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同我說過,要養成良好的習慣,用完了,一定要把蓋兒擰上,這些液體的東西容易揮發。這回可倒好,一瓶指甲油被我碰倒,「揮發」得差不多了!
資料上的一段文字把我難住了,要不要問王倩呢?別問了,自己先看吧。
我捧著教材,端看了一個上午,簡短的文字和難懂的專業術語,使我想像不出具體的操作方法來,我還得問。
「絲綢甲怎麼做呀?」我去了王倩那兒,問她。
「這個很貴的,做一雙手要四百多塊錢!很少有人做的。我沒進這個貨,也沒上這個項目,你知道怎麼做就可以了。」
「甲油拓印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我給你做一遍吧。我沒給顧客做過,因為,不太好做,而且手指上弄得髒髒的,不好清洗,做出來的效果也不太好看。」
「你能把美甲的價格告訴我嗎?我以後想參考著用。」
「可以呀!我說,你寫吧。」
幾個難題解決了。
美甲的圖案全部畫完,至此,我對美甲的工序和技能有了最基本的瞭解和掌握。
美甲,我把它想得難了,怎麼看怎麼累。眼是個懶漢,手是個好漢,當我低著頭,一個一個地畫,一天一天地積累,一項巨大的工程就竣工了。
由於非典,我想獨立做美甲的事就拖延了。後來,看到從事這個行業的多了,利潤也低了,自己又不敢承擔風險,那是個很用眼的工作,我的視力又不好,等等因素,就沒有幹這個。學的美甲技術,用來服務於我自己了。
香港的某花園有三百多人感染上了非典病毒,對傳播渠道的說法各不相同,有的說是在電梯內傳染的,有的說是廁所的污水系統傳染的……
每個空氣分子都充滿了恐怖!
行動起來,消毒!
伊妹給我送來了兩個口罩和一瓶消毒液,她說「你買的那個口罩不合格,薄,不管用。這是我從商場裡買的,質量好。你按照上面寫的比例稀釋消毒液,餐具、廁所、地上,每天消兩遍毒。咱媽臨走時,買了一大盒子檀香,你每天在每個屋裡點上一根,熏熏。你家不是還有醋嗎?放在鍋裡,燒開了,讓它蒸發,給空氣消毒。」
她為我們提供了幾個簡單可行的消毒辦法。
我用醋熏了兩次,便決定不做了。一是弄得被子上、衣服上到處都是醋味,酸了巴嘰的,難聞;二是作用不大,空氣是流動的,打開窗戶,風一吹,把剛消過毒的空氣吹走了,人怎麼能看得住空氣呢?三是我看到了一則消息,有一家人用醋消毒,不慎,釀成了火災。
說到這兒,我又想起了另外的一個例子某學校領導出於好意,為學生們熬製了增強免疫力的中藥,學生們喝過後,因藥量過大,導致中毒,被送進醫院。
防也不是,不防也不是,怎樣做才好呢?
人們在極度恐慌中,盡可能地減少了外出的次數和與他人的接觸的機會,把自己和家人「隔離」在屋裡。
公共汽車上,很少出現擁擠的現象了,約有十分之九的人戴上了口罩。同其它商品相比,口罩的樣式很老套,即使是這樣,也供不應求,好多專賣點兒已經斷貨了。
旅遊業受到的損失相當大,伊水的朋友所在的旅行社全面下滑,「五·一」期間的營業額為零。
餐飲業甚是蕭條。
……
非典,衝擊了很多領域,北京的經濟遭到了重創!
政府及時出台了一系列的減免稅收的政策……
伊水問我「你的身份證帶了嗎?」
「帶了。」
「拿來給我,辦出入證。人和車沒有出入證,不讓進小區了,過幾天要查。租房子的協議,你家有嗎?」
「有,咱媽放的,她不在家,我找不著。」
「……尤湖,咱家的協議呢?」
尤湖從抽屜裡找了出來,伊水遞給我,「你改成你家的,抄一份兒吧。」
物業的收費室裡擠得滿滿的,等了幾十分鐘,才排到我。物業的人把我的「協議書」甩了出來,「這個不行,回去拿合同吧。」
「怎麼不行?」
「你個人寫的不算,必須是公安局給開的。」
「那怎麼辦哪?還需要什麼呀?」
「你和房東一說,他就明白了。你們有暫住證嗎?」
「還得要暫住證?」
「沒有暫住證不給辦出入證。」
「……車的出入證能辦嗎?」
「辦不了,沒有合同什麼也辦不了。」
暫住證!暫住證!暫住證!我們早就想辦暫住證了!只要麻溜兒地辦下來,哪怕是花多少錢,我們也願意!不必擔心呼嘯的警笛聲,不必擔心半夜敲門聲,不必擔心警察的盤問!然而,這只是我們的一廂情願,證件的事,還取決於房東。為了證件,我們跑了多少遍了!但房東就是鐵定了心,不辦房屋出租許可證,不想上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