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淚染香衣 正文 證據(2)
    耶律楚一揚眉,到「哦?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張靜菲道「他以這廚房為放火點,是因為廚房本就是用火之地,加上廚工又有馬虎的毛病,所以沒有封火而造成的失火就理所當然了。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如果有人懷疑,那麼他另有一套辦法來對付,不細心的肯定就查不到了。」

    耶律楚輕點頭,說「你是說他在這堵牆的後面把火引到了廚房之中?」

    「正是,用的就是排水洞!你剛才也看到了,地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帶有濃重的松香味道。」

    賽達在旁邊不以為然地說「這倒沒什麼,牆邊上不就是松樹?」

    「呵,你太大意了!所以看事情不能只看一半,就在這裡了,我們到這牆外查看,發現地上也有一道淺淺的痕跡,味道和牆內是如出一轍,許是犯人做賊心虛,他不小心留下了重大的錯誤,也是致命的,那就是除了松香之外這裡還有另外一種味道!」

    耶律楚蹲下身子,也用手蹭了蹭,放在鼻邊聞了聞,一皺眉「硫磺!」

    「沒錯!就是硫磺!剛才我們在牆內其實也聞到了這種味道,只不過牆內的松香味道比較濃,掩蓋住了硫磺那刺鼻的味道,可是他卻忘了,牆外的硫磺放的劑量大,他點燃後,沒有查看便走了,倒是給我們留下了線索。」

    賽達拍著腦袋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如此,若不是細心的人真的很難看到,如此淺的印痕居然這麼複雜。不過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用松香而不是別的東西呢?」

    耶律楚無奈地道「賽達,你是該好好動動腦子了,這松香第一掩蓋住硫磺的味道,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這棵松樹!即便有人查到印痕,也理所當然的會把松樹和松香聯繫到一起,自然也就不會懷疑了。看小說我就去」

    賽達道「哎呀哎呀,還真是的,我這腦子啊,呵呵。」

    耶律楚微笑,狹長的眼睛微瞇,很明艷,他拍了拍手,對張靜菲說道「你果然厲害,這些都是從哪學的?」

    張靜菲一時愣住,她在現代的時候沒事就愛看些什麼破案的電視劇和動畫片,再加上本身是寫作的出身,所以推理能力還是有一些的,這件事倒也算不得什麼,畢竟在古代,犯罪心理學什麼的都還沒出現過,案例也相對簡單些。聽耶律楚問到這裡,硬著頭皮回答「呃,天生的天生的。」

    「呵,天生的……」耶律楚笑出聲來,眼神帶著些打趣的意味。

    張靜菲沉默,看了看四周,道「至此我們也就能知道犯人大概的身份。」

    耶律楚道「是,既然能把這一切做得如此周密,想必也就是很熟悉兵役司衙門的人,換句話說,也就是可以經常出入兵役司衙門的人。」

    「完全正確,加十分!」張靜菲豎起一根手指,在耶律楚眼前搖了搖。

    耶律楚伸手攥住她的蔥指,問「什麼叫加十分?」

    「呃?」張靜菲感覺從他的手心傳來一股灼熱感,讓她渾身戰慄,臉上也變了變。

    「幹嘛臉紅?」耶律楚得寸進尺。

    張靜菲猛地抽出手指,道「喂,注意場合!還有正事沒辦完呢!」

    耶律楚輕笑,道「好吧,那等場合合適的時候再說,你覺得王府如何?」

    「合適你個頭!快走!」張靜菲被他戲弄的面紅耳赤,這個人一天到晚也沒個正型。

    耶律楚笑著往前走,他又認識了張靜菲一層,這個女人還會破案,不可思議,按說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有那麼多認識,可她居然能聞出硫磺的味道,是在令人驚奇,她究竟還有多少是自己不瞭解的,他很期待。

    回到王府,飯菜已經準備齊全,兩個人坐在飯桌前,張靜菲有些餓了,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來,耶律楚並未怎麼動筷子,只是看著她,忽然說「他們的目的似乎不是為了燒死我。」

    「那還用說,當然了,犯人肯定是知道你的實力的,上天入地,七十二變,什麼不會啊,怎麼會那麼不自量力的對你動手。」

    「呵呵,你當我是什麼?神仙?還會上天入地,七十二變。」

    張靜菲剛想說那是孫悟空,突然想到這裡似乎沒有《西遊記》,便改口道「神仙還是妖怪,你自己挑一個!」

    耶律楚又笑了,他發現自己和她在一起很開心。

    「別笑了,趕快把犯人抓住是正事。」

    「現在不用擔心犯人問題,而是一個重要的東西毀了。」

    張靜菲愣怔了一下,放下飯碗,道「難道說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那個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一本賬簿,軍糧的賬簿。」

    「啊!就是那個齊休戈的犯罪證據是麼?」

    這回換耶律楚愣怔了,犯罪證據,這個詞很奇怪。

    「怎麼?不是麼?」張靜菲歪著頭問。

    「是,是犯罪……證據……」

    張靜菲一拍桌子「那就是了,犯人就是齊休戈!」

    耶律楚看著她因為用力過猛而震得手麻,在那裡甩著手,更是樂不可支「這回你可猜錯了,雖然這賬簿是齊休戈,可是涉嫌的官員也不少,他們都在這裡面得到了好處。而且齊休戈……」耶律楚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他沒這麼聰明和細心。」

    「哦,那想必是別人的授意啦!」張靜菲倒也沒覺得奇怪,歷朝歷代不都是這樣,大貪官小貪官,都是有關係網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是最大的boss往往都能逃脫,底下的小官可就慘了,看來這個齊休戈是關係網的最大家。

    耶律楚道「這倒是有可能,畢竟這是個要命的東西,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呢。」

    「那現在毀掉了,怎麼辦?」張靜菲也很痛恨貪官,他們根本不顧百姓的死活,有些擔心這個齊休戈做了漏網之魚。

    耶律楚思忖了一陣,道「他們毀了的是賬簿,算是物證,但是據我所知,還有一處地方應該還有一些證據!」

    「哪裡哪裡?」

    「軍營裡!」

    張靜菲哦了一聲,道「那就好辦啦,你去軍營取來唄。」

    「呵,哪有那麼簡單?軍營畢竟不是我的管轄,而且軍營離這裡有十五里地,趕路也要一陣子,要是真是明目張膽地過去,恐怕也是難事。」

    「那就放任不管了麼!」張靜菲有些氣惱。

    耶律楚搖搖頭「別擔心,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他的,等幾天,等他們自以為已經過了風頭後,我再去軍營不遲,我估計現在有人一直暗中盯著我,我不能太草率。」

    「是這個道理啊,沒錯,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才好!」張靜菲笑道,心說,這個耶律楚果然是個臨危不懼的人,也是個聰明人,自己要多多留意了,看能不能瓦解他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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