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封沙從夢中醒來,感覺到身邊似有幾具香軟嬌軀緊緊擁抱著自己,睜開眼睛,看看身邊美女們赤裸的嬌軀,不由微微苦笑。
昨天夜裡,自己正和妻妾們飲宴,共慶團聚之時,那死皮賴臉的客人不請自來,跑到自己府中,招呼那些在自己屋中飲酒歡慶的婢僕們,去收拾了府中一間大臥室,並將他早就命人準備好的大床放在裡面,整間屋子弄得金碧輝煌,華麗無比,然後賊忒兮兮地奸笑著,請自己到那房中安歇。
那時封沙已經大醉,但還認得出那清俊男子正是已經換回了黃尚軀體的無良智腦,看他那古怪笑容,雖想一腳將他踹倒,但是醉中無力,只得在妻妾的攙扶下,走進那間臥室去了。
臥室中,整張大床已經佔了一半空間。封沙雖然不願意睡這麼大床,可是看看身邊少女期盼的眼神,心知不論把誰趕了自己身邊,她這一夜都有得哭了,只得把六名美貌少女都留在屋裡,只是奮力一腳,將當朝丞相踹出門去,狼狽不堪地跌倒在門外,化作了滾地葫蘆。
尊榮無比的丞相在婢僕面前受了這等侮辱,倒也不在意,只是揉揉鼻子,罵了幾句「忘恩負義、媒人丟過牆」之類的話,也就打道回府,去安排自己這些天來丟棄的朝廷政務了。
此刻,在一夜的纏綿之後,每名少女都是滿臉淚痕,臉上卻都帶著甜蜜微笑,像是在夢中,仍與他糾纏在一起,永不分離。
看著她們狂歡後疲憊的模樣,封沙不忍叫醒她們,便悄悄地起了床,穿上衣服,出門去喚婢女服侍自己梳洗,換好朝服,騎上狂野天星,馳出府門,向皇宮大殿而去。
此時,在大殿之上,群臣雲集,看著眉飛色舞的丞相黃尚,無不納罕。
這幾個月,他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對誰都不苟言笑。今天卻不知是出了什麼好事,讓他高興成這個樣子。
無良智腦換回了自己的身體,處理了一夜的政務,對朝中之事也有了大致的瞭解,當下上奏道:「啟奏陛下,近日糧食豐產,百姓歡呼雀躍,盡皆稱頌陛下仁德。荊、揚、益各州,也已豐產,只是道路被叛逆阻斷,無法將稅金糧食送到洛陽,此事當及早解決才好。」
面色依舊蒼白的少帝抬起頭來,看了看下面的王允,面無表情地道:「王太僕,你去益州傳詔,沿途所見必多,可講上一講。」
上個月,王允已經自益州返回,哪皇帝問起,忙出班奏道:「臣啟陛下,那益州離洛陽甚遠,道路更是難行。蜀中雖廣有糧草,終究難以通過那難行的蜀道運到洛陽。更有一事,漢中被米賊張魯率眾造反佔據已久,朝廷旨意,難以達到益州。因此劉君郎雖有忠君之意,亦難通過張魯的阻隔,將稅金與糧食送來,還望陛下體諒。」
無良智腦心中暗罵道:「劉焉會忠君?我呸!要不是他上書靈帝,要建立什麼州牧制度,漢朝還不會分裂至此!那漢中張魯根本就是他扶持的,好讓朝廷的旨意達不到益州,他就可以關起門來當土皇帝了。也就是現在張魯羽翼漸豐,不太聽他的話罷了。不過關東反賊現在正是猖獗,一時還騰不出手去收拾這倆傢伙,不然的話,他們哪擋得住我大軍一擊?」
他拱手上奏道:「臣啟陛下,米賊張魯據眾造反,朝廷遲早要討伐。只是當務之急,還是先消滅反賊袁術,收復南陽,打通前往荊州的道路才是。」
少帝點頭道:「丞相所言不錯。荊州劉景升,一向對朝廷甚是恭順。只因袁術反賊佔據南陽,不能將稅糧送抵洛陽,不然的話,我洛陽的糧草也不至於如此吃緊。」
無良智腦心中暗道:「劉景升也算不得什麼忠臣,那袁術佔據南陽,阻斷通往洛陽的道路,多半正合他意,倒省得將賦稅糧草都送上京了。嘿嘿,我倒要打掉袁術,佔了南陽,看你還有什麼借口欠債不還!」
他還要再說,突然見殿前衛士上殿跪倒,啟奏道:「建威大將軍、武威王、領青州牧、皇叔劉沙,已自青州返回,現在殿外候旨。」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大嘩。文武百官,盡皆變了臉色,有許多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武威王出外數月,將政務都交與丞相黃尚。沒有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將統領軍隊,洛陽朝廷的軍隊,數月來一直處於守勢。如今武威王突然回來,眾武將都興奮欣喜不已,只盼能上陣殺敵,多立戰功。而文官中有許多人也都放下心來,不再擔心關東諸侯趁虛來襲。
百官之中,卻有許多人心中暗憂,只怕武威王回來,與黃尚聯手,勢力更是牢不可破,不肯依附他的人,只怕都要沒有活路了。
何後坐在簾後,早就覺得心神不寧,不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雖然在朝堂上不發一言,卻是坐立難安,無一刻止歇。此時一聽武威王要回來,驚喜交集,想叫人快請他上殿,卻覺喉嚨哽咽,說不出一句話來。
少帝面色如常,淡然道:「請皇叔上殿。」
衛士們忙去通傳,站在殿前,高聲喊道:「宣建威大將軍、武威王上殿!」
一個接一個的衛士接下去高喊,聽著喊聲遠去,眾官安靜下來,都轉過頭,眼巴巴地看著殿門,等著朝廷真正的掌控者從那道門走進來。
封沙立於殿下,耐心地等待著。聽到衛士們大聲通傳,抬起腿,龍行虎步,向朝堂行去。
整座皇宮,修建得富麗堂皇,氣勢宏偉。無數甲士站在殿外,手按腰間寶刀,謹慎地守衛著這整個大漢朝的政治中樞。
看著那高大健壯的武威王緩緩行來,皇宮的衛士們都禁不住躬身行禮,不敢正視武威王那英氣勃勃的面龐。
封沙走到殿前,拾級而上,雖是行在這守衛森嚴的皇宮之中,也是動作從容,毫不慌亂。
殿門大開,封沙走到朝堂門前,稍停了一下,便邁步走了進去。
看著那英武的大將身上沐浴著燦爛陽光,緩步走進殿中,每個人都忍不住呼吸一窒,面對那氣勢沉穩如山的王者,低下了頭,不敢正視。
封沙從容穿過文武百官行列之間,走到玉座之前,躬身施禮,沉聲道:「臣參見太后、陛下!」
看著那日思夜想的英偉男子走到自己面前,那高高坐在珠簾後面的美貌太后早已芳心搖蕩,一雙美目,只顧癡迷地看著他那高大身影,哪裡還顧得上別的?
聽見他充滿男性魅力的聲音在前方響起,何後只覺一陣酸楚自心底泛起,淚水不由自主地從目中流出,喉嚨早已哽咽,只能輕輕搖頭,癡癡地看著那模糊身影,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少帝倒是沒有那麼激動,仍是那副平淡的模樣,淡然道:「皇叔此去青州,一路辛苦。更斬了叛賊焦和之首,擊破進擊青州的各路賊兵,勞苦功高,實是勞累叔父了。」
封沙躬身謙謝。若別的大臣能得皇帝如此稱讚,早就感激流涕,叩頭謝恩了。但他早得太后與天子旨意,可不必上殿參拜。再加上他知道少帝的底細,自然不會向這機器人叩拜。
少帝淡淡地撫慰了幾句,又道:「剛才朕正與丞相言道,南陽有反賊袁術造反作亂,隔斷了通往荊州的道路,應率軍征討才是。現在既然皇叔已回來了,可願意帶軍出征,平定袁術之亂麼?」
封沙抬眼看了黃尚一眼,心知是他的主意,少帝得了命令,才會這麼說。
本來袁術佔據南陽,緊鄰司隸,實是心腹之患。更以地勢之便,截斷了司隸與荊州的通道,讓荊州刺史劉表有借口不向朝廷進貢,是非剿滅不可的。可是昨夜看了幾位妻妾那般刻骨的思念情狀,實是讓他心中不忍。鄒佳和董歡更是消瘦了許多,顯然這幾個月的思念等待,讓她們難以承受。若現在自己再率軍出征,對她們來說,確是太殘忍了。
想到此處,封沙躬身奏道:「臣啟陛下,近日臣受傷未癒,不能率軍出征,還望陛下寬宏。袁術亂賊,佔據我大漢州郡,非滅不可。臣可保舉數人,率軍出征袁術,定能一舉擊破敵軍,收復南陽。」
少帝也不怪他懶得出征,也不關切詢問他的傷情,只是木然道:「皇叔保舉何人,但請講來。」
封沙從容道:「破虜將軍徐晃,文韜武略,無一不精,堪為大將之才。軍中祭酒郭嘉,聰明才智,天下少有及者,若為軍師,必可戰無不勝。另有別部司馬趙雲,武藝精湛,兵法嫻熟。若有此三人率軍出征,袁術雖然兵多將廣,也難以抵擋我朝廷大軍。」
少帝沉默半晌,應道:「皇叔說得不錯。便按此辦理,由破虜將軍徐晃率五萬大軍出征,郭嘉、趙雲為輔,另派將校輔佐,一應事務,都由皇叔處理吧。」
封沙躬身接旨,心中思量,該找哪些將領輔助徐晃、趙雲,派哪支部隊出征。
此事已決,接下來便處理其他事務。朝中大事,盡由黃尚與少帝定奪,眾官不敢多言,最多只能提出一些建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