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本仙長平易近人,你們也不用太過恭敬,仙長之稱也不必再提,以免洩漏天機,你們就叫我皇上吧!」無良智腦大模大樣地道。
「黃尚……」何後低聲道,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無良智腦心中大喜,目光轉向唐妃,示意她也叫一遍自己的名字。
雖然心中懷有對神仙的畏懼和敬意讓她不敢輕易叫神仙的名字,但仙長之命不可違背,唐妃也怯生生地跟著念了一遍。
無良智腦胸懷大暢,想到太后和皇后竟然管自己叫皇上,人生的榮耀,可謂到達極點了,不由仰天大笑。
他一邊狂笑,一邊暗自想道:「古人真是笨,他們現在還沒有皇上這個稱呼吧?這麼笨的女人,我就是把她們賣了,她們還得幫我數錢呢!嗯,這麼好用的太后皇后,可千萬不能浪費了。」
笑了一陣,聽得何後又道:「剛才那位仙長,是與黃尚仙長一同來的吧,不知二位大仙降臨塵世,有何來意?」
無良智腦得意地笑道:「那傢伙不是仙,是神。他本是天篷元帥降世,你們看他肥頭大耳的樣子就知道了!」
他這是開了個玩笑,卻見何後與唐妃都是呆呆地看著他,顯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自己也覺無趣,乾笑兩聲,道:「他的前世確實是掌管百萬天兵的天篷元帥,因為和月宮嫦娥私通生了個孩子,被天帝罰他下凡歷劫,投生於人間的劉家,取名為劉沙。他這一世的父親本是漢室宗親,乃是漢武帝第五子的嫡系後人,若按宗譜算起來,劉沙還是皇叔呢。」
何後又驚又喜,失聲道:「原來是漢室宗親,這下可好了!」
無良智腦微笑道:「上蒼見天下大亂,生靈塗炭,又有董卓弄權,禍害百姓,危及漢室,便命我下界點化劉沙,助劉沙掃平亂世,救黎民於水火,解天下於倒懸,剪除逆賊,重振漢室!」
說著話,無良智腦倒背雙手,昂首向天,眼中放射出睥睨一切的光芒。
何後放下心來,雖不知這小人兒說的是真是假,但他們救了自己婆媳二人,顯然沒有惡意。不管怎麼說,自己的性命總算是暫時保住了。
她目光一轉,看到地上兒子的屍體,不由又垂下淚來。
見二名女子又開始撫屍痛哭,無良智腦搖頭歎了一聲,走到正在運功療傷的封沙身後,手指化作一根尖針,刺入他的脊背,將療傷藥劑注射了進去。
當藥水全部注入了封沙體內,封沙長吟一聲,睜開眼睛,歎道:「果然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語中微有沮喪之意。
無良智腦收回針指,跳到他肩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今天輸了一場,下次多帶幾個打手,再去把場子找回來!」
封沙搖頭不語,目光落在兩名抱頭痛哭的美女身上,不由露出憐憫的神色。
無良智腦跳下他的肩膀,走到二名女子身邊,歎道:「可惜我二人下界時,天帝怕我二人攪亂乾坤,收回了我們的大部分神力,不然當可救回陛下。況且陛下已經是命數盡了,天命如此,誰也無法阻止,兩位娘娘不要難過。現在先想想陛下的安葬事宜吧。」
何後哭哭啼啼,嗚咽道:「妾本是女子,凡事沒有什麼主意,一切任憑仙長吩咐。」
無良智腦心中暗道:「你手掌天下大權那麼久,還說沒什麼主意,想扮豬吃老虎嗎?」
他轉頭看向封沙,眼中露出央求之意。
封沙與他相處了這麼久,清楚他的意思,站起身來,到臥室中拿來一床大被子鋪在客廳,走到二名女子身邊,抱起少帝的屍身放在被子上面,又拿床單蓋在上面。
在無良智腦的幫助下,封沙很快就佈置好一座簡易的靈堂,還插上幾柱香。煙霧繚繞之中,少帝的屍身靜靜地躺在客廳牆壁旁,安息在那裡。
兩名女子抬起淚眼看著封沙忙來忙去,眼中露出感激之意。她們跪在靈前,放聲大哭起來。
在女子的嗚咽聲中,封沙坐在牆角,靜靜地沉思著。
無良智腦跳到他身邊,安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沒什麼大不了。那呂布也沒什麼本事,不就靠著一匹馬嗎?你雖然沒有赤兔馬,可是有我啊!」
封沙苦笑道:「有你又如何,難道能騎著你去打仗嗎?」
「老大騎著我……」想到這裡,無良智腦不由打了個寒噤。
他的腦海中霎時浮現出一幅奇景:人高馬大的封沙手持方天畫戟站在站場之上,胯下夾著一個三寸高的小小男孩。狂風自戰場上掠過,一股悲涼的感覺自男孩心中生起,鼻子一酸,兩行熱淚自目中緩緩流下,滴在封沙的腳下。
隨著這幅奇景在腦中浮現,三道黑線垂直地自無良智腦額頭上掛下來,直達下巴。
唐妃微一轉頭,不經意間看到無良智腦的怪相,不由驚訝地看著這小小仙人,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臉上會出現這麼明顯的黑線。
封沙卻知這小瘋子又在那裡耍寶,懶得理他,只是自己沉思。
過了好久,無良智腦收了臉上黑線,轉頭看向封沙,道:「老大,你又在想什麼?」
封沙沉吟道:「我得弄到一匹好馬,不能比赤兔馬差才行。只有這樣,我才能與呂布堂堂正正地來一場決戰。」
「好馬?這可不容易啊。」無良智腦皺起眉頭,也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