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烏龜山下,洞口處守著兩名衛獸戰士,看到雷瑟和衛磨滅,一起行禮。雷瑟領著衛磨滅進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那兩個水泉神殿的衛獸飼養員,我一直沒有審問,只是關了起來。我又不敢用刑,怕把他們打壞了,你來了怪罪我。
所以還是等你來審問吧。」衛磨滅道:「你做得很對,帶我去見見他們。」
山洞是天然形成的,不過周圍有人工雕鑿的痕跡,看來是水泉神殿經過一番修正之後,才作為衛獸飼養場的。這裡極為隱蔽,倒是個好地方。裡面的通道並不複雜,雷瑟帶著他通過一條側道,來到了一間窄小的石室,石室的木門外面加了一道鐵柵欄,沒有人看守。
「山洞只有這一個出口,我就沒有派人守在這裡。只是加了一道鐵門。」雷瑟說道。她打開鐵柵欄河裡面的木門,裡面狹窄的石床上,躺著兩個人,雷瑟大喊一聲:「快給我滾起來,大賢者來看你們了。」
兩名水泉神殿的衛獸飼養員坐了起來,神情憔悴,望了望衛磨滅,其中一人問道:「你就是那個飼司?」衛磨滅點點頭,走進去:「就是我。」「你別做夢了,不同神殿之間的衛獸,是不能通用的,你要麼殺了我們,要麼放我們走,從我們的嘴裡,你什麼也得不到。」衛磨滅並不著急:「我知道不同神殿之間的衛獸不能通用,不過我還是想和你們聊聊。」
他看看兩人,除了神情情憔悴之外,他們的身體好像沒有什麼問題。他問道:「你們沒什麼病嗎?」「我們健康的很,怎麼,你很失望?」兩人明顯對衛磨滅充滿了敵意。面對著水泉神殿覆滅的罪魁禍首。他們沒有撲上來痛咬一番,完全是因為知道衛磨滅是個力大無窮的怪物。
「倒也沒什麼失望,你們水泉神殿之所以覆滅地原因,我想你們兩個應該很清楚。以水泉神殿的風習,你們兩個沒有被感染,我有些意外。」「沒什麼好意外的,我們兩個奉命守在這裡,半年才能出去一次。等我們出去的時候。水泉神殿已經被你整垮了。」
「原來是這樣……」衛磨滅笑了:「抱歉,我剛才誤會兩位了,還以為兩位不能人道呢。」「你!」水泉神殿衛獸飼養員大怒,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衛磨滅隨手一按他的肩膀:「坐下。這麼激動做什麼,我不過是隨便開個玩笑嗎。一點幽默都不懂。」水泉神殿的飼養員肩頭一沉,根本沒有反抗的意圖又坐了回去。衛磨滅地力量。對付幾頭象鼻犀都綽綽有餘,何況是他?
「我只是想問問你們,水泉心經呢?」衛磨滅眼神突然凌厲,緊緊地注視著他們。兩人一荒,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
「什麼水泉心經?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衛磨滅淡淡一笑:「不知道?你我都是飼養員,我很清楚你知道什麼。」他看了看兩人:「你們兩人在一起合作這麼多年,關係一定不錯鑼巴?」
「當然,我們是最好地夥伴。你問這個做什麼?」衛磨滅笑了笑:「我看未必吧?你們願意為了朋友付出多少呢?」他給雷瑟事了一個眼色,身材高大的雷瑟一伸手,好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抓起了一名飼養員。
「你幹什麼,快放他下來!」另一人大叫。衛磨滅哈哈一笑:「你也年紀一把了,怎麼連形勢都分不清楚呢?你們現在是階下囚,要殺要刮,都由我說了算。你不是說他是你最好的夥伴嗎,我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水泉心經在哪裡,我就放了他,否則……」衛磨滅五指一張,一道藍色的光芒射出,嘩嘩嘩……一片沙響,石壁上被藍光刻出了一個斗大也「殺」字,他手指一動,神鋒貼近雷瑟手中飼養員的脖子。
「唉……就算是我告訴你了,你又不能修煉,你要它做什麼?」衛磨滅冷冷道:「那是我地事情,與你無關。」飼養員遲疑了一下,終於點頭:「好吧,我帶你去找。」
衛磨滅說道:「雷瑟,你留在這裡看著剩下的這個傢伙,我和他一起去。」一道鎖鏈纏在那名飼養員地脖子上:「前面帶路。」水泉神殿的飼養員領著他走了出去。
山洞的結構並不複雜,那名飼養員帶著他,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裡,從一堆碎石中扒出來一塊褐色的石頭。衛磨滅眉頭一皺,這塊石頭顯然和一般的心經石頭不一樣。那名飼養員拿著石頭,用力的一旁的石壁上敲了一下,石頭外面竟然脫落了一層殼!他將那層外殼剝掉,裡面斯衛磨滅熟悉的那種黑色石頭。衛磨滅拿了過來,點點頭道:「沒錯。你們藏的還真是隱秘。」
那名飼養員說道:「我們從望水城回來,就馬上商議對策。擔心你們總有一天會發現這裡,所以我倆特意做好了偽裝,將心經藏在這裡。」衛磨滅點點頭:「我看得出來,你是個識時務的人,水泉神殿已經覆滅了,你們繼續頑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何不歸順我河洛神殿?」飼養員搖搖頭,堅定道:「生是水泉人,死是水泉鬼!」
衛磨滅苦笑:信仰啊,又是信仰。多麼巨大的魔力。
將兩名水泉神殿的衛獸飼養員關起來,衛磨滅和雷瑟一起,去看看那十幾頭橫行蟹。山腹中也有一道地下河,不過相比起法神殿的那條地下河,這裡的地下河就只能算是小溪了。
不管是水量,還是河道寬,都遠遠不及那一條。不過這裡卻是橫行蟹的樂園。
因為兩名飼養員都被關了起來,十餘頭碾子大小的紅色螃蟹四天沒有吃東西了,餓得它們在河水中到處亂竄,不時地因為水中的一條小魚爆發一場戰鬥。
衛磨滅四處看了看,從一邊的一眼小石洞中,拿出幾大包衛獸糧食。灑在水中。橫行蟹一擁而上,瘋狂爭搶。衛磨滅將幾包糧食拋灑在不同的地區,橫行蟹散開,避免了爭食互傷。
「一二三四……十一。」雷瑟數著水中的橫行蟹,數了一遍又一遍:「不對呀,上次我來地時候,明明是十三頭,怎麼今天變成了十一頭。難道有兩頭逃走了?」衛磨滅道:「地下河的兩端。這裡應該有防護網,快去看看是不是被破壞了。」
雷瑟跳進水中,準備去查看。這裡的一切他都很熟悉,直到地下河的防護網在哪裡。
他一下水。頓時引起了那十幾頭橫行蟹的注意。十一頭兇猛的橫行蟹捨棄了食物朝雷瑟飛奔過來。雷瑟一聲大吼,身上都起爆發。一片絢爛的光芒,激起了一層層的水浪。將幾頭橫行蟹掀飛。他動用了衛獸戰士地力量,橫行蟹嗅到了同類地味道,領地觀念極強得它們,更加兇猛撲向雷瑟。好像開山刀一樣的鋼鉗,狠狠地插向雷瑟的腰部。
雷瑟雙手揮動,一團團光芒好像炮彈一樣從他的手上射出來,轟在那些橫行轟地背上。這裡是橫行蟹最硬的部位,就算被打幾下,也不致命。雷瑟知道這些橫行蟹對衛磨滅來說很重要,也不敢真地殺了它們。
十一頭橫行蟹將雷瑟纏在水中,衛磨滅覺得這樣不是辦法。他想了想,身上泛起了一陣熒熒的藍色光芒,藍色光芒凝聚,如同霧氣一般濃郁,神晶地氣息吸引了衛獸,十一頭橫行蟹的注意力,都被衛磨滅吸引過來。它們紛紛捨棄了雷瑟,一陣嘩嘩的水響,全部囪匐在衛磨滅的腳下。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看看是不是防護網損壞了。」衛磨滅對傻愣愣的站在水裡的雷瑟說道。雷瑟答應了一聲,連忙轉身去了。
「大人,前後的防護網都完好無損,可是橫行蟹為什麼少了兩頭?」雷瑟檢查之後從水裡上來,防護網都使用最堅固的鋼鐵製成,而且還加持過魔法,橫行蟹雖然厲害,卻也斷不開這樣的防護網。防護網完好無損,橫行蟹卻少了兩頭,衛磨滅的眉頭皺了起來。
雷瑟和他一起出去,在洞口訓問了兩名衛獸戰士,兩人都沒有見到有橫行蟹出來。衛磨滅想了想,拉著雷瑟回到了關押兩名水泉神殿衛獸飼養員的地方。雷瑟取出鑰匙要打開門,衛磨滅卻攔住了他。
什麼也沒有說,衛磨滅指了指耳朵,讓他用心去聽。雷瑟有些莫名其妙的學著衛磨滅,把耳朵貼在石壁上。……鏗!
鏗!鏗……一下一下的,雖然很輕微,可是聲音從沒有停止。
這是什麼聲音?雷瑟疑惑的看著衛磨滅,衛磨滅壁上眼睛,洞悉能力展開,輕聲說道:「這周圍都是岩石,如果硬鑿的話,肯定聲音很大,這些橫行蟹要麼就是很聰明,要麼就是有人教它們這麼做地……」
「做什麼?」雷瑟更不明白了。衛磨滅睜開眼睛,伸出兩隻手指,比作橫行蟹的鐵鉗,插進石壁中,輕輕一轉,一個圓洞出現在石壁上,並且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你明白嗎?」
衛磨滅笑著說道。雷瑟一拍腦袋:「你是說這些傢伙在挖洞逃走?」衛磨滅搖搖頭:「恐怕不止這麼簡單。接著聽吧……」
又聽了一陣子,雖然枯燥無聊的緊,雷瑟卻也聽出來了一點端倪:「大賢者,聲音好像越來越近了。」衛磨滅點點頭,過了一會,他從雷瑟那裡拿過來鑰匙,輕手輕腳的打開鐵柵欄,趴在門縫上一看,果然兩名飼養員撅著屁股趴在一處角落裡。
「砰!」「彭!」兩聲悶響,前一聲是橫行蟹打通了通道,從石壁中鑽了進來,後一聲是衛磨滅一腳把木門踢碎了。
兩名飼養員本以為得計,沒想到還沒有來得及歡呼,變故陡生。
「啊……」兩人驚訝,無言以對。衛磨滅笑吟吟的走進來:「看來兩位心中還是有不少的秘密。兩位是怎麼隔著這麼遠還能指揮衛獸的?還有啊,那樣的挖掘,你們是怎麼教會它們的?」衛磨滅坐在石床上,蹺起了二郎腿:「這些事情,我很感興趣,不知道你們二位能不能跟我說說呢?」
兩人面面相覷,做夢也沒有想到衛磨滅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兩人怔了半天,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衛磨滅看看兩人:「不如我們做個交換,你告訴我你們的秘密,我也告你我的-這樣你們會不會心裡舒服一些,不會覺得是自己背叛了水泉神殿。」
兩人猶豫不決,衛磨滅雖然表面上心平氣和,其實心中波瀾起伏!與衛獸進行心靈溝通一-這項技能太重要了,如果他學會了這項技能,直接和衛獸對話,那麼以後不論是戰士合體,還是晉級、越級,都可能變得輕鬆簡單,而且沒有什麼風險。
所以他才故作輕鬆,甚至不惜以出賣自己的秘密來引誘兩人。兩人在越獄計劃被發現的那一剎那,就已經絕望了。水泉神殿已經覆滅,沒人來救他們。出逃計劃又被衛磨滅識破,失去了這一次機會,以後對他們的看管,再也不會這麼寬鬆,再想逃走難如登天。
衛磨滅又說道:「說吧,只要你們說出來,我就放了你們。而且給你們十萬金幣,讓你們今後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他繼續蠱惑:「拿著錢你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沒有人知道你們的過去,你們可以安安心心的生活。」
不能不說衛磨滅漫罵鬥嘴是強項,誘惑說服是弱項。要是武丫在這裡,隨便兩句話就搞定了,衛磨滅說了一大堆,兩人還是有些猶豫。
衛磨滅臉色一變:「你們這是在考驗我的耐心!從你們被抓住,就一直沒有吃過苦頭,是不是真的要嘗遍大陸上的種種刑法,你們才肯說出來?」兩人歎了一口氣,逃走的希望破滅之後,一瞬間所有的信心都崩潰了。
「好吧我們說……其實就算我們不說,你一定也能找到。」
衛磨滅猛然明白了,騰飛快的從出去,找到了剛才得到水泉心經的那個角落。從那個陰暗的角落裡,他扒出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石塊,然後一一敲碎,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是一塊黑色的石頭,只不過這塊石頭看上去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衛磨滅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裡面,找出來上一次在夢想天堂買來的那塊據說是來自落日廢墟的黑色石塊。兩塊石頭接在一起,缺口竟然是吻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