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書 第六卷 六人房間 第五章「探戈」的警告
    「探戈!不要再叫了!」轉過頭賀曉嵐向身後吼道。

    探戈是一隻八歲大的雄性黃金獵犬作為一隻狗來說它的年紀己經很大。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它只是一隻寵物可是對於賀曉嵐來說它是從小就陪在自己身邊的夥伴是家人所以即使探戈叫成這樣她也無法太過責備它。

    換好衣物賀曉嵐從冰箱拿出一瓶牛奶倒了一半在探戈的碗裡自己喝著剩下的一半。探戈看到牛奶總算過來了可是眼睛卻還是虎視眈眈看著前方一賀曉嵐的房間。賀曉嵐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牛奶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前拉開門……

    「什麼也沒有啊……探戈你到底為什麼叫啊?」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探戈己經叫了好多天了叫到鄰居都來抗議的地步賀曉嵐說了它好幾次甚至還裝模作樣樣打過它一次可是探戈還是這樣叫個不停。

    作為一隻訓練有素的家養獵犬探戈會這樣真的是很反常的一件事。從小就被教養不隨便叫吠的探戈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大叫只有陌生人進入它的地盤的時候它才會叫。可是……

    賀曉嵐推開自己的屋子打開燈走進去。

    早在袁荃告訴她的時候賀曉嵐就將屋子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生怕真的有什麼東西進來了別說是老鼠就是蟑螂也不行啊!

    可是屋子裡什麼也沒有。

    站在穿衣鏡前賀曉嵐叉著腰看著站在門外屋子的探戈不敢進入探戈只是不斷衝著屋內嗚嗚而吠。

    「什麼也沒有啊一對了煮包泡麵好了。」聳了聳肩賀曉嵐離開了自己的臥室關燈的剎那她沒有注意到月光順著窗子投射到她臥室的地面上地面上情晰地顯出五個人影……那天晚上賀曉嵐做了一個夢夢裡探戈在叫夢裡的她一直在逃彷彿躲避什麼似的……胸口好痛然後她看到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手狠狠刺入了她的胸口一賀曉嵐冒著冷汗醒了。

    「媽媽咪……這個夢……越來越恐怖了。還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抓抓頭賀曉嵐低頭的同時忽然被自己的胸口吸引看清的瞬間女孩倒吸了一口氣!

    「天一」胸口的胎記變得非常明顯那麼地新鮮……就好像是一道真正的傷口正中從胸骨直切至恥骨的長長傷口!一瞬間賀曉嵐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的胸口被切開、自己的心臟沒有了……

    不過只是錯覺猛地摸上自己的左胸感到自己的心臟怦怦跳動於自己的胸腔的時刻賀曉嵐急促的喘氣聲慢慢平復了下來。

    雖然只是一剎那的感覺可是賀曉嵐確信。

    不過這個夢讓賀曉嵐產生了另一個懷疑。

    第二天去醫院找父親吃飯即使是週末然而父親的工作依然忙碌。

    「我有一個病人要看你在我辦公室等一下然後我們出去。」

    父親說完看到賀曉嵐點頭便隨即出去。

    留下賀曉嵐一個人站在父親的辦公室無聊的她索性參觀起父親的辦公室來。能在本市唯一一家專研心肚病的醫院當上院長父親的專長是心臟外科尤其父親是本市最具聲望的心臟移植手術專家。

    牆壁上掛著很多照片是被父親挽救了生命的患者術後獲得新生與父親合影的照片。賀曉嵐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很少和父親合影。

    腳步踱到書櫃前這裡面的內容就不那麼美好信開裡面檔滿目都是各種各樣的臨床實例賀曉嵐看到其中一張照片的時候心裡忽然亂了一拍。

    那是一張心臟移植手米時候拍下的照片切口很大有點血腥和之前看到的照片沒有什麼區別。然而……

    盯著照片上那人被切開的胸口賀曉嵐摸上了自己的胸口。照片上那道切痕和自己的胎記好像……

    微微拉開自己的胸口賀曉嵐驚異地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胸口那道原本濃重的胎記再度消失了。

    和父親在高雅的西餐廳吃完一頓食不知味的飯菜賀曉嵐突如其來的沉默並沒有引起父親的太多在意。

    「你一個人住那邊我始終不太放心還是搬過來吧你敏姨不在意的。」父親這樣和自己說。

    「不用了我現在校很遠住現在的地方反而近可以多睡一會兒。」委婉地拒絕了父親的要求賀曉嵐忽然抬頭「爸……我……小時候有沒有做過心臟手術啊?比如心臟移植手術之類的……」

    父親有點詫異地抬起頭還插著牛排的叉子就那樣不雅地停在了半空中很快恢復正常的父親隨即垂眉。

    「當然沒有你從小到大一直很健康。為什麼會這麼問?」

    「……沒只是忽然想起來啦……」一邊說著一邊向口內塞著食物靜默了半晌賀曉嵐才再度抬頭。抬頭便看到父親父親的白頭髮又多了幾根「爸最近很累麼?」「和平時一樣不過有位患者情況不好。」

    「擔心別人也要擔心點自己爸您年紀不小了。」

    「喲?曉嵐什麼時候變這麼懂事了?」

    「討厭!人家一向很貼心很懂事的!」

    後來的氣氛總算因此變得活潑許多可是壓在賀曉嵐心頭的那種怪異的感覺卻是再也消失不了。和父親分別之後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本市的另外一家醫院為自己做了一次詳細的心臟檢查。

    「哦這麼說你今天回來這麼晚是去查身休了……」電話那頭袁荃不感興趣地說。「年紀輕輕就養成體檢的習慣是好事。」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啦!我是真的懷疑我有心臟病史。」

    「檢查結果呢?」

    「……結果是沒有啦……」醫生說她的身體很健康非常健康心臟是完全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那不就得了?」

    「可是我胸口那個胎記……」

    「那個你前世被刺殺的證明啊它怎麼了?」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直到今天我才發現這個尚己和動過心臟手術留下的疤痕是一樣的!」

    「啊?」

    「我也是今天才發現這個問題的在我老爸辦公室偷偷翻了半天真的!和那些動過大的心臟手術的人的疤痕是一樣的。」

    感覺自己的朋友心思動搖了賀曉嵐繼續補充著自己一天惡補來的知識。「要知道這些手術的切法其實都是很有痕跡可尋的哪裡下刀切到幾厘米都是很講究的可是我今天才發現我這個胎記居然和那個手術的疤痕幾乎是一樣的這樣就是說……

    「就是說你上輩子是動心臟手木死的。」袁荃冷淡地補充。

    「……」

    「好啦不打趣你了不過就算你這麼想又如何。你不是在你老爸的醫院做的檢查吧?那些人總不會隱瞞你什麼吧?

    「而且……對一個心臟病人隱瞞她的病史對她有什麼好處?你老爸絕對不會隱瞞你那個吧」

    「……可是……」猶豫了一下賀曉嵐說出了自己的夢「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女人想要我的心臟!」

    回憶般地賀曉嵐回味著夢境中那驚鴻一瞥「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和我差不多高……左眼下有個很大的黑痣我記得很情楚的。太真實了你說我怎麼會記那麼清楚?「聽說……有的被移植的心臟有記憶我很早以前看過的說是很多做過心臟移植手術的人術後性格大變變成原來主人那樣……我今天就想……那是不是心臟的主人」「可是你檢查並沒有檢查出來什麼啊對吧?」

    「……嗯可能只是我想多了。」還是有點猶豫賀曉嵐說著聽到身後探戈的狂叫忍不住沒好氣地用腳踢了踢它。

    「探戈的叫聲?」袁荃問道。

    「嗯你聽到了吧最近這傢伙每天都這麼叫煩也煩死了搞不好我做噩夢就是因為它!」

    「狗不會平白無故叫成這個樣子的你檢查過了麼?」沉吟了片刻袁荃忽然問。「你別嚇我啊我可是查了半天真的什麼也沒有啊!」

    「家裡少了什麼東西沒有?」

    「沒!你幹嘛這麼問?」

    「搞不好是白天有人來過了也說不定探戈是條好狗很有分寸。」

    「……」

    「你窗戶關好沒有?怎麼……果然沒關吧你呀!一會兒記得把所有窗戶都鎖好一個女孩也不往意點!」

    袁荃說著聽到賀曉嵐心虛地應了一聲然後又聽到探戈的狂吠。那種叫聲……連電話另端的自己都嚇成這樣也難怪曉嵐這幾天納悶探戈的不同尋常。

    袁荃聽著賀曉嵐吼著探戈忽然想起了書上看過的關於狗的示警功能狗兒有著遠比人類更加發達的感知神經它們會本能的察覺風險並且預告風險。

    比如說地震前狗就會用狂吠、騷動等形式報警據說優秀犬種的嗅覺靈敏度要比人類高出一百萬倍;其聽覺靈敏度也比人類高出十六倍。因此狗能嗅出人類聽不到、不願聽更不敢想的異樣徵兆也就不足為奇。

    難道……

    袁荃想著秀氣的眉毛也皺了起來探戈還在叫聲音小了些看樣子是曉嵐把它趕出臥室了一曉嵐家的電話裝在她的臥室。

    探戈的聲音小下來袁荃卻聽到了新的聲音。

    皺起眉頭正好此時電話再度被曉嵐接起於是袁荃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家有外人在?」

    「你說什麼啊!我家就我一個人還有探戈……探戈這幾天還是次進我臥室呢!好幾天了他都不敢進來只是衝著臥室門叫……」

    聞言袁荃不語。凝神再度聽去透過賀曉嵐的話聲袁荃感受著她的背後一果然。「你家真的沒有別人麼?別是你帶男生回家了不敢告訴我吧?」電話那一頭分明有男人的聲音而且……似乎還不只一個。

    「你把我當什麼人啊?我還沒哈男人到那地步!」賀曉嵐有些生氣重重地掛上了電話。聽著電話那頭嘟嘟的聲響袁荃沉吟了。

    真的沒有人麼?可是……

    可是自己真的聽到電話那頭有人聲啊!非常肯定的袁荃打賭自己聽到了。是自己的錯覺麼?

    「阿荃那個大笨蛋!」用力掛上電話賀曉嵐有點生氣。

    或許她真的有點輕浮不過只是一點點虛榮心作祟而己她又不會真的那麼花癡……別的人誤會也就算了作為自己生平最要好的兩個朋友之一賀曉嵐不希望袁荃也這樣想自己。探戈被自己罵到門外鎖在門外也能聽到他嗚嗚的低吼賀曉嵐能夠想像它現在的樣子不甘心卻又害怕不敢向前……呵呵。

    「大家都怪怪的了……」賀曉嵐環視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屋子忽然……

    「嗯?!」

    不敢相信的賀曉嵐再度抽了抽鼻子「HUG0B0SS的勁能男香!」

    喜歡在商場裡的香水專櫃用試用包的賀曉嵐對於香水很是精通連男士香水也不放過。這款香水是她印象頗深的一款粉色的男用香水呢昧道和它的顏色一樣非常之騷包。次見到的時候她就想像會是什麼樣的男人才會用這款香水……

    「奇怪了……我家怎麼會有這種香水昧?」

    抱著腿坐在床上忽然想起好友剛才說過的、會不會是屋甲有外人進來……賀曉嵐忽然感到脊背一陣寒意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賀曉嵐的目光對上留著縫隙的窗戶。「對了!關窗戶關窗戶!」跳下床賀曉嵐飛快地將臥室的窗戶關好接著索性將家中全部的窗戶挨個鎖了一遍平時老是忘記關窗的賀曉嵐這次才發現自己的窗戶居然有一半都沒有鎖上……很大的安全隱患啊!

    最後用力推了推窗戶確定全部鎖好之後賀曉嵐終於鬆了口氣。

    「好了這下沒人能進來了!」

    賀曉嵐這樣想著可是……沒有人能進來也代表她很難出去。

    開大音響試圖驅走屋內的靜默賀曉嵐揮著毛巾進了裕室。洗澡水很熱簡單地沖洗了身上賀曉嵐隨即頂著毛巾泡進了裕缸。

    洗澡水很舒服雖然是用了很多年的熱水器不過性能還是很好。她用的是老式的瓦斯熱水器比電熱水器省錢而且不用等待火力又好泡在水裡賀曉嵐心不在焉地看著天花板那裡排氣扇正發出微弱的運作聲。

    低下頭的瞬間賀曉嵐卻驚異地發現自己胸口的胎記忽然浮現!

    「天哪!真應該要阿荃她們對照照片看看真的好像……」

    明明泡在水中賀曉嵐卻忽然打了個寒戰。

    門外的探戈好像終於知道累了吠聲有點減弱。

    就在這時眼前忽然一暗。

    「停電了?不會吧」

    伴隨著頭頂的排氣扇戛然而止的聲音賀曉嵐終於確定這裡停電了。

    「……似乎是三樓用戶的線路出了問題現在正在他修大概半個多小時就好了。」打電話給管理員對方如是回答道。

    裹著裕巾站在臥室賀曉嵐感到自己瑟瑟發抖。

    熱水器還在燃燒排氣扇卻停止探戈的叫聲開始有氣無力起來。

    抽了抽鼻子賀曉嵐摸了摸門口的探戈走到衣櫃前準備找件衣服穿衣櫃上有一面大大的穿衣鏡照到鏡子的剎那賀曉嵐被鏡子裡倒映出來的自己嚇了一跳。

    胸口的胎記明顯到如此的地步昏暗的臥室裡藉著微弱的月光看上去那道胎記是深深的顏色。

    賀曉嵐感到一陣頭痛。

    扶著頭站了一會兒賀曉嵐甩了甩自己的頭卻感到頭仍然暈暈的。

    身子有點軟賀曉嵐忍不住跪到地上盯著地面……冷汗涔涔從她的額頭淌下。自己眼花了麼?怎麼……地板上會出現五道影子?

    揉了揉眼睛還是五道……賀曉嵐顫聲喚著探戈的名字卻不見以往一喚即來的探戈像往常一樣飛快地趕來……硬撐著身子走到門外卻發現探戈己經睡著了……

    睡著了?

    不!是……煤氣中毒

    賀曉嵐終於想到了自己的症狀是什麼!

    該死!排風扇!

    賀曉嵐拚命減少自己呼吸的次數……她知道自己現在每呼吸一口就離死神近一步!原本正常運行的排氣扇由於今天的停電停止了原本習慣性敞開的窗戶在朋友的提點下關上了……賀曉嵐拚命推著離自己最近的一扇窗戶卻發現自己的力量越發渺小……「救命!救命啊!」敲打著玻璃撞著牆壁賀曉嵐感到自己的求救聲越來越小眼前開始出現幻覺賀曉嵐感到自己看到了袁荃、沐紫……她們在玻璃的對面……

    對面……

    抽搐的感覺席捲全身重重地撞在玻璃上賀曉嵐的頭打碎玻璃衝到了窗外脖子上一陣麻麻的感覺她知道自己大概受傷了可是卻不會特別疼痛……貪婪地呼入一口空氣之後掛在窗沿上賀曉嵐陷入了黑暗。

    掛上電話以後心裡隱約不安約同沐紫一同趕到賀曉嵐家的袁荃撞開賀曉嵐的臥室後看到的……就是頭破血流跪坐在血泊裡的好友。

    賀曉嵐被確診為煤氣中毒。

    「天冷的時候很常見病人洗澡的時侯瓦斯燃燒不完主的時候就會發生。如果能夠多少開窗戶也不至於這樣。病人原本開了排氣扇這是好事可是偏偏停電……」瓦斯中毒加上脖子上的傷賀曉嵐一直沒有醒過來。

    死神正在窗外靜謐地等恃著賀曉嵐。

    她的腦電波己經消失所有的神經反射也己經停止她己經處於腦死亡狀態可是她的心臟還在跳動然而……這也只是暫時的只要將她身上的呼吸設施和藥物供給停止她最後的生命跡象也會停止。到時候她就真的「死亡」了。

    「好吧作為她的主治醫生作為她的父親我宣佈放棄對她的救治。」突如其來的宣言讓袁荃眼前一白。

    「為什麼?她還沒有死。」

    「還沒有死麼?」賀父斜了袁荃一眼便阻止了沈接下來所有的話「我們己經盡一切手段維持曉嵐的生命可是我們能做的也只能是維持。

    「曉嵐現在……腦部活動己經完全停止無自主呼吸瞳孔開始擴大而且失去了一切神經反射她基本上……己經死了。」

    「可是她的心臟還在跳動還在跳動啊」袁荃看著冷靜的賀父不明白為什麼他能這麼冷靜。

    「可是也只是這樣心臟還在跳動這是她剩下的唯一東西了她的心臟跳動可是她的大腦己經死亡在大腦死亡被普遍作為死亡證據的今天我們可以判定她的死亡成立她這顆還在跳動的心臟……不如捐給還在現實中活著的人。

    「我有一位患者她已經到了不得不進行手術的時候今天曉嵐這樣……說不定也是……

    「與其等待內臟持續衰竭不如把它們在還能用的時候捐贈。我查過雖然是一氧化碳中毒可是她的心肌並沒有受損心跳停止時間也很短加上她的身高、體重等各項條件曉嵐的情況非常適合這次的患者」

    賀父的話再也聽不進去袁荃的腦中一片混亂慢慢地軟倒在旁邊焦急呼喚的沐紫身上。再次看到曉嵐是在她的遺休告別儀式。

    水晶棺內女孩的身畔撒滿鮮花薄薄的妝容恰到好處賀曉嵐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般可是袁荃卻知道自己的好友完好無缺的只是臉面白色的遮蓋布之下直直劃破賀曉嵐的胸口的、是一道長長的疤痕裡面的器官己經被取走現在的賀曉嵐只是一具沒有心臟的屍體而己。

    「那道疤……和曉嵐那晚讓我們看到的胎記……很像」看著遠處的好友的屍體沐紫忽然說。

    不是「很像」根本就是一樣吧?

    沐紫沒有轉頭看袁荃的反應她能感到旁邊這位一向冷靜的朋友無法自制地顫抖。那道疤痕……和沐紫當時在賀曉嵐胸口摸到的胎記形狀……一模一樣。

    曉嵐說錯了那個胎記不是她前世死亡的回憶而是她今生死亡的預兆!取走她心臟的是她的親生父親而現在賀曉嵐的心臟跳動在另外一個不認識的人的胸腔裡。而那個人……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女性左眼下方有一顆很大的黑痣。

    賀曉嵐的死留給兩人無限的悲滄然而悲滄之外卻在袁荃心裡留下了比悲滄更加強烈的另一種心情一疑惑。

    那一天……曉嵐房間裡聽到的聲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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