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不是個狂妄自大的人在鄭蘋如的勸說下決定系統全面地搜集關於南京大屠殺的資料並由此延伸使得中國能在戰後避免那種檻尬的結局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斤兩。雖然也算經過高等教育但對於歷史方面和思想哲學卻是個門外漢不過是佔著一點先知的便宜偶爾說出幾句後世的觀點而已。
知其然知其所以然。中國為什麼會這樣?那得從歷史淵源人文思想上找毛病對這點吳銘還是知道的他可不會以為憑自己的幾句話便能讓人們都改變了想法說到底轉變人的思想要比殺一百個人還要困難。
「你怎麼突然對歷史感興趣了?」多蘿西指著吳銘放在桌上的書有些奇怪地問道:「手不釋卷連吃飯都帶著。」
「唉一時衝動。」吳銘歎了口氣「現在要是後悔又怕被人說我沒毅力不像個男人只好硬著頭皮幹下去了。」
「我父親對歷史很有研究有空你可以向他請教。」多蘿西含笑說道:「還有這是你托我搞的一些資料其他的我正在想辦法。」
吳銘感激地點了點頭叮囑道:「小心一些別讓日本人知道了。如果你知道資料在哪?而且不太方便拿就告訴我好了。」
「知道了。」多蘿西的表情變得很凝重指著一個文件袋說道:「作為一個記者報導事實是天職。一路看小說網這些都是日本報章刊載的把中國人驅攏起來槍決、成堆成堆地屍在河邊等候銷毀、日本士兵之間進行殺戮競賽的照片甚至還有記者對日本人屠殺駭人聽聞的評述。顯然在國際輿論介入之前屠殺的最初幾天令日本政府極其得意。後來在帕奈號船沉沒以及大肆屠殺南京市民遭到國際上的譴責之後日本政府才趕緊試圖掩蓋其軍隊地所作所為。」
「希望你的神經足夠堅強。」吳銘將手按在文件袋上。用很沉重的語氣說道:「這只是冰山一角隨著你調查的深入或許你會越來越震驚甚至精神崩潰。」
多蘿西沉默了半晌。淡淡一笑「我正在聯絡當時在南京地三位美國駐外記者大屠殺時他們曾在南京逗留不僅撰寫報道由美國各家最負盛名的大報登載在顯著的位置上而且參加了國際安全區委員會努力拯救生命。南京的暴行迫使他們脫離其作為中立觀察者的正常角色而成為這出戰爭慘劇的正式參與者。我作為一個記者作為一個有良知的美國人。為你此次的計劃而振奮。只有深處在這場戰爭之中才會真正感受到日本人的瘋狂和暴虐我希望我做的能讓美國人警醒而不是像一只駝鳥把頭埋在沙子裡便會以為平安無事。美國作為一個大國應該更勇敢地負起自己地責任。hTtp://
hTtp://「英法的綏靖成全了德國卻嘗到了自己種的惡果。」吳銘冷笑著「你們美國對日本人的妥協和讓步嘿嘿。天知道會得到什麼?日本人可不是會感恩圖報的民族。」
「人們總是在錯誤生之後才會覺這也就是為什麼會有檢討的緣故。」多蘿西不無憂慮地說道:「美國的制度你知道的並不是總統一個人說了算在戰爭這種大事上他要順應民意要議院授權換句話說美國民眾被激怒了。議院被激怒了美國才會參戰可這是要用血的代價來換取地。」
「該付的代價總是要付的。」吳銘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咱們也就盡人事而聽天命吧!」
「讓上帝去安排吧!」多蘿西無奈地說道:「文件袋裡面有一些小的建議如果你能力所及希望可以嘗試一下。」
「明白了。十分感謝。」吳銘舉起茶杯。表示謝意。
「能力所及?我看是異想天開。」韓寒拿著多蘿西的建議使勁搖著頭。「到日本去開玩笑嗎?」
吳銘拿著歷史書饒有興趣地翻看著心不在蔫地回答道:「怎麼是開玩笑呢?我倒覺得這提議不錯日本也不是不能去看一看的。」
「我倒忘了你會說日本話。」韓寒皺著眉頭「不過你一個人恐怕太冒險了吧?」
「冒險?我看不至於。」吳銘放下了手裡的書「日本本土哪裡會戒備森嚴到了那裡反倒會安全。」
「話是這麼說。」韓寒搖著頭「如果你只是偷點東西倒還可以就怕你到時候又會貪心不足非要搞出什麼大動靜再說東西你怎麼拿回來呢?」
「我需要個微型照相機資料可以拍成膠卷這樣也好隱藏。」吳銘已經有了自己初步的想法「當然這也是個初步想法有很多細節我還正在在考慮之中。」
「可惜我就不能與你同去了。」韓寒見吳銘其意甚堅有些遺憾地說道:「我去了只會給你添麻煩那個鄭蘋如會日語沒準能幫上你呢?」
吳銘微微一笑「想跟我去那也得看看她的能力等到南京大屠殺兩週年紀念日以後再說吧!」
「你還真想和她裝成日本人去參加日本軍官俱樂部地活動呀?」韓寒很驚訝「我還以為你只是說說而已。」
「我已經讓陳默幫我準備一應物品當然具體的行動還沒告訴他。」吳銘用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我打算先到蘇州或別的地方換裝後再進入上海虹口區。」
「就怕和高宗武的事情在時間上有衝突。」韓寒不無擔心地說道:「日支新關係調整要綱談判已基本完成簽字儀式預計也在十二月份舉行。到時候高宗武也要跑路了吧!」
「趕上哪個算哪個吧!」吳銘倒是很輕鬆「不要把自己看得跟神仙一樣沒有咱們事情就辦不成了?」
「這倒也是。」韓寒笑了起來「不過由你出手顯得更把握一些。」
隨著十二月十三日的臨近吳銘和鄭蘋如都在做著充分的準備。從陳默那裡傳來地消息吳銘要求他準備地物品已經全部齊備已經秘密運到了蘇州的聯絡點就等著吳銘去取了。而鄭蘋如地社交活動也取得了很大的進展她甚至弄到了請帖這讓吳銘更加信心倍增。
「哈依!」鄭蘋如穿著一身合服正在自己的臥室裡一絲不苟地練習著。雖然她的日語沒有問題但到底是在中國長大和日本女人的行動舉止有相當大的差異自從吳銘告訴她大概的計劃之後她便開始了每天的訓練。好在她的母親是日本人而且平常社交活動中也見過不少日本女人所以學習起來也算有些模樣。
「卡卡卡」穿著小木屐邁著小碎步還要微微弓著腰著實有些累人。但鄭蘋如卻興致不減一遍一遍地重複著。
76號內胡均鶴正愁眉苦臉的翻看著前些日子對鄭蘋如的跟蹤報告。一切正常鄭蘋如竟然沒有像他們想像的那樣刻意去接近丁默甚至在丁默的兩次主動邀請下也找借口不冷不熱地拒絕了。現在丁默似乎對鄭蘋如的熱情開始下降這個色鬼現在倒跟女特務鈕美波原滬上交際界的「花魁狀元」打得火熱。
對於這些胡均鶴認為只要時間一長如果鄭蘋如真有問題遲早也會暴露。但丁默卻沒有給他們這些所謂的李士群的人太長的時間。藉著外部寬鬆的情況丁默迅地開始提拔自己的親信打擊李士群的勢力。踢出的踢出架空的架空降職的降職一時間大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勢。
而且丁默是個極端記仇、心胸狹隘的傢伙雖然胡均鶴等人曲意奉承、規矩聽命卻也沒有得到丁默的信任只是對他們的手段柔和了一些實權是沒有了想呆在76號就先做個閒人吧。
由此一來胡均鶴想再秘密派人跟蹤監視鄭蘋如便有些困難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誰知道消息會不會走漏原來的手下會不會將這件事情捅到丁默那裡告他一個擅自行動欺瞞上司的罪名。丁默可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來收拾他呢?
「唉不是我不想做實在是沒辦法做呀!李主任你把丁默想得太簡單了。」胡均鶴歎了口氣將資料點著化成了一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