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天師 卷三 超靈學院 第七章 超靈美女
    超靈學院有四賤。

    第一賤:傲賤,張帥。傳聞此君在入學第一天,就聲稱天下沒有他看得上的女人,天下沒有他看得入眼的超能力者。

    不過,在第一天全校大會之後,張帥聲稱,此生再無一個女人能入他法眼,不是因為他心高氣傲,而是在第一天,他就遇到了一個足以讓他無法再移開一眼的女人——超靈學院的校長,水青。

    第一天發誓,第一天破誓,雖然不是第一個愛上水青的男人,但是傲得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將他一頓狂扁,故稱之為傲賤。

    第二賤:賭賤,晁田。此人出身賭之世家,父親晁正,以賭起家,擁有全國三分之二的地下賭場,與國內高層交往頗深。

    晁田之所以被稱為賭賤,是因為他繼承了他老子晁正的賭性,卻沒有練好他老子的賭技。

    他十賭九敗,號稱賭場最大的凱子。一手骰子十搖九不准,可偏偏又自稱無敵骰子魔,在入學第一日和水青連賭十把,連贏十把之後,從此楣運連連,甚至連上廁所也能掉進糞坑。

    據說,這是由於水青的報復,但晁田卻無怨無悔,揚言當日如果不是他憐香惜玉,恐怕早就讓水青以身相許。

    此話傳入水青耳中之後,晁田在一年裡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具體情況不詳……嗜賭成性,賭技不高,故稱為賭賤。

    第三賤:酒賤,莫爭。家中三代酒中仙,酒廠甚至願以千萬元換其父一句贊譽。但莫爭卻是喝酒如吃藥,一杯入腹,翻身就倒。有人若是上前攙扶,他則拳腳相加,酒品奇差,卻又常以酒仙自居。

    不過在入學之後,他和水青一場拼酒,三杯倒地,之後又被水青打得鼻青臉腫。據可*消息透露,這廝在水青扶他的時候,居然趁機要去吃豆腐,所謂酒醉人醒,本性使然,水青自然毫不客氣的教訓了他一番。

    是故莫爭被人稱為酒賤。

    裴負一邊走,一邊聽著張帥口沫橫飛的介紹,忍不住問道:“小帥,看不出你還是超靈學院第一賤,實在是了不起!”

    “那當然!”張帥馬不知臉長,全然不理裴負是誇獎他抑或是諷刺他。

    “那第四賤呢?”

    張帥噗嗤笑出聲來,他帶著裴負在一間房捨門前停下腳步,看了看門上高懸的“閒人勿擾”四個大字的牌子,一努嘴,“喏,就在裡面!”

    裴負看看門牌號,又看看手上自己宿捨的門牌號,毫不猶豫的推開房門。

    只見屋中雜亂,兩張床鋪分列房捨兩邊。

    一個全身赤裸,盡顯結實肌肉的英俊男子,正趴在一具雪白軀體上,做著劇烈的起伏。

    裴負楞在原地,而那男子則以伏地挺身的姿勢撐起身體,扭頭看了一眼裴負,淡淡道:“有事情?”

    “對不起,走錯房間!”

    裴負慌亂的退出房門,隨手將房門帶上,心中猶自撲通的亂跳。

    “色賤,無色。孤兒,出身不明。早年聽說曾拜在一位出家人門下,法名無色。後來出家人圓寂,他改自己的法名為”不能不色“,入學後經校長勸說,這才重新使用以前的法名。大哥,這廝可是一個真正的修真者!”

    “啊?”

    裴負腦子裡有點混亂,這算是什麼學校?而且,所謂的四大賤,好像都和這個學校的校長水青有關,那水青究竟是什麼人物?

    他糊塗了……

    兩人站在房外,張帥一邊介紹超靈學院的情況,一邊等著無色結束戰爭。

    從張帥口中得知,超靈學院的校長水青,曾留學英國,擁有名校牛津大學的三個學士學位,四個碩士學位,兩個博士學位,和一個博士後的頭銜。

    她能說一口帶有牛津腔的英語,也能用道地的京片子和人交談,只是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是什麼來歷,凡是見過她的人,莫不一塌糊塗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裴負撇了撇嘴,他可不知道什麼學位,也不清楚什麼英國名校的來歷。

    根據他的思想,女人應該在家裡好好的伺候老公,而不是瘋瘋癲癲,又是賭博,又是喝酒,實在是有傷風化。

    不過,這番話他不可能告訴張帥,因為從張帥這家伙所表現的習性來看,估計也是個大嘴巴。

    他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去圖書館,查有用的資料,如此而已。

    “說起來,大哥,你沒有見過校長,要是你看見,也絕對和我們一樣!”張帥自顧自的滔滔不絕道。

    裴負一皺眉頭,有些不爽看了一眼張帥,道:“我可沒有你那份閒情雅致。”

    “說得好!”宿捨門終於打開,無色走出房間,扭頭又朝著屋裡極為肉麻的喊了一句,“蜜糖,記得幫我打掃一下房間,別忘記了!”說完,他隨手關上房門,朝著裴負伸出手笑道:“無色,亞蘭德倫堡三年級學生!”

    “裴負!”

    兩只大手握在一起,裴負立刻感到一股極強的靈能自無色手上湧來。

    禪門心法!

    他立刻認出了無色的來歷,當下冷哼一聲,吞靈大法運轉開來,一股強絕的吸力驟然產生,將無色的靈力吞噬得一乾二淨。

    無色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連忙運轉靈能,想要掙開裴負的手,卻發現裴負的手心一股吸力傳出,和他的手掌緊緊的粘貼在一起,任憑他如何用力,卻無法甩開裴負的掌心。

    “你!”

    “大哥!”

    裴負見張帥求情,哼了一聲,止住法訣,同時掌心微一發力,將從無色那裡吸來的靈力重又撞推回去。

    無色連退數步,臉色慘白,眼神中流露出驚駭之色,看著裴負,好半天,一拱手,艱澀的道:“佩服!”

    張帥連忙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無色臉色再變,那本有些驚駭的面容,頓時又露出阿諛的笑意,連忙上前,道:“原來是前輩,小弟有眼無珠,剛才實在是冒犯了。這樣吧,大哥你一定要給小弟一個機會賠罪,中午飯我請,張帥,你要是敢和我爭,我踢死你!”

    裴負被無色這種態度上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想想自己剛才似乎也有些過分,剛要客氣兩句,就聽無色搶先開口道:“前輩,大哥,我叫您大哥,以後您就是我的大哥,小弟請大哥吃飯,天經地義。小帥,你去叫上賭鬼和酒鬼,我們學校餐廳見!”

    “這個……兄弟,你太客氣!”

    被無色拉扯著走向餐廳的裴負,在路上沉聲說道。

    “這個有什麼,當然,要是大哥你覺得不好意思,有時間指點小弟兩手,咱們也就什麼也不欠了!”

    裴負停下腳步,看著身邊躬身哈腰的無色,好半天,突然笑道:“無色,你真他媽的是個小人!”

    “謝謝大哥誇獎,謝謝大哥誇獎!”無色依舊一副忝不知恥的阿諛笑容。

    “不過,我喜歡!”

    裴負想起來小時候在揚州時,自己也和眼前這無色有過一樣的毛病,相比起總是彬彬有禮的張帥,他倒是覺得這個無色更有意思一些。

    兩人笑著走下樓梯,來到了古堡一樓大廳。

    正對面,一個年齡在三十上下的女人迎上來,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顏大姐……”

    無色剛要開口,卻見那女人眼睛一瞪,他立刻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女人打量了一眼裴負,“你就是新來的那個學生?”

    “我叫裴負!”

    “跟我來,校長要見你!”

    “不是吧!”沒等裴負開口,無色一聲大叫,“這麼快就要接見新生,創紀錄了呀!”

    說完,他還趴在裴負的耳邊,低聲道:“當初我來的時候,第三天才接見我!”

    “你給我住嘴,小心校長罰你去死亡地獄!”

    無色身體一顫,嘴邊抖動兩下,卻沒有再發出半點聲音。

    裴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低聲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女人點點頭,沒有開口,轉身離去。

    “大哥,多保重!”

    在無色莫名其妙的祝福下,裴負滿腹疑惑的跟在那女人身後,穿過長長的甬道,走出了蘇格拉底古堡。

    他這才知道,原來古堡群雖然座落在一片荒漠之中,但並非如他想象的那樣,放眼盡是蒼茫的黃色。

    在古堡和古堡連接之間,有著繁茂的叢林和盛開的奇花異草。眼前不斷飛過各種幾近絕種的飛禽,快樂的圍繞著裴負,鳴叫不停。

    這裡的飛禽似乎都飛不高,裴負幾乎伸手就可以觸摸到。而且飛禽似乎對人類也不懼怕,它們在廣闊的空間裡,自由的飛翔著。

    “這些鳥其實都已經絕種了,不過校長利用基因克隆的方法,讓它們重新出現在人間。整個校區裡有制氧儀器,可以制造純淨的氧氣,供它們在此生活。只是,如果走出校區,它們將無法適應外界惡劣的氣候環境。”

    女人低聲的向裴負介紹道。

    只是裴負對於從她口中不斷湧出的字眼完全不懂,只能傻傻的看著女人在他面前比手畫腳,大腦中卻是一片空白。

    雖然只是經過了短短的百年時光,但是裴負卻發現,他的思想已經完全和這個世界脫節了。

    兩人在古堡和古堡相連的天橋上走過,亞蘭德倫古堡,赫然出現在裴負的面前。

    相較起其他兩座古堡,亞蘭德倫古堡高聳在超靈學院上空,如同展出兩翼的雄鷹,將其他兩座古堡護在它的翼下。

    鍾塔、小尖塔、飛券、瘦高的尖矢形窗子和無數壁柱,在古堡周身布滿垂直線,形成了整個古堡恍若向上升騰的動態感。這動態集中到古堡的鍾塔,其他的都簇擁著它,仿佛在為它蓄勢一般。

    裴負看著鍾塔,呆呆的半晌不語。

    “你也注意到了?”女人微笑著介紹道:“這個可是校長苦心所營造出來的一種氣勢,鍾塔是整個超靈學院的中軸線,它擁有……”

    “溝通天地!”

    裴負打斷了女人的介紹,喃喃自語。

    女人沉默了,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目光看著裴負,臉上呈現出古怪的神色。

    “我們進去吧!”

    裴負突然道。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靜靜的走進了宏偉的亞蘭德倫古堡的大門。

    亞蘭德倫古堡和其他兩座古堡不同。

    外部的細節很多,但是內部卻顯得十分簡單,裸露出一種邏輯清晰的結構,讓人感到沒有任何裝飾的必要。

    古堡內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教堂,四面是彩色的玻璃窗。

    陽光透過大面積萬紫千紅的窗子,把古堡內映襯得五彩繽紛,光輝奪目。走進古堡,裴負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心靈靜寂。

    古堡分為三層,一層空曠的大廳四周,是一間間整潔的房間。房間的大門緊閉,不時從裡面傳出古怪聲息。

    “這裡是亞蘭德倫古堡的研究中心!”女人壓低了聲音,低聲向裴負解釋道:“在這裡,學生們將他們的超能力和現代科技緊密結合,創造出各種奇異的道具。除非是亞蘭德倫古堡的研究生和學院的教師,普通人休想來到這裡。

    “我們快一點吧,校長一定等得不耐煩了!”說著,她加快了腳步,沿著螺旋型的樓梯扶搖而上,走上了古堡的頂層。

    “二層是圖書館,是目前整個世界中最詳盡的資料庫。裡面的藏書大都是將要絕版或已經絕版的資料,校長為了這個圖書館,耗費了無數的金錢和精力。這裡的電子網絡通訊設備,比美國五角大樓裡最先進的主電腦還要先進。”

    裴負依舊是一臉的癡呆樣,一如先前一樣,女人所介紹的事情讓他更加感到迷惑。

    走在古堡的頂層長廊,裴負的視線豁然開朗起來。在這裡,他可以透視整個學院的古堡群,並且眺望古堡後方一望無際的蒼茫大漠。

    他開始有些佩服這個水青了!

    兩人在頂層中央的一個房間門外,停下了腳步。

    房間的大門,依照著中世紀法國宮廷的規格設計而成,看上去頗有氣勢。

    “請進去吧,校長等著你呢!”

    女人向裴負輕輕一點頭,轉身離去。

    裴負站在大門外,心裡突然有種頗為激動的感覺。雖然門扉緊閉,但自門縫中透出一股奇異的氣息,讓他不得不感到有些緊張。

    他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吧!”屋中傳來一個嫵媚的聲音。

    裴負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探手將房門推開。

    房間很寬敞,寬敞得讓裴負感到有些空曠。

    近三百平方的房間內,地面鋪著猩紅的純羊毛地毯,踏上去令人感到軟綿綿的,有種騰雲駕霧般的感覺。

    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巨大的辦公桌,桌上只有一台電腦,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辦公桌後,一張看上去頗為柔軟舒適的*椅背對著他,只能看到*椅扶手上的胳膊,卻看不到胳膊的主人。

    從那裸露在外的細膩肌膚看去,主人的年齡應該並不大,並且空氣中浮幽的香味讓裴負感覺到一種活力。一種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在這個房間中蔓延。

    “裴負,蜀山劍派弟子?嘿嘿,希言那老東西連瞎話都不知道怎麼說!”

    隨著那充滿誘惑的嫵媚聲音響起,*椅旋轉,出現在裴負面前的,赫然是一個足以讓裴負感到窒息的絕色美人。

    她的年齡看上去並不大,至少從表面上看去,她和裴負相差不了太多。一件鵝黃色的寬松休閒上裝,挺直優雅的玉頸上,戴著一條瑩白的珍珠項鏈,珠圓玉潤,晶瑩的光澤隱約映在她胸前吹彈可破、嬌嫩無比的雪肌玉膚。

    一頭烏黑的秀發,自然寫意的披散在肩頭,一雙看上去透出成熟風韻的眼眸,卻配著她那嬌憨天真的絕美面龐,散發著奇異的風韻。

    裴負楞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能夠和眼前女人相比的,也許只有當年在仙獄中遇到的通天教主。

    只是比之通天教主,眼前的女人,又多了一份真實感,一份讓他有些心驚肉跳、面紅耳赤的真實感。

    “你叫裴負?”

    美人輕啟櫻唇,發出好聽的聲音。

    裴負全無意識的點點頭,突然緊走幾步,來到辦公桌前,看著那美人堅決道:“我要妳!”

    “啊!”

    “我要妳做我的女人!”

    裴負的語氣顯得很堅決,透著無可抗御的力量。美人坐在*椅中,美麗得可以讓人神魂顛倒的眼眸中,閃爍出奇異的光采。

    好半天,她突然輕啟貝齒,發出好聽的笑聲,“二百三十年裡,你知道你是第幾個對我說這樣話語的男人嗎?”

    “四百年裡,你是第一個讓我說出這樣話語的女人!”

    “啊?”女人楞住了,美麗的眼睛閃爍著動人的神采,她笑了,“我不是開玩笑!”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女人被裴負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意亂,白晰動人的面頰,不經意的飛起了一抹紅霞。

    “你叫裴負!”

    “是的。你要記住這個名字,因為從今天開始,這個名字將會伴隨你一直到你生命結束!”

    “我沒有聽說過你!”

    “現在你不是知道了?”

    “我是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應該知道你的名字!”

    “你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

    “你……”

    女人被裴負那頗有壓迫力的語言,逼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中感到震驚。希言在介紹信裡告訴她,裴負是他蜀山的弟子,要來超靈學院查找一些資料。本來,她倒是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當她看到彼得送來的成績報告之後,心中多少有些好奇。

    並且,彼得告訴她說,這個裴負,很可能就是蜀山劍派前些日子發出蜀山道符,召集修真界來對付的人物,這樣的一個人物,她怎能不感到好奇?

    從裴負進屋的那一刻起,她就開始使用迷心之術。從一方面來說,她成功了,她的確是讓裴負著迷了,但是這種著迷,和她以前遇到的情況完全不同。

    因為裴負發出來的氣息和氣勢,讓她更加著迷。

    美人努力讓自己有些慌亂的心情平復下來。

    她站起身來,向裴負伸出手,“我叫水青,超靈學院的校長,西疆天山練氣士,劍池門下第三十四代掌門。”

    劍池是什麼門派,裴負沒有聽說過,天山練氣士又是什麼來歷,他也不知道。望著水青那柔軟無骨,纖美修長的手掌,他伸出手,將那小手緊握在手心,沉聲道:“神州道派第四十七代道宗,裴負!”

    “你是神州道派的道宗?”水青用一種無法相信的口吻驚呼道。

    裴負點點頭,再次用一種欣賞的眼神,打量著眼前這位二百余歲的美人。

    她穿著一件質地仿佛絲綢一般的緊身短裙,將她柔軟曼妙、盈盈一握的纖細小蠻腰,和微隆渾圓的嬌翹美臀襯托得曲線浮凸。那緊身裙不長,剛好遮住了她的大腿,只露出粉圓晶瑩的膝蓋和線條優美的小腿。

    “你看什麼!”水青意識到裴負目光中的不良,羞怒道。

    裴負笑了,“當然是看應該看的地方!”

    “你是神州道派的道宗?神州道派自鬼雷子之後銷聲匿跡,只有玄宗張家苦苦支撐,你又是從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水青被裴負那如同刀鋒一般的目光注視得心頭小鹿撲通亂跳,她羞怒的對裴負吼道,語氣中雖然有些不太客氣,但是卻又透出一種甜美之意。

    “我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我是人,不是猴子!”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是人!”水青說完,立刻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跟著裴負的話語走,以前她和人交談,總是牽著別人的鼻子,可是現在,她卻完全無法把握住自己的情緒。迷心大法似乎沒有控制裴負,反倒是自己被裴負所控制。

    天山劍池,也是一個歷史頗為悠久的門派,其門下最傑出的弟子,莫過於唐末獨領風騷的一代詩仙,太白。

    迷心大法講求的是以己身靜,來刺激對手的心動,這種法術首先要求的便是施法者保持一顆冷靜的心。

    水青出身清廷皇室,幼年時跟隨天山劍池宗主修真練法,曾服食過一顆在天山孤嶺長出的千年雪蓮,使得面貌一如天真少女。

    數十年修煉,當她接掌起劍池一宗之後,離開了天山,卻正逢慈禧當權。她做為皇室的養生顧問,經歷了八國聯軍的入侵,經歷了無數次屈辱的和談,最終心灰意懶,離開皇室,前往英倫進修。

    她是一個修真者,無奈礙於修真者不能涉足塵世糾紛的原則,只能在一旁觀望。冰冷的刀劍,敵不過洋槍大炮,她希望能夠用西方的科學,來讓天朝再次騰飛。

    英倫進修數十年,當她掌握了一切她認為有助於清廷崛起的方法時,卻聽到了溥儀宣布清廷滅亡,滿洲二百年江山在一夕間化作了東逝之水。

    水青再一次失望了!她沒有回國,而是留戀在歐洲,希望用時間來消磨她心中的悲傷。

    但沒想到,九一八事變讓她不得不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遙遠的中華故土。雖然清廷滅亡了,但水青並沒有忘記做為一個華夏子孫應盡的責任,她帶著跟隨了她幾十年的老朋友,彼得,一起回到了故土。

    八年抗戰,日本戰敗,緊跟著四年的內戰,總算是迎來了新中國的誕生。

    在最初的年月,水青傾注了一腔熱情,建立了九司一處這個神秘的超能力者部門,為新中國立下了赫赫功勳。

    但是隨著發展,水青卻漸漸的失去了熱情。

    貪污、腐敗,嚴重的官僚主義;無休止的戰爭,無休止的環境破壞,無休止的掠奪大自然的恩賜……

    人性的扭曲,思想的貧瘠,這一切的一切,令水青再次感到了心冷。

    在發現了西疆這塊隕石群之後,她正式退出了政治舞台,來到這遙遠的西疆,進行一種近乎苦行僧的生活。

    她很少和外界的修真門派聯系,因為在她看來,修真的最大目的,是為了探求生命的奧義,而現代人,已經不再需要知道,生存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的心已冷,她的迷心大法在過去的五十年中,即使是希言也不敢攖其鋒芒,但是她沒想到,在今天,她引以為傲的迷心大法,竟然被人所破。

    看著水青有些羞怒的表情,裴負不知道為何,心裡更有一種想要去憐愛的想法,在瞬息之間,他已經做出了決定,一定要把眼前的這個女人掌握在他的手中。

    黑暗能量,賦予了裴負與眾不同的力量,同時也賦予了他超乎常人的占有欲望。

    在裴負逼人的目光注視下,水青終於承認了失敗。

    她頹然坐下,示意裴負也坐下,輕聲道:“好了,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歷,你來的目的,希言已經告訴我了,二樓的圖書館任憑你使用,至於其他的課程,你有興趣就上,沒有興趣就不去。另外,我聽說你教訓了傑森兄弟是嗎?”

    “誰是傑森?”

    “不要和我裝糊塗,彼得說你用一種心靈密術對小傑森進行了攻擊。我知道你的修為深厚,也知道你什麼都不怕,但我要提醒你,傑森兄弟的父親,是這個超靈學院的副院長,很多時候,我也不得不讓他們父親三分。”

    “那又怎樣?”

    裴負疑惑的看著水青問道。

    “怎樣?你打了狗,狗的主人總要出來叫喚兩聲吧。雖然在私下裡我對你這種行為贊賞,但是如果你想要在這裡留下,最好還是不要和他們沖突。你現在的身分是個學生,古副院長隨時可以將你開除。”

    說到這裡,水青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究竟這感覺是怎樣的,她說不清楚,只是讓她更加感到心煩意亂。

    “哦?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不希望我被開除,或者說,你不希望我離開這裡?如果是這樣,我可以忍耐一下。”

    水青的臉騰的一下子紅了。

    她呼的一下子站起來,“鬼才希望你留下來,我希望你最好出門就一頭撞死,現在,getout!”

    “什麼意思?”

    “給我滾出去!”

    裴負慢條斯理的站起來,笑嘻嘻的看了水青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

    當他走到門邊,拉開了房門,卻突然停下腳步,“是不是因為我猜到了你的心思,所以才惱羞成怒?”

    “滾!”

    砰!

    沒等水青話音落下,裴負已經消失不見,大門緊閉,緊跟著一台電腦顯示屏幕狠狠的砸在門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水青氣得胸口起伏,好半天才冷靜下來。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如此沖動?難道我……

    她的臉一下子紅得如同天邊的晚霞,坐在*椅上,她喃喃自語道:“裴負,好奇怪的男人!”

    在一干教職員驚奇的目光下,裴負朝樓下走去。

    也許他並不知道,在超靈學院建校近五十年的歷史中,那位坐在校長室中的水青,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子情緒失控。就算是在一樓實驗的學生們,也聽到了水青那最後的咆哮聲。

    於是,裴負一路上在眾人驚奇的目光注視下,走出了亞蘭德倫古堡。

    他抬起頭,看著天邊降落的夕陽,突然笑了起來。

    我終於找到生活的目標了!

    想到這裡,裴負扭頭朝著古堡頂層的一個窗子看去,隱隱約約,他看到一個曼妙的倩影,正躲在厚厚的窗紗下,向他悄悄窺探。

    目光相觸,倩影立刻消失不見,裴負不由得嘿嘿笑了起來。

    “就是這小子!”

    突然,一個讓裴負覺得萬分討厭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對於破壞他美好心情的人,他自然也不會感到愉快,扭頭看去,只見先前在會客廳中見到的那名青年,帶著四五個人橫在了天橋的盡頭。

    “*****的,一定是你剛才偷襲我,你也不打聽一下,這學校裡誰說了算!”

    “你說什麼?”

    “你少給我裝傻,你他媽的厲害,我告訴你,我這幾個兄弟,可都是不好惹的人物,今天少爺要是不打得你連你媽都認不出來,我就不姓古!”

    說著,青年一揮手,那跟在他身後的四個人立刻向裴負逼來。

    四人看上去走得並不快,但是裴負卻已經感覺到一股極強的靈力朝他逼來。

    修真者!

    裴負心中一驚,但旋即眼中閃過一抹冷厲的寒芒。

    他悄然運轉靈力,背在身後的左手指尖,四道劍氣蓄勢待發。

    “你們最好停手,否則受到了傷害,可不要怪我!”

    裴負大聲道,聲音直沖古堡頂層。

    那間辦公室厚厚的窗簾被拉開了。

    四名修真者被裴負無形中流露出的殺氣鎮住,四人相視一眼,扭頭向身後的青年看去。

    “*,怕他個鳥,打死了他,我來負責!”

    “裴負,不用客氣,我倒想看看,這學院裡究竟誰說話算數?哼,你不是說要追求我嗎?現在就當作是對你的第一個考驗,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水青不知何時打開了窗戶,看著裴負,笑盈盈的說道。

    一片驚呼聲傳來,緊鄰著亞蘭德倫古堡的兩座古堡上的窗子,同時間被打開了。

    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帶著無比的驚異神情,朝天橋上看去。雖然有無數人曾經叫囂過要追求他們的校長,但是水青還是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做出了回復。

    那青年看到水青,眼中立刻流露出迷茫神色。

    而趕到天橋一端的彼得,在聞聽水青的聲音後,立刻止住了腳步。他追求水青近百年,從歐洲追到了中國,卻從來沒有得到過水青這種回應。

    他用一種羨慕的目光注視著裴負,心中隱隱有種沖動。

    “大哥,我們你,干掉他們!”天橋的另一端,張帥和無色兩人,帶著兩個年紀和他們相仿的青年,用激動的口吻大聲喊道。

    這一下子,裴負退不得了,而對面的四人,也退不得了。

    “一招,你們能擋住我一招,就算是我敗,而且我從此退出超靈學院!”裴負迅速探查到對手的修為,用自信的口氣笑道。

    頂樓上,水青嬌媚的面容露出嫵媚的笑容。

    四周卻響起了一片驚呼……

    “欺人太甚!”

    四人同時發出一聲怒吼,飛身撲向裴負。風、火、雷、土,四種奇異的力量巨猛的朝著裴負湧來。

    由超能力者晉級的修真者。

    裴負立刻明白了四人的能力,在一片驚呼聲中,他閒庭散步一般的在四人中間穿插,任憑對方盡施法術,卻全然不在意的鬼魅行走。

    在揚州的時候,裴負曾經見過男女之間的爭風吃醋。

    往往那種用極為瀟灑手段戰勝對手的一方,都能得到他們心儀的對象。

    四名超能力修真者雖然很強大,甚至已經進入了通玄的境界,但在裴負的面前,他們所做出的任何攻擊,都顯得是那樣的幼稚。

    水青站在窗前,嘴角逸出一抹動人的笑容。

    “好無聊呀!”裴負突然一聲長歎,身形驟然脫出四人的包圍圈,懸浮在半空之中,也不見他掐訣,只見他單手在空中虛空畫圓,“道法天地,萬劍穿心!”

    “裴負住手!”聽到那口訣,水青臉色頓時大變。

    但沒等她有所反應,卻見裴負那虛空畫出的圓形,突然發出嗤嗤聲響,一道道如同凝實飛劍的劍氣自圓形中央雨狀飛射。

    四聲慘叫接連響起。

    劍氣帶著凌厲無儔的威力,無聲穿透了四具軀體,四人甚至連躲閃的余地都沒有,被巨猛的劍氣掀起,朝著天橋下飛落。

    彼得身形驟然騰起,飛身閃掠,將四人接住。

    只見先前還活蹦亂跳的四人,此刻竟然面色蒼白,氣息全無,身體上不見半點傷痕,但嘴角卻流出一條蜿蜒血痕。

    “經脈全斷,靈力全廢,校長,他們……”彼得在簡單的看過四人的傷勢之後,抬頭對窗口處的水青道。

    在一片驚恐的呼喝聲中,水青飛掠下來,面無表情的看了四人一眼,低聲道:“送去醫務室,保住他們性命後送出學院!”

    “是!”

    水青抬起頭,看著天橋上的裴負,突然怒聲道:“你知不知道你的修為,你居然用那種威力強大的道法,對付四個剛入門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怎麼做人家的長輩?”

    “不是你讓我出手的嗎?”裴負一臉莫名其妙。

    “我,我讓你出手,可不是讓你廢了他們!”

    “你知道我的修為,出手沒要了他們的性命,算是他們命大!”

    “你……”水青詞窮,她看著裴負,突然狠狠的一跺腳,大聲道:“我不管了,隨便你胡鬧好了!”

    “喂,第一個考試過關了沒有?”

    “過你個大頭鬼!”

    水青說完,身形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哥,你沒事吧!”張帥四人走到了裴負身邊,關心的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裴負,低聲安慰道:“大哥,你應該覺得很開心了,你可是校長第一次認可的追求者。”

    “追求你個大頭鬼!”

    裴負怒聲吼道,他扭頭朝著天橋一端那個一臉青白之色的青年看去,咬牙切齒道:“都是你,都是你惹的麻煩!”

    雖然有張帥四人拼命阻攔,但是卻無法擋住裴負向那青年沖去。

    “你,你敢動我,我是副校長的兒子,你動我一根指頭,我讓你……”

    “你住嘴吧!”張帥死命的拉住有些激動的裴負,對那青年吼道。

    “YouarerealVIP!”跟著張帥的兩名青年中的一人,大聲罵道:“你他媽的還不滾,沒聽校長說隨他胡鬧,你再不走,他真的要殺了你!”

    “晁田,你敢罵我!”

    “小傑,給我住嘴!”

    傑森突然出現在青年的身邊,抖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得青年有些頭暈。

    “多謝幾位,回頭我再代我老弟向裴先生道歉,告辭!”

    傑森說完,拉著青年,二話也不說就沒入了笛卡兒古堡。

    “裴大哥,算了吧,我們還是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挽回校長對你的印象!”張帥在裴負的耳邊小聲道。

    “你是說還有希望?”

    生平第一次戀愛的裴負,立刻停止了一切舉動,他一把抓住張帥的衣領,惡狠狠的問道:“你是說還有希望?”

    “應該是吧!”

    “那就是沒有希望了。媽的,我要殺了那小子!”

    一看裴負又要動怒,無色連忙道:“大哥,別急,你殺了小傑森也沒有用處。這樣吧,我們一起想辦法,一定幫你把到校長,好不好?”

    “你們說的哦,要是辦不妥,那四個人可是你們的榜樣!”

    張帥此時恨不得給無色一記耳光,自己跳進去也就算了,干嘛要把大家都拖進去?他可是知道裴負的脾氣,那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

    但話一出口,事實已成。

    四個人只能哭喪著臉點頭答應。

    好說歹說之下,裴負總算從第一次失戀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張帥出血,在學校的食堂中買了一大堆的酒菜,然後簇擁著將裴負騙回了宿捨。

    超靈學院的飯菜還算是不錯,讓裴負的感覺多少好了一點。

    而兩杯酒下肚之後,他才想起來還不知道另外兩人的名字。他放下酒杯,看著坐在他對面,如同小學生一般戰戰兢兢的青年,笑問道:“未請教兩位……”

    “晁田!”

    “莫爭!”

    “四大賤?”

    噗的一聲,張帥一口酒噴出,濺了坐在他對面的無色一身。他沒有想到,裴負竟然用這麼直接的方式,來稱呼那個其實只在學院私下流傳的外號,在其他三人惡狠狠的目光下,他連忙低下頭,悶頭和眼前的一盤干豆角奮斗起來。

    “大哥,你不要聽學校那些莫須有的流傳,其實都是他們妒忌我們,我們其實……”

    “不是聽別人說,我是聽小帥說的,他說他是第一賤!”

    “張帥!”四人齊聲怒吼。

    張帥也不答應,只是悶頭吃飯。

    “對了,晁田兄,還沒有請教,你剛才說的那一句什麼……”裴負想了半晌也沒有想起來那句話,他撓著頭,苦惱得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YouarerealVIP?”張帥問道。

    “對,對,就是這句話,這是什麼門派的法咒?”裴負一本正經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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