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在丞相府內,一群黑影正在暗暗地活動著。
他們來到相府深處的密室之前,自己站定,默默地立於密室門前,等待著裡面的召喚。
密室內,胡赤兒跪倒在地,滿臉義憤之色,叩頭稟告道:「主公,那威武王欺人太甚,竟然以利刃襲擊主公,若非主公有寶甲護體,只怕已經受了重傷!既然已經撕破了臉,不如先下手為強,免得被那威武王殺上門來,弄得我們措手不及。」
上座處,黃尚巍然坐在桌案後面,依然是威嚴萬分,只是臉色微微發白,盡顯受傷後的虛弱。聽得胡赤兒此言,冷冷一哼,喝道:「不得胡言。這種事不是你該管的,還不去把外面的人都叫進來。」
胡赤兒也不敢多說什麼,反正他這也不過是表達忠心,掩飾自己當初沒有拿刀從後面襲擊威武王,與主公夾擊他的過失。當下叩首退出,開門出去,向門外那些黑衣人示意,自己走了出去。
黑衣人魚貫而入,默默走進密室,不多時,便站滿了一屋。
黃尚將眼向眾人一掃,淡然道:「黑超特工集團的各路首腦都到齊了嗎?」
一個黑衣人向上拱手,肅聲道:「回主上,有幾個因為任務,還沒有到。」
黃尚擺擺手,歎道:「不等了。現在,我有幾件事要你們去做。」
「請領導指示,」黑衣人同聲回道。聲調劃一,在密室中迴響。
黃尚輕搖羽扇,沉聲道:「據報關東叛逆整日裡整頓兵馬,準備攻擊司隸。雖然他們數月內準備不好,可我們也不能讓他們這麼輕鬆度過。現在,就有一個機會,給關東諸叛逆一個狠狠的打擊。」
他歇了一氣,掃視眾人一眼,冷笑道:「偽帝劉協下個月過生日,那些叛逆之徒都要到冀州信都為他祝壽。這個機會,不可錯過。」
一名黑衣人踏前一步,沉聲道:「主上之意,可是要我們去暗殺各鎮諸侯麼?」
黃尚冷笑點頭,道:「不錯,雖然各路叛逆防守嚴密,但終有疏漏之時,你們可分為各隊,負責各個方向的叛逆之徒,若有斬獲,可大殺叛逆們的氣焰。」
他抬起手,指點下面的黑衣人道:「黑鐵、夜風、巴斯、螺旋、混球、毛毛、徐子陵、一條柴、風隨沙、希羅尤伊,你們幾個率自己的分隊,負責情報傳輸和策應,若看各分隊有什麼事,可前往救援。」
說罷,他又皺了皺眉,抱怨道:「雖然是給了你們自己取代號的自主權,可你們這些特工怎麼讀喜歡取這麼奇怪的代號,害我差點記不住。」
他又看向另外一個方向,沉聲道:「赤龍、健忘、十誠、龍吟、天地、地獄、丁火、三湘、兵李、飛虹子、呆歷歷、魚騎士、小橋水、你們率自己的分隊出於東路,對付袞州、豫州等各路叛逆,負責具體暗殺行動。記住,那叛逆之中,有幾員猛將,不可強攻,免得傷損我方實力。」
「冰藍、夜炎、名屋、大樹根、讚歌、若雪、解鷹、狂生、樹根、書山、天堂鳥,你們帶好自己分隊,在司隸一帶負責本地情報工作,尤其是注意朝中大臣,看他們與關東叛逆有什麼聯繫。尤其要注意王允老二,看他和朝中各大臣有什麼來往,是否要組建反朝廷集團。」
他抬起頭,看向角落處一個黑衣人,沉聲道:「血色螺旋,我倒想起來了,你一直在監視王允,還向我說過,他和各大臣過往甚密,是也不是?」
那黑衣人踏上一步,肅容道:「不錯,王太僕與朝中各大臣來往密切,其中有些人似有異動。若不提早防範,只怕釀成大患。」
黃尚點頭冷笑道:「王允老兒,想跟老子鬥法,他還嫩了點。血色螺旋,你給我盯緊了,若有發現,立刻報上來。還有,若發現各大臣私自調動家兵,你可拿出特工腰牌,調動洛陽部隊前往平判,有先斬後奏之權。除了王允一定要留給我以外,事急從權時,其他人盡可殺了。」
他轉過頭,又向另一個黑衣人道:「浪得虛名,你負責保護朝中大臣將軍的家屬。孫文台的家屬正從江東向這裡趕,一定要保護好。還有兵人在線,你要組織好九九兵團,像什麼松鼠九九、斯斯西呢九九、五五五九九九各路分隊一齊出動,該下手的時候不要含糊,要是看到叛逆在司隸搗亂,立刻格殺勿論。當今朝廷正是多事之秋,各位,請多多辛苦了。」
當朝丞相黃尚舉起手,鄭重地向眾人拱手致謝。
「為人民服務!」按照特工集團內標準的回答,眾黑衣人昂首挺胸,同聲大吼,那恢宏大地氣勢,直衝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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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王允一直睡不好覺,深夜時抱住自己的三夫人,長吁短歎,生怕出了什麼岔子。
據出去探聽消息的人說,那黃尚是個軟蛋,看到威武王殺上門來,二話不說,立即把貂蟬拱手相讓,還親自去找人備好馬車,恭送威武王與新夫人出府。讓丞相府的下人都忍不住鄙視黃尚的為人。
讓王允奇怪的是,黃尚沒有血性倒也罷了,威武王居然也能忍得下氣來,自己的女人無端讓人睡了,他也只是把那女人搶回來就算完了,沒有把劍在黃尚身上捅上幾個窟窿,真是奇怪也哉。難道說,這二賊的交情真的好得連心愛的女人也可以共享了麼?
本來十拿九穩的計劃,居然沒有成功,這讓王允愁得幾乎白了頭。尤其是深重的恐懼仍在心頭纏繞,那二賊交情如此深厚,連女人都可以共享,他日若說起來,貂蟬是自己上趕著送給他們兩人的,豈不會讓他們心生疑惑,那時大禍就要臨頭了。
三夫人也是害怕,卻不得不努力寬慰王允,道是現在自己沒有事,以後也半多不會有什麼事。而且此事既然已經做了,便不能停下來,只能讓貂蟬從中努力挑撥,讓二賊反目,再讓威武王自動斷絕與太后的關係,那時賊勢孤窮,便可相圖。
接下來的消息讓讓他們又興奮又害怕,原來那丞相黃尚並不是一味無用,竟然敢偷闖進威武王府,與威武王新納的愛妾私會,結果卻被人抬回了丞相府,像是受了傷。至於在威武王府到底出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
這個消息讓兩個人再度整夜睡不著覺,第二天,王允頂著兩個熊貓眼起床,戰戰兢兢的上朝去了。而三夫人也出門去了威武王府,希望能見貂蟬一面,探聽探聽消息。
朝堂之上,王允站在群臣之中,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到少帝提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嚇得一抖,幾乎整個人癱在地上。
他恐懼的抬起頭,呆呆的看著少帝,卻聽少帝說:「黃太尉既已告老還鄉,皇叔舉薦道,楊司徒可為太尉之職,王太僕為人耿直忠誠,可為司徒。太僕之職,又由何人出任?眾愛卿,可儘管講來。」
王允又驚又喜,渾身大汗淋漓,幾乎虛脫。
黃尚面色微微有些發白,卻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出班奏道:「既然威武王聰明絕頂,此事必有計劃,陛下和不問他?」
話雖如此說,眼中卻有一絲陰狠之色掠過,冷冷的看著封沙。這道目光,自然沒有被神經高度緊張的王允漏掉,心中又驚又喜,知道這二賊終究還是有了嫌隙。
少帝的目光落向封沙,卻見封沙面色不變,淡然道:「光祿大夫種大夫忠心為國,可為太僕。太中大夫淳於大夫為政精練,可為光祿大夫,請陛下恩准。」
少帝淡然道:「准奏。」
幾個得到陞遷的大臣立即出班拜謝,叩謝陛下洪恩。
退朝之後,王允約了幾個相好的同僚大臣,與同受陞遷的幾位大臣,一同到威武王府,拜謝他的舉薦之恩。
封沙出迎,令人排開筵席,請幾位大臣飲宴。
宴會上,群臣無不稱頌威武王的恩德,封沙淡然微笑,舉杯勸酒,與眾臣盡興飲宴。
正在痛飲之際,一個僕役小心的走到封沙身邊,低低的說了幾句話,封沙微皺眉頭,向眾臣謙謝一句,退席而去。
群臣也不知道他有什麼事要處理,也不敢多問,只顧相互飲酒,聯絡感情。
飲至半酣,突然聽得外面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嚇得眾大臣瞠目結舌,不知何故。
太尉楊彪帶頭,領著群臣走出廳堂,舉目看去,卻見有數十人手持利刃,從府門外衝殺而來,呼喝聲震天動地。
這一邊,威武王府的家將楊秋已經帶領大批家丁迎上,大聲叫喊道:「來者何人,怎敢擅闖威武王府?」
這楊秋,本是西涼人氏,因在韓遂軍中戰鬥驍勇,被韓遂賞識,薦到威武王府,做了一名家將,保護王府安全。此時見一群壯漢揮刀闖進來,職責所在,立即帶人擋住,免得他們衝進內堂,驚擾了各位王妃。
那群人卻是不管不顧,依舊揮刀衝殺,個個如同虎狼一般,窮凶極惡。凡是擋住他們去路的僕役,盡皆被一刀砍到在地,慘叫聲刺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