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果然頭痛欲裂,張靜菲揉著太陽穴,穿上鞋將臉埋進水盆裡,擦去臉上的水珠,張靜菲看到鄭雪香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香兒,怎麼了?」難得這個丫頭這麼安靜,真是少見。
鄭雪香又看了她幾眼,怯怯地說「姐姐中意的人是皇上麼?」
張靜菲正要拿點心往嘴裡填,聽她這麼一說差點嗆到,咳嗽個不停。鄭雪香一見,急忙替她倒了一杯水,說道「就算我說中了姐姐的心事,姐姐也不該如此呀。」
張靜菲終於順了氣,氣急敗壞地說「你這是聽誰說的?」
張雪香嚇了一跳,眼見張靜菲的眼睛紅紅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沒有誰說的,昨晚上姐姐喝醉了先回來,娘娘怕姐姐一個人無法獨行,便讓我前來看望,沒想到……」她的目光閃爍不停,讓張靜菲有些火大,難不成自己昨天醉酒後發生了什麼?她不敢想像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呃,我看見姐姐和皇上有說有笑的,後來皇上親自把姐姐送到了門口,所以我覺得姐姐……」
還沒等她說完,張靜菲就打斷了她「好了,昨天我什麼都不記得,你不要亂想,皇上和我什麼都沒有,嗯?」
鄭雪香點了點頭,借口出門了。
張靜菲真想大喊幾聲,對於昨晚的事她是有幾分記憶,只不過具體是誰她完全不知道,一想到和皇帝相談甚歡,她就更覺得受不了了,唉,怕什麼來什麼,事情似乎總往相反的方向發展。
「小姐,娘娘請你過去。」小福掀開門簾說道。
張靜菲應合了一聲,決定暫時不要想了,還是順其自然吧。她整了整衣衫,向前院走。
冬天的氣候干冷,風吹得臉都失去了知覺,雖然這裡沒有那麼多護膚品但她好歹還是搽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油,臉才不會緊繃。一方土養一方人,這裡人的皮膚也沒有那麼不堪。
「又想什麼呢?」方月晴看著張靜菲撫著自己得臉發呆,感到十分好笑。
張靜菲傻乎乎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忽又聽方月晴說道「昨天真是可惜了,差點就跟太后說了。」
「說什麼?」
「能是什麼事呀,當然是你和瑞王的事。」
張靜菲被茶水嗆到了,一個勁地咳嗽。
「這孩子,怎麼了?」方月晴嚇了一跳,趕忙拍了拍張靜菲的背。
順了氣,張靜菲認為照這樣下去早晚會被這些人嚇死,她們似乎很喜歡決定別人的命運。
「姐姐,這件事你不要操心了。」
畢竟是件費力並不討好的事情,張靜菲不想讓她捲進來。
「你是有顧慮麼?」方月晴追問下去。
張靜菲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件事太複雜了,她有些應付不來,更不想讓別的人也跟著受影響。
過了晌午,天上又紛紛飄落雪花,在地上積了薄薄的一層白色,前幾天剛融化的積雪又凍成了冰,走上去有些打滑,張靜菲小心翼翼的踩在上面,微皺起眉頭,周圍又沒有別的人,她只好硬著頭皮走下去。左腿帶動右腿慢慢向前蹭著,不一會張靜菲就覺得額頭上濕漉漉的,自己跟自己較勁果然很費事,她自嘲地想。她抬頭看了看前面,還有很長的一段路,這要走到什麼時候啊,她有些心急了,左腳向前跨了一大步,卻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往地面上跌去。
「嘶……」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覺得屁股涼颼颼的,用手一摸都是水,風一吹她渾身打了個寒顫,黃鼠狼專咬病鴨子,人倒霉了連喝涼水都塞牙。張靜菲憤憤地想。
咒罵沒有起到作用,剛站穩的她又失去了重心,張靜菲在一瞬間閉上了眼睛。
過了許久,並沒有感到疼痛,她疑惑地睜開了眼睛。
「啊!」一雙手緊緊托著她,熟悉的氣息讓張靜菲心裡一緊。
張靜菲沒有勇氣去面對他,一絲酸楚湧了上來,她被她死死地抱在懷裡,沒有一絲縫隙,就如他的感情一樣。
張靜菲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攀住他的肩膀。
胥晟皓把她輕輕抱了起來,放在一邊的石凳上,抬起她的右腿仔細察看,確定沒有受傷才常常出了口氣,說道「別的地方疼麼?」
張靜菲搖了搖頭,說「沒有。」
胥晟皓微笑,放下了她的腳,柔聲說「以後要小心,剛才我可是嚇了一跳。」
張靜菲更是揪心的難受,看著他英俊的臉,她說「幹嗎還要來管我?」
胥晟皓捏了捏她的鼻子說「不管你管誰。」
「可是我……」
「我想過了,如果我放開你我會後悔的。」他看著她的眼睛,一臉的堅定。
張靜菲鼻子微酸,一滴淚滑落,掉在他的手上。
「你真傻。」張靜菲哽咽得說。
胥晟皓笑著擦去她的淚水,說「誰說的,我聰明得很。」
「太后……」她還是不想害他,試圖勸解。
「你只要相信我就行,其他我什麼都不在乎。」
張靜菲撫上他的面龐,順著他臉的輪廓。胥晟皓將她的手捉住,放在嘴唇上,灼熱的呼吸燙著她的心。
「我相信你……」張靜菲知道自己是逃不開了,既然逃不開就乾脆豁出去了,有如此幸福幹嗎要推開呢。
胥晟皓笑了,他顫抖著把她擁進懷裡,滿足地說「我就知道,從上元節那天起我就知道,這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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