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後,很快就過了兩個月,這兩個月中完顏恆端每隔幾天都要來找一次完顏尋,表面上的理由是關心女兒,但真正的原因卻是想知道兩人去打了一次獵,但回來後為什麼感情就急劇惡化,可以說是降到了冷點。
這女方還好,能吃能睡過著豬一樣的生活;這男方可就慘了,每天對月傷心對花吐血,對人歡笑背人流淚。問他到底怎麼了,他也只是搖頭微笑,但就是不說話,如果就是這樣也就算了,完顏彀英現在飯也吃不下多少,哪怕是給金子哄著他吃飯,他也吃不了多少,那小臉眼瞅著就瘦了下來。
完顏恆端雖然不是完顏彀英的親媽,但也一直拿他當女婿看,看到完顏彀英瘦成這樣,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也能料到八成和自己的寶貝女兒有關,只好厚著臉皮天天來纏著完顏尋,想知道他們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能讓完顏彀英這樣一個貪財的人,連賺金子的興趣都沒有。
每次聽到完顏恆端說的完顏彀英現在的處境,完顏尋心裡都會糾著很難受,但她又不能真得聽完顏恆端的話將事情講出來,否則跑去安慰完顏彀英,只好學著做一隻逃避現實的鴕鳥,成天神出鬼沒的早出晚歸,有時候乾脆就夜不歸宿,讓完顏恆端想逮人也不知道應該上哪裡去逮。
不見,不聽,不聞,就不會難受!
「你該回去了吧?」完顏宗干一邊看著手中前線傳來的最新情報,一邊隨口對坐在書桌旁不停吃東西的完顏尋說道。
「不要不要……現在還早……」完顏尋嘟著嘴。同時將一塊剛剛出爐,正散發著迷人芳香的茶點迅速丟進嘴裡。
「我說……」完顏宗干放下手中的情報,揉了揉眉心。認真看了看完顏尋說道「你吃這麼多,不怕發胖嗎?」
「不怕!」完顏尋神情愉快地又吃了一塊茶點.更新最快.雙眼瞇成一條彎彎的月芽似的小縫,一臉幸福狀地說道「因為我已經胖了!」「呃……」完顏宗干對此很無語,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完顏尋,發現本來好不容易才瘦下來的她,這一陣子竟然又開始往橫向發展。而且有越演越烈地局勢。
雖然說完顏尋知道自己肯定胖得和小豬似的,也雖然說死豬不怕開水燙,但自己好歹就算是豬,也是個活豬,不但怕被開水燙,還怕被人用火辣辣的目光燙。被完顏宗干打量的渾身不自在的完顏尋開始轉移話題,「對了,宗乾哥哥,你在看什麼情報啊?有宗弼地消息嗎?」
「沒有!」完顏宗干歎了口氣。將情報丟到完顏尋面前,說道「你自己看吧?」
「不好吧?這是軍機耶!」完顏尋假惺惺的說著,但手卻不由自主的向情報飄走。眼睛也不由自主的開始看情報上的字。
「看不懂,還是你說吧。」半響後。完顏尋無奈的承認自己雖然有八卦的精神。但卻沒有八卦的資本,還是看不懂這些對她來說文縐縐的東西。她看了一眼正捂著嘴竊笑地完顏宗干。無奈的說道「其實你早知道我看不懂吧?」
「呵呵……」完顏宗幹不否認,只是玩味的笑了兩聲,接著開始耐心給完顏尋講解情報上地內容。
自從這次西京被金軍攻陷後,耶律延禧就拋棄了一切輜重,輕騎進入了夾山避難,而燕京則只有耶律淳所率領的北遼政府駐守。這時地燕京其實早已是夾在宋金兩國之間地夾心餅,飛懸於海外的孤島,根本沒有人可以救,也根本沒有地方求救。
而這時,大宋方面也準備履行海上之盟,在上個月宋徽宗親自下詔要「收復燕雲,恢復漢地」,並以討伐無道為借口,命童貫率十五萬宋軍從京師伐遼,而大宋老將種師道則為都統制以負責節制各路宋軍。
按照路程來算,現在宋遼方面應該已經開戰了,只可惜燕京會寧何止萬里,而且遼金方面地情報又不好收集,大金對這場戰爭的發展可謂是一無所知,這也正是完顏宗干將情報慷慨大方告訴完顏尋的原因。
「尋尋,你說誰會贏?」完顏宗干看著完顏尋問道。
「當然是大宋輸了!」完顏尋想也懶得想,本能的回答道。
「為什麼?」對於完顏尋的答案,完顏宗干有些疑惑。
對於他們來說,那個遙遠的大宋,是一個只在傳說中聽過的名字,是一切文明最早的起源和象徵,那裡有悠久的文明文化,那是一個土地遼闊,物產豐富的國家。
據回到女真的使節說,特別是那個強大國家的都城,是全天下最繁華的城市,有著數不清的人口和財富。那裡的街道很乾淨很整理,不像會寧這麼擁擠狹小,而是寬敞到能並排走上好幾匹大象。那裡的物資也很豐富很多樣,天下珍奇盡歸於此,很多女真人一輩子連名字都沒聽過,連想都沒有想過的稀罕物,在那裡不過是尋常人家把玩的小飾品罷了。
這樣一個國家,有著這麼多的財富和人口,又怎麼會輸了大遼呢?
「這個……」我總不能告訴你說,大宋從來沒有贏過吧?
完顏尋歷史成績再差,也知道北宋中後期對遼也好,對金也罷,基本上沒有取得過任何勝利,因為按中國人的老習慣,若有一場勝利肯定會在史書中大書特書,不可能就這麼湮滅了。更何況,如果大宋自己就把燕京打下來了,還會有後面的「靖康之恥」嗎?
「神說的!」完顏尋非常痛快的將問題推到了虛無縹緲的神靈身上,「神說大宋不但會敗,而且會慘敗!」
「真的?」完顏宗干有些不相信,雖然他本意也是因為一直對完顏尋那些先知的本事感興趣,想從完顏尋嘴裡套些話,但平常完顏尋說起事都是含含糊糊,很少有這麼痛快利落的把事情完完本本的告訴你的。
「你這是不相信我的職業技術水平!你就算不相信我的技術水平,也應該相信我的素質!」完顏尋抽了抽鼻子,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說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說的話還用懷疑嗎?」
「這?」完顏宗干看了完顏尋許久,才點頭說道「那我就估且相信你吧。不過,明天你不用來了?」
「為什麼?」完顏尋有些吃驚,就算是過河拆橋也沒這麼快的,難保以後還得過自己這座橋。
「那個……宗雄快不行了,我明天要趕赴前線。興許,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面。」完顏宗干表情有些難過,畢竟他和完顏宗雄不但是堂兄弟,而且在軍中關係也不錯,現在對方快不行了,他也難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宗雄?哪個宗雄?阿骨打的兄長,完顏部前任首領的兒子?
完顏尋忽然想起完顏恆端說過的話——只要對皇位有威脅的人,別說四十歲。哪怕是四歲的人,都要死。」
當時她臉上那種決絕的冷酷,完顏尋想自己是一輩子也忘不來學不來!
如果不是宋軍後來表現的太爛,金軍也不會有侵宋的打算……
因為他們認為宋軍素強大滴……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