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大早,嚴鳳山就開始清點賀禮。堆積如山的賀禮在十幾名僕人的幫助下,被分成了幾大類,然後——記帳清點。嚴鳳上眉開眼笑,顯然這場婚禮雖然豪華奢侈,不過最終還是大賺了一筆。
衛磨滅貴為飼相,說不準什麼時候有求於他,因此來道賀的賓客,不管有交情的沒交情的,都備了一份厚禮。嚴鳳山一番清點下來,發現賀禮才清點了不到一半,已經價值上億金幣,這一場奢侈婚禮,耗費資巨,不過算下來除掉建造城堡的那一部分,也不過八千萬金幣,看來這一次是穩賺不賠了。
衛磨滅當然穩賺不賠,賀禮他收進自己的腰包,費用卻是神殿出,自然穩賺不賠。花了整整一天時間,嚴鳳山才把所有的賀禮清點清楚,拿著清單來找衛磨滅:「大賢者,這是賀禮清單,請您檢收一下。各項賀禮折合成金幣,據我估算在三億左右。」
「這麼多!」衛磨滅吃驚,嚴鳳山道:「金幣其實只收到六千萬,不過其他的賀禮就很貴重了,比方說神龍神殿的珊瑚龍角,還有巨龍神殿的巨龍魄晶……」衛磨滅擺擺手:「好吧,你都幫我收好了。」嚴鳳山道:「大人,今天過後我就要會總殿了,您還是找您的管家來接收吧。」衛磨滅一想,對,這老傢伙可不是自己的管家,不能什麼事情都吩咐他去做。他歉意地笑了一下:「好好,我馬上叫人來接收。」衛磨滅去把秦蘇叫來,讓他和嚴鳳山交接。
衛磨滅去和龍在野見了個面,談了一下武丫背後實力的問題,龍在野憂心忡忡,和衛磨滅談過之後。就馬上離開了吞明城。
之後他又去找了巫射日,不外乎相互通報一下海族的情況。東海岸一直很平靜,河洛神殿和神龍神殿聯手,在海岸線上築起了一道長長的預警線,每隔百里就有一座燈塔,有什麼事情,白天用狼煙,晚上用燈火相互聯繫。
海族沒有什麼動靜。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可能是他們還沒有準備好。也可能是戰爭爆發前最後的寂靜。巫射日曾經派出幾名經驗豐富的冒險者,深入大海想探聽一下情況,可是都是有去無回,看來海族已經警惕了。
匡斷刃在吞明城等了衛磨滅四天。衛磨滅才登門拜訪。一見面,衛磨滅立即道歉:「匡院長真是抱歉。衛磨滅來晚了。」匡斷刃呵呵一笑,混不在意:「沒事沒事。你是新郎官,事情自然多了。」
上次在平世城,因為衛磨滅中途退出,神謫學院折損一員大將。本來大家都以為,以神謫學院地實力,就算沒有了衛磨滅,還有兩名超聖級高手,也是穩獲第一的。沒想到平世學院深藏不露,竟然也按中隱藏著兩名超聖級高手,於是一番大戰下來,平世學院以微弱優勢勝出,現在四大學院聯盟,以平世學院為首。
「大賢者,這是古兵學院的鎮院之寶古兵武經。」匡斷刃很豪爽,沒有過多的客套,拿出一本經書來。衛磨滅看到古兵武經一陣奇怪,原來這古兵武經,不像是大陸上其他的文獻用獸皮製成,這本古兵武經,用的是地地道道的黃紙!
看到衛磨滅神色不對,匡斷刃呵呵笑了:「大賢者也注意到了吧,這本古兵武經的材料,和一般地羊皮卷有些不同,世上絕無仿造,只此一本。大賢者可以看出我地誠意了吧。」衛磨滅心中感慨,想不到在這裡又看到紙了……
他古怪一笑,心說我今天看了你的古兵武經,明天造出一大堆黃紙來,翻版無數冊古兵武經,看你還自恃絕無仿造。
「其實我的晶流指力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不過是因為我身負神晶罷了。」衛磨滅把自己晶流指力的修煉之法告訴了匡斷刃,匡斷刃有些不信:「就這麼簡單?」衛磨滅點點頭:
「就這麼簡單——其實說白了,這指力修煉並不複雜,複雜地在於神晶的修煉。」
匡斷刃明白,要成為飼養員更是萬萬里挑一,想要擁有晶流,實在是難如登天,不由得長歎一聲,惋惜之情溢於言表。
匡斷刃把古兵武經往衛磨滅面前一推:「大賢者,這本古兵武經請您借閱十天,十天之後匡某上門討回。」
「這……」衛磨滅有些不好意思。匡斷刃果然是個信人,即便是知道了晶流指力只是個雞肋,還是信守諾言,將古兵至寶借給自己觀看。衛磨滅沉吟一下,道:「匡院長,其實鬥氣未必不可以發出晶流指力,只是鬥氣過於剛猛,您修煉地時候要加倍小心。」匡斷刃眼睛一亮,衛磨滅等於是為他又指了一條路:「真的?」衛磨滅點點頭,伸手一彈,一道金色地指力射出,咻的一聲桌面上的一支白瓷茶杯被射了個對穿,裡面的茶水撒了一桌子。
「啊!」匡斷刃驚訝,那黃色的光芒他太熟悉了,分明就是鬥氣的屬性啊!匡斷刃心中升起一線希望,連忙道:「還請大賢者賜教鬥氣修煉之法!」他可不光是說說那麼簡單,竟然從椅子上下來,到了衛磨滅面前,雙手抱拳以武人之禮,對著衛磨滅一躬到地。
衛磨滅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攙扶:「匡院長,你這不是折殺衛某嗎,衛磨滅可受不起啊。」匡斷刃正色道:「達者為師,在鬥氣修煉、鬥氣指力方面,大賢者是我的師傅,師傅受弟子一拜,有什麼不可以的?」衛磨滅苦笑:「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修煉的方法,不過我有言在先,您可不能認我做師傅。」匡斷刃一聽衛磨滅肯告訴他修煉之法,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興奮答應下來:「好、好!」
衛磨滅把自己的晶流運轉之術告訴他了,不過鬥氣畢竟不是晶流,這樣運轉恐怕收效甚微。衛磨滅雖然大度,卻也不會傻到真的把自己的壓箱底的東西告訴別人。運轉之法很簡單。
不是什麼秘密,秘密在於晶流。晶流運轉才有這般效果,鬥氣運轉,勉強可以發出指力,威力上那是不可同日而語。
匡斷刃為人不錯,衛磨滅和他很談得來,否則別說修煉之術了,連指力法門也不會告訴他。
拿著古兵武經。衛磨滅回到自己的府中。立即插上門仔細地研究起來。這本古兵武經竟然是用漢語寫成的,雖然是繁體,不過衛磨滅依舊認出,那就是咱們老祖宗用了幾千年的漢字。
第一頁的封面顯然是後來加上取得。是一層薄薄的獸皮,看來是要保護裡面的書頁。翻開封皮。第一頁上四個大字:趙氏太極。
衛磨滅愕然—再翻開裡面的內容一看,這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人。沒有人認識漢字,卻能夠學到這本趙氏太極上地功夫了。原來裡面繪著一個個小人,擺出一個個動作,還用箭頭標示了每個動作之間應該如何連貫。旁邊地註釋雖然神眾大陸的人雖然看不懂,但是研究研究這些小人、這些箭頭,竟然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組建起了一座龐大的古兵學院,還位列四大學院之一。衛磨滅合上書,感歎中華武術博大精深,隨便一個旁支末節,拿到異世來,也是一派宗師。
太極拳衛磨滅是知道的,只是不怎麼聽說過這些某氏某氏太極,在他地印象中,太極拳就是《倚天屠龍記》中那一門忘了之後才能用的深奧武學,更加形象一點地,則是李連傑電影中的太極拳,那叫一個瀟灑。
想想自己現在雖然力量強大無比,可是武技上真地是廢柴到了地板,要是真的有傑克李的身手,哈哈,還不打得海族戰士滿地找牙?衛磨滅在這個世界,最慘重的失敗就是被海族戰士海扁,明明大家的力量相差不多,可是因為武技上的缺陷,硬是折在了海族戰士手裡。要是學會了太極拳,哈哈,我四兩撥千斤,撥死你!
衛磨滅回憶著電影中的鏡頭,不斷晃動著自己的雙臂,腦中意淫著自己用中華古武學戲弄海族戰士的情景。
其實以他現在絕強的力量,就算是再遇上那名海族戰士,也是輕鬆戰勝,只不過那件事情在衛磨滅心中,留下了一個陰影罷了。
這本趙氏太極,初看一下並不精深,所講的無非也就是太極拳中經常強調的以柔克剛、以靜制動。可是越往下看,越覺得深不可測,不知不覺地衛磨滅竟然深入進去,渾然忘了時間。
可惜衛磨滅畢竟不是什麼武術奇才,沒有無忌哥哥那般的領悟能力,一直練到了暈暈沉沉的時候,才恍然想起,自己是不是應該出去看看了?衛磨滅打開門,外面睡著的蘇睿啊呀一聲驚醒了。衛磨滅訝道:「你怎麼在這裡?」蘇睿揉揉惺忪的睡眼:「師傅,您一聲不響的閉關了,總要有個人為您守著吧,我這不就來了。」衛磨滅一笑:「呵呵,我進來多長時間了?」
蘇睿默算了一下:「今天是第七天了。」衛磨滅一愣:
「這麼快?」這可不好,還有三天時間,匡斷刃就要來討回古兵武經了,可是自己還沒怎麼研究透呢,要不要自己偷偷抄錄一份?
衛磨滅很快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匡斷刃信任自己,才讓自己拿回來看,要是這樣做了,豈不是辜負人家對自己的信任?衛磨滅連忙又回到屋裡:「你在外面守著,誰也不許來打擾我。」
要是一般的背書,可能很簡單,可是背拳譜,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一個招數對應一段口訣,還不能弄錯了,那口訣又十分拗口,還是文言文,衛磨滅理解起來都有些困哪,更何況死記硬背了。
辛苦了三天,終於把這套趙氏太極背下來了,蘇睿三天來一直在外面呆著,聽到師傅在裡面,背著些嗚哩哇啦的東西,莫名其妙的搖搖頭。
第十天,匡斷刃來取回古兵武經,衛磨滅其實心中很想和他商量一下,將古兵武經再借閱幾天,可是不好意思開口。古兵武經畢竟是人家的鎮院之寶,肯借閱十天,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哪還好意思再開口?匡斷刃其實想和衛磨滅商量一下,古兵武經可以多給衛磨滅看幾天,讓他指點一下自己鬥氣修煉的技巧。匡斷刃修煉了十天,也小有成果,只是不知道自己練得對不對。同樣的,匡斷刃也不好意思,每個人的修煉法門都是保密的,衛磨滅破例指點一下,已經是給了古兵學院天大的面子了,哪還好意思再開口?
兩人給懷心事,最終誰也沒有說出來,匡斷刃收了古兵武經回了古兵學院。
衛磨滅十天憋在屋子裡,真有些氣悶。匡斷刃一走,他就叫上三位夫人,準備上街走走。
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別提有多舒服了。衛磨滅搖著扇子,心中還惦記著古兵武經,想著想著卻冒出了一個發財的好辦法——造紙。
古兵武經不就是紙做的嗎?造紙沒有多少技術含量啊,這種事情自己可以做。而且紙又輕又軟,又利於運輸和保存——
紙當然比獸皮好了,否則地球上就不會用紙取代獸皮了。衛磨滅暗中盤算著造出了紙要怎麼賣個好價錢,陽光中瞇著眼睛正在意淫,突然身邊一陣驚呼,他睜眼一看,一個渾身包裹的很嚴實的女人倒在了自己面前,那女人朝他伸著手:「衛磨滅、救我……」緊接著昏了過去。
衛磨滅一剎那,洞悉能力爆發,感覺到周圍至少有六個人盯著這女子,同時這六個人中,有四個人發出了十道暗器射向這個女子。衛磨滅哼了一聲,敢到我吞明城撒野!他手中的獸皮扇子一撈,十件暗器整整齊齊的插在獸皮上,六個人混進了驚慌的人群中,消失不見。馬上有幾十名信徒撲上來,用身體擋住衛磨滅:「保護大賢者……」他們已經認出了衛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