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名人小傳 正文 第三十三篇 導生
    王導(276年-339年),別名茂弘,祖籍琅琊臨沂(今山東臨沂),東晉初年的大臣,在東晉歷仕晉元帝、晉明帝和晉成帝三代,是東晉*的奠基者之一。

    少時概述

    王導在少年時代就很有識量,陳留高士張公曾對他的從兄王敦說:「此兒容貌志氣,將相之器也。」襲父爵,為即丘子。及長為司空劉寔所知,被任為東閣祭酒,遷秘書郎、太子舍人,不就。後參東海王司馬越軍事。

    擁立元帝建立東晉

    王導,生於晉武帝咸寧二年(276年),卒於晉成帝鹹康五年(339年),字茂弘,晉朝琅砑臨沂(今山東臨沂)人。琅砑王氏,從太保王祥以來,一直是名門望族,王祥族孫王衍累任至司空、司徒、太尉,是朝中數一數二的人物。王導是王衍的族弟。王導的祖父王覽,官光祿大夫;父親王裁,任鎮軍司馬。王導在少年時代就很有識量,陳留高士張公曾對他的從兄王敦說:此兒容貌志氣不凡,是將相的才器。及長為司空劉蹇所知,被任為東閣祭酒,遷秘書郎、太子舍人,後參東海王司馬越軍事。

    王導素和司馬懿的曾孫、琅砑王司馬睿友善。永嘉元年(307年),晉懷帝任命睿為安東將軍,出鎮建鄴(後改建康,今南京)。王導相隨南渡,任安東司馬。他主動出謀劃策,聯合南北士族,擁立司馬睿為帝(晉元帝),建立東晉*。王導官居宰輔,總攬元帝、明帝、成帝三朝國政,從兄王敦都督江、揚六州軍事,擁兵重鎮,群從弟子布列顯要。當時有「王與馬,共天下」之說。王導出身中原著名士族,是老練的政治家,是東晉朝的實際創造者。元帝向來缺少才能和聲望,在晉室中又是疏屬,他能夠取得帝位,主要靠王導的支持。元帝因此把王導比做自己的「蕭何」,極為倚重。長江流域建立漢族*以後,有利於抵抗北方少數民族的侵入,經濟和文化也逐漸發展。曾有晉墓磚銘讚道:

    永嘉世,天下災,

    但江南,皆康平;

    永嘉世,九州空,

    余吳土,盛且豐;

    永嘉世,九州荒,

    余廣州,平且康。

    自東晉至陳亡的三百年間,南方經濟上升,文化更是遠遠超過北方,這是東晉和南朝在歷史上所起的積極作用。首先創立東晉*的晉元帝和王導是有功的。

    南北氏族綏撫新舊

    王導在政治上的主要措施,首先是「綏撫新舊」,也就是善於調劑新來的北方(中原)士族和舊居的南方(江東)士族之間的矛盾。東晉建國之前,正當八王混戰,匈奴、羯起兵反西晉,黃河流域陷入大混亂的時候,中原一部分士族和民眾渡江避亂。衛導曾勸司馬睿選取北方名士百餘人作屬官,使他們有個安身之地。當時知名的有:以前穎川太守刁協為軍咨祭酒,前東海太守王承、廣凌相卞孜從事中郎,江寧令諸葛恢、歷陽參軍陳顴為行參軍,前太守庾亮為西曹椽等。但有不少名士在開始的時候,對東晉的前途是懷疑和悲觀的。例如,桓彝在初到時,看到司馬睿勢力單薄,很為擔心,他對周頡說:「我因為中原多故,想到江南尋個安身立命之地,不料朝廷如此微弱,怎麼辦才好呢?」當王導和他縱談形勢以後,他的態度有了變化:「我見到了『管仲』,不再憂慮了屍有一次諸名士在長江邊一個亭上宴會,周頡歎氣說:「風景一樣好,可是抬眼只見長江,不見黃河。」在座的聽了都哭了起來。王導正色勸導說:大家正應該出力輔助王室,恢復中原,何至於象「楚囚」一樣相對哭泣!名士們聽了都停哭認錯。事實上王導並無恢復中原的意圖,不過他能說這樣的話來改變情緒,比起諸名士顯得有見識。這批*士族在王導率領下逐漸趨於穩定。

    西晉滅吳以後,南方士族被排斥,仕進很困難,當然不滿意。王導想要在吳國境內建立以北方士族為骨幹的東晉朝,聯絡南方土族便成為極其重要的事務。司馬睿初到建康,南方士族都不理他。過了好久,還沒有人來求見。王導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正好王敦來朝,王導對他說:「琅砑王仁德雖厚,名威尚輕,你的威風已振,應該有所匡助。」於是安排在三月初三上巳那天,讓司馬睿肩輿出巡,王敦、王導以及北方名士騎馬隨從。隆重的儀仗,威嚴的行列,使南方士族體會到司馬睿可能就是北方士族擁戴出來的江東之主。於是「江南之望」的顧榮、紀瞻等都很驚懼,相率拜於道左。王導趁此對司馬睿說:「古來想要成王霸之業的,莫不禮敬故老,虛心求教,以招攬賢俊,何況當前天下變亂,大業草創,更加急需人材!顧榮、賀循是南方士族的首領,如果這兩人招來了,其餘的人自然沒有不來的。」司馬睿使王導親自去招顧、賀,二人應命來見,被分別任命為軍司馬和吳國內史。司馬睿有一次對顧榮說:「寄人國土,時常懷慚。」榮跪對說:「王者以天下為家,殷商從耿遷毫,東周由鎬及洛,古來如此,願陛下勿以遷都為念。」從兩人的問答語中可以窺知,雙方已有某些合作的默契。從此,南方士族歸附,成為東晉*的一個構成部分。

    但是,在南北士族之間仍然界限分明,矛盾很深。北方的「亡官失守之士」「多居顯位」,而南方士族,如賀循後任太常,紀瞻官居侍中,只是虛名具位,並無實權,難免使「吳人頗怨」。王導為了聯絡南方士族,常常學說吳語。以說洛陽話為正統的北方士族,曾譏諷他沒有什麼特長,只會說些吳語罷了。王導曾向南方士族陸玩請婚,陸玩推辭說:「小山上長不了大樹,香草臭草不能放在一起,我不能開的例。」江南望族有兩種,一為文化士族,一為武力強宗,前者較易籠絡,後者難以馴服。義興郡(今扛蘇宜興縣)周圯就是江南最大的強宗之一。他因為受到北士經侮,準備起兵殺諸執政,以南士代北士。陰謀敗露後,憂憤發病,死時囑咐兒子周勰說:「我是被那些傖子(南人對北人的蔑稱)氣死的,你要為我報仇,才是我的兒子!」周勰秉承父志,謀起兵攻王導、刁協。先是假稱奉其叔父從事中郎周札之命聚眾數千,但周札知道後堅決不同意,周勰懼不敢發。但周勰族兄周續聚眾響應。司馬睿擬發兵征討,王導說:「少發兵不足平寇,多發兵則朝廷空虛,周續族弟周莛,忠義有謀,足可除續。」莛被派去後,果然用計殺掉周續。事平之後,朝廷任周札為吳興太守,周莛為太子右衛率,對周勰則因周氏豪望,未敢窮追,撫之如舊。這就是說,王導當時為了爭取南北士族之間的相對平衡,基本上是採取的忍讓態度,並取得一定的成功。

    王導調劑南北士族矛盾,爭取相對平衡的關鍵,在於分別給他盯以經濟利益。南方各級士族,自然就是各級地主,其中強宗大族,如吳郡顧氏、義興郡周氏,都是擁有部曲的大地主,不允許北方士族侵犯他們的利益。與此同時,王導又實行「僑寄法」,即在南方士族勢力較弱的地區,設立僑州、僑郡、僑縣:僑州多至司、豫、兗、徐、青、並等六州,僑郡、僑縣為數更是繁多。這種僑州郡縣大都在丹陽、晉陵、廣陵等縣境內,形勢上可以保衛建康。名義上是安置北方逃來的士族和民眾,實際上是讓北方士族憑借勢力在寄居地繼續剝削奴役逃亡民眾,逼迫他們當奴隸或佃客,為自己創立新產業。顏之推說:「中原冠帶,隨晉渡江者百家,故江東有百家譜。」這百家都是擁有部曲、佃客的北方士族。僑州、郡、縣有大量的各級文武官職,當然是*士族的出路。僑寄法雖然是紊亂行政系統、加深人民苦難的惡劣制度,但對東晉*說來,卻是安置*士族、緩和南北士族矛盾的重要措施。同時,對於一些地廣人稀、荒涼貧瘠的地區,也起了一定的開墾繁:殖、發展經濟的作用。據元和郡縣圖志記載,舊晉陵地廣人稀,且少陂渠,田多惡穢,自淮北民眾徙來之後,進行墾殖,又在晉陵內使張閭的創議下,於丹徒縣東北三十里修建了一座新豐湖,增加灌溉之利,促進了這個地區農業經濟的繁榮發展。

    維繫倫紀義固君臣

    王導在政治上的另一項措施是「維繫倫紀,義固君臣」,也就是調劑王氏勢力和司馬氏勢力的矛盾。大興元年(318年),晉元帝即位受百官朝賀時,再三請王導同坐御床受賀,王導再三辭讓不敢當。原來晉元帝除了姓司馬以外,其他任何實力是沒有的。他在政治上完全依靠王導,軍事上完全依靠王敦,重要官職多被王氏佔有。作為一個開國皇帝,要請一個大臣同坐受賀,可以想見司馬氏的微弱了。

    晉元帝登帝位以後,不滿意王氏的驕橫,想削弱王氏勢力。他引用善於逢迎的劉隗、酗酒放肆的刁協作心腹,並且暗中作軍事佈置,釋放揚州地區內淪落為僮客的北方流民,把他們組成軍隊,任命南方士族戴淵為征西將軍,都督兗、豫等六州軍事;劉隗為鎮北將軍,都督青、徐等四州軍事,各率萬人,分駐合肥、淮陰,名義上是北討石勒,實際上是對付王敦。王導因此被疏遠,但他仍能保持常態,不作計較,說明他胸有成府。王敦本來是個野心家,乘機以反對劉隗、刁協,替王導訴冤為借口,於永昌元年(322年)自武昌舉兵,攻入建康,殺了戴淵、周顫、刁協,劉隗逃奔石勒。王導認為佞臣擾亂朝綱,同意王敦來「清君側」,但當這些人被殺逐以後,帝室勢力退縮回去,王敦還想進一步篡奪*,王導便表示堅決的反對,出面來維護帝室。原來西都覆沒、四方勸進的時候,王敦欲專國政,恐怕元帝年長難制,想更議所立,王導不從,及至王敦攻入建康以後,對王導說:「那時不聽我言,幾乎全族被滅。」但王導始終不為所動。王敦無法實現他的野心,只好退回武昌。

    太寧元年(323年),晉元帝病死,晉明帝(司馬紹)繼位,王導輔政。王敦以為有機可乘,又加緊圖謀篡奪,王導站在維護帝室立場堅決反擊。這時王敦病重,不能自將,其兄王含為元帥,以水陸軍五萬陳於江寧南岸。王導致信王含說:「你今天這番舉動,恰似王敦當年所為。但形勢已完全不同:那年是因為有佞臣亂朝,人心不定,就是我自己也想外離以求自濟;可是今天,先帝雖然去世,還有遺愛在民,當今聖主聰明,並無失德之處。如果你們竟妄萌逆念,反叛朝廷,作為人臣,誰不憤慨?」並堅決表示「寧為忠臣而死,不為無賴而生」。同時具體部署兵力堅決抵抗。先是王導聽說王敦病重,就率子弟為敦發喪,將士們以為王敦真的死了,大大鼓舞了士氣。在一個夜晚,王導命將軍段秀、中軍司馬曹渾率甲兵千餘人渡江偷襲,王含無備,被殺得大敗。王敦得報以後,氣急敗壞地大罵王含:「這個老婢,壞了我的大事!」不久就死了。王敦無子,以含子應為嗣。軍敗,含父子西奔荊州,為含從弟荊州刺史王舒沉殺於長江。王敦雖因謀反而死,但王導卻以保衛帝室有功,以司徒進位太保,從弟彬為度支尚書,彬子彪官至尚書令,位任不衰,琅砑王氏仍然是當時最大的望族。

    太寧三年(325年),晉明帝病死,幼主成帝(司馬衍)繼位,王導與外戚庾亮輔政。歷陽(今安徽和縣)內史蘇峻又自淮南舉兵入都。後為荊州刺史陶侃、江州刺史溫嶠聯軍消滅,收復建康。王導是堅持維護司馬氏*的。

    鎮之以靜群情自安

    王導為政的措施之三,是「清靜為政」,即用「鎮之以靜,群情自安』』的方法,來處理東晉統治集團和廣大民眾之間的矛盾。實際上是在有勢力的大族相互牽制下,以民眾為犧牲,對於這些大族和代表他們利益的官吏壓迫百姓的行徑,不加干涉。東晉初年,石頭倉米一萬斛為豪強所盜,朝廷不去追究,卻以處置倉庫監守來塞責。江南萬頃江湖,盡被世家豪族霸佔,百姓下一網、安一篆,都要被沒收魚器和罰絹十匹。有民謠憤怒地唱道:

    廷尉獄,平如底;有錢生,無錢死!

    這就是王導的「舉賢不出世族,用法不及權貴」方針的具體執行。王導作揚州刺史,派屬官到本州各郡考察政治。考察官回來都向王導報告郡太守得失,只有頤榮的族子頤和不說話。王導問他所到些什麼事?顧和說,你是國家首輔,應該讓吞舟的大魚也能漏出網去,何必計較地方官的好壞?王導連聲稱讚他說得對,其他的人都自悔失言。他晚年常說,人家說我糊塗,將來會有人想念我這糊塗。的確東晉就是靠糊塗來求安靜的。如陳顴曾致信王導說:西晉所以顛覆的原因,在於用人不當,重虛名不重實用,看門第不看真才,政事敗壞,不可挽救。現在應該改變舊習,分明賞罰,拔賢選能,共謀中興。可是王導不聽他的勸告,聽任參佐避事自逸,清談誤國,而月把屢發正論的陳顴貶出去當郡太守、明帝死後,王導和庾亮同受遺詔,共輔幼主。當時庾亮以望重地逼,出鎮於外。有人曾經向王導進讒,說庾亮可能舉兵內向,勸他密為之防。王導說:「他若來了,我就『角巾還第』,有什麼可怕呢?」表現恬淡無為,不計進退;可是王導心裡對庾亮很不服,罵庾是「塵污人」。

    除了政事以外,王導對於教育事業是關心的。當時軍旅不息,學校未修。他曾上書元帝,提出「尊道而貴士」,「先教而後戰」,「取才用士鹹先本於學」,認為「蒙以養正,少而教之,使化雨沾肌骨,習以成性」,就可以「遷善遠罪,行成德立」,「事君則忠」,「泣下則仁」。主張「擇朝之弟」入學,「選明傅修禮之士」為師,「經綸稽古,建明學業,以訓後生」。當然,王導重視教育的目的,是為封建統治者服務的。他還談到「戎虜扇熾,國恥未雪,忠臣義夫所以扼腕拊心」,愛國之心尚未全泯。但他認為,要象「有虞舞干戚而化三苗,魯僖作泮宮而服淮夷」一樣,經過教育感化,講究禮儀揖讓,就可以使入侵的少數民族「獸心革面,饕餮檢情」,未免跡近荒唐了。

    偏安江左和睦共處

    王導平日性情謙和寬厚,心有測隱仁愛之心,故能忍讓、調劑各方面矛盾,基本上做到和睦共處。當時王愷、石崇以豪侈為尚。有一次,石崇大宴賓客,王導和王敦都在座,石崇使美人敬酒,如客人飲酒不盡,就將美人殺掉。王敦故意不飲,敬酒的美人悲懼失色,而王敦傲然無視。王導素不能飲,恐怕敬酒的美人被殺,勉強盡觴。但王導也有徇私傷害別人的事情。當王敦起兵反晉的時候,王導每天帶領宗族子弟詣闕待罪,曾苦苦相求尚書左僕射周頗(字伯仁)相救。當時周頗口裡未應而實際卻上表力辯王導的忠誠,王導並不知情因此內心含恨。王敦攻入建康後,曾經請示王導如何處置周頗,首先問:「可為三公?」導不答;又問:「可為尚書令?」又不應;最後王敦說:「那麼只有把他殺了!」王導仍然不表態。於是王敦就將周頗殺了。等到清理宮廷檔案時,發現了周頗相救王導的表章,王導才歎悔說:「我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後來這句話傳下來變為一句成語。

    總之,王導為政的基本點就是收攬一批北方的士族作骨幹,聯絡南方士族作輔助,自己作為南北士族的首領;在自己上面,安置一個姓司馬的皇帝。但是由於北方士族與南方士族之間、王氏與司馬氏之間都存在著矛盾,不能調劑這些矛盾使之處於相對平衡的狀態,就不可能建立東晉朝。王導一生的事業就是調劑這些矛盾,因而造成偏安江左的局面。這個局面也是王導和晉元帝所專注和希冀的。至於北伐恢復中原,雖然當時有祖逖等名將積極主張,而且祖逖曾率部曲百餘家渡江北上,在淮陰鑄造兵器,募兵得二千餘人,屢次擊敗石勒軍,收復黃河以南大片土地,但祖逖後來並未得到王導和晉元帝的支持和信用,以致憂憤而終。這不能不說是王導政治思想的一個消極方面。

    鹹康五年(339年),王導病逝,終年六十四歲。王導、庾亮相繼死後,朝野憂懼。朝廷以陸玩拜司空。陸玩再三辭謝,他歎息著對賓客說:「以我為三公,是天下沒有人材了!」時人認為這是明智的看法。當時,東晉的確又遇到一次危機,就是桓溫的篡奪事件,不過由於王、謝兩大士族的抵制,桓溫的野心未能實現。桓溫死後,謝安執朝政。桓溫的弟弟桓沖做荊州刺史,與謝安同心保護帝室。東晉朝出現前所未有的和睦景象,是和謝安完全繼承王導力求各大族勢力平衡的「鎮之以和靜」的作法分不開的。這也說明王導保持東晉偏安的政治措施的積極影響作用。

    伯仁由我而死

    《資治通鑒》載,值王敦叛亂。

    王導因為是王敦族弟,怕受牽連,跪在宮闕外請罪。值周伯仁入宮,王導哀求說:「伯仁,我一家百口就托付給你了。」周伯仁毫不睬理,入宮對明帝說王導忠誠,申救甚至,帝納其言。周伯仁出宮,留伯仁飲酒,伯仁酒醉出宮,王導還跪在宮門前,又求周伯仁,周伯仁不答,卻噴著酒氣說:「今夜殺諸賊奴,取金印如斗大繫於肘後」王導自以為伯仁不救他,甚恨之。其後王敦入建康,徵求王導意見,問周伯仁是給他*還是殺掉,王導都默而不語。於是王敦就殺掉了周伯仁。後來王導料檢中書故事,看到周伯仁救他的奏章,言辭感人,慇勤切至。王導執表流涕,悲不自勝,對諸兒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幽冥之中,負此良友。」

    舊時王謝堂前燕

    王導與稍晚於他的謝安都住在建康青溪與秦淮河之間的烏衣巷。烏衣巷是三國時東吳禁軍駐紮的地方,禁軍身著黑色軍服,故此得名。東晉的高門士族都住在這裡。後來唐人劉禹錫游南京,曾感慨賦詩:「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王導死後賜葬幕府山西南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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