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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無言地坐在車上。聽著阿凡提老頭有的沒有的調笑,小光頭心中頗覺得鬱悶,現在自己可是被耶修之矛坑到底了。
按照明鏡的想法,怎麼說也被阿凡提老頭連哄帶騙地當上耶修之矛的領袖,什麼也不做就跑路實在有點說不過去。既然已經搭上了耶修之矛小隊前往瓦侖城接收軍火的運輸車,小光頭也安心地隨阿凡提老頭安排,準備用心地幫耶修之矛完成這一單軍火生意,然後才閃人,這樣即便老頭不爽,自己心裡總是不會過意不去了。
誰知道被老東西逼著去踩盤子卻好死不死地踩出了問題,居然誤打誤撞地救了機甲峨嵋一眾人,還讓塞德娜因此而把峨嵋珍寶七修劍送給自己。
好不容易把那批神秘的變種人士兵解決掉,明鏡正盤算著是不是趁著離卡扎非城如此之近的時候偷偷跑路,塞德娜卻又自薦當上了耶修之矛的保鏢,而且明言這一路上恐怕不怎麼太平,於是小光頭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要閃人的話來了。
何況,就是他想閃人,有塞德娜這麼一個絕頂高手杵在那裡,他跑得了嗎?
於是不情不願的小光頭只能一邊聽著阿凡提這隻老蒼蠅在耳朵邊嗡嗡地吵個不停,一邊暗自歎息自己命運多舛。尤其是那老不死的總是有意無意地把話題朝峨嵋那位潑辣俏麗的孔羽姑娘身上扯,更是讓明鏡又好氣又好笑。
說起來明鏡還真沒對孔羽這個可人兒起過半點念頭,完全是老東西一廂情願的說法。可他越這樣說,明鏡就越是無法抑制地想起許久不曾見面的唐如和被貝蕾塔強行帶走的沙妲,心情更是惡劣得無以復加。
偏偏阿凡提老頭可惡得可以,一路上那張嘴就完全沒有停過。那老東西已經不能簡單地用什麼「老而不死是為賊」之類來形容了,根本就是老成精了,怎麼可能看不出明鏡情緒的低落?可老傢伙似乎有點虐待狂的傾向,自從明鏡糊里糊塗地變成耶修之矛的新一任領袖兼最佳打手之後,就以嘲笑悶騷的小光頭為人生一大樂趣。
因此在小光頭越來越難看,越來越有抓狂跡象的臉色下,老傢伙那張嘴越是來勁,簡直是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大有天河決堤,陷地球於重返大洪水時代之勢。
當阿凡提老鬼開始講到孔羽等峨嵋諸少女的身材問題,還振振有辭地引用傳說是他家鄉的所謂老一輩的相人之術,來說明孔羽的身材──尤其是她挺翹的臀部是如何要比其它的少女更適合閨房之樂時,饒是塞德娜這樣穩重的女子也禁不住有點臉紅了。
突然,高懸浮SUV猛地一震,來了個緊急剎車。
老傢伙正講得唾沫橫飛,完全沒有防備,當場就被狂猛的慣性狠狠地甩了出去,一頭撞在鋼鐵車廂板上,頓時分不清楚東南西北。
塞德娜和明鏡也是一驚,不過兩人都不是普通人類,自然而然做出了反應。塞德娜口中輕輕地呼哨了一聲,八臂龍駝瞬間從虛空裡浮現,穩穩地托在她的身下。而明鏡則是第一時間運起了御空力,藉助前進的勢頭,一個翻身輕鬆地跳出了車廂。
外邊是一望無邊際的茫茫沙海,阿凡提一路鬼話連篇,車隊已經不知不覺行駛出了瓦侖地界,重新進入了撒哈拉大沙漠。
整個車隊此刻都停了下來,數十輛高懸浮SUV橫七豎八地停泊在寬闊的沙路上,呈一個半圓形正對前方──幾個變種人站成一個橫排立在那裡,剛好擋住了車隊前進的路線。
車隊領頭的幾輛車是最先停下來的,司機和車上的耶修之矛成員已經從車廂裡衝出來,把幾個變種人圍在當中。
明鏡輕提御空力,自如地飄了過去,落在眾人中間。耶修之矛的年輕人一看是自己新上任的領袖出面了,都識趣地朝後退開,圍在領袖周圍,倒是把個莫名其妙的小光頭給推到了最前線。
明鏡愕然片刻,無奈地搖搖頭,朝前方的幾個變種人迎了上去。這種狀況也就屬於阿凡提老頭成天念叨著的「老大出面擋飛刀」的時候了。
幾個變種人氣定神閒地立在那裡,任憑明鏡仔細地打量他們。經過耶修之矛的偽裝課程突擊學習,明鏡現在已經能夠確切地認定這幾個人的變種人血統。他們的DNA突變幾乎都表現在身體外觀上,尤其有兩、三個人的肢體變異已經超出了人類形體的範疇,那是什麼樣的偽裝都裝不像的。
唯一一個看不清楚形體的傢伙,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一件寬大的披風裡,看不出本來面貌。不過看他站的位置,倒也不像是這些人裡的重要角色。
明鏡收回目光,略略思考一下,決定還是先探探對方的口風再說。「各位,不知道……」
對方領頭的那個雙手已經變異成魚鰭一樣的高大變種人根本沒等明鏡把話說話,就直接打斷他的話道:「車上的軍火留下一半,另外一半你們可以帶走。」
他這句話一出,耶修之矛的眾人臉色立刻齊齊一變,有幾個莽撞的年輕人已經把手摸上了武器。明鏡心裡猛驚,不由自主地暗暗運起了帝釋天能印。
按照阿凡提長老的說法,這次耶修之矛的軍火交易根本是極度的機密,如果不是耶修之矛內部的核心成員,即使是普通成員,也是聽不到半點風聲。可先是負責運輸軍火的機甲峨嵋眾人在瓦侖飛空艇停泊基地意外被襲,現在又有變種人團體公然攔路擋車,點名要搶劫車上的軍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隻枯瘦卻有力的大手及時按上了明鏡的肩膀,舒緩了他緊張的情緒。阿凡提長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那輛高懸浮SUV車裡走了出來,站到明鏡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