我就是得意她的風騷勁兒!」
他被部隊開除了。
他們離婚了。
他和風騷女人結婚了,過了幾年,他出國了,沒幹起來,又回國了。做了幾次買賣,都賠了。兩人還沒過長,風騷女人跟別人跑了。他後悔了,來找她,說要復婚。
她沒答應他。
他回去後,就自殺了。
她說她認識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她家的事。有人問她,她的丈夫是幹什麼的?她就說,0的。他們還信了。有的人還求她,讓她的丈夫給自家的親戚落上北京市的戶口,並問她,十萬塊錢夠不?她說,十萬塊錢擱以前,能辦下來,現在辦不下來了,漲了。
她向我學著這事時,還樂著。
她得了一種病,脖子上長了個瘤,已長到半個大雞蛋大了,連說話和咽吐沫都疼。大夫說,這種病就是心裡面有事,老是不和人說,老是憋著,憋出來的。瘤子大了得手術,並不能根治,以後還得長。
這位大姐愛說的一句話是壞人多著呢!
爸爸說我沒出息,沒志氣,如果當初能堅持下來,哪怕是僱車送書,現在是不是把房子也該買下來了。伊水和伊江說我不該回去,因為我們幾個跑直銷,數我跑的最好,我和顧客的關係建立得最穩定,顧客也信得過我,一天訂出了我在家一年上班的工資了。有很多的辦法,但我沒有去想怎麼樣更好地解決。那個時候正是掙錢的好時機,我卻錯過了。
我想回家,九頭牛都拉不了我了。
只有媽媽接納了我。媽媽就是媽媽,不管我做了什麼,不管我要做什麼,媽媽都會說「來吧,孩子,上媽這來!」
正因為有了媽媽的那句話,我才什麼也不顧地回家了。
到了家,情形卻並未好到哪裡去。
媽媽給我找了幾個人,他們都嫌我有孩子,不想和我結婚。媽媽讓我別急,說這事得慢慢碰。
舉凡來電話說「我把工作辭了。」
「怎麼辭了?」
「我想去你家,見你!」
「你可別來!我們這兒的地方不大,真被人看見了,我還咋呆?」
「我就想見你!」
「別見,別見,你可千萬別見!」
「我不上你家呆著,我在外面找地方住還不行?」
「不行!咱倆不行!你找別人吧。」
「你知道我為你留了多少淚嗎?」
「……知道……但是,你一來,我就完了,我受不了別人的議論。」
……
舉凡找了其它的工作,工資沒有原來的高。
他向說「你以後別告訴別人你是寡婦。」
「為什麼?」
「你別問了。」
「是不是有人會欺負我?」
「別問了。」
「你是那樣想的嗎?」
「我不讓你說,你就別說!」他動了肝火。
他仍常給我來電話,常唉聲歎氣。
他的電話引起了媽媽的注意。
我一聽到電話響,心跳的頻率就快,不是激動,是害怕,怕媽媽知道。
媽媽問我了,「他是誰?」
我向她說了。
媽媽說「他想跟你,你就跟他唄。」
我說「我想要的是合法的婚姻,他不能給我。」
與媽媽說了後,舉凡再來電話,我就不怕了,也不背著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