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師太的美麗春天 烏雲遮月 第七十六章 故人
    的是多虧了寒蕊的回國之行,不知道她具體是怎麼和的,總之從此後寒楓家裡再也沒張羅著給他介紹什麼女朋友了。在她臨走的前一天,還邀請我參加了她家的送別宴。

    我沒有本事像寒楓在我家那樣好好表演廚藝來打動長輩,可我得體的打扮和言談舉止,對長輩們的尊重和分寸感還是贏得了他們的好感。

    我本以為,一切都會順利起來,可是,一個人的到來,使我和寒楓之間面臨了更大的挑戰。

    寒蕊沒呆幾天就要走了,說是不放心家裡的老公和孩子。我和寒楓挽留不住,只能去機場送她。

    送別的話說了又說,她擁抱了寒楓,也擁抱了我,祝福的話說也說不完。直到喇叭裡催促登機了,才依依不捨地目送著她的身影沒入通道深處,我們牽著手悵然地往外走。

    忽然有一個清脆得如同水梨般甜潤的聲音在喊寒楓,寒楓回頭找尋聲音的來源,然後發出一聲驚喜的大叫:「雅寧!」

    「寒楓哥,天,我果然沒有認錯!」一個修長身影飛奔過來,和寒楓四手交握,兩人又蹦又跳。

    好不容易他們的興奮勁兒才平息了下來,我也終於有時間細細打量面前的美人兒。多年輕漂亮的姑娘啊,比我略高,大概是一米六八的樣子,白皙如玉的臉龐,小巧的鼻子,玲瓏的小嘴。她的眼睛很有特點,不算很大,卻時時閃爍著一種迷迷茫茫的光芒,那種眼風對男人來說,極可能是致命的誘惑。

    寒楓介紹說:「至穎。這個是我以前鄰居家的小妹妹,雅寧。雅寧,這是我女朋友,葉至穎。」

    她大方地上前與我握手,眼中閃過一道光,我沒來得及看明白那是什麼,已經稍縱即逝了。她儼然笑著:「葉小姐,見笑了。我和寒楓哥從小一起長大地,沒規矩慣了。」

    原來是青梅竹馬啊,我可從來沒聽他說過這麼個漂亮的鄰居妹妹啊。那麼親密無間的樣子。關係一定很好了,可是他怎麼從來都沒提起呢。以前大學的幾段無疾而終的戀情,他反而都能半分真半分當笑話的說過,不知道為什麼,在岳濤那邊從來沒學會吃醋的我,微微地感覺到了一絲絲不愉快。

    既然遇到了,寒楓當仁不讓地幫著雅寧提起了行李,問她:「怎麼回國啦?現在是去哪裡呢?」

    「我這次回國是公事,我舅舅在國外的公司在本市有個辦事處,我是特派員哦。來公幹的呢。」

    從他們的對話和寒楓不時地介紹中知道,雅寧以前可是寒楓的小跟屁蟲。她比寒楓小兩歲,從小就喜歡跟著他到處玩。寒楓對這個漂亮小妹妹也是照顧有加,甚至小時常常被鄰居取笑著說給他們攀娃娃親呢。

    在小學裡,同學們也常常拿他們開玩笑,玩過家家一定是新郎和新娘。初中更離譜,因為他們走得比較近,還分別被老師叫去談話,叫他們不要早戀。

    直到雅寧讀高一的時候,舉家去了國外定居,他們還一直都有書信來往。如此過來兩三年。才斷了音信的。

    聽著他們笑語如珠地講著他們的故事,我一句也插不上嘴。心裡流過周傑倫的那首《蒲公英的約定》裡的句子,覺得真的像是在說他們的呢。我想:如果雅寧不出國,那女朋友地身份當仁不讓該是她的吧。而且。是能受到所有祝福,誰都不會反對地那種。

    把雅寧送到她的目的地時,寒楓走下車從出租車的後箱取出行李。我看他們並肩走上寫字樓的台階,覺得這樣的俊男靚女組合真是亮眼啊,而且真的好般配。

    寒楓從新坐回車裡,我微微笑著給他念一句很有名的古詩:「郎騎繡馬來,繞床弄青梅。好一首長干行啊!」他看看我臉色,忽然似有所覺,一把摟住我在我耳邊取笑:「你吃醋啊?那是我小妹妹,從小當他自己妹妹一樣的。」

    我當然否認吃醋這麼糗,死鴨子嘴硬地說:「我才沒那麼小心眼呢!我是欣賞你們俊男美女在大街上風姿。」

    「你呀,吃醋就吃醋了,還抵賴!我有了老婆啦,不會花心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難為他信誓旦旦地,我也就一笑了之,不再介意了。

    事情彷彿就這麼可以告一段落了,雅寧也說了,來這邊只是因為公事,過些日子就要回國外去的。

    可是,事情還是變得不那麼簡單了,在這一段時間裡,寒楓忙碌了起來,很多我們的約會都取消了。而且我耳邊開始縈繞著一個名字:雅寧。

    雅寧不熟悉市區,叫我陪她去看看市場;雅寧要買點城隍廟的五香豆和土特產,叫

    她;雅寧好久沒吃本幫菜了,我今天陪她吃個飯,算吧。

    是啊,人家那麼久沒回國了,市區又沒什麼熟人,寒楓和她自小地朋友,陪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太過頻繁的要求,總是讓我覺得這裡面有些什麼不太對勁。白天寒楓要上班,我們能在一起地也不過是夜晚而已,而屬於我們倆的夜晚卻彷彿越來越少了。

    那一天,我們本來約好了去看望莊羽的,莊羽生了個兒子,光榮成為奶媽級,成天得瑟他們的帥哥小寶寶。而且莊羽還獻寶說,要把她兒子送我做乾兒,我買好了小孩衣服,一臉專業乾媽的模樣等著寒楓來接我。

    可是我等到七點半,還是沒等到他來接我。我有點擔心了,但又怕他在忙工作,就發了個信息過去,問他什麼時候可以過來。

    —

    沒有回音。我再打電話,鈴聲一直響著,卻沒有人接。再打幾遍,那邊傳出的聲音提示對方已經關機了。

    雖然我不是一個很多疑的小女人,雖然我告誡自己要給男朋友信任,可我還是抑制不住地想,一定是有什麼我不能控制的事情發生了。雖然我不肯定是什麼事,但我覺得我的心在下沉。我的預感一向都很準的,這次,難道他真的會變心嗎?

    我有我的堅強,我既然約了莊羽,人家一家子在等我呢,我沒理由為了寒楓的失約而失信於人。我鎮定了一下,自己打了車來到莊羽家。

    莊羽看我一個人來,先就有了幾分詫異,再看看我面色,就敏感地覺得很不對頭了。

    她等我和她家王子傑打過招呼後,就一把把我拖到另一個房間裡盤問我。我本來不想破壞人家情緒,人家還是奶牛呢,別把不高興的奶餵給了未來的棟樑。我強顏歡笑著說她:「沒你這麼瞎操心的,哪裡有事了,他加班而已啊,我沒等到他就自己來了。怎麼,沒他還不認識你家了嗎?」

    「切,你可給我少來這套!」莊羽拒絕我打發她,「我還不夠瞭解你嗎,實話說,怎麼了?」

    唉,既然問到這個份兒上了,我自己又確實鬱悶,於是就竹筒倒豆子把送走寒蕊卻路遇故人的故事給她說了一遍。

    「青梅竹馬啊?還是美女啊?」那女人又開始一驚一乍地。

    「嗯。」

    「那你可要注意了,慢藏誨盜你知道嗎,怎麼還傻乎乎讓他們那麼多接觸啊?」

    「什麼叫慢藏誨盜啊,人家剛回國,找老朋友幫幫忙我怎麼說啊?他們會說我小心眼。」

    「你個榆木腦袋啊!」莊羽戳我腦袋,那動作和我媽如出一轍,唉,我的個小媽。「女人本來就是小心眼的,你吃醋怎麼了,限制他怎麼啦?誰讓你裝大度了,你看看,現在還關機不搭理你了!」

    「也許,也許……」我待要給寒楓辯解兩句,可是一想那麼反常,自己都混不過去,哪裡還能解釋得清楚呢?頭一低,我覺得心裡難過極了。也許我這個人真的是不能得到愛情的?好不容易他家也不那麼反對了,可偏偏寒楓遇到了她的美麗青梅,我這個只能算老乾菜了吧。

    直到回家路上,我耳邊不停迴盪著叉著腰作莊羽茶壺狀說的話:「那隻小鬼,別給我玩花心鬼那套,不然我饒不了他!」

    我微微苦笑,如果是真的要變心,你饒不了又如何呢?難道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更何況是人,變心的腳步有誰能追上?

    回家一個人躺著,又忍不住再次去打他的電話。依然是關機狀態,他到底在哪裡呢?人要失約,按常理總該給我個信吧,有什麼理由要關機呢?

    彷彿有一道無形的鴻溝突然就橫亙在我和寒楓的面前,而以我的自尊竟做不到去滿世界找尋他,或者作潑婦狀去雅寧那宣告我的所有權。但我也有我的底線,如果今夜他不聯繫我,那麼我也會要他給我一個合理解釋,畢竟我是他的女朋友。

    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我剛想給他再次打電話,鈴聲卻響起來了。我拿起看時,是他打過來的。

    我靜靜接了起來,卻不說話,我很想聽聽他怎麼解釋昨天的事情。

    寒楓在那邊道歉,說是手機昨天忘記在公司了,沒帶。大概是我昨天打了好幾次的緣故,電也沒了,就自動關機了。現在一到公司馬上就插上充電,給我打過來。

    可是,你昨天到底幹嘛去了呢?我心底想問的是這個話,但被他一連聲道歉著,終究什麼話也問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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