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九十九,下到小朋友;上到白髮蒼蒼,下到褲子開襠,一學就會,一看就懂。
……地毯?行,都行,我知道。地毯上蹭上了油,用洗衣粉洗完,當時看著挺乾淨,過一兩天,沒賣出去,擱那兒,油又返回來了。他們給咱們打電話,特意要了這個袪油的產品。咱家的地毯弄上油了,倒上一點,乾洗干搓,上頭鋪塊濕毛巾,拿電熨斗一熨,乾淨了。
機油、鏈條油、植物油、動物油和瀝清油,都能洗,都能掉。×××(某著名影視明星)用它澆花餵狗,×××(某著名節目主持人)用它刷牙漱口,×××(某著名相聲演員)用它洗臉洗頭。要多好有多好,一直擦到海南島;要多快有多快,一直擦到越南老撾柬埔寨;獨聯體,阿根廷,哪家哪戶用都行。
好好好,謝謝!謝謝!給我做做宣傳啊姐姐們。
什麼?……沒有印兒。能袪的,我應您;不能袪的,我不應您。咱這個不光面對您和這幾個人,咱面對的是廣大的消費者,使好了,還有打電話訂的。說歸說,笑歸笑,產品絕對的可靠。是正規廠家生產的,保質期三年,不打保持質期的不能使用。合格出廠,對得起您,咱就對得起黨。
找錢你注意啊小不點兒,人一多你就蒙,別慌神兒呀你!收多少錢,找多少錢,嘴裡說話,不說話,那傢伙,找多、找少你咋辦呀你?!
哎呀,我也說累了!我上外站會兒,嗓子冒煙兒了!
廉壁森說他賣。
我問他「真那麼管用嗎?」
他說「不那麼管用!液化汽上的『油漬子』是熬的糖水往上噴的。」
「那不是騙人嗎?」
「管它騙不騙呢,賣出去貨就行!」
他也正在熬糖水,還向伊水要了個空的發膠瓶子,準備噴糖水。
那個錄音他只聽了幾遍,就說自己行了,但是真正張口時,卻很艱難,別說是和人一樣溜了,就是四分之一溜也達不到。一天能賣出去十瓶二十瓶就不錯了。
尤湖一看這形勢不妙,這批貨要壓在手裡,他就三番五次地給那兩口子打電話,要求退貨。在打了第遍之後,對方同意退貨,但只退一半。後來那些產品,伊水當做人情送出去不少,還有一部分自己用了,洗衣服不用洗衣粉,而是用洗滌淨洗。
廉壁森練起了「說口」,就像賣洗滌淨一樣,靠著一張嘴掙錢。他還拜了師傅,之後,就去了南方,賣擦玻璃器、劃襪子去了。說口的那一套,收益挺可觀的。他的師傅還給了他一本書,上面的嗑兒一套一套的。他師傅說,那是走江湖的人用的,外人不能給看。還教給了廉壁森幾句行話。我向他要那本書想看一看,他答應了,但是一直沒給我。人家的規矩還是別破了,我也沒再要。
伊水在幾年之內上了幾個項目,全陪了錢,總計大概陪了五萬塊錢,我的年薪十萬也跟著泡湯了!
我把寫文章做為一種自我交流的渠道,積累下來,寫下了十六、七萬字。利用業餘時間,抄了兩個月。我給報社打電話,他們說不收手寫稿,兩個月的工夫又白費了。
我想長期寫作下去,最好是自己會打字,最好是有一台自己的電腦,從長遠角度看,可以節省一大筆錢。一台電腦要幾千塊錢,我為這筆錢而發愁,我上哪去搞到這筆錢?我對錢向來是很麻痺的,一直認為自己沒錢,和別人也說自己沒錢,可我在翻弄我的那堆資料時,竟意外地找出了一個四千多塊錢的存折,折子上的名字竟是我的!我什麼時候存下了這筆錢的呢?一看日期,是前幾年的。我想起來了,是伊水去上海玩時,她把車給我用,我賺到了四千多。此時的出現,真是天助我也!
我基本上把這些錢當作外財了!
我和媽媽都笑,媽媽說我「你瞅瞅你,太大乎了!丟了都不知道。」
用這比錢,我買了電腦,又重新揀起了五筆字型,將那些作品打到了電腦上,我一共輸出了兩份,一份自己留著,一份往外寄,連著寄了幾次,都被出版社退回來了。
我把作品一古腦全發到網上去了,它們很快又被更多的文章覆蓋了,以至於我都找不到了。
網上不行,我還得找出版社。
我又給出版社的人打電話,他們問我寫了什麼題材?
我說「……我也說不好,是獨立成篇的,像自傳。」
「你連題材都說不好,我們怎麼給你分類呀?」
後來,暢銷小說看得多了,我就發現,不應該把有些不相關的文章放在一本書裡,最好是找到一條線或幾條線,把它們串起來,連成一個完整的小說,就容易看了,結構都要做大的調整,工作量太大!我剛寫完了這個,暫時不想重複了,就把它擱在了一邊,進行下一部小說的構思和創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