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穿過繁華的市中心大街,拐進一條僻靜的林蔭小道。順著車窗向外望去,只見路的盡頭矗立著一座高大華麗的歐式酒店,金碧輝煌的樣子,單是遠遠地望去就覺得璀璨的灼眼。司徒美熙正覺得奇怪,這時,只見那輛黑色的賓士在酒店花園裡繞了半圈,最後在大門前停了下來。
「停車、停車……」急忙拍著司機座位的靠背,車子還沒有停穩,司徒美熙就打開車門衝了下去。「這是……綺麗酒店?!」面對著就點上方的那幾個閃閃發光的金字招牌,司徒美熙有些啞口無言,無形之中一種壓迫感立刻逼了過來。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看上去就貴到連身家性命都可以賠進去的高級酒店,難道哥哥就在這裡工作嗎?……哼!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司徒美熙一向是先行動再思考的類型,於是顧不得多想,她急忙跟了進去。
這還是司徒美熙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酒店大堂,大理石的台階、紅木傢俱、玉製的石像,一切極盡奢華之至!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呢?自己出生的城市裡居然有這樣一座美輪美奐的酒店,光是撲在地上的那張的純羊毛的波斯地毯,就一定是價格不菲吧!真的是美好到讓人有種犯罪的慾望。「切……真是有種讓人不爽的感覺!」看了看左右,這時候,趁酒店的人不注意,司徒美熙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油性水筆,在大堂中央那尊天使采櫻果的雕塑的屁股上用歪七扭八的中文寫上了「司徒美熙到此一遊!」幾個大字。
「帥呆了!」司徒美熙得意洋洋地比了個大拇指,接著,步履輕盈地向電梯方向跑去。
惡女總裁
「喲……你醒了啊,是被我吵醒了?還是根本就沒睡著?」剛剛躡手躡腳地走進尹知心的房間,她便一骨碌坐起身來,緊張兮兮地瞪著司徒英樹。
「孫台長呢?接到了嗎?……沒出什麼問題吧?」
「能出什麼問題啊?交給我的話你就儘管放心好了。」司徒英樹拍了拍胸脯,「倒是你的胃……還疼嗎?我去的時候順道去了趟醫院,醫生說這種藥對急性腸胃炎很管用的,試試看。」說著,司徒英樹微笑著將一個小藥盒輕輕地放在了尹知心的身邊。
看著藥盒,尹知心突然不好意思的將頭別向一邊,「用不著多此一舉,都說了這點小病根本不算什麼!」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在多管閒事了。」司徒英樹撇了撇嘴巴,不會撒嬌的女人真的是不可愛,之前還是一副難過到痛不欲生的樣子,現在卻硬是要逞強,一點兒也不坦率。可是回過頭來看到桌上那被吃的乾乾淨淨的粥碗,司徒英樹卻忍不住想笑,就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子一樣,故作冷漠,其實性格簡單到一眼就能夠看穿。「不過說真的,那個什麼孫台長,根本就是個無賴,為什麼要專程跑去接待那種人?」見尹知心此刻的心境還算不錯,司徒英樹索性瞎扯起來。
「喂、喂!你可搞清楚了,我們是酒店行業,有權利選擇客人嗎?再說,NBVC電視台可是國內覆蓋面最大的電視台。媒體的嘴巴是會噴毒藥的,一條負面新聞就可能讓一個企業一年內營業額負增長,所以,孫台長怎麼說也是綺麗的貴客,無論如何都不能怠慢!」尹知心從床上站起身,穿上高跟鞋,此刻她的臉色看上去已經好多了,頭髮散落在肩膀上,彎成一個優美的弧形。「我說,司徒英樹……你是不是做了什麼無禮的事情,所以在心虛啊?」
「怎麼……怎麼可能呢,都說了沒事了。」
「哼!我等下要去問孫台長,如果從他那裡聽到一句『不是』的話……你就死定了!」面對司徒英樹的一臉打趣,尹知心擺出了一臉嚴酷的表情。眼前這個沒正經的大個子,言行舉止看上去都那麼輕浮,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他對自己嬉皮笑臉了。
「是、是……我的女王陛下。」司徒英樹小聲地念叨著跟在尹知心身後向門口走去,就在這個時候,尹知心皮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喂,我是尹知心……孫台長?嗯……現在嗎?我恐怕不大方便……」
「……知心啊,這樣可不行呢,好不容易幫你請來了GRP公司的經理,怎麼說也要給我面子,過來應酬一下吧。」安靜的走廊一個人也看不到,尹知心手提電話裡那個尖銳的老男人的聲音穿過聽筒,即使不靠近也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這樣啊……那好吧,我這就過去。」掛上電話,尹知心向司徒英樹望了過來,「餐飲部給孫台長還有GRP影視公司一行人準備的宴席在哪個包間?」
「誒?我怎麼知道……?」
「答的還真是乾脆啊,你不是我的助理嗎?!你這個樣子根本不合格!」一記冷冰冰的眼神立刻向這邊瞪了過來。
「可是……」是助理,又不是萬事通,司徒英樹有口難辯,這個時候,他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尹知心的胳膊,「等一下,你剛才在電話裡說什麼?……要去應酬那個老色鬼?!」
尹知心呆呆地愣在原地,驚詫地看著司徒英樹。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啊?還有……這一樣緊張兮兮的臉算是怎麼回事?「你有什麼問題?」片刻之後,尹知心總算回過神兒來,她不滿地緊了緊眉頭。
「我說……你明明知道那傢伙是個老色鬼,為什麼還要去搭理他啊,而且,你的胃病才剛剛有起色……要去喝酒的對吧?」
「司徒英樹,給我放開!」甩開司徒英樹的手來到電梯前,此刻,尹知心顯然有些不耐煩了,是的,第一次也就算了,這次他又想來左右自己嗎?來干涉自己的工作,還有生活?「你就是跟我說這些嗎?我剛才都說了,我們是沒辦法選擇客人的。」
「那你告訴我,剛才疼的死去活來的究竟是誰啊,既然這麼不知好歹,還不如去自殺算了!」
一股莫名的火大,司徒英樹也不曉得自己說了什麼。突然,尹知心呆在原地,司徒英樹自己並沒有意識到,他的話就像是一隻長釘深深地楔在尹知心的心頭,甚至讓她忘了邁出腳步。氣氛僵硬了大概4、5秒鐘時間,這個時候,只聽「吡」的一聲,電梯門在正前方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