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院安靜下來,忙碌了一天的下人們,在把主子伺候舒服後,也勞累了一天,大都選擇了休息。
而且他們就是不休息,也沒有什麼娛樂項目。
風青已經仔細的探查過,這院子內除了一些身體比較強壯的漢子,好似有幾分本領,其他的人都不足為懼。
繞開這些人的巡邏,風青往一座主樓而去,那裡的主人,應該是個身份顯赫的人,風青就打算拿他開刀。
主樓前面是一條主道,路兩邊都是些盆景之類的。樓後是一片園林,有座假山、幾處灌木叢,如果想要不被發現的進入主樓內,也不難,只要樓內的人不正好站在後窗處觀看。
風青靠著這些景致的掩飾,往後窗處摸過去。心中有點怪的感覺,一切都回到以前的武林生活中,依靠身體的力量,去完成想要做到的事情。
想起先前在罡風中遇到的那怪物的震動,當時自己可是感覺渾身上下舒暢無比,身上的每一點都滿是活力,現在自己這樣的狀況下不是更加需要依靠身體的力量嗎?
藏身在離主樓不遠的一個暗處,風青模仿著當時的狀況,心神彷彿回到了當時的場景,從手指、腳趾開始,身體上的每一個部位都開始震動起來,一直到心臟處,全身的筋骨都陷入一種酸酸麻麻的感覺中,十分舒服,比無數只溫柔的小手在細緻的按摩還要舒服萬分。
隨著風青的身體在看不見地震動中停止下來,風青睜開了眼睛。卻笑了起來,他有信心能渡過這個難關,因為,他的身體現在處於一個莫名的狀態。
頭腦清醒、感官清晰、身體滿是活力,所有的疲倦、飢餓感都消失不見。仔細察看,體內那蜘蛛網般的灰白網狀物,有多處已經寸斷,雖然立即又被修補好,但是風青相信。只要找到辦法屏蔽掉這些這些煩人的東西,身體恢復起來易如反掌。
身體狀況這麼好,風青自信外面的大漢在自己手中走不過兩個照面。
剛靠近到這座三層樓閣的七八丈附近的時候,多年地武者生涯,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次危險,早有著極其的敏銳。沒有遇到什麼異常,卻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這裡的一切都如此的詭異,風青不敢大意,在這裡。他不明白的事情還有很多。一個閃身到假山附近的陰影處,閉上眼睛。琢磨這危急的含義。
四周並沒有超能力的存在,什麼能威脅到自己?
仔細通過呼吸聲分辨,樓內只有七個人,其中兩個分別位於樓下,看樣子是丫鬟。三個在二樓,其中一個某剛才馬車內地小孩,兩個丫鬟。三樓上一男一女,正躺在床上歇息:沒有什麼異常。
風青霍然一震。感坐到腳下的異常,伸手摸過去,卻是一條極細地漁線,正被自己踩在腳下。
原來是這樣,剛才被算計了。
剛才感覺到些許的不同,才迅速的閃到這陰影處。其實是別人設計的。這都是設計好的,就是讓你感覺到異常。往這陰影處闖過來,等你離開假山的時候。正好觸動了機關。
風青感覺到有趣,設計這個機關的人十分清楚人的心理,看來等下要小心,免得落入到陷阱內。
風青一眼看見面前的假山假下有幾塊石頭,心中暗道,這怕是又一個機關吧。
設計這個機關地人一定考慮過,如果這根漁線被人發現,踏入機關的人一定會找個替代物壓著漁線,而這假山腳下的石頭自然是最佳選擇,不但方便拿取,而且重量上也合適。
風青苦笑,是不是這樣呢?
這麼簡單的連環機關,一般人都能想到這幾塊石頭有問題,那做機關的人難道會猜不出來?還會在石頭上設計機關?他陷入兩難,是不是要搬這塊石頭呢?
也許,這設計機關的人,故意讓人為難地,是搬一塊石頭壓著漁線?還是呆在這裡?身邊再沒有別的東西能替代石頭,如何選擇?
可能,這石頭上沒有機關,設計機關的人,就是讓你疑神疑鬼的。
但是如果有呢?
或者身邊其他的方還有什麼機關吧,風青眼睛瞇起,小心地打量身邊一草一木,借助樓上些許細微的燈光反射,查看每一處地方。
他身邊一米多處,是一個大約兩尺左右的小樹,樹幹只有拇指粗細,如果把這個樹幹扭斷,把樹幹插在土中,也能卡著漁線,這顆樹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呢?
只要腳一鬆,肯定會觸動警報,雖然他自信能順利擺脫這些人的追蹤,不過今天預定的計劃就難以實現了。而且他就這麼走掉,心中也是不願。
現在未到最後關頭,自然不能就這麼離開。
如果風青能使用儲物戒指,其中有很多能供他選擇的東西,隨便拿出點東西都能壓著漁線。
一隻腳踏著漁線,風青小心的一點點觀察漁線和小樹中間的這點距離,樹上沒有機關。如果這個機關和這顆樹有關係,應該是在樹和漁線之間。
突然,天上掠過一道黑影,往遠處投去。風青一驚,忙縮了回來,伏下身子。這黑影像是一隻夜間活動的飛鳥,虛驚一場。
正準備繼續查看,風青在抬頭的瞬間,頓了下來,不由得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伏下身子,怕是看不見一絲寒光,針尖的反光。如果不是這絲反光,很難發現異常。三根黝黑的針,正呈品字形倒插在地上,上面有茸茸細草的掩蓋。還真是難以發現。
設計這機關地人計算過,一般人要想一隻腳跨出去折小樹的枝幹,定然大約在這個位置,三支針品字形分佈,不怕你踩不到。
風青暗自慶幸,如果不是那只飛鳥,怕還沒有這麼容易發現。
腳尖點地,小心的折斷小樹樹幹,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用樹幹把漁線卡到地上。做完這些,風青才長噓了一口氣。
雖然他自信這三根銀針根本刺不到他的肉內,真要是踩中,就代表已經輸了。
這裡只是這個機關的很小一部分,雖然機關不是很厲害,卻極其精妙,處處利用人的心理,一旦有所疏忽,就落入他的算計之中。
沒有殺氣騰騰的東西。都是些小設施,組合到一起。就顯示了足夠的威力。如果剛才不是漁線,直接就是一個別地觸景設施,那他不是已經露餡了?看來這個人應該是個慈善之輩,處處給人留下了活路。
先是佈置個貌似可疑的地方,讓你躲閃到假山邊最適合藏人的地方,如果不加注意,離開的時候,會觸動漁線。即使注意到了漁線,急於離開的人。多半會搬石頭壓漁線,石頭上肯定有機關,也會讓人暴露。
在這個設施上,就是使人在虛驚一場的情況下,發現漁線時,自然而然的會搬石頭。
這個設施。已經能把多數人算計,剩下的小部分。如果不能發現草地上黑針的陷阱就罷了,被算計。如果能發現。就要考慮前方地路程,因為設置機關的人,還是給人留下了活路,沒有趕盡殺絕。這就是一個警告,讓人知難而退。
只是外圍地機關就如此,如果再繼續往前,還不定碰見什麼機關呢。
風青猜到佈置機關之人的意思,但是他不能退,只能往前。
想了想,剛才他都是一路從各個隱蔽處摸過來,才會遇見這個陷阱,想來通往主樓的路上應該安全,否則這進出之人不是也會觸動機關?
風青看了看不遠處的小路,心中思量,站在佈置機關之人的立場,下一步會如何做呢?
是繼續從暗中摸過去,還是繞到小路上?
風青突然想到,所有的機關定是針對想要摸往主樓的人,如果想要後退,按照這人的心胸,應該不會阻攔。
看了看後退的路,立即幾個適合離開地隱蔽路線浮現在腦海中,風青夜部遲疑,往後退去,一直到達外圍,繞到小樓前面。
風青決定,就從前面的主路上直接往小樓去。這個遊戲到此結束,不再玩下去。因為他有足夠的實力,不需要玩這個遊戲。
既然機關算盡,十分精妙,那自己就乾脆不玩了,用自己的辦法來辦,大搖大擺的直接過去。
風青這麼做是有足夠的自信,因為他想起外面巡邏地那些人,雖然身體強壯,卻沒有什麼真元之類的能量,即使武學中地真氣也沒有,比起風青的身體狀況,差了不止幾倍。
特別是他現在身上活力十足,就不信了,在不能使用真元或真氣地情況下,有人能比得上他的能力。即使是設置機關的人一定也想不出有他這樣的人存在。
風青看似輕鬆的踏在主道上,往主樓靠近,心中已經決定,如果真是有他不能發現的暗樁,那他就硬闖,不信有人能攔著他。實在不行還能拿樓上的當人質。
風青的耳中沒有發現附近有別的人。
直到到達小樓的大門前,風青才放下心來。往上一躍,足有一丈高低,攀上了屋簷下的橫木。
風青猶如狸貓一般的輕巧,只要有搭手的地方,就難不倒他。
記得齊蒙說過,登堂入室是技術活,現在自己這般憑藉著能力硬闖,會讓齊蒙看不起的。
捅破窗紙,風青掐斷窗紙裡面的幾根細線,拉開窗戶跳了進去。
這裡是外間,裡面就是那一男一女歇息的地方。
這二人想來已經勞累過一番,此時正在沉睡中,風青站在床前仔細看過去。
二人年齡都不大,地球上二十多歲的樣子。男的長相一般。女地倒是十分美麗。
由於沒有神識使用,風青只能按照尋常的手段觀察。幸好他把度松醫學上的本領學了七七八八,此時也看出來不少東西。
從二人的呼吸、脖頸上動脈的微小跳動,面部上的一些血脈、穴道,都和修真之人一樣,才放下心來。
風青運足七星指法的手段,雖然沒有真元輔助,不過點兩個普通人還是沒有問題,更何況是兩個沉睡中的人?那女的好似有點感覺。想要醒來,風青看見她眼瞼動了一下,一指點在她睡穴上,她沉沉睡去。
通過手腕上的脈搏,風青能斷定很多情況,這人和尋常修真界的人身體結構一樣,也是有著經八脈之類的。可能由於這裡的地理因素,也可能是生活環境因素。這人的身體有點虛弱,比起地球上地尋常人都要弱小几分。
風青有點發愁。現在精神境界已經失去,不知道如何和這人交流,記得先前逍羅天學習了不少這的語言,等下把這個人帶走,回去交給逍羅天審問。
風青先翻箱倒櫃地尋找一番,找到一些衣物、毛毯之類的,這樣他們幾個可以換上裝扮一番,也好遮人耳目。
把衣物打成一個包裹背在身上,風青把這人也用毯子包囊起來。提在手上,從原路返回。
提這麼個人,對風青並沒有多少影響,順利的躲過一路上的巡邏者。
剩下的事情就是找些食物和水,風青往幾個偏院找去,順利的找到廚房。裝了不少熟肉、糕點在一個大籃子裡,又找到兩小罈酒。風青感覺食物已經不少了。應該夠吃兩頓的。
一手提人,一手提著大籃子。風青就這麼往貧民區走去。
可能從來沒有人能這麼囂張的偷人、偷東西,一路上的巡邏不是很嚴密,還好經過。
幸好點了這人地穴道,要不定讓他難受死。
風青越牆的時候,或把這人搭在肩膀上,或把他先拋到牆上,雖然用力巧妙,這麼拋來顛去的,不會讓人好受。
一路無驚無險的回到原來的住處,卻見浩星幾個已經等的有點焦急,另外也餓得夠嗆。
眼見風青帶回來這麼多東西,都狼吞虎嚥起來。
風青也是餓了,忙抓過一塊牛肉吃了起來,別說,這味道還真可以。這些人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吃過東西,此時一旦飢餓,再加上很多年沒有碰過這些肉食,更是有著無法抑制地進食慾望,一籃子東西片刻就下去大半。
只顧著吃了,側是沒有人在意地上還躺著一個。
風青嚥下嘴中的糕點,又喝了口酒後,才對逍羅天說道:「地下還有一個人呢,我不懂他們的語言,帶回來等你問,哈哈,這個可是大人物,我費了不少功夫才弄到手。」逍羅參正啃著一隻風乾的鹵兔腿,聽到風青地話說道:「等下等下,多少年沒有餓過,都忘記吃東西是件享受的事情,哈哈,要不是今天餓的很了,還享受不到呢!」說完,又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風青也有同感,就不再說話,猛吃起來。
酒不足,飯不飽,但是一籃子的東西已經消失不見,風青摸著肚子,不由後悔剛才拿的東西少了。這幾個老傢伙,沒有想到胃口都這麼好,自己都沒有吃多少,都被他們吃了。
也難怪,這麼長時間的飢餓,加上身體虛弱,又幾千幾萬年沒有吃過食物,讓他們對食物的渴望到了一個無法抑制的程度,此時見到食物自然難以忍受,吃了個痛快。
風青笑道:「快點問吧,如果他沒有什麼用處,我還送他回去。哈哈,回來的時候,就能多帶點吃的東西。」
皓星立即笑道:「我看也沒有什麼好問的,送回去吧。說句實在話,這樣的日子我倒想多過幾天。」一句話幾個人都笑了起來,確實呀,餓了就吃,渴了就睡的日子,已經遠離他們而去。如果不是今天這個特殊的環境,怕也難以再次感受到。
即使他們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可以讓身體產生飢餓感、勞累感,但卻是有意而為,失去了趣味。
莫成解開這人身上的毯子,風青笑著在他身上點了幾下,說道:「這人正摟著老婆睡覺呢,睜眼就到了這裡,定把人嚇一跳。」
這人被解開了穴道,感覺到身外的動靜,立即醒了過來。他也是驚的很,記得昨天正睡在家中,怎麼現在到了這裡?身邊點了盞破油燈,周圍更是殘破,而且還站了幾個身著怪的人。
他忙想站起來往外跑去,被身邊的一人一腳點在他腰眼上,雙腿頓時不聽使喚,往前撲去,剛想呼喊,有被點了一下,發不出來聲音。同時身體被拉了一把,又被拋在了毯子上。
風青又上前點了幾下,片刻之後,只見這人已經滿頭大汗,疼的筋攣起來。風青等他已經到了極限,才解開他的穴道。回頭對逍羅天說道:「你讓他不要叫喊,否則還讓他難受。既然已經被抓,就要有被抓的覺悟。」
逍羅天想了片刻,嘰裡呱啦地說了幾句。
眼見這人點頭,風青才上前解開他的啞穴。不過也緊盯著這人,如果想要大喊,胸腔和咽喉會有預兆,風青能提前就把他制服。況且這人剛才受了難以忍受的劇痛,雖然只是片刻,卻消耗了全身的精力,現在只能喘息,即使想呼喊,怕也不能。
點了點頭,逍羅天開始詢問起來,這人倒時配合,只要逍羅天詢問,都爽快的回答,言語間很見氣度,可見是處於高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