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下山,用汽車將小林閣下送進醫院。」川畸稍I命令道。雖然他很想收兵,結束這場無聊又危險的追剿遊戲,但沒有上面的命令,擅自撤退,足夠他上軍事法庭的了,他還沒有這麼大的膽量。
「連重傷員一起送走,再請示淺野閣下下一步的行動。」川畸說著,揮手叫過一名小隊長,「你帶,」略微沉思了一下,川畸繼續說道:「帶一個班的人員護送,一定要確保小林閣下的安全。」在他想來,下山這邊是搜剿過的區域,應該比較安全,可是留在山上的部隊一定要保持戰鬥力,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稍一不慎,永野小隊的悲慘命運就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了。
由於這次搜剿,只帶了兩副擔架,只有一個傷得快死了的鬼子,和象小林一光這樣身份高的才享受這種特殊的待遇。
吳銘快步上前,搶先挑選了一個看上去比較瘦弱的傷員,臉上帶著笑容,彎下腰,「來,我背你下山吧!」
「謝謝,謝謝。」這個傷了一條腿的鬼子連聲感謝著,趴到了吳銘的背上。
「不用謝。」吳銘客氣著,心裡卻在發著狠,「敢讓老子背著你,等會你就知道厲害了,我摔死你這個兔崽子,媽的,怎麼不炸斷你的狗腿呀,好減輕點份量。」
護送的鬼子是十三個,抬擔架的是四個,除了我還有六個是背人走的,還有兩個醫護兵,有戰鬥力的一共是二十五個,那些傷員一腳一個就能踩死。走在下山的路上,吳銘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盤算著怎麼滅了這些鬼子兵,除掉小林一光。
可吳銘背著的這個小鬼子卻是個碎嘴子,或許是出於感激,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吳銘說話。開始吳銘還嗯啊地應付幾句,可後來實在是不厭其煩。
「安靜。」吳銘突然壓低了聲音,有些緊張地指了指旁邊的樹林,「別說話了,剛才我好像看見一個黑影閃了一下。」
「啊!」小鬼子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吳銘手指的地方。
旁邊幾個負責護送的鬼子也緊張起來,端著槍,仔細地觀察,腳步放慢了下來。
「我去看一看,興許是只野兔。」吳銘自告奮勇,將背上的傷兵輕輕放在一塊大石頭上,摘下肩上的步槍,上上了刺刀。
一個滿臉鬍子的老鬼子猶豫著,萬一有人在旁邊潛伏,還真是個威脅,可進入這黑乎乎的林子裡,危險性也很大呀!
「大日本皇軍豈能被懦弱卑鄙的支那人所嚇倒。」吳銘慷慨激昂地說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讓支那人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武士道精神。」說罷,轉身就向山林中衝去。
「齋籐,山口,你們和他一起去,不要太深入了。」老鬼子眼中露出了讚賞的神情,命令兩個手下跟上吳銘,「你背上傷員,咱們繼續前進。」又指著另一個鬼子吩咐道。
吳銘貓著腰小跑著跑進了樹林深處,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嘴角掛著一絲獰笑,戴上了最後一支鋼錐,前面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兩個鬼子跟了上來,發現吳銘正蹲在地上,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麼。
「發現什麼了?」兩個鬼子湊了過來,山口不解地開口問道。
「你們看這裡,仔細地看。」吳銘指著一叢枯草,站起身,一本正經地說道。
個鬼子立刻蹲下身子,瞪大了眼睛,注視著那一叢枯草。
吳銘稍退了一步,狠狠一腳踢在山口的後腦上,大頭皮鞋的堅硬,再加上吳銘的腳力,山口哼都沒哼便一頭扎進了枯草之中。齋籐愕然回頭,一柄雪亮的刺刀準確地刺入了他的脖子。
「傻B,,:+無生氣的眼睛,又衝著山口刺了兩下。
一個班的鬼子分成了三部分,前面開路的是三個人,班長,機槍射手,副射手。兩邊各有五個鬼子護衛著傷員隊伍的兩翼。由於有傷員的拖累,再加上天黑路滑,前進的速度很慢,而且隊伍拉得越來越開。
「時間不短了,他們不會有事吧?」那個傷了腿的鬼子回頭望了望,擔心地問道。
「應該沒事吧?」老鬼子皺了皺眉,不太確定地說道:「如果有事,他們會鳴槍示警的。」
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吳銘快速地跟了上來。
「山口和齋籐呢?」老鬼子迎上來,看了看吳銘的身後,焦急地問道。
「我們抓住了一個支那人。」吳
粗氣,指了指身後,「山口君和齋籐君押著人,走得讓我先回來報信。」
「喲西。」老鬼子立刻高興起來,二百來人折騰了大半天,不僅損兵折將,連支那人的樣子都沒看清,現在卻抓住了一個,這功勞可是大大的。
「你們先走。」老鬼子衝著背傷員的鬼子擺了擺手,「我在這裡等等山口和齋籐。」
「那個支那人非常的狡猾,藏在一堆枯草叢裡,正往一條狗的身上綁炸藥……」吳銘繪聲繪色地講述著,突然用手一指,「看,山口君和齋籐君過來了。」
老鬼子抬頭看去,只看見黑乎乎的山林,風吹得樹枝嘩嘩作響,哪裡有人的影子。
一隻大手從後面迅速地伸了過來,摀住了他的嘴,脖子一涼,鮮血噴濺而出,老鬼子徒勞地掙扎了兩下,意識和精力隨著血液迅速地流失了。
「得加快速度了。」吳銘自言自語道,「要是等天亮了,可就不好辦了。」說完,瞅著地上老鬼子的屍體笑了笑,「借你的血用一用,沒意見吧?」
吳銘快速地化了一下妝,又加快腳步,追上了護衛左翼的鬼子。
「大浦前輩呢?」一個鬼子兵疑惑地瞅著吳銘,「你身上是怎麼回事?」
「我們遭到了襲擊。」吳銘一臉惶急,「大浦君讓我來找人增援。」
「可是,為什麼沒有……」小鬼子皺著眉頭望了望後面,噗,吳銘的匕首狠狠地扎進了他的肚子,冷冷地補充道,「沒有槍聲是吧?」說完橫著一劃,花花綠綠的內臟從身體裡掉了出來,「嗷」鬼子爆發出一聲慘叫,雙手捧著這些垃圾圖勞地往肚子裡面塞。
吳銘不再理會,手握匕首,飛身撲向背著傷員的鬼子兵。
短暫十幾秒鐘的搏鬥之後,三具屍體倒在了吳銘的腳下,吳銘拉過鬼子傷員的屍體,將鮮血在臉上抹了抹,倚在屍體上開始躺下裝死。相信那一聲慘叫不會沒有人聽見吧,看看一會兒來幾個送死的。
不多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過後,五個鬼子跑了過來,望著地上的屍體驚訝不已,面面相視,不知道怎麼回事。
「支,支那人。」躺在地上的吳銘突然發出了呻吟,斷斷續續地說道:「大,大浦君,已經,已經追上去了。」邊說邊吃力地舉起手,向樹林裡指了指。
一個鬼子伍長點了點頭,衝著旁邊的醫護兵說道:「你照顧一下他,我帶人去看看,真是奇怪,大浦為什麼不開槍指示方位呢?」
四個鬼子小心翼翼地向樹林裡搜索著前進,吳銘突然衝著身邊正在給自己檢查傷勢的鬼子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分外醒目。
「轟」「轟」,四個鬼子突然遭到了來自身後的手榴彈的襲擊,硝煙未散,吳銘便衝了上來,掄起駁殼槍「啪啪啪」地補了幾槍。然後飛快地跑回了原地,又趴下裝死。
等到又一拔趕過來的三個鬼子被吳銘偷襲後,護衛傷員的鬼子班長不敢再向這裡派人了,和幾個鬼子商量起來。
擺在鬼子班長面前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原地等待,等山上或山下的援軍或者是天亮以後再下山;第二是先扔下所有的傷員,只抬著小林一光,利用拼湊出的一個班的兵力強行護送下山。
吳銘沒有閒著,此時他胡亂披著兩件從鬼子身上扒下來的白襯衣,腿上用鬼子身上撕下來白布條胡亂纏繞著,像獵豹一樣流蕩在鬼子的隊伍周圍,瞅準機會不斷地用冷槍狙殺著鬼子。
「八嘎。」在倒下了第三個鬼子後,鬼子班長終於粗暴地打斷了屬下們的意見,「小林閣下的傷勢不能耽擱,而且我們呆在這裡等援兵,那和等死有什麼區別?援兵難道會飛嗎?」說著指了指槍響的方向,「你們沒看出來嗎?那是一個神槍手,而且極為擅長偽裝,留在原地只會讓他一個一個地把我都消滅掉。」
「把傷員都留在這裡,每人發一顆手榴彈。」鬼子班長掃了一眼不遠處坐在一起的鬼子傷兵,沒有任何感情地說道:「橫田,你負責設置一條防線,全力阻擋支那人的追擊,我和小野、杜山,護送小林閣下。」
「哈依。」幾個鬼子齊聲答道。
就這樣,剩下的鬼子一分為二,五個鬼子抬著小林一光,飛快地下山,另五個鬼子則分散開來,擋住了吳銘前進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