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緊咬牙關,強壯的雙臂用盡力氣,揮動青龍偃月刀,重重地劈在戟尖之上,同時大聲呼喝,奮力與封沙拚殺,絕不肯讓他衝過自己身邊,去危及到大哥的安全。
在這荒地間的道路上,四名當世猛將打馬盤旋,呼喝連聲,手中沉重兵器猛烈撞擊,火星四射。殺氣盈天,遠處的鳥獸都驚得四散而逃,不敢接近。
關羽奮盡力氣與封沙拚鬥,見他戟法精熟,力氣越來越大,每一戟揮出,都是石破天驚之勢,不由漸漸有些抵敵不住,心中暗驚道:「這賊子怎麼這般厲害!」
關羽力氣雖大,卻被方天畫戟精妙招數所困,漸漸束手束腳,難以支應。到了後來,關羽只能奮力揮動青龍偃月刀,盡力自保,所使招數大半是守勢,已難以向封沙發起攻擊,用盡力量,也只能保住自己不被方天畫戟所傷而已。
關羽暗自心驚,只得撥馬而走,且戰且退,卻被封沙緊追不捨,方天畫戟狂捲向前,每一招都指向關羽的要害。
關羽拚力抵擋,同時還要分心忽哨一聲,催促赤兔馬快跑。稍一分神,便被方天畫戟趁虛而入,鏘地一聲刺在肩部鎧甲上,登時劃破甲冑,在關羽左上臂肌肉處劃出一道深深的血槽,鮮血狂湧而出。
關羽痛得悶哼一聲,猶自咬牙死戰不退。同時忽哨連聲,那赤兔馬聽了主人命令,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還是邁開四蹄,大步狂奔,順著大道,直向西方馳去。
馬上劉備,渾渾噩噩,只顧雙手抓緊韁繩,也不去管那赤兔馬到底往何處跑去,順著大道一路狂奔,漸漸消失在西面。
封沙此來,主要便是要追殺劉備,關羽、張飛都不在他意中,此時見劉備逃走,心中震怒,大吼一聲,方天畫戟帶著巨大的力量,暴烈刺出,在空中化出無數虛影,瘋狂刺向擋在路上的關羽!
青龍偃月刀狂劈而出,重重斬在方天畫戟上面,轟然巨響。那方天畫戟力量沉重已極,關羽又是新受創傷,雙臂一時使力不均,被方天畫戟刺透防禦,將青龍偃月刀擊開到一旁,戟尖直刺而去,轟然穿透關羽脅下戰甲,戟尖刺進關羽脅下,卻被裡面所穿鎖子甲所阻,力道衰竭,只能勉強刺透鎖子甲,便難以再向裡面刺去。
關羽吃痛,大叫一聲,揮刀砍落,重重劈在方天畫戟桿上,將它擊開,已是痛得頭上冷汗直流,脅下血如泉湧,將衣甲染得鮮紅。
此時張飛看到兩個哥哥都退遠了,也是且戰且退,慢慢退到離二人不遠處。忽見大哥遁逃,二哥受傷,不由大驚,拚命刺出一槍,逼退典韋,拍馬衝過來,大吼一聲,丈八蛇矛直向封沙脊背刺去。
封沙冷冷一哼,方天畫戟向後掃去,重擊在丈八蛇矛之上,將槍尖擊退到一旁。典韋也揮著雙戟拍馬衝來,放聲大呼,兇猛地劈向張飛。張飛不得不回槍擋架,再度與典韋廝殺在一起。
關羽借這一剎那,已撥馬後退,回頭看到已來到一處樹林前面,心中暗喜,撥馬便要逃進林去。
封沙哪肯這樣便放他走了,拍馬疾追,看看趕到他身後,正要揮戟刺向他的後背,忽然眉頭一皺,感覺到那處密林之中,似有隱藏的殺氣暗暗浮動。
陡然間,弓弦聲如雷鳴般轟然響起,箭雨漫天而來,射向封沙。
射箭之人,似有數十名,手中所持皆是強弓,箭法超群,甚是精準。關羽雖與他離得不遠,那些利箭卻盡都射向封沙上下左右,沒有一枝向關羽射去。
封沙心念電轉,方天畫戟早已團團揮開,寒光四面鋪灑開來,叮叮一陣亂響,將射來的利箭盡皆格開。那些箭四面飛散跌落,灑在狂野天星周圍,沒有一枝能透入戟圈,在地上布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形空地。
另外還有數十箭,卻是射向稍遠處的典韋。典韋正在與張飛拚殺,忽見箭雨襲來,猝不及防,慌忙撥馬躲開,揮戟擋架,卻終究因射來的利箭太多,擋之不及,被一箭射中馬腿,那馬放聲長嘶,渾身劇震,幾乎把典韋摔下馬去。
典韋大驚失色,忙勒馬退開,跳下馬去,一邊拚命揮動短戟撥打雕翎,一邊抽空看去,見馬腿上插了一箭,箭尖透入肌肉,雖未傷到箭骨,也不能再跑了。
典韋心痛愛馬,生怕它被亂箭射殺,便大吼一聲,要那馬快逃。戟尾輕撞馬股,戰馬吃痛,大步奔出,直向東面來路馳去。
另一邊,張飛也在揮槍撥打偏離方向射向他的一兩枝箭,見典韋已籠罩在箭雨之下,便不上前去逼迫,只是勒馬而回,與關羽並馬而立。
此時,封沙已撥馬馳遠,躲開林中弓箭射程,回身張弓搭箭,指向樹林,嗖地一聲,將利箭射了出去。
這一箭,力道強勁至極,閃電般地穿入林中,只聽「啊」的一聲慘叫,一個身披皮甲的壯漢自樹上跌落,手持硬弓,額頭上中了一箭,直透頭顱深處,跌到地上,便已斃命。
躲在林中的,卻是劉備的親兵,被他和關羽自兗州帶著一路馳來,眼看快要到糜家,劉備擔心三弟安全,便自己率關羽馳入莊中,只命部下在此埋伏,以備不測時予以接應。
剛才劉備呆呆地馳過樹林時,已有幾名親兵拍馬追上去,準備衛護主公。怎奈赤兔馬腳程極快,那幾個人拚命追去,一時也追不上他。
剩下這些士兵躲在林中,看到兩位將軍跟敵將一路鬥著過來,忙在隊長的指揮下,張弓搭箭,亂箭射去,果然傷了典韋的愛馬,讓他不能在馬上作戰。
誰知那青州牧劉沙卻是手段狠辣,先拍馬馳出眾親兵射程,再回身一箭,將劉備的親兵隊長自樹上射落,一箭斃命。眾親兵大驚失色,既感傷隊長之死,又震懾於敵將強弓威力之猛,射程之遠,都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緊接著,封沙連珠箭出,如狂風雷暴般捲入林中。躲藏在樹上的劉備親兵一個個地被射落,慘死在地上。慘叫聲震天響起,林中遍地死屍,都是被利箭穿入要害而死兗州刺史的親兵。
張飛見狀大怒,正要與包紮好傷口的關羽一同拍馬上前,同斗劉沙,忽見遠處煙塵升起,一騎軍馬馳來,領頭一將張飛認得,卻是糜竺的弟弟糜芳,身披鎧甲,帶領家兵奔來,滿臉焦急之色,放聲高喊道:「大王,你在哪裡,還好吧?」
他昨日離家去拜訪了徐州牧陶謙,剛從郯城趕回來,路上順便去看了自己家的一個莊子情況,自北而來,與劉備等人走岔了路,沒有遇到他們。
待得回到家裡,聽了糜竺說了今天發生的事,糜芳大驚,不由跌足埋怨哥哥糊塗。那武威王何等尊貴的身份,如何能讓他只率一個親兵追出去?哥哥縱然不想傷了劉備,也不該讓武威王輕身犯險,當下帶領家兵,向西追來,不論如何,也要保住武威王的安全。
關羽濃眉深鎖,心下憤怒。這糜家已經是一心投靠劉沙了,自己若帶兵上前圍殺劉沙,只怕殺不了劉沙,帶來的這些親兵倒都要喪盡了。眼見情勢如此窘迫,沒奈何,他只得喚了張飛,帶上親兵,落荒而走,穿越樹林而去。
封沙回身去看典韋,見他沒有受傷,放下心來。他心中只想著趕在劉備逃出徐州之前追上殺了他,不及多言,只命典韋到糜家守著諸葛靚和無良智腦,到時與糜竺護送主母一同回青州,自己拍馬向西馳去,卻不想去追殺關羽、張飛,只是一定要追上劉備,斬其首級,以示天下。
糜芳帶兵氣喘吁吁地趕來,卻只看到一個手持雙戟的巨漢,和那遍地屍體。地面上帶有激烈戰鬥的痕跡,似是有人在這裡打鬥過。
典韋沒有戰馬,無法追去,只得按武威王所言,跟糜芳講了當時情形,要他派出家兵去尋找自己的愛馬,為它治傷。
糜芳知道他是武威王的心腹,不敢怠慢,忙命家兵去找典韋的馬。
他騎在馬上,手搭涼棚,遙遙望著武威王遠去的身影,見他馬速快極,絕塵而去,不由仰天長歎,深自為武威王的安全擔心。
看他去得遠了,糜芳也只得派出幾十個家丁騎快馬去追,自己帶著典韋和他受傷的戰馬,怏怏地向自己家的大宅而回。
此時,慘遭失戀之痛劉備正縱馬獨行,臉上灰暗一片,心中茫然,只剩下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該到哪裡去。
那赤兔馬卻是寶馬神駒,頗通人性,知道關羽是讓自己救護他的大哥脫離險境,便按照關羽臨別時所示方向,一直向西奔馳。
第二百九十二章月夜精靈
赤兔馬本是千里神駒,奔馳的速度快極,不過半日,便已馳出數百餘里,猶在向西疾馳,忠誠地按照主人臨別時的囑咐,帶著他的兄長向西逃去。
劉備心神恍惚,也不記得勒馬停步,天色漸漸黑了,仍在向前奔馳。
他雖然在心傷腸斷之下,不覺得肚餓,那赤兔馬卻早已餓了。馳過一座城池,赤兔馬用眼角餘光,忽見城中大街旁邊的一條小巷深處,似乎堆著一些稻草,不由大喜,轉頭向那邊奔去,只想著趕快吃些美味稻草,倒連主人的囑托也給忘了。
赤兔馬大步飛奔,直奔小巷深處,就在它快要奔到那堆稻草前面時,小巷裡的一扇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少女走了出來,也向那堆稻草走去,便要拿一些稻草,去餵養院裡的馬。
赤兔馬跑得飛快,一時收不住腳,直直地向那少女撞去。
少女一回頭,在月光之下,見一赤紅色的怪物向自己衝來,不由嚇得大聲尖叫,失足跌倒在地。已是嚇得手足酸軟,雖見那怪物衝向自己,也再爬不起來。
劉備雖在恍惚之際,聽到這聲尖叫,回過神來,忙伸手勒住戰馬,險些撞上那個少女,不由心情忐忑,低頭看去,生怕傷到了無辜的路人。
在戰馬前方,幾步遠的距離內,一名少女跌倒在地上,滿臉驚惶的神色。劉備定睛看去,一看到那個少女的臉,不由心頭劇震,再也移不開眼珠。
那名少女年約十四五歲,頭上紮著閨中少女的雙角丫髻,身上衣衫雖然舊了,倒也乾淨,看上去像是大戶人家的婢女模樣。她的身材雖然纖瘦苗條,卻是浮凸有致,已經開始發育,頗為誘人。容貌卻是俏麗至極,雖帶著一絲稚氣,卻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假以時日,必能顛倒眾生。
月光如水,灑在小巷之中。那美少女倒在地上,俏麗絕倫的小臉上帶著一絲驚惶,一絲好奇,靜靜地看著馬上的劉備。月光映照在她的身上,這美麗少女,身材窈窕嬌弱,相貌清純無比,看上去便似月夜精靈一般,渾身上下,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俏臉上那一絲淡淡的驚惶之色,令人望而生憐。
劉備默默地看著這絕美的情景,只覺一陣強烈的感動湧上心頭,兩行熱淚緩緩流出,灑落風中。
少女以優雅動人的姿勢,輕輕爬起,站在劉備面前,看著這披著輕甲、腰挎寶劍的溫和男子,眼中帶有一抹驚惶與好奇,輕聲道:「將軍,你怎麼了?」
這聲音清脆動聽,無比悅耳,便似一串珍珠落於玉盤之下,聽得劉備心動神搖,幾乎再次落淚。
少女見他不答,更是奇怪,輕輕咬住嘴唇,好奇地看著他。
她肌膚潔白,膚色勝雪,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輕輕眨動,在月光映照之下,更顯得晶瑩發亮,動人心魄,看得劉備一陣暈眩,半晌才勉強答道:「我……跑得太遠,已經找不到住的地方了。能不能勞煩姑娘為我找一宿處,讓我借宿一夜?」
話一出口,劉備陡然一驚,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向這女孩借宿,而不是去找城中的客棧。
那女孩臉上露出為難之色,輕咬嘴唇,不知該如何是好。
劉備忙從懷中掏出兩串銅錢,跳下馬來,遞到那女孩手中,懇求道:「請姑娘多多幫忙,這點錢便是借宿之資,還望姑娘笑納。」
少女驚訝地看著這兩串錢,心中震動。
她最缺的就是錢,母親為了一點錢把她賣掉,以安葬父親,現在自己在街頭乞討,都快要餓死了。還是她經常從自己嘴裡省下些吃的,偷偷送去給母親,才勉強保住她的性命。為了這個,她常常受院裡媽媽打罵,卻還是不能停止對母親的救助。如果有了這兩串錢,母親至少可以吃上好幾個月的飽飯,而不至於飢寒交迫而死。
想到這裡,少女心中喜悅,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卻仍是不敢收劉備的錢,只是抬眼怔怔地看著他,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要給,還是只是戲耍自己,不然的話,只是借宿一夜,如何用得到這麼多錢?
劉備看著她那可愛小臉上現出的兩個淺淺酒窩,只覺這笑容甜美,可愛至極,不由心神俱醉,連連開聲求懇,把錢硬塞過去,只求她給找個住的地方。
少女靜靜地看了他一會,雖然揣摩不透他的心思,卻還是收下了錢,揣進懷中。只因這筆錢對她十分重要,母親仍在死亡線上掙扎,若等到自己將來賣身接客掙了錢,只怕母親已經餓死了。為了這個,就算面前這和善男子是看中了自己的美貌,不懷好意,也只得從了他,便將這筆錢,作為自己初夜的纏頭好了。只要瞞過了院中的媽媽,這筆錢便都可以交到母親手中,讓她節儉度日。
想到此處,這美貌少女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堅毅決絕的神情,輕輕牽起劉備的手,拉著他走進了院門。
劉備被那可愛女孩纖纖素手牽著,只覺觸手柔滑,不由心頭劇震。不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未曾接觸過一個女孩,如今卻在這心碎腸斷的失戀之夜,與可愛女孩有了親密接觸,不由又喜又悲,感動的淚水幾乎再度流下。
他癡癡呆呆地跟著她走進院中,見她放了手,跑出院外,不由若有所失,盯著她窈窕的背影,心中狂跳。
少女去外面牽了赤兔馬進來,又順便抱了好些稻草放在赤兔馬鞍上,帶它走入院中,關上院門,牽著它去馬廄,給它餵食餵水。
不一會,她輕快地飛跑回來,向劉備微笑施禮道:「將軍,請隨我來,到這邊歇息!」
劉備哪還有什麼主意,跟著她進到屋中,走過狹窄的通道,來到一處小小房間裡。
少女去點上了燈,昏黃的燈光照耀著這狹窄小屋。
劉備舉目四顧,見這小屋極是窄小,裡面傢俱簡陋,除了一張榻和一個桌案外,便無別物。幾盒胭脂水粉,整齊地堆在案上。看來這少女生活甚是清苦,劉備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憐意。
少女請他在床上坐下,輕聲道:「將軍,這便是我的屋子了。將軍宿在這裡,可以嗎?」
劉備忙點頭道:「如此甚好,多謝姑娘費心!只是我既然宿了姑娘的屋子,姑娘卻要怎麼睡法?」
少女的臉立即紅了起來,看著劉備,心知他是在調戲自己,只是既然請他到了自己的房中,哪還有別的辦法?何況他給的錢實是不少,便是看在那錢能救自己老母一命的份上,也只得從了他了。
她只得低垂娥首,輕輕地道:「將軍,想怎麼樣,妾身都隨將軍好了!」
劉備倒是一怔,呆呆地看了她半天,見她滿面紅霞,嬌羞無限,那清純俏美的模樣,讓劉備不由看得呆了。
呆了許久,他才漸漸明白少女之意,臉色也變得通紅,只覺渾身發熱,心也怦怦地狂跳起來,張開嘴,卻說不出話,看著美貌少女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又喜又悲,幾乎墮下淚來。
他伸出顫抖的雙手,抱住女孩嬌弱的肩膀,用嘶啞的聲音,輕輕地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請問姑娘芳名?」
那少女已經是六神無主,芳心大亂,怯怯地答道:「甜兒……」卻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劉備喃喃道:「甜兒,甜兒……」想到自己終於能夠擺脫數十年的處男生涯,心情激動,激動的熱淚奪眶而出,灑在自己的花白鬍鬚上面。
他顫抖的手撫摸著甜兒的香肩,漸漸向下摸去,撫著她削瘦的雙臂,心中激動不已:「處男這頂帽子,終於要甩掉了!甜兒,甜兒,多好聽的名字!她笑起來,真的象蜜一樣甜啊!」
他的手臂,輕輕地將少女嬌弱的身體抱在懷中,看著女孩微微翹起的紅唇,低下頭,向那誘人紅唇吻下去,一心只要將這處男的初吻,付與面前這可愛至極的女孩。
就在兩唇相距不足一尺之際,劉備忽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自腦中升起,霎時傳遍週身,痛得渾身顫抖起來。
他咬緊牙關,悲憤痛苦地想道:「又來了!難道我只能保持處男之身,這麼一直到終老嗎?」
一個威嚴至極,充滿正氣的聲音緩緩響起,迴盪在他的腦海之中:「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心存正氣,不好色,不貪財,不可有婚前性行為!」
聽到這潛意識裡的禁絕誓言,劉備的眼淚,滾滾流下。滿臉痛苦之色,臉上肌肉抽搐不已,已是難熬到了極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