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獸戰士的年代裡,城牆從來都不是阻擋他們前進的因素。神眾大陸絕大部分地區,還處在蠻荒之中,甚至不少城市,城牆之外,就是荒野。城牆主要是為了防禦野獸的攻擊,還有方便收稅。
河洛神殿的衛獸戰士們,在望水城外安營紮寨,不出所料,第三方勢力介入。十幾名戰士,跨著魔獸,舉著日月神殿的旌旗,不早不晚,恰好趕到,為首的,正是衛磨滅的手下敗將羅辛巴。
「嘀——」一聲響箭,劃過長空,插在河洛神殿營前。一封插著雉羽的書信,綁在響箭上。這是神眾大陸的規矩,交戰雙方要想協商些什麼,只能用響箭來往。
神眾大陸可沒有什麼,「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樣文明的規矩,因此只能通過響箭通訊。響箭帶著一個風哨,飛行中發出聲音,提醒對方,小心避讓,就好像汽車喇叭一樣。否則,一不小心一箭射死個人,那就不好辦了。
雷瑟拿著書信進入營帳:「大人,這是日月神殿射來的。」衛磨滅和林立一起將書信打開,寥寥幾句話,兩眼就看完了。
「大賢者有什麼看法?」林立一向求穩,首先徵詢衛磨滅的意見。衛磨滅奇怪的一笑,輕鬆說道:「他讓我們撤退,那我們就撤退唄。」「啊……」不光林立驚訝,就連雷瑟也覺得不可思議。
大賢者一向寧折不彎的,什麼時候這麼忍氣吞聲了?衛磨滅半開玩笑道:「他們有三名五級衛獸戰士,那是用來對付我的,我應付不了。剩下的十幾個人,不是三級的,就是四級的。那是用來對付你們地,你們也應付不了,不撤退還能怎麼辦?日月神殿不會看著水泉神殿覆滅的,現在還不是覆滅水泉神殿的最佳機會,咱們再等等。」
說完,衛磨滅自顧自的去了,留下了一群人,面面相覷。
雷瑟連忙追出去:「大人、大人。」衛磨滅頭也不回。面色凝重:「雷瑟。日月神殿已經行動了,可是巨龍神殿那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一定有什麼變故。現在我們實力不足,不能和日月神殿硬拚。水泉神殿早晚必亡。他們今天不死,明天我一樣有辦法讓他們滅亡。你放心吧。」
雷瑟一聽,立即問道:「大人,您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衛磨滅詭異一笑:「我來問你,可有什麼風月病?」
雷瑟一愣:「風月病是什麼意思?」衛磨滅惱火,媽的,老子本來就不是什麼斯文人,幹嘛說的這麼委婉?索性就直接一點:「就是妓院裡流行的那些病。」
雷瑟會意一笑,難怪剛才大賢者的笑容那麼古怪:「有啊,很多種,淋病、珠病、軟病……」衛磨滅也不知道他們這裡怎麼分類地,索性直接了當問了一句:「什麼病最厲害,最致命?」
「絕戶病。這種病從來沒聽說有人治好過。」雷瑟乾脆地說。衛磨滅道:「好,你馬上找一些得了這種病的美女俊男,將他們輸送到水泉神殿,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接近水泉神殿的主教和衛獸戰士們。」
雷瑟眼睛一亮:「大人,您的意思是……」「沒錯,水泉神殿不禁性事,我們就利用這一點,你快去辦吧,做好了,不出三個月,不用我們動手,水泉神殿自己就滅亡了。」
雷瑟打了一個寒顫:「大人,您這一招也他陰毒了一點……不過,我喜歡!」雷瑟嘿嘿一笑,連忙去了。衛磨滅大聲說道:「需要多少錢,找神殿拿。」
林立也出來了:「大人,咱們真地撤退?」衛磨滅點頭:
「我另有辦法覆滅水泉神殿,不必和日月神殿硬碰。」林立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大人決不是那種畏懼強權的人。好好,既然大人另有妙計,我這就撤兵。」
看著穩步後撤地河洛衛獸戰士,羅辛巴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飼司又怎麼了,能打敗我,又怎麼了?還不是在老子面前乖乖後撤了?五級神殿你以為是那麼好超越地。羅辛巴得意洋洋,一揮手收兵了。
他並不知道衛磨滅的計劃,還自以為得計,洋洋得意班師回朝。表面上看起來,羅辛巴凱旋而歸,可是實際上,他並沒有組織衛磨滅覆滅水泉的計劃,這一次出兵的目的沒有達到,而且又給人留下了以強凌弱的話柄,日月神殿在神眾大陸上,名譽降低到了極點。
河洛神殿撤兵,衛磨滅隨林立,一起回到了總殿,面見教宗,向他報告了這一次赫斯港之行的收穫。
教宗微笑點頭:「你做得很好,這些人既然是你招募來的,你就一起帶回吞海城吧。」教宗和衛磨滅站在滾滾洛河邊,望著對岸的黃沙,黃沙上長著一些荊棘一樣的耐旱植物,此時,正開著一朵朵小小的藍花。
教宗道:「對面和我們,原本應該是一體,一條洛河卻分成兩半,我心中一直愧對洛神。」衛磨滅明白他的心願:「您放心,不出半年,我們的聖女,就可以用洛河彼岸的鮮花,妝點洛神祭祀儀式的祭台。」
教宗點頭,感受的身軀在河風中蹣跚行走:「我的時間不多了,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你跟我來……」
教宗帶著衛磨滅,並沒有回神殿,而是繞過了神殿,來到了距離神殿幾里之外的一處亂石灘。這裡巨石星羅棋布,嵌在黃沙裡。
教宗對這裡很熟悉,拐來拐去,來到了一處巨石下。兩塊巨石靠在一起,中間留出一條一人多寬的窄縫。一位白衣教士守在一旁。看到教宗,他連忙行禮:「教宗,大賢者。」兩人微笑點頭,教宗領著衛磨滅走進裂縫。
一條向下的通道,走進去很深。周圍很潮濕,不時有水珠滴下來。走了不長時間,進入一個有其八間房屋大小的地洞。
地洞中,守衛著幾名衛獸戰士。
教宗說道:「這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吧。」他伸手將一旁的一個小格子打開,衛磨滅透過小格子看進去,一個人穿著囚服,坐在裡面。
「巴洛主教!」衛磨滅一驚,巴洛主教失蹤之後。應該一直在從事間諜活動。沒想到竟然被教宗抓住了。
「你去赫斯港這段時間,我就做了這件事情。
不但是他,整個河洛地環境,我都肅清了。那些間諜、奸細,頓時間內是進不來了。你可以放手大幹一場!」衛磨滅激動:
「多謝大人!」
吞海城灰色的城牆出現在視線中,衛磨滅一聲歡呼:「我回來了。哈哈哈!」從北門進入吞海城,衛磨滅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他在洛河邊,神跡毀滅夜水城的事跡,已經傳遍了整個河洛,吞海城自然更是傳的沸沸揚揚。信徒們對大賢者的狂熱崇拜,又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從城外十里,就有信徒夾道歡迎,杜安隊長夜來迎接,他騎著自己的狂暴地龍,笑呵呵地說道:「大賢者,這些信徒,一聽說您要回來,就在這裡等候著,已經三天了。」衛磨滅感動地同時,也在一次深深領略到了信仰的力量。
越靠近吞海城,信徒們也越多,情緒越越來越高漲,越來越難以控制。無數信徒擁上來,只想親手摸一下大賢者,或者跪下來親吻他的鞋面。
衛磨滅前面,杜安隊長、雷瑟、加拉……十幾名衛獸戰士開路,依舊行進緩慢。周圍不時傳來狂熱的尖叫,這陣勢,讓衛磨滅覺得好笑,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在地球上,那些超級巨星地「待遇」。只不過,這些信徒們的相對於那些歌迷影迷,要忠誠不知道多少倍。而且那些粉絲,只會喊「我愛你」,周圍地尖叫,卻充滿了各種讚美之詞,還有人鼓勵他,一定要踢爛水泉神和日月神的屁股。
看起來這一次日月神殿強逼河洛退兵,也在信徒中,激起了仇恨。信徒們現在對衛磨滅,空前崇拜之中,也有了空前地信任,絲毫不把日月神殿放在眼裡——我們有大賢者,日月神殿有嗎?
彷彿有了衛磨滅,即便是踢爛日、月神的屁股,這樣的事情,也是輕而易舉的。
夏秋霜和普密巴兄妹跟在後面,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們很難想像,衛磨滅竟然擁有這樣多的信徒,更難以想像,在這南蠻之地的信徒們,如此瘋狂。
在大陸中部的發達地區,這種情景,是很少見的。越是落後的地區,宗教越是有生存的優良土壤。人們傑出的事物少了,心思純正簡單,對於信仰,更加真誠。
好不容易回到了飼神殿,看到那巨大的白骨神殿,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娜尼莎、夏秋霜、普密巴兄妹的驚訝,是可想而知。普密巴兄妹是獸人,比蒙巨獸的傳說,自然熟知。他們驚訝的問道:「這真的是一頭比蒙巨獸的骨架?」
衛磨滅點點頭,幾人到了近前,仔細看看,一起點頭:
「沒錯,是骨頭。這樣巨大的骨架,在陸地上,除了比蒙巨獸,也就只有西方的巨龍,和東方的神龍了,不過它們都是神殿衛獸,你不可能殺死它們。」
「這真的是你一個人殺死的?」大家還是有些不信,畢竟這樣龐大的一頭巨獸,一個人的力量,又是何其渺小?衛磨滅還沒有說話,一邊的卡梅琳已經忍不住搶著說道:「當然是真的,整個吞海城都看見了,不信你隨便找個人問問。」
夏秋霜難得主動開口說話:「想不到,你在這裡還很有名。」衛磨滅故作憨厚的一笑:「我也是一不留神,踩在巨獸的肩膀上就上去了……」
這句話剽竊牛頓大人,只不過把巨人,換成了巨獸。兩者之間相去何止萬里?
將所有的人安頓在飼神殿,大傢伙一起住下的時候,卻發現卡梅琳大公爵,穿著風衣,帶著皮毛,身後跟著幾個隨從,抱著她的鋪蓋也來到了飼神殿。
隨意的察看了一下,選中了一間靠著衛磨滅的房間,她用自己的小牛匹馬鞭敲敲門,對隨從說道:「就是這間,快去佈置好。」
隨從不敢怠慢,連忙將房間打掃乾淨,先把被褥鋪好,墊上了幾層長毛鹿皮,然後再鋪上床單,放好被子枕頭。
「回去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一起搬過來。我喜歡用的那些香水和廚子,一樣都不能少,明白嗎?」隨從連忙答應,卡梅琳一揮手,他們趕緊去辦。
眾人大眼瞪小眼,看著卡梅琳。卡梅琳去了風衣,摘了皮帽,將馬鞭掛在門上,一回頭,奇怪說道:「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
「咳咳……」衛磨滅把拳頭放在手上,咳嗽幾聲:「這個,你來做什麼?」「搬過來住啊。」「可是娜尼莎他們是沒有地方住,你那麼大的公爵府,還不夠住嗎?」卡梅琳哼了一聲:「我準備把公爵府重新裝修一下,在裝修期間,暫時先住在你這裡。」
這個理由衛磨滅沒辦法拒絕,只得讓他也住下了。卡梅琳得計,心中得意洋洋,下定決心,要把衛磨滅牢牢看住。
兩百年前,貴族們在自己的領地上,是享有「初夜權」
的。即便是在兩百年後的現在,不少淫靡的貴族,依舊保持著這種特權。她卡梅琳雖然不能這樣無恥,可是自己的愛人的初夜權,卻一定要捍衛-要是在自己的領地上,自己愛人的初夜權都保不住,卡梅琳簡直覺得,自己應該一頭撞在大馬鹿的鹿角上。
隔壁就是衛磨滅的房間,卡梅琳已經準備好了,要和娜尼莎爭奪衛磨滅的「花蕾」。
回到吞海城的第二天,衛磨滅就去了犬虎山莊,許久沒見的凱曼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然後說道:「你可算回來了,有十幾頭刀背螳已經成年,你再不回來,我都擔心會錯過最佳合體時機。」
衛磨滅一點頭:「好,我馬上動手,準備合體儀式。」
從來都是衛獸跟不上,可是現在,衛磨滅卻要為戰士的人員頭疼了,十幾頭刀背螳,看來只能向總殿求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