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月亮非常的小傳統上說來就是陰氣最盛的一天今天上山不知道是凶是吉。這座山白天都是一個忌諱晚上更是。
段林知道會在晚上上山的只有死人和運屍人。真是不祥的兆頭。
磕磕絆絆幾個人終於到了湖邊經過白天的事情原本應該美麗的夜湖景色現在眾人心裡只有恐怖。
「接、接下來我們……」看著晚上黑洞洞的湖水大頭張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接下來我們下去誰會游泳?」段林平靜地問。舉手的人有三個陳漸東黃石還有杜曼。
「我也會這樣好了我們幾個會水的男生下去其餘的人在岸上接應。」說完這句話段林和黃石互相點了點頭開始脫衣準備下水。
陳漸東盯著湖水有些猶豫。看著他的表情段林幾乎想要讓他留下不要下水他的心情段林可以理解畢竟這麼晚下水就是村子裡最熟練的運屍人都會膽怯何況這些人?
不過陳漸東最終咬了咬唇還是麻利地脫衣服甚至個跳下了水。
黃石也下了水然後是段林。
黑色的水淹沒身體的時候段林有種怪異的感覺。
水溫冰冷一種讓人從骨子裡想要顫抖的冰冷。夏天的湖應該不會這樣冷的會這樣冷的原因大概……
湖裡有「東西」。
三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拿了一條繩索繩子的另一端在岸上的大頭張和高明遠手裡。
「找到長的時候就把他用繩索綁住拉上來。」
一句話不但水裡的三個人吞了口口水岸上的人也心驚膽戰。
游到湖心陳漸東指明的位置三個人互相點了點頭然後分別紮了下去。
好黑。
伸手不見五指也不能形容的黑段林打開了事先準備好的水下用燈光線被水波折射在水裡有種異樣的效果。
光影斑駁間段林依稀可以看到黃石和陳漸東的身影那兩個人也看到了自己用光照了照自己然後離開。
在水裡被光照到的感覺好生刺眼段林忍不住用手遮了遮光隨即跟上那兩個人的行跡。
他們用的燈是很簡單的那種沒有辦法在水下看得很深所以更多的時候只能靠手去摸索手伸出去冰涼的湖水從指隙穿過想要碰到什麼可是心裡又祈禱碰不到什麼
水草……段林想那個是關鍵。
影協會員的口述楊志華是被水草纏住沒有上來的這麼說他很有可能還被水草糾纏他的屍體……應該是在有水草的地方。
段林小心翼翼地尋找著水草水草……很長的水草麼?
這個湖有多深呢?
上浮憋氣下潛如是三番段林還是沒有找到水草段林心裡忽然有些煩躁水草……這裡真的有水草麼?
這個湖太冷清別說水草連基本的水生植物都沒有這個湖實在是詭異!
再次浮上水面喘氣的時候忽然岸上人的喊叫吸引了段林的注意。
「快!有人好像出事了!」
眾人的喊叫聲中段林注意到了自己旁邊劇烈抖動的繩索!
緊接著浮上來的黃石也注意到了這件事兩人對視一眼是陳漸東!是他出事了!
二話不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後兩個人順著繩索向湖底潛去……
兩人手裡的燈在四處探照著搜尋陳漸東的身影終於黃石一次不經意地探照兩人在後方某處發現了拚命掙扎的陳漸東的身影。
抓到了救命草一般也看到兩人的陳漸東拚命拉扯著繩索。
黃石和段林飛快地游向了陳漸東。
段林拚命想將他托起可是有股重重的拉力拉住了他任憑段林如何用力竟是動彈不得!
這個時候黃石忽然拍了拍段林的肩膀手上的燈向下照去順著燈光段林發現了陳漸東無法動彈的原因————水草!?
真的有水草?!自己剛才明明沒有發現……
將陳漸東交給黃石段林翻身潛了下去手掌輕輕撫過的時候段林詫異地發現自己身下竟然全是漂移的水草!剛才明明沒有的!
段林摸上了陳漸東的腳大概是知道自己要幫他解開水草陳漸東停止了踢動。握住了對方的腳段林開始費力地和纏住對方的水草奮鬥。可是……
這個感覺……真的是水草?手在顫抖在發覺那個東西像什麼之後…
段林強迫自己鎮定然後左手舉起了手電筒照向自己的手下……
段林終於看清了密密實實纏繞住陳漸東腳踝的竟然是頭髮!
長長的頭髮!
段林的手就這樣僵住了段林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爬上來段林眼睜睜地看著……有一雙手摸上了陳漸東的腳就在自己的手旁邊…….
段林瞪大了眼睛!下水的包括自己只有三人其中陳漸東還在掙扎黃石就在自己上方那麼……抓住陳漸東腳的人是……
段林顫抖地將手裡的燈緩緩對上了自己對面……
頭髮!長長的頭髮!
段林只看到絲狀的物體好像某種有生命的生物順著水流飄搖在水底然後透過那層層的黑色髮絲段林看到一隻眼睛……
對方在瞪著自己!
純然黑色看不到眼白的眼睛沒有任何感情在裡面看到那隻眼睛的一剎那段林哆嗦了一下。那雙手將陳漸東的腳越握越緊感覺不對的陳漸東重新開始拚命掙扎起來。
氧氣!氧氣快要沒了!
摀住自己的鼻子的剎那段林手上的燈掉了下去翻轉著掉了下去墜入湖底。
段林掐了自己一把不行!絕對不能發抖!
那個「東西」、那個「東西」想要把陳漸東拖下去!想到這裡的時候段林鐵了心反手扣住了握住陳漸東的那隻手雙手用力狠狠地將對方掰開!
忽然的鎮定段林想起了自己口袋裡的小刀摸出小刀將陳漸東腳踝上面的「水草」一刀兩斷的時候段林感到一股大力陳漸東被拖了上去!
幾乎是同時段林感到自己的腳被拉住了心下一驚嘴裡最後一口氣就這麼吐了出去感到大量的水從口裡湧進來段林緊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身體忽然變得沉重段林
不能阻止自己身體的下沉感到肺被水侵入的時刻段林暈了過去……
「你醒了?!」段林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眾人關切的眼光。「我……」段林想要開口可是開口卻是嘶啞不成音。
「別說話了長你暈過去了幸好黃石把你拉上來了!嚇死我們了……」
段林看看四周黑暗一望無際的還是自己陌生又熟悉的湖邊段林點了點頭對著旁邊的黃石輕輕道謝
「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嘴上說著段林吃力地挪動手臂動作間段林忽然感到了手中的異物感不著聲色地段林將其輕輕收進了口袋弟的攙扶下勉強站了
起來。
最後深深看了眼黝黑的湖面眾人正要離開忽然……
「大家……」突如其來的呼喚熟悉的聲音眾人心裡一驚的同時紛紛僵硬地回轉脖子只見黑暗中扒開草叢看著眾人的男人不是大家「打撈」了一晚上的楊志華是誰?!
長?!」理所應當的眾人全部是一副見鬼的模樣。
「什麼?!溺水是假的?!」看著楊志華眾人異口同聲道。
「我……真是沒想到你們會做到這一步啊。」抓著頭楊志華笑著。「我……只是想和你們開個玩笑而已……」
「這麼說……你上午根本沒有溺水?」看到楊志華點頭眾人終於傻眼。
「啊長雖然你平時就很喜歡惡作劇可是這次的惡作劇可是開過頭了!」抓著頭撣撣身上剛才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大頭張嘟囔著扶起了地上的陳漸東。
「你看看阿東為了你連命都差點都搭上阿東回去宰他一頓好料!」大頭說著說到最後大家的氣氛已經儼然和樂。
除了陳漸東段林看著楊志華心裡忽然覺得有點奇怪。
陳漸東面色蒼白著點著頭可是表情卻明顯僵硬。
「阿東!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啊長你看阿東的臉好蒼白啊阿東你很冷麼?怎麼起了這麼多雞皮疙瘩……」胖子還在大吼大叫。
看著陳漸東楊志華摸著頭笑了「阿東真沒想到你對我這麼好我真的被感動了……」楊志華說著看著一直低著頭的陳漸東輕輕拍了拍陳漸東的胳膊誰知對方在被碰觸
的剎那忽然驚跳一下躲開。
「我、我沒事我們回去吧……」陳漸東在眾人的攙扶下走在了前面他的腳步很急幾次都要摔倒多虧了旁邊的夥伴將他扶好。
楊志華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撇了撇嘴「真是的不就是想和你們開個玩笑麼?見到我和見到鬼似地……對吧長?」
忽然回過頭楊志華對著旁邊的段林微微笑了。
大概是嫌空氣太過潮濕楊志華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了胸膛忽然看到了什麼段林忽然問「楊志華你的肚子……」
段林注意到楊志華的腹部有一塊紫痕……
「這個麼?哎?你不提醒我我都差點忘了!啊!我要找阿東算帳!我在水裡想要逃走、悄悄躲起來的時候啊正好阿東過來了本來擔心被抓到就嚇不到你們了誰知那傢伙非
但沒看到我最後甚至踢了我一腳都沒發現那一腳真是差點把我真的踢死!一定是救我的人為了幫我逼出腹部的水做急救留下的……糟糕!」
楊志華說著大聲吼著前面的陳漸東要他負責;他笑著臉上看起來卻不是真的責怪。
「你的後背上……也有……」看著脫掉上衣要自己幫忙檢查的楊志華段林躊躇地說出自己的觀察結果。嘴裡說著段林皺起了眉頭。
「那個我就不知道了誰在背後推我了?大頭是不是你?安小楠是你?還是……小北寶貝啊?呵呵─」楊志華笑著重新套上了衣裳。
攝影協會的眾人決定在段林這裡最後度過一夜天一亮立刻離開。
虛驚一場之後的眾人頓時感到勞頓簡單地洗漱之後大夥兒紛紛上床休息準備養足精神第二天好趕路大家是真的累壞了。
「我用完了換你。」用毛巾抹著臉上的水楊志華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
陳漸東怔了怔看著楊志華說完便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面色陰霾。
看著楊志華的背影很久直到對方消失在段家的走廊陳漸東才收回視線走向水盆。
這種偏僻的鄉下人家沒有什麼洗手間之類的高級玩意在水缸旁邊放一個木盆便是了看了看木盆————空的上一個使用的人將用過的水倒掉了。
上一個使用的人是……楊志華。想到這裡陳漸東盯著木盆半天竟是一動不動。
好像過了一光年終於陳漸東如夢初醒一般走到水缸前開始向木盆裡舀水。水缸是很普通的水缸村子裡每個人家都至少有一個半人高的水缸上面實實蓋著蓋子據
說一來是防止塵土進去二來……
段林說有不少人家的小孩子掉進水缸淹死過。
盛好水陳漸東死死盯住水盆裡的水又開始發呆。水盆中的水如實地倒映出自己的影像水中的自己面色惶恐惴惴不安。
是的惶恐惴惴不安……
陳漸東繃緊嘴角一向愛笑的臉上是旁人輕易看不到的沉重。
那個人……怎麼可能回來?
「楊志華……」眉關緊皺青年說出了已經困擾了自己一晚上乃至一天的名字。
忽然!青年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水面上竟然出現了自己以外的另一張人臉!楊志華!
猛地轉身陳漸東發現不知何時楊志華竟然站在自己身後!
「你!」陳漸東發現自己無法遏制地渾身顫抖著。
楊志華卻微微一笑拿起了水盆旁邊的香皂盒「我忘了東西。」拿起東西楊志華向門外走去陳漸東死死盯著楊志華的背影對方現在任何一個輕微的舉動都能讓他跳起來。
楊志華卻自行離開自始至終沒有回頭。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雙手緊緊按在木盆兩側狠狠瞪著水盆中自己的倒影陳漸東心裡只有這四個字!
那個人怎麼可能活著?!自己明明看著他死去了啊!
因為、因為、因為……是自己親手把他勒死的啊!
咬緊嘴唇陳漸東腦中一片空白。
是那個傢伙不好。二年前讓那個傢伙校大出風頭的攝影作品是自己的作品。
當時的解釋是遞交作品的時候弄混了因為兩個人是一起寄的。那個傢伙當時一副震驚和抱歉的樣子然後對自己說事情已經這樣了如果向協會提出的話搞不好會被認
定作假而取消資格。自己也是明白的如果不是有那傢伙的名聲擺著自己那張作品也得不了那樣的獎項。業界就是那樣與其說是關注作品不如說是關注作品下面註明的人。
那傢伙把獎金二倍的錢給了自己自己於是默認了這次的結果。
有了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然而當他覺得自己的作品離開那傢伙也可以得獎的時候卻被那傢伙嘲笑了「你那幾張照片離開了我楊志華的名字根本不名!」
自己的心血受到嘲笑陳漸東感到侮辱。那是自己次感到侮辱侮辱過後便開始反思。
那傢伙現在的一切本來就是我的!這幾天這傢伙的得獎作品全是我的!為什麼這傢伙出盡風頭而我卻默默無聞?!非但如此我還要受到這傢伙的嘲笑?!那傢伙一方面嘲笑
著自己另一方面仍然索要著自己的心血。
想要擺脫他可是陳漸東悲哀地發現自己似乎永遠都無法擺脫他心中的不滿越來越強烈積聚在心裡漸漸成了心病楊志華溺水的一剎那陳漸東跳了下去。心中無法壓抑
的是一種戰慄想要殺死對方的戰慄……
只有自己在水裡只有自己清楚水下發生的事情……
看著水中拚命掙扎的楊志華陳漸東笑了誰也看不到的湖面下陳漸東狠狠地撞上了楊志華的腹部!
像只溺水的狗那傢伙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水從他嘴裡大口大口的進去那傢伙的眼珠瞪得簡直像要掉出來……
沒有害怕心裡只有欣喜陳漸東看著楊志華心想……還要再深一點……再深一點……
狠狠壓著他的身體陳漸東將他帶入了更深的湖底直到對方不能動彈。
冰冷的湖底下楊志華的腳上糾纏著黑色的水草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湖面胳膊無力地浮在身旁……
明明是很恐怖的景象陳漸東卻發現自己完全不害怕。安心。那一刻陳漸東非常安心。
陳漸東安心地浮上了水面。影協會游泳的人只有自己和黃石黃石不在剩下的人可沒有為了救人犧牲自己的情操慌亂中的人很好隱瞞就算打撈出了屍體別人也不會相
信救人的自己會是兇手而會將楊志華的死以溺水定論。
楊志華……必死無疑!
所以那傢伙明明死了啊!
而且那傢伙肚子上明明有自己撞出來的瘀青……
如果那傢伙還活著真的是被某個該死的人救了的話他為什麼不說?他想要做什麼?他想要怎麼對付自己?
不!那傢伙不可能活著!自己明明確認了的!那傢伙不可能活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死人怎麼可能活著?!為什麼?
瞪著水盆陳漸東陷入了恐懼。
第二天影協的人沒有啟程。
由於昨夜的大雨幾個時辰前唯一通向村外的路被土石流淹沒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同樣出不去。
「完了!真背!怎麼這樣啊!」幾乎是一聽說這個消息影協的眾人就哀叫出聲。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啊不過也好長回來了我們總算可以安心想想看能多體驗一下鄉下的生活也是不錯的不過委屈長了嘿嘿請再忍受我們這些食客幾
天!」笑嘻嘻地做了一個「拜託」的作揖楊志華拿出一副撲克招呼大家打牌。
露出一副「我是沒意見」的表情段林和大家說了一聲隨即外出。和只是來鄉下遊玩的眾人不同段林每天會去王婆婆家幫老人擔水今天也不例外。
王婆婆住在山的另一旁既沒有和自己住在一起也沒有和村民住在一起相鄰的有很多人家都是段林從小便熟悉的人物。
這裡是另外一個村落由於自己村子的人懼怕上山而這個村子裡的人忌諱下山於是兩個村子基本上沒有往來。
對於段林來說這個村子裡的人反而比較親切這個村子小孩子很少的所以自己便格外受到寵愛時不時地會有人送自己一些小孩子的玩意不過那些小玩意後來被證明都
很值錢是古董。
知道了自己接受的物品的價值段林於是不敢輕易接受村裡的饋贈不過王婆婆除外。
幾乎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人就像自己的外婆從小跟著外公長大的段林偷偷將對方當作了自己的外婆一直到自己也沒有和對方切斷聯繫。
就像自己身上戴著的玉……也是婆婆給的。
把玩著胸前的玉珮看著上面古樸的花紋段林想起了火車上的那兩個人。\
這個東西果然很值錢吧?那兩個人問自己住哪裡做什麼?希望他們不要以為這裡的村民有好東西而跑過來騷擾……
想著想著王婆婆的家到了這個時辰大家多在家裡吃飯休息村子裡很是安靜。敲了敲門段林輕車熟路地走到婆婆的廚房說了一聲便拎起水桶開始做活。
屋裡有淡淡的燒香的味道段林知道那是婆婆燒的這個村子裡迷信的人很多每天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會燒香。「阿林啊……」屋內傳來婆婆的聲音段林聽到便徑直走
向了老人的臥室。
段林進去的時候老人正關上神龕。看到段林進來婆婆忽然臉色一變!
「阿林!你昨天做了什麼?!」老人原本瞇著的眼睛忽然睜大乾枯的手掌握住了段林的手腕!
「昨、昨天?」被老人突然的動作嚇到了段林拚命想著昨天自己做了什麼然後……面色一沉。「昨天我……」
沒有辦法段林說了昨天自弟掉下湖自己夜晚去撈的事情。
「只是虛驚一場我那弟平安回來了大家現在都很好……」
絲毫沒有被段林的笑容安慰老人的表情越來越嚴肅老人握住段林的手掌越來越用力段林不敢掙脫老人只能一邊忍受著腕上不斷增強的壓力一邊想著阿婆的力氣怎麼
忽然這麼大?
段林想用笑容寬慰不知為何神色慌張的老人然而看著老人的眼睛段林的笑容越發僵硬。「阿婆……」
「聽我說阿林你惹上不該惹的東西了。」盯著段林的眼睛阿婆蒼老的臉上充滿認真。
「你快點離開這裡走得遠遠的暫時不要回來了。」阿婆說著推搡著段林。
「可是、可是……阿婆這裡出去的路被土石流蓋住了我想走也走不了啊。」
推搡的手停在半空老人呆住了。半晌歎了口氣老人拉著段林進了屋。
「阿婆……是、是那『東西』麼?」小心地問著段林心裡大概已經有底了。
自己在大城市裡遇上那些不可思議的事自己早已一一向阿婆匯報了自己這塊玉還是聽到之後擔心的阿婆郵寄給自己的。
「可是我並沒有看到。」段林想著忽然想起了昨天在湖裡看到的頭髮頓了頓終究沒有說出來。
握著段林的手老人低著頭忽然老人攤開了段林的手掌。
「阿林你的掌紋少一道的。」
「嗯從小就沒有。」
「……不其實你出生的時候是有的可是你小時候有一次溺水了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那條線才消失了你太小記不得了……」
「啊?是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不知道阿婆為什麼會忽然拐向這個話題心中一動段林忽然覺得阿婆接下來說得事情可能很重要關於自己的……
「你少的這條掌紋鄉下叫命線。有個土說法沒有命線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大難不死的人另外一種……根本不是人。」阿婆忽然抬起頭目光直直射入段林眼中看得
段林心中一動。
「也就是死人!是殭屍。那種『人』也是沒有命線的。」老人合上了段林的掌心由於手掌的擠壓段林的掌心出現了一道紋路看上去就像一條掌紋就像那條失去的生命線…
「你可能不記得了你小時候溺水過差點死掉之後……這條線就沒了。然後你總招惹不該招惹的東西而你外公就給你劃了一條命線。這個方法只能用一次以後……可
就不管用了……」老人握著段林的手冰冷的手掌傳遞了老人心底的擔憂。
「你知道為什麼你們村子的人送葬的時候都要分開麼?」視線向下老人忽然問了一個問題。
段林躊躇半晌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是……迷信吧聽說如果不這樣的話屍體會詐屍。不過我從來沒見過。」
「……是真的。」老人忽然說「我見過那邊的村子裡曾經有戶人家不信邪硬是沒將家裡剛故去的老人分開而是完整的葬下了就是葬在湖邊。
「結果呢那天晚上這戶人家送葬結束回家吃飯的時候你猜他們回去看到什麼了?造孽啊!他們竟然看到他家的老太太坐在飯桌上找他們要飯吃呢。
「這戶人家嚇壞了回去墳地一看剛埋進去的死人果然不在了那土是翻新的好像有什麼從裡面爬出來過……第二天他們將老太太的屍體分開這才沒事了。然後那邊的村子就不敢不把屍體分開再埋了唉……」
聽著老人的敘述段林心中忽然一動「您的意思……」
屍體?
完整的屍體?
湖……
莫非……
心頭一顫段林心中暗叫不好手迅速地從老人手中抽出騰地站起身來。
「阿婆我想起來一件事不行……我想我必須立刻回去!」頭也不回在老人欲言又止、憂心忡忡的注視下段林飛身離開了小小的農舍。他有一些事一定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