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夜曦將編印《尋芳寶鑒》的工作承包給了夜叉和雷老虎。這兩人在之前幫忙秭歸與零的事件中得了不少好處,而顏夜曦也覺得要耗時耗力的到各地查看當地的風月事業於她來說有點不切實際,所以她把這個能賺點小錢的生意交給了堪稱初雲狗仔第一人的夜叉,而那位有志成為初雲第一神偷的雷老虎也終於屈服在這麼多年的完敗記錄下(或者是屈服於上次太容易就得手的千把兩銀子下),腆著老臉整日裡巴著夜叉讓她引薦認識顏夜曦,想跟著她再得點好處。
於是顏夜曦就象徵性的收了他們一千兩(一千兩還象徵性?小曦你也太黑了吧?)的加盟費,並且簽好協議說日後二八分賬,顏夜曦就成為了《尋芳寶鑒》月刊社的名譽總編和顧問。
「一千兩啊!天神啊,足夠我好吃好喝過好幾年的了!」雷老虎還在砸吧著嘴心疼那一千兩的加盟費,現在他跟夜叉兩人正窩在一個小茶館裡商討日後的發展大計。
夜叉白了他一眼嗤道:「瞧你那點兒出息,目光短淺,你要心疼你給的那五百兩,那我還你五百兩你退出好了,我一個人獨佔八成,等我以後成了初雲第三有錢人的時候你別上我門上來哭。」
雷老虎癟了癟嘴,終於還是猶豫著搖了搖頭:「算了,你這東家既然能要出這麼高的啥啥加盟費,那麼說明日後我們賺的肯定不止這個數。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心疼歸心疼,不過想到以後錯過更多的時候,這心疼也就少多了。」
夜叉好氣又好笑的拍了拍他地肩膀道:「喲呵。覺悟提高了嘛,還曉得展望未來了?」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神秘兮兮的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旁人偷聽到才附到雷老虎耳邊輕聲道:「見你是自家兄弟才先跟你通個氣,辦這個啥月刊是賺不了什麼錢的……」
雷老虎一聽到這裡就變了臉色。P.一把揪住夜叉地衣服領子橫眉豎眼怒道:「賺不了什麼錢你還拉我下水?哎喲我的娘誒,那五百兩我都可以娶媳婦了。」
夜叉聞言頓時朝他後腦勺狠狠來了一下,又將自己地衣領從他手中拽出來整理好才沒好氣的說:「能不能聽人把話說完啊?娘的,你那點德行,剛說你覺悟提高了咋又慫了?我說辦月刊賺不到啥錢。但是別的途徑可以來錢啊!」
雷老虎一臉茫然的摸著後腦勺看著夜叉,實在想不通還有啥地方可以來錢。
「豬腦子就是豬腦子,再過一百年也不會變**腦子。」夜叉哼了一聲,但終究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解釋:「你想想,等我們地這個月刊推出個幾期有了知名度以後,那些個教坊妓院的老闆是不是得想著法兒給我們遞銀子讓我們多介紹介紹他們的店和他們的姑娘啊?那些個姑娘姐兒是不是也得挖空心思讓自己能在我們的月刊上露一小臉兒啊?到時候我們就是坐在家裡那些銀子都會長腳跑進來,懂了不?你這個傻子!」
雷老虎被夜叉描述的美好錢景徹底打動了,連後腦勺的疼痛也無法阻止他露出一臉神往的傻笑。夜叉漫不經心的往自己嘴裡丟著小茶點,雖然她臉上沒像雷老虎那樣表現出誇張地喜悅。但是那一雙彎如弦月的眼睛完全透露了她也同樣心情大好的事實。
這一對當年初雲第一神偷和初雲最廢空空兒現在總算也走上了勤勞致富(?)地道路,往後裡他們發動起各地的偷兒線人幫忙調查各個教坊妓院地情況,漸漸地帶出了初雲第一批的狗仔隊。讓不少偷兒走上了正經來錢地道路。這裡邊顏夜曦居功至偉,當然。這是後話。我們暫且按下不表,還是繼續看我們的主線發展。
一切古怪事情的開頭好像都出現在那場史無前例的超隆重祭祖儀式以後。
先是身體已經康復的差不多的獨孤十美突然又病情加重。接著就是皇上居然夜夜笙歌沉湎於後宮美色連早朝都不上了,最後就是欽天監無愛無情無慾無求的欽天大夫秦螢淚居然連著好幾晚做春夢。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你說你連續好幾天晚上做夢,夢到跟那個獨孤十美顛鸞倒鳳!?」顏夜曦一口來不及嚥下的粥差點從鼻子裡噴出來。
今兒一大早,秦螢淚又從欽天監溜了出來,顏夜曦原本以為她只是來蹭吃騙喝的,沒想到她在坐下之後就跟她說了一個這麼勁爆的消息。
正在幫秦螢淚盛粥的司棋被她雷死人不償命的言論驚得一勺子粥全倒在了自己手上,安銀和知畫都差點被食物噎死,十二更是羞得小臉通紅,不知道的還以為司棋剛才的熱粥也潑到她臉上了呢。
但當事人秦螢淚卻依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從桌上拿起一塊蔥油餅慢慢吃著,好像她說的事情是別人家的一樣:「不是顛鸞倒鳳,是夢到我把他吊起來,然後用蠟燭油滴他,用鞭子抽打他,還往他的[嗶——]和[嗶——]還有[嗶——]那種地方塞了很多怪東西而已。」
一片倒吸涼氣和噴飯嗆咳的聲音,在座的幾人除了顏夜曦之外全都托詞離開了飯廳,這種二十禁話題太考驗人的心臟承受能力了,十二他們自問小心臟不夠強健——虧得秦螢淚還能面無表情的用談論天氣一般的語氣說出那些必須得自動消音才能描述出來的字眼!
「……秦螢淚,該不是春天到了,你也發情了吧?」好不容易順過氣來,顏夜曦見秦螢淚都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她也懶得裝什麼吃驚害羞了,用語措詞都變得痞氣許多。
秦螢淚聳了聳肩,解決完手中的蔥油餅又自己動手盛了碗粥喝了兩口才慢悠悠的開口:「照理說,我是天生巫女體質,那麼我根本就不會有男女之間的情慾,我們家每一代的巫女都是這樣。所以為什麼現在會出現這種狀況,我也覺得很奇怪。」
顏夜曦聞言微微蹙眉,將筷子咬在嘴裡想了一會兒才說:「確實有點怪誒,就算你思春,怎麼著也不可能挑那個風一吹就倒、比女孩子還嬌弱許多的蘭陽王吧?好歹也挑個肌肉壯漢才跟你匹配呀。」
秦螢淚又將桌上的炒麵端到自己面前開始大快朵頤,嘴巴裡塞得滿滿的還能清晰地開口說話:「別把你的惡趣味強加在我身上,重點是怎麼可能是我虐他呢?我這麼平和柔弱的一個女子。」
顏夜曦:「……」
那都不是重點好吧?
早餐時間就在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胡扯下結束了(其實是秦螢淚把顏家的早飯全吃完了才不得不結束的),說了這麼半天兩人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顏夜曦前世今生也都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所以最後她只能拍著秦螢淚單薄的肩膀說:「或許是這些日子忙著祭祖的事情太累了,所以才會有這些雜念出來。」
但秦螢淚卻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將手中最後一點四珍包子塞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