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虎看到趙天豪如釋重負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想得功勞,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要是那些女戰俘不願意回去,或者王不四不買軍統的帳,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高興一場。
不過,黃雙虎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高興。王不四雖然有能耐,可也是個草莽,如今要是靠上軍統這棵大樹,也就有了個出身,憑他的能力,日後出人頭第是肯定的了,這樣也算配得上自己的寶貝女兒了。
「趙兄啊,這件事急不得。」黃雙虎抬起頭,衝著趙天豪說道:「不如讓我派人打聽明白了,再作計較如何?」
「那就有勞黃兄了。」趙天豪客氣地拱了拱手。
「不知趙兄現在落腳何處?以後怎麼聯絡呢?」黃雙虎接著問道。
「我們來的匆忙,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不知黃兄可否指點一下?」趙天豪眨著眼睛說道。
「**,原來是來白吃白住的。」黃雙虎心裡罵道,「要是不把他們留在這裡,這萬一出了事,豈不是連我都要陷進去,真***好算計。」
黃雙虎的臉上神色不變,笑著說道:「趙兄這是說哪裡話呀,要是不嫌處簡陋,就暫時住在我黃家堡如何?」
「那就打擾黃兄了。」趙天豪也不客氣,好像早知道黃雙虎會這麼安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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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去一趟吧!」沈敏沒有一絲不滿,笑著對吳銘說道:「黃小姐要是願意,你就把她接過來住上幾天,我和她應該能有共同語言吧!」
「什麼話嗎?」吳銘言不由衷地撇清道:「去求她買藥,又不是幹別的,你太多心了。」
「是你太多心了吧?」沈敏用手輕輕捋了下額前的頭髮,「這事用得著跑回來特意告訴我一聲嗎?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找一個真正能配得上你的女人,黃小姐就是一個。為什麼你總是把咱倆之間的感情當成一種負擔呢?」
吳銘檻尬地咧了咧嘴,伸手撓著腦袋,一時說不出話來。
「去吧!」沈敏伸手輕輕摘去吳銘肩膀上的一個小草棍兒,鼓勵道:「如果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始終放不開心思,我寧願馬上消失。」
「明白了。」吳銘拍了拍沈敏的手,「確實是我多心了,老是不太適應這個時代的一些想法,造成了太多的誤會。」
「這個時代?」沈敏奇怪地瞅著吳銘,又笑著搖了搖頭,「你要是真喜歡黃小姐,就好好地和人家說。憑我的感覺,她對你還是很有好感的,可要是讓人家一個姑娘對你表白心意,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隨緣吧!」吳銘笑了起來,輕輕地撫摩著沈敏的手,「一個人能娶好幾個老婆,沒想到這種美事也能輪到我的頭上。嘿嘿。」
「看把你給樂的。」沈敏哭笑不得地望著吳銘,「笑得這麼壞,你想得倒好,黃小姐呢,人家可不一定願意吧?」
「呵呵,放心吧!」吳銘站起身,笑著拍了拍沈敏的腦袋,「不管她怎麼想,你是跑不掉的。再說,我只不過是一個殺手,感情對我來說是最致命的弱點,除非我改行,否則按照我們這行的規矩,我是不會長命的。一切都順其自然吧,想得太多反而會束縛住自己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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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玉霜坐在屋裡,手上玩弄著一個小荷包,眼睛卻瞅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誠華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天還冷著呢,怎麼開著窗戶?」
黃玉霜瞅了兄弟一眼,目光又移向別處,愛理不理地說道:「你要冷就回自己的屋去,別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不冷,不冷。」黃誠華腆著臉在黃玉霜對面坐下,「那個,您和爹說了嗎?」
「說什麼呀?沒頭沒腦地。」黃玉霜將小荷包揣進懷裡,淡淡地問道。
「姐,你怎麼忘了?」黃誠華苦起了臉,「就是帶我一起去青龍溝的事情呀!」
「爹不會答應的。」黃玉霜乾脆地回答道,「你就老實呆在家裡吧!」
「別呀!」黃誠華急了,「你給好好說說,爹是最疼你的了,沒準會答應呢?」
「你為什麼非要到那去呢?」黃玉霜不耐煩地說道:「到底打
鬼主意玉霜突然停頓下來,皺著眉I生氣地說道:「太不像話了,姿勢這麼難看,還在我窗前晃悠。」
黃誠華歪頭瞅了一眼,外面一個護院正急匆匆地向這邊走來,不由得撇了撇嘴,心裡想道:老姐心情不好,是看什麼都不順眼,自己這次又白來了。
「有事就進來說。」黃玉霜見那個護院站在門外想進又有些猶豫,不由得大聲說道。
護院推門進來,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說道:「二小姐,堡外來了個要飯花……」
「來了個要飯的,也要來告訴我嗎?」黃玉霜不等護院說完,生氣地一拍桌子,訓斥道。
護院低著頭咧了咧嘴,硬著頭皮繼續說道:「他說是您的遠房親戚,按輩份,您應該管他叫小表叔…」
「放屁。」黃玉霜越發生氣了,「他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我哪來的什麼小表叔?」
「是院無奈地點著頭,「我這就出去,狠狠教訓這個混蛋一頓。」說完,轉身就要向外走。
「等等。」黃玉霜面沉似水地喊了一聲,伸手指了指,「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
護院轉過身,將手上的小盒子遞了上去,「這就是那個叫花子讓交給二小姐的,他說您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哼哼。」黃玉霜伸手邊打開盒子,邊冷笑著說道:「敢跑到這裡來招搖撞騙,你們給我把他的舌頭……」
「是院咬牙答應道,「我們把他的舌頭割下來,讓您解氣。」
黃玉霜的目光一下子定住了,慢慢地伸出手將盒子裡的勃朗寧手槍取出來端詳著,臉上的表情忽喜忽驚,連續變幻著。
「二小姐,您等著,我這就去教訓外面那個混蛋。」護院邊說邊轉身要走。
「敢,誰敢碰他,我要誰的命。」黃玉霜狠狠地一跺腳,抓著手槍撒腿跑了出去。
黃誠華和護院愕然地互視了一眼,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爺。」護院撓了撓頭,「二小姐不會氣急了,要親自崩了外面那個傢伙吧?」
「沒準。」黃誠華抬頭望著黃玉霜遠去的背影,也跟了出去,「我得去看看,姐姐會親自殺人嗎?這可不好,以後誰還敢娶……」
吳銘滿臉泥灰,穿著一身露著棉花的破衣服,背著個粗布包袱,正操著兩隻手在兩個團丁面前晃來晃去,時不時還用袖子在鼻子上蹭一下。
兩個團丁皺著眉看著他的邋遢樣,要不是看他說得言之鑿鑿,還有兩塊大洋的份上,早把這傢伙趕跑了。呆會要是證明他是冒充的,就打死你這個混蛋,兩個團丁互相看了一眼,幸災樂禍地想著。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三個人定睛去看,黃玉霜氣喘吁吁地站在那裡,手裡還拎著一把手槍。
壞了,這傢伙肯定是冒充的,二小姐跑出來,還拎著手槍,這還用說嗎?兩個團丁反應也快,立刻橫眉立目,端起了手裡的槍。
「嘿嘿嘿嘿。」吳銘望著黃玉霜,傻笑著,露出了一口白牙。
黃玉霜穩定了下呼吸,將手槍揣進懷裡,擠出了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走過來,衝著吳銘說道:「小表叔,您來了。」
「來了,來了。」吳銘邊傻笑著,邊說道:「你看,這幾天不見,都長這麼大了。哎喲。」
黃玉霜偷偷地在吳銘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笑容滿面地說道:「小表叔,讓玉霜扶著您吧!」
「不用,不用。」吳銘慌忙擺著手,「我還走得動,走得動。」
「表老爺,還是讓小的扶著您吧!」一個團丁慇勤地上前說道。
「小的替您背東西。」另一個團丁也不甘落後地上前說道。
「不用了。」黃玉霜擺了擺手,「你們繼續留在這裡,我陪小表叔進去就行了。」又衝著吳銘咧嘴一笑,「小表叔,咱們這就進去吧!」
「好銘答應著,和黃玉霜保持著自認為比較安全的距離向堡內走去,這個女人,下手還真狠吶,看來充大輩是要付出代價的,下次就說是表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