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鍋,淘米,放水,等著水沸騰起來,我調了小火。我雖然不太會做家務,也不擅長烹飪,總也知道煮粥是需要文火慢煮的。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心裡很平靜,還泛起一股溫柔甜蜜的感覺。原來為心愛的人做吃的,會使人感覺幸福。
聽著米在鍋裡輕微的咕嘟聲,我輕輕走出廚房去看寒楓怎樣了。他倒睡得很香甜,側身把頭枕在自己一只手上,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我在床邊坐下,聽著他均勻的呼吸,情不自禁去拉他的手。
他似有知覺,反手握住我的。我要抽回,他卻握緊了,我也就隨著他去,如此良久良久。古人對牽手都是有特殊定義的,就如詩經裡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此情此境倒是很符合那種情調,正是我所向往的美好生活。
靜靜地陪了他很久,空氣裡彌漫的米香把我從沉思中喚醒。我輕輕掙脫他的手,去廚房看粥是不是已煮好。揭開蓋子,看著潔白的米粒在粘稠的液體中翻滾,已經開花了,特有的清香味道讓人胃口大開。
我關火讓它再燜一會,一邊用開水泡盛粥的碗。在碗底放了白糖,盛了大半碗粥在裡面,用小勺子輕輕攪勻。雖然是難得煮一次,倒也粘稠得誘人,自己都覺得挺滿意。
端了碗進房間,正要叫醒他起來吃點東西,卻見他已經靠在床頭坐起來了。他看到我端著清香撲鼻的粥,竟有些眼圈發紅。我把碗放在床頭櫃上,問他:“你怎麼醒了,我剛要叫你呢。你看看,我難得煮東西的哦,今天的成績不差吧。”
看他一臉感動的樣子,我不禁莞爾:“喂,就算我什麼也不會做,也不至於煮點粥就讓你如此意外吧?好啦,擦擦哈喇子,開吃吧!”
他幽怨得看著我,“為什麼我每次煽情的時候,你總是會洩氣呢?”
我不理他,把碗遞到他手裡,他誇了聲“好香”就是一大口,我一句“小心燙”沒來得及出口,他已經大叫一聲,張開口呼呼降溫了。
“天啊,你倒是急什麼啊?剛煮好的,能不燙嗎?為了討好我也不用這樣啊!”
他騰出一只手順著胸口,半晌道:“哎呀,可把我燙死了!”
“你不會吃東西?”
“恩,不會,我要你給我喂!”說完,給我甩了一個無敵媚眼。
把我給雷的,一時間外焦裡嫩。可人家是小帥哥,我是滅絕啊,我只能認命說:“好好好,誰讓我最不能抵抗的就是帥哥的媚眼呢,來,我給你喂!”
舀起一小勺,給他吹吹涼,才給他喂了一口:“寒楓小朋友,以後喝粥呢,先要吹涼了,知道嗎?燙傷了嘴巴可就麻煩了。”
“葉老師,我知道了。燙傷了嘴巴,就不能親嘴嘴了。”很乖的垂下長睫毛,作溫順狀。
我終於一身武功報廢,“撲哧”笑了出來,這麼惡心的對話實在不是我所擅長的。“好啦,寒楓小朋友自己吃,葉老師出去看電視了。”把碗丟給他自己,我瀟灑起身走人。
不一會,他拿著空碗出來了,粥是養胃的東西啊,他顯然是精神了很多。走到我面前把空碗給我看:“至穎,還要。”我敲他腦袋,這小子越發撒嬌了,唉我們間大概就注定是這個模式了。
給他添了一碗,他也不回房間了,坐我身邊西裡呼嚕吃,格外香甜的樣子。我看著好笑,又覺得很溫暖,叫他:“寒楓,慢點吃,你腸胃剛好一點。”“誰讓那麼難得吃到你做的東西麼?”好委屈的口氣。
兩碗粥下肚,寒楓整個人都活了過來,把碗一丟,就開始往我身上靠。他的呼吸吹在我耳邊,弄得我直癢癢。我推他,他卻越發來勁,索性側裡伸手把我抱了個滿懷。我臉上發燒,緊密地貼合讓我身子直發軟。
他感受到我的妥協,得意地偷笑,更大膽地吻我的耳垂。我心裡一蕩,仿佛有把火苗被點燃了,全身都火熱了起來。怕他得寸進尺,我掙扎著掰開他的手,硬是站了起來,去廚房倒冷開水喝。小家伙沒料想美男計失算,一時受了委屈,癟著嘴在沙發一角生悶氣。
我從塑料袋裡拿出給他買的睡衣褲和洗漱用品,哄他去洗澡:“看你臭烘烘的從火車上下來,澡都不洗和我湊合什麼啊?趕緊去把自己弄干淨了!”
他眼睛一亮,為我給他買那些而高興了起來,一邊接過東西一邊逗我:“還是我姐姐好,那是不是說明,我只要弄干淨了就可以和你湊合湊合了?”
“去你的吧,想得美!”我踹他一腳,他屁顛顛地順勢進了浴室,還在胡攪蠻纏:“是你說的啊!哈哈,今天我可以和至穎同居嘍!”
我差點被一口水嗆到,咳嗽好幾下,這個小子非要這麼出語驚人嗎?我警告他:“你給我老實點,我是看你病了才收留你,要是你不乖,我直接叫你睡大馬路去!”
他迅速關上浴室門,又拉開一點探頭說:“我很老實的,你自己別偷看我洗澡啊!會長針眼的。”
我作勢欲打,他趕緊把門碰上,在裡面得意得吃吃笑。我懶得理他,呆了一會,想起該給他的床整理整理,擦洗一下席子。剛才他回來就睡,渾身簡直髒死了。其實我心裡也是緊張,這裡還從來沒有留宿過男生呢,要不是他病怏怏來找我,我也不會放松警惕的。
擦洗完了,正給他把枕頭放好,順直了草席,卻聽到身後有輕輕的腳步聲。我剛要回頭,卻冷不防被一個香噴噴的還散發著潮氣的身軀輕輕撲倒了。
寒楓這臭小子,這麼快就洗好了?我試圖甩開他的重量,他卻發力按住我,把未干的腦袋貼在我背後,悶聲說:“別動,讓我抱會。”我心一軟,放棄了掙扎。他把手順著腰間圍攏,緊緊地抱了一抱。
我嗓子有點發干:“你想勒死我呀?”
他不語,身體往上挪了挪,腦袋就靠到了我肩窩,鼻息粗重了起來。我扯開話題:“唉,你起來,我看看睡衣合適不合適。”
他不上當:“噓,,你別說話。”氣息拂過耳邊和脖子,一陣的酥麻。
我是越來越不中用了,被他一抱人又軟了半邊。他顯然感受到了我的變化,手開始不老實起來,悄悄地用手指爬啊爬從腰間爬到了胸前,找到我睡衣的領口,順勢滑了進去。
敏感的胸前接觸到他火熱的手掌,我忍不住像怕冷一樣寒戰了起來。他的身體卻熱得嚇人,像一只燃燒的大火爐。我也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尤其是貼著我臀部的那個堅硬的突起,讓我又是膽怯又似乎從心底裡升起了某種渴望。
寒楓大膽地掌握了我的蓓蕾,溫暖的觸感使我從喉嚨深處逸出了一聲低吟,而他聽到後,更是加重了喘息聲。
“我走那麼些天,你有多想我?”他的聲音低沉了,暗啞了,像是被欲火燒灼得異常焦渴。
“恩,很想你……”我的聲音像是在歎息,又像是在勾人魂魄。
“那你要給我點信心,給不給?”他惡作劇地啃我脖子,試圖把我翻過來。
天,再這樣下去真要出事了!我趁著他要幫我翻身微微松勁的那一瞬,從他身下滾到了一邊。我看到他錯愕地瞪我,知道這下他又夠郁悶了。我像狐狸一樣對她笑,卻閃身下了床。他反應也夠快,從床那頭翻身下去,擋在了門口。對我露出得意的笑容:“呵呵,小娘子,今天就從了老衲吧!”
我搖搖頭,只好乖乖走到他面前:“大師是出家之人,就放過小女子吧。”
“不行,今天不讓你跑。”
“好啦,別鬧了。”我上前親親他臉頰,“你休息吧,我也該去睡了。你要乖乖的,姐姐才疼你啊!”
他耍賴地抱著我:“真的不行啊?”“恩不行,不是現在。我們要解決的問題太多了,明天等你去復命後,我再跟你講公司發生的事情。”
“公司有什麼變故嗎?”寒楓有點擔心地問。
我搖搖頭,不想此時讓他擔心:“沒什麼,都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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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約終於寄出了,雖然感覺壓力更重,卻還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