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精打采地回到家裡,自己都覺得有那麼點灰頭土臉的味道,心裡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委屈和懊惱。
其實,有什麼可懊惱的呢?你不是一直把人家當弟弟看待的嗎,也拿他和俞蘅開過很多玩笑,這又何必?我罵自己不爭氣。
再說了,去看寒楓,本來就是擔心他的傷勢。現在人也看到了,人家有說有笑的,明顯是沒什麼大礙了,不是很好的結果麼?
把自己扔到床上,不斷地說服教育自己,可那股子涼到心裡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不如……還是睡覺吧,醒來就一切都過去了。
可是我又憤憤然想:你既然都有了俞蘅了,何必還一副特別關心我的樣子,居然讓老江湖的錢其昌都看走眼,還竭力勸說要接受你這個小豆子。害我一大把年紀,還以為有命犯桃花的艷遇,鼓足了勇氣去探望,卻發現故事的結局並不是錢大導演的劇本裡寫的。
神經兮兮地反覆想了很久,腦子終於開始犯起了迷糊,下了半天的睡覺指令終於被接收到了,我那大腦也夠遲鈍的。
剛迷糊間,那該死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這是誰啊,這麼不會挑時間?
我摸到了手機,卻原來是寒楓打來的,怎麼,這個時候你倒捨得開機了?
我懶得去接,一把按了掛機鍵。
他卻固執起來,馬上又撥過來。我也犯了倔勁,把手機給關了,我就這樣了,說我沒禮貌吧。
生了會悶氣,卻終於扛不住睏意,真的呼呼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還真是長久,當我被粗魯的門鈴聲吵醒時,發現窗外天都已經黑了。
我扒扒亂亂的頭髮,沒好氣地去開門,心說什麼人這樣按門鈴,都快按爆了。
門外赫然杵著那根一米八高的電桿,並且程寒楓同志的面色絕對不會比我更好看。那架勢,簡直是我欠了他錢沒還清的。
「你怎麼來了?」我驚訝的嘴巴足以塞個雞蛋。
他把我撥楞到一邊,自己晃悠了進去,我傻乎乎地跟在他後面直叫喚:「唉唉,你幹嘛啊?」
他坐在沙發上呼呼喘氣,我遞了杯水給他,他劈手拿過去,咕嘟咕嘟一氣灌下。舒了口氣後,他終於拿斜眼看我。
「喂,你到底幹嘛?」我也沒什麼耐心跟他耗,他找什麼麻煩,怎麼不去陪新上任的女朋友呢?
「我能幹嘛?我來感謝你啊,給我買了那麼多東西,卻不願意等我回來。有了男朋友,真的就那麼忙了?」
那傢伙上來就出言不遜,我反唇相譏:「我是忙啊,可也比不上你手機也不開,偷偷讓女朋友陪了去換藥啊。怎麼,怕別人打擾你們啊?」
他臉色變了變,「看來昨天那頓飯吃得不錯啊,盡釋前嫌麼!」
我不甘在他面前示弱,「是啊,我現在才發現,錢其昌其實人不錯。你不也一樣嗎,女朋友陪著去換藥,效果就是不一樣,才一天功夫,你中氣就足得很了。」
他指著我:「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呵呵,我心裡苦笑,一向都是至穎姐姐的叫著,今天居然成了你這個女人。
大概是動作大了,牽扯到傷口,他「嘶」了一聲,臉色有點發白。
看他的樣子,我的心就軟了下來,畢竟他是為了我才受的傷啊。我上前要看他的傷,他卻揮手推開我,動作極其粗魯。
我的氣又往上衝了,粗聲問他:「你來就是研究我和錢其昌有沒有和好?那個關你什麼事啊?」
「我管你和什麼昌呢,我是要問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還把手機關了?有了男朋友,就不能接我的電話了?你男朋友夠專制的啊,你葉至穎什麼時候肯聽別人指揮了?」
我心說就許你關機,我不可以嗎?嘴裡卻敷衍他:「我不是睡覺嗎,困了。」
「你這個叫什麼態度啊?」他氣得眼睛都有血絲了。
我聳聳肩,「我就這個態度,你不知道別人叫我滅絕師太的嗎,還能有什麼好形象?又不是你的女朋友,那麼溫柔可愛又體貼的。」
他騰地站起身來,諷刺我:「當然了,你怎麼和小俞比,人家那才叫女孩子!」
說完,他再也不理我,直接衝出了門外,還把門重重地甩上了。
聽著門「光當」一聲,我的淚就這麼刷地流了下來。
那種難受的感覺叫什麼呢,我並沒有和他戀愛,卻怎麼感覺到了失戀的痛楚,這也實在太莫名其妙了。
我們一直相處得很好,他甚至為我打架受傷,卻在第二天,我們很沒來由地吵了一架,這叫什麼事啊。
可是,我的心真的在痛,痛極了。那種感覺在大學男朋友離去的時候有過,我知道,那確實是失戀的味道,我不是第一次嘗到了。可這次,真的太玄了,一次沒戀過的失戀,葉至穎,你怎麼成了笑話女主角了?
修煉那麼久的無情神功,怎麼能破在這個小東西身上,太丟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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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寫滴到底咋樣,就是米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