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老年薩滿突然眉頭一皺:「不好!」一旁眾人還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山谷中戰事陡然起變,在一片空地上,閃過一片白色的光芒,光芒好像一朵花一樣綻放,花蕊中露出幾十個人,為首一人,正是跨在刀角巨蜥上的杜安隊長。
衛磨滅沒想到這個時候,會見到杜安隊長,真是絕處逢生,他興奮的一錘趕開周圍的狼兵,大聲喊道:「杜安、杜安,我在這裡!」
杜安隊長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大吼一聲,舉著武器衝了過來,他身後,幾十名衛獸戰士們一起吟唱,幾十顆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獸人們天生怕火,火球是對付他們最簡單、也最有效的辦法。
幾十顆火球開路,狼兵們一片慘叫,上百名狼兵,被火球烤熟,一陣陣焦臭,讓眾狼兵不寒而慄,不敢阻擋衛獸戰士,紛紛抱頭鼠竄。
杜安隊長一馬當先,雙手握著巨劍,一路殺來,勇猛無比,無熱能擋。獸人現在在山谷中,已經沒有猛將了,只有一個蒙特努,還是個智將,幾十名衛獸戰士衝殺過來,蒙特努一看情況不妙,第一個先撤了。
他一走,狼兵們沒有了指揮,立即崩潰,幾十名衛獸戰士以衛磨滅為中心,四處出擊,襲殺逃走的狼兵。
衛磨滅已經累得渾身發軟,手中卻還緊緊地握著鐵鏈,杜安隊長剛到他面前,衛磨滅一口氣一鬆,整個人倒在了杜安隊長的懷裡。
杜安隊長大急,連忙呼喊隊員們:「都回來,大賢者受傷了,快,護送大賢者撤回屯海城!」
衛獸戰士們一路掩殺撤走,並沒有遇到什麼頑強的抵抗,狼兵們已經潰散,獸人在這片山谷中,難以組織起有效的狙擊,山頂上的老年薩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衛獸戰士們截走衛磨滅。
而那個最先逃走的蒙特努,竟然已經來到了山頂上,跪在地上向老年薩滿認罪:「大人,蒙特努有負所托,罪該萬死!請大人賜罪!」
老年薩滿望著絕塵而去的衛獸戰士們,搖了搖頭:「這不是你的錯,沒料到他們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不過沒關係,用不了多久,我們就不必再畏懼人類的衛獸戰士了……」他轉身下山:「蒙特努,在這裡設立一個崗哨,我要你在三個月內,將這裡建成一個要塞!」蒙特努渾身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即應道:「遵命!」
一座又一座連綿不絕的山峰,山峰都是黑色的,山上的草是黑色的,山上的石頭是黑色的,山上的樹木也是黑色的。衛磨滅站在一座座巨大的黑色山峰之中,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的就好像一隻螞蟻。
「我在哪裡?這裡是哪裡!」他大聲地喊道,卻沒有人回答。「有人嗎?!」他奔走於崇山峻嶺之間,卻找不到一個人,甚至後找不到一個動物,這裡一片死寂,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什麼能動的生物。
衛磨滅一邊走一邊喊一邊問,沒有人回答他,他又累又渴又餓,前方沒有盡頭,只能看見一座座黑色的山峰,一座座漆黑的深谷。
跋涉,一步又一步的跋涉,衛磨滅艱難的跋涉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突然出現了一點點火光。衛磨滅大喜,一身的疲憊頓時消失無蹤,精神振奮,連忙跑上前去。到了近前,他突然渾身一陣顫抖,看清楚了那在半山腰上的一對對火焰,原來不是什麼火焰,而是兩頭怪獸火堆大小的血紅色的眼睛!
那眼睛中,沒有一絲的生氣,完全是一種死亡的冷漠!衛磨滅看著那山峰一般巨大的怪獸,嚇得轉身就跑。
「咚咚咚……」大地在震動,身後連頭怪獸追了上來,衛磨滅回頭一看,只見兩張血盆大口滴下一滴滴的口水,眼看著就要追上他了!
衛磨滅使盡渾身力氣,拚命的往前跑,可是越是這個時候,自己的雙腿越是跑不動,衛磨滅眼睜睜的看著身後那兩張血盆大口越來越近,接著眼前一片黑暗,自己落進了那張大口裡面……
「啊!」衛磨滅一頭汗水,從床上驚醒。
回到吞海城,已經幾個星期了,他接連不斷的作著同一個噩夢,每天晚上,都回從夢中驚醒。
那天在山谷中,杜安隊長他們其實並不知道衛磨滅受困,只是杜安隊長不肯放棄,堅決要去營救衛磨滅。為此不惜和巴洛主教鬧翻,巴洛主教不肯派兵給他,他就連夜趕到總殿面見教宗,奇怪的是,教宗竟然相信他,也認為衛磨滅不會死,不但將總殿的十名衛獸戰士派給他,還命令巴洛主教,吞海城中所有的衛獸戰士,都歸杜安隊長指揮,還派來兩名高級教士幫助他。在那兩名高級教士的幫助下,他們遠距離傳送,到了山谷中,想殺獸人一個措手不及。
沒有料到,傳送過來之後,山谷裡裡竟然有這麼多狼兵,開始還以為掉進了包圍圈,後來聽到衛磨滅的喊聲,他們才明白過來,原來獸人在這裡圍攻大賢者。
回到吞海城後,衛磨滅休養了一個星期,身體就已經好了,他的身體強壯的,讓杜安隊長他們這些衛獸戰士都嫉妒。
他的鐵鏈,就連杜安隊長舞動起來,也十分困哪,一不留神就會傷到自己,衛獸戰士們得知衛磨滅就是靠著這件「兵器」,與獸人周旋了那麼久,不禁對他大家敬佩,巴洛主教越來越不高興了,衛磨滅在衛獸戰士心目中的地位不斷提升,對他的威脅越來越大了……
可是衛磨滅自從回來之後,每天夜晚,都會做同樣的一個噩夢,兩頭怪獸在一片黑色的山峰間追逐著自己,而那兩頭怪獸,回想起來,竟然有些眼熟!
「唉……」衛磨滅歎了一口氣,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了兩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決定過些日子,去總殿咨詢一下教宗,看看自己是不是中了獸人的什麼「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