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完顏尋歪著頭想了想,難道老實對你們說,我其實是一個二十歲身心發育正常的少女,而不是你們看到的四歲孩童,又沒有穿越文裡女主都有的正太控戀童的毛病,所以喜歡一個和年齡相近的男孩子是很正常的。
想想,她還是沒膽量這麼說,要是不相信她的話也就罷了,要是相信她的話,難保不被人當成妖孽,輪著番讓她品嚐完「滿清十大酷刑」。雖然據她觀察,女真比較流行的刑罰叫「都窪勃辣駭」,也就是以狼牙棒擊顱而死。但她也不知道女真是不是還流行一些別的她不知道的刑罰。畢竟清和金都是女真人建立的,搞不好女真內部還有一套「女真十大酷刑」。
「其實……那個……」完顏尋想了想,終於編出了一個比較能說服人的答案,「你知道我一出生就沒有爹,所以……我其實是……戀父的!」
戀父!完顏宗望被這個十分彪悍的答案震得當場暈死過去。
你幹嘛不直接找希尹叔叔或者我爹戀算了?完顏宗望丟了一個飽含深意的眼神過去。
難道你想我做你小媽或者嬸嬸?完顏尋丟了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回來。
那還是做大嫂好了。完顏宗望算了算,做大嫂稱呼上起碼比較沒那麼吃虧的。
「宗望哥哥,你別睡,陪我說說話啊?」完顏尋不依不饒的揪著完顏宗望的辮子說道「我講我為什麼喜歡宗乾哥哥,你也告訴我,你和離姐姐的事好不好?」沒反應,完顏尋揪著辮子問道「你不告訴我,我就一直煩你,然後和離姐姐說你欺負我。啊!你猜離姐姐在做什麼?」
「做什麼?還能做什麼?睡覺唄!」完顏宗望不耐煩的說道。又不像她,白天不用做事,只需要呼呼睡大覺就是了,白天睡多了,自然晚上睡不著。
「是嗎?那宗乾哥哥又在幹嘛呢?」完顏尋趴在窗口,看著北邊完顏部嫡部所在的方向,輕輕念道。
被人說了一晚上是非的人究竟在幹什麼呢?
「啊欠!啊欠!」完顏宗幹不停的打著噴嚏,他邊打邊說道「哪個不厚道的傢伙在罵我啊?」
「這個嘛……」坐在一旁的完顏宗峻瞅了一眼完顏宗干非常不厚道的諷刺道「嫌疑人太多,不好找啊。也許是那些寂寞難耐的女人們,也許是那些因寂寞難耐的女人不再寂寞而變得寂寞難耐的男人們。」
對於弟弟不厚道的諷刺,完顏宗干默默的忍啊忍,直到忍無可忍,仍需再忍。不但因為完顏宗峻說的完全是事實,而且因為完顏宗峻在族中的地位比自己要高。
雖然完顏宗峻是完顏宗干的弟弟,但完顏宗干的母親裴滿氏只是父親完顏阿骨打的妾氏,而完顏宗峻的母親唐括氏則是父親阿骨打的正妻。女真重嫡不重長,所以完顏宗峻在族中的地位比完顏宗干要高很多。完顏宗峻對這位大哥也並不太尊重,常仗著自己嫡子的身份,對完顏宗干冷嘲熱諷。
對那幾個庶出的弟弟,更是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他今天這樣欺負完顏宗弼也不是第一回了,只是平常沒有那麼惡劣罷了。
「二弟,現在天使大人在此,你就不要胡說八道了。」完顏宗干只是非常不滿的看了一眼完顏宗峻,將注意力放到坐在首席的蕭安身上。
坐在首席的蕭安看著一臉恭敬的完顏部眾人,很滿意的點著頭。雖然知道這些蠻人背地裡都管他叫蕭色安,但色安就色安吧,我色故我在,色也是一種生活。
蕭色安是遼國現任皇帝耶律延禧祖母蕭觀音的族人,當年蕭觀音被耶律乙辛污蔑其與宮廷樂師趙惟一偷情,結果蕭觀音和其子耶律浚都被遼道宗耶律洪基所殺。
雖然耶律延禧登基後,將父親母親全一骨腦追封了,但人死不能復生,耶律延禧只好拚命補償還活著的親人,就連蕭色安這麼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人,也被耶律延禧封為四品的「銀牌天使」,能夠到女真部落作威作福。
為了能保住這份好差事,蕭色安也不遺餘力,每天兢兢業業、加班加點、任勞任怨、勤勤懇懇的對耶律延禧投其所好。
耶律延禧同他的祖父耶律洪基一樣喜歡飲酒、打獵、踢球、女色,而蕭色安就從這幾個方面來盡力滿足他。不過就是……最近有點煩,有點煩,「江山代有小人出,各領風騷三五天」,耶律延禧被小人蕭奉先蒙蔽已經很久沒理他了。
「太師,你不要那麼緊張嗎?」蕭色安醉醺醺的拍著烏雅束明顯顫抖的肩膀說道「抖什麼抖?真是的,我對男人又沒興趣。就算對男人感興趣,對老男人也沒興趣,你不要這麼抖嘛?」
「我~~沒~~抖~~~」烏雅束強壓住把蕭色安那雙狗爪剁掉的念頭,正正神色繼續說道「天使大人,今年的北珠和海東青托您的福都已經準備好了。」說完,又將一個小袋子塞到蕭色安手裡說道「這點東西,還望天使大人笑納。」
「好說,好說,本使哪年不來你們生女真部落走上幾次,和太師大人也是老熟人了。」蕭色安哈哈大笑說道「其實,本使這次來並不是為了海東青和北珠的。」
是嗎?烏雅束用懷疑的眼神盯著蕭色安的雙眼,尋兒丫頭喜歡說「眼晴是心靈的窗戶」,不過我怎麼……完顏烏雅束揉了揉眼睛,歎了口氣小聲低嘀道,現在我們女真人都被人逼得每天要洗臉刷牙了。怎麼蕭色安早上連臉都不洗啊,眼睛裡怎麼全是眼屎。
夜色漸漸深下,月亮爬上山頂,宴會還在繼續進行,而趕了一天路的蕭色安有些疲憊了,他轉頭看了看身邊兩個服侍他的女真少女,雖然不是絕色佳人,看上去到也清秀可人。
自己好歹也是正式的皇家欽差、政府公務員、人民公僕、出門在外的,對女人自然不能太講究,將究一下就好了。
「那太師大人,天色已晚,本使先告退了。」蕭色安一手摟著一個少女,意思意思打了個招呼徑直離開。
「我說……」蕭色安摸著其中一個少女的胸,色瞇瞇的說道「不要叫本使,天使大人,那多沒情調。要叫我檀郎。檀郎,你知道是什麼嗎?就是潘安……潘安你不認識吧?就是漢人的第一美男子,本使是美男子不?」
「檀郎當然是美男子。」少女媚笑著回答。
「誰?誰在那裡偷看?」蕭色安忽然發現左後方好像有一個人影閃過。
「檀郎,你看錯了,沒人在那裡?」左邊的女真少女緊張的抱住蕭色安說道「檀郎,天色已晚,明日您還要早起出發去神隱部,我們先進房。」
「進房!進什麼房?」蕭色安一把甩開身邊的兩名女真少女,跌跌撞撞向前方跑去。
兩名女真少女相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向蕭色安追去。不是她們捨不得蕭色安,而是擔心偷看的十有八九是自己的親人。女真人雖然對貞節看得並不重,但同樣討厭被外族強迫,她們倆被迫選來服侍蕭色安,不管是對她們自己還是對她們的親人,都是一種從身到心的傷害。而且如果真是自己的親人被蕭色安抓到,下場想必很慘,她們要盡力阻止這種事發生才行。
只是沒想到,蕭色安那早已被酒色淘空了身子,在酒精的刺激竟然超常發揮,幾個彎轉下來,兩名女真少女就失去他的蹤影。
「怎麼辦?」一個圓臉的女真少女,轉頭向同伴說道「我看我們還是先去通知都太師吧?」
完顏部的祖先,因為討伐五國部叛亂、打通鷹路有功,被當時的大遼皇帝耶律洪基封為太師,並加封官印賜遼籍。雖然最後出於政治原因,還是拒絕遼國的官印和保留了女真籍,但實質的好處是一點也沒放棄。太師當著、小酒喝著、美人抱著,在痛並快樂為大遼賣力的同時,藉機消滅兼併一些反對自己的部落,壯大完顏部的聲勢。
「也只好這樣了。」同伴無可奈何的回答道。
而在酒精刺激下,向著亞洲飛人目標衝刺的蕭色安也終於停下來了,他不是因為累了,而是因為口渴。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女真人太小氣,怕他吃得太多,菜都放得死鹹死鹹。而此刻夜色已深,女真人窮,少有能點得起燈的家庭,四處都是一片黑燈瞎火的,只有幾間房隱露著火光。蕭色安隨便找了一間點著燈的房子,也不敲門,直接重重一腳把門踢開。
平常這個時候,裴滿離早就入睡了。但因為前幾天完顏尋拜託她在衣服繡幾隻黃色土老鼠,說是叫什麼「比卡丘」,還畫了圖紙讓自己照著繡。只是前幾日準備春狩的事都沒功夫繡,今天好容易得個空閒,她準備連夜繡好,明天好給完顏尋一個驚喜。只是她才拿出針線繡了幾針,就聽見門被人重重踢開。
在離完顏部幾十里的地方,完顏尋和完顏宗望正在進行這十幾天每日的例行鬥嘴。
本來完顏宗望本來只打算將完顏尋送到歡都(歡都是完顏希尹的老爸)部就走的,但當天晚上卻因為完顏尋的「一哭二鬧三打滾」神功,答應留下來陪她。等到第二天準備回完顏部時,卻遇上完顏部送來的信使,說銀牌天使要多留幾天,讓宗望留下來陪著完顏尋多玩幾天。
收到這個消息後,完顏尋笑得像一隻準備偷吃了雞的狐狸,而準備被狐狸偷吃的小雞完顏宗望則直接由黑臉變成了綠臉。
在接下來的幾天,完顏宗望也受盡了完顏尋的虐待,因為遏羅哂夫人繼續對完顏尋實行「不看、不管、不問」的三不政策,除了派人送些飯菜來,也沒再派過下人來。而完顏尋雖然骨子裡已經是個二十一歲的少女,但身體上還是一個四歲的小蘿莉,對很多事都是有心無力,所以完顏宗望是扎扎實實的當了幾天保姆兼下人兼打雜兼侍女。
本來嫌飯菜不好吃,沒味道。又不吃醋、不吃蔥蒜、不吃肥肉……這不吃,那不吃,這還好辦一點,大不了自己去打獵,她想吃啥就打啥,然後自己下廚煮就好了。雖然女真男子人人都是打獵的高手,但說到燒烤獵物,他還是數一數二的,畢竟包括自己的父親完顏阿骨打在內有一半以上的人燒烤的食物簡直沒辦法入喉。
但女真食物向來不講究精烹細飪,平均水準就不是很高,完顏宗望這個數一數二對完顏尋來說,也只能是矮子裡拔高子,吃得她是默默流淚。
「咱能不能不吃烤肉了?」在吃了頓燒烤後,號稱永遠的「食肉恐龍」完顏尋終於想吃點素的了,她眼含著熱淚問道「咱能不能來點烤土豆?烤玉米啥的?最好還加點辣椒。」
「土豆?玉米?辣椒?那是什麼東西?」完顏宗望一邊細心的幫完顏尋擦著滿嘴的油,一邊問道。不是他樂意當丫環幫完顏尋擦嘴,而是如果現在他不擦,等完顏尋自己來擦,一定隨手抓起什麼就用什麼抓,而她隨手抓起的東西,一般都是自己的衣服。
「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完顏尋沮喪的回答道。她想起,土豆玉米這些東西都是明朝才引進的,現在哪裡會有啊?
「那等一下還去學騎馬?」由於完顏尋堅持認為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的無聊生活很像豬,而最近豬肉價格暴漲,如果她長得太過白胖,很可能被人抓去屠宰,堅決要求找些有聊的事情來做,比如遊覽祖國大好河山。只是她這小胳膊小腿,在這一沒汽車、二沒飛機的年代,如果不想坐路公共汽車,想要做一個好的驢友就必須學好騎馬不可,所以完顏尋也只好忍痛放棄和完顏宗干培養感情的機會,而改跟著完顏宗望學騎馬。
「不要!」完顏尋搖搖頭,將最後一口早餐吃掉,拍拍手說道「像個瘋子一樣,怎麼出門?」她指了指自己亂蓬蓬的長髮,順手將一把牛骨梳塞到完顏宗望手中。
如果說,完顏尋折騰人的各種花樣中,最讓他難受的,可能就是每天幫完顏尋梳頭了。
今天要扎馬尾、明天要扎麻花、後天換新花樣要梳公主頭,總之怎麼能折騰他就怎麼折騰。其實像他一樣,把頭髮剃了然後直接織辮子多簡單又方便。
女真雖非完全的遊牧民族,但也是馬背上長大的。為了方便騎馬,以免頭髮飛入眼睛中,他們大多將額前的頭髮剃去。同時,又為了方便上山狩獵時被樹枝勾到頭髮,便將剩下的頭髮織成辮子,這樣即不容易讓頭髮散亂,還省卻每天要梳來麻煩。
其實到不是完顏尋想折騰完顏宗望,要知道古代梳頭可不想現代,有什麼橡皮筋、大小髮夾、嘟喱水之類的輔助工具。不說別的,光說扎個最簡單的馬尾,如果沒有橡皮筋而是用一條布條讓完顏尋自己獨力完成,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個不可能的任務。
雖然完顏宗望很不想做這件事,每次雖然都邊梳邊罵得完顏尋像個豬頭三,揚言要放火燒了她的頭髮,但下手時動作仍然是輕輕的、柔柔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扯痛了她。
對著刀子嘴豆腐心的完顏宗望,完顏尋真是好感動,一感動她就想唱歌,雖然她知道她沒有什麼音樂細胞,do、lai、mi都一定要掰著手指才能認識,但俗話說的好「想唱就唱」,反正這年頭也不會有環保局來管她噪音污染。
嗯嗯,昨天唱了《我在女真族調戲一正太》,今天就唱《尋尋》好了?雖然歌詞不太記得,不過直接唱高潮還是可以的,完顏尋一向不屑於做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的,所以她一向是說幹就幹,全然不顧身後完顏宗望鐵青且扭曲的臉,清清嗓子這就準備開始了。
又唱!完顏宗望心裡抽搐兩下,這幾天完顏尋唱的歌雖然依舊難聽,但歌詞卻是精彩多樣,每天不帶重樣的,而且都直指他的一位親人。特別是昨天那首歌,歌詞是什麼「我在女真族四處亂轉,偶爾小八正太在裡面,親光加摸光,三光要落實,為了調戲正太,願被雷劈。」
不知今天的歌詞又是哪位倒霉,只要不是自己就好了,當然如果不幸又是他的哪位親人的話,他一定會不忍心的,所以到時候他一定要把耳朵捂上,反覆說,我沒聽見,我沒聽見,我什麼也沒聽見。
「獨自走在女真族,月光太溫柔。」這兩句還蠻正常的,完顏宗望心中慶幸一下,接著又聽完顏尋唱道「尋尋不囉嗦,一想要那宗干,用陰謀、陽謀、明說、暗奪、淡薄。大宋末年分三國,烽火連天不休,兒女情長,被亂世左右,誰讓我摸?南宋初年分三國,說不清對與錯,紛紛擾擾千百年以後,只有帥哥存。哦哦哦∼∼∼宗望哥哥,你怎麼躺到地上去了?」完顏尋看著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四肢亂抽的完顏宗望問道「你不是有羊癲瘋吧?」
「羊你個頭!」完顏宗望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爬起來,搓著手,露出凶光看了看四周,考慮是不是趁著清晨沒人,為完顏部、為女真除了這個禍害。
「勖哥哥!」完顏尋從窗口看到完顏勖正騎著馬向這邊奔來,立即興奮的跑出去迎接他。
「尋兒,」完顏勖從馬上跳下來,一把接住完顏尋,看著緊跟在她身後出來的完顏宗望說道「宗望,阿骨打哥哥讓我來找你,你騎上我的馬快回去吧?」
「那我呢?」完顏尋指著自己問道。
「你?!」完顏勖揉揉完顏尋的小腦盤,將她本來就很亂的頭髮揉得更亂,邊揉邊說道「大好春光,在這裡陪我玩幾天好了。希尹叔叔家裡有很多好玩的,我帶你去玩。」
「完顏勖。」完顏宗望忽然問道「這幾天沒發生什麼事吧?」
完顏勖臉色一變,隨即恢復正常,他想了想說道「除了迎接蕭色安外,就沒別的大事了。」
「真的?」完顏宗望不放心的問道,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幾天總是心亂亂的,若不是完顏尋拉著自己,怕是早就衝回去了。而他又不敢告訴完顏尋自己的感覺,否則她又要唱什麼「歌舞起,青樓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小鹿亂撞撞,二十年床第間誰能相抗……」
「你回去看不就知道了。」完顏勖抱緊完顏尋轉身不再理他。
「完顏勖哥哥……」等完顏宗望走遠後,完顏尋小聲的問道「是不是離姐姐出事了?」
「是,也不是。」完顏勖搖了搖說道「是宗望要成親了,新婚是唐括部的唐括希真。」
「唐括希真?」完顏尋迅速抬起,驚訝的問道「那離姐姐怎麼辦?宗望哥哥不會娶唐括氏的。」
「她?」完顏勖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她很好看,那麼漂亮的姑娘。也許很快就要成為耶律延禧的寵妃,到時候也許能幫幫部落。至於宗望……」完顏勖衝著完顏尋笑了笑說道「他會娶的。」
「你又知道了?」完顏尋好奇的反問道。
「因為他姓完顏啊!」完顏勖笑得特別天真可愛,雖然他一貫笑起來就是如此天真可愛,但這次帶給完顏尋的卻是徹骨的寒,他捏著完顏尋的小臉說道「我們都是完顏家的男人,完顏家男人有完顏家男人所必須要承擔的責任,所以他一定會娶的,反正娶誰不是娶。」
「呸!你算什麼男人?」完顏尋從完顏勖懷裡跑下來,捂著耳朵轉頭就跑,絲毫不理會後面的聲音。
愛情是什麼?
不得不承認,完顏勖說得很有道理,對完顏家男人來說,責任才是最重要的。他們肩上背負著家族世世代代的夢想,一個關於自由的夢想,為了這個夢想,他們必須放棄很多很多。
很快,裴滿離就彷彿都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樣,如同陽光下的露水般迅速從完顏部蒸發,她的工作被一個圓臉的紇石烈部少女頂替,她住過的房子也被用來堆雜物,她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也許,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還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