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簡單的幫吳詩韻和離辦了桌酒讓他們成了親,趁著第二日天氣晴方好就送他們上了去離鎮的路。臨走時吳詩韻心裡過意不去,也將自己這十餘年來攢下的幾個箱籠全留在了顏家,只帶了兩張銀票和幾件換洗衣裳就跟離坐著馬車走了。
顏夜曦之前已經幫他們算好了路程,估摸著等他們到達離鎮的時候正好開春,那是離鎮一年中最好的一段時節,她也寫好了一封信交給了離,告訴他到了離鎮把信給諸葛小花或者行書即可,他們一定會妥當安置的。順道還將這幾日臨時添置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打包了好幾大包讓離他們一併帶到離鎮去給行書兩口子。
目送著馬車轆轆消失在視線中,顏夜曦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總算先了結一檔子麻煩了。
「嘻嘻,小姐這回可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剛才跟司棋去粗略點算了一下詩韻姑娘留下的箱籠,怎麼著也得有個五六千金吧?看來詩韻姑娘還是很有些頭腦的嘛。」知畫笑嘻嘻的從宅子裡小跑著躥到顏夜曦面前報喜,這兩日裡平白(喂喂喂,誰說平白?小曦擔驚受怕盡心盡力她容易麼?)得了萬金傢俬,可把她這個管家娘子給樂壞了。
顏夜曦攏了攏外袍,走過知畫身邊的時候順便又拍了她一記:「司棋說你還真沒說錯,整個人掉錢眼兒裡了,唉,這麼會算計,以後可怎麼給你找婆家哦?」
知畫揉著被拍疼的地方撇了撇嘴。跟在顏夜曦身後一道走回了屋,邊走邊嘟囔:「哼,嫁不出去就不嫁了唄。我就抱著銀子過一輩子。」
顏夜曦聞言差點笑得跌倒,誇張的搖頭歎息道:「完了完了。沒想到我們家就出了個真人版的歐也妮#822;葛朗台。」
「歐也妮#822;葛朗台?那是什麼東西?一個檯子?」
「不是,那是守財奴的代號……」
冬日地暖陽曬在人身上暖烘烘的,但顏家小宅裡傳出的鶯聲燕語卻是讓聞者更加心情舒暢地妙方,這樣有元氣有活力的家人,才是多少金銀都換不回來地珍寶吧?
就在顏夜曦忙著當好人做月老的時候。網.手機站ap花魁爭霸戰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禮部那邊下了通牒說一定要在年前決完選出總花魁並宣佈第一任樂府行首的歸屬,所以比賽的行程就被縮短了許多。
在各家能走到現在半決賽地教坊中,奪魁十二金釵已有五人落馬。綿城這邊由於環彩閣、群芳院的兩大花魁丟失的丟失,鬼上身的鬼上身,所以優勢被削弱了不少,而那些外地過來參賽的教坊老闆莫不心頭暗喜,紛紛摩拳擦掌等著揚眉吐氣。
不過綿城的優勢再怎麼削弱,夜店的優勢還是擺在那兒的,畢竟人家一家店一次過就派出了三個美人。而且那三朵金花還不負眾望的一路過關斬將順利晉級到了琴棋書畫地比拚。這在目前只餘下二十來人的參賽隊伍之中,所佔的比例不可謂不高。
當然,太出類拔萃也是一種罪過。反正現在夜店三朵金花一出現,場內地氣氛就變得明顯劍拔弩張。
顏夜曦現在可沒時間每場比賽都到現場看著。解決完了吳詩韻和秭歸。還有個零等著她去搭救呢。
「要不還像上次那樣讓零小姐也裝著鬼上身,然後讓雷老虎再裝一次張半仙?」夜叉在上次的鬼上身事件中也得了秭歸姑娘幾百兩地賞。她現在才知道原來裝神弄鬼也這麼好賺。
顏夜曦搖了搖頭:「同樣地把戲玩兩次就不靈了,而且我也不喜歡玩兩次同樣的遊戲。容我再想想……」
只見顏夜曦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微笑,就這麼面部運動了差不多一刻鐘,她才右手成拳擊在了左手掌心上,夜叉跟隨了她這麼些時日,自是知道這個動作就代表她已經想到了法子。她立即躍躍欲試道:「您想到了?什麼法子?」
顏夜曦哈哈一笑道:「來玩個我最喜歡地惡少戲花魁的遊戲吧。」
夜叉愣了一下,不知道她這又是啥鬼點子,乾脆閉上了嘴巴聽她解釋。
「我們這樣……」
這兩日大雪稍霽,難得陽光普照,許多悶在家裡多日的綿城居民紛紛趁著如此好天氣出外行走遊玩,讓憋得快發霉的身子骨兒也曬曬太陽。
瀟湘館的零姑娘雖連日比試睏倦疲乏,但是後日那參賽要作的詩畫還未有構想,所以這日她便閉了房門,吩咐館中小環道:「一應客來,都與我辭去!」然後焚起一爐好香,擺設文房四寶,方欲舉筆,只聽得外面沸騰,卻是有人居然不顧她的拒客硬是闖進了她的小院。
「你們是什麼人?我家小姐今天閉門不見客!」零的貼身小環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但來者氣勢洶洶,一把推開了門前的小環就一腳踹開了零閨房的大門。
「少爺,零姑娘真的在!」首當其衝衝進來的那個高壯惡漢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書桌前手執毛筆正皺眉看著他們的零。
「哦那方才是哪個說零姑娘今兒不在的啊?」油滑拖長的腔調遠遠的傳來,零頓時臉罩寒霜丟下了手中的毛筆,轉身就想往內閣走去。
「呔,想往哪裡去?我家少爺大老遠的趕來見你一面,你這小娼婦還敢不領情不成?」那高壯惡漢眼見著零想走,立即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零自十四歲被賣進瀟湘館,雖說老闆劉美兒也曾經因為要逼她接客所以用過些手段,但自她成名之後這麼些年,錦繡中養成,珍寶般供養,何曾受恁般凌賤?當即又羞又氣,轉過頭去掩面大哭起來。
「喲喲喲,我這還沒幹啥呢,你就先哭的死去活來壞我的興致。你討打是不是?」哭得梨花帶雨的嬌顏被一隻冰冷的手強扭了過來,零在淚眼朦朧中看到的就是一個年輕清秀的公子哥兒,只是現在他一臉的煞氣,看著好不怕人。
「來,給我帶走,今兒少爺我就要零姑娘作陪了。」那公子殘忍的笑笑,捏了捏零的臉頰,先行走出了零的閨房,門口守著的另外一個高壯惡漢此時也大步流星的走了上來,不由分說的就架著零的胳膊直接將她帶出了小院。
不過這惡少還沒走出零的小院子,瀟湘閣的老闆劉美兒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身後跟著好幾個摩拳擦掌的龜奴。
「喲,這是誰家的少爺呀?怎的這麼早就過來了?我們瀟湘館還沒開門兒呢,要不少爺您晚些時候再來?」劉美兒之前並未見過這個惡少,但是看他一身行頭價值不菲,想必也是非富即貴,當即心下也不敢怠慢,臉上也堆滿了笑容。
「怎的少爺我要啥時候來還要先跟你們報備?既然少爺我現在站在這兒了,你們就得打開門做生意。你們家姑娘還不想接客?好大的膽子!信不信我回頭就把你們這雞窩給連窩端嘍?」惡少的氣焰可不是非一般的囂張,可她劉美兒在風月場中打滾這麼些年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雛兒,聽那惡少口出狂言頓時拉下了臉。
「這位少爺,我們這兒雖是煙花柳巷,可怎麼著這兒也是天子腳下,我劉美兒開門做生意,本當是笑臉迎接天下客,可你不守我的規矩,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惡少聞言哈哈大笑:「怎著?你還想動手不成?好,小爺我今兒還非就得把這小娼婦帶走不可了。」說著他大腳丫子一踹,一腳就把劉美兒踹飛出去老遠,那幾個龜奴一見老闆娘都掛綵了,立即呀呀怪叫著衝將上來,想要靠人海戰術將那惡少打倒。
但沒想到的是,這惡少看著瘦弱單薄,但是那輕功可不是一般的好,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身形飄渺詭譎,那幾個龜奴別說打著他了,就是連他的衣角也都挨不到一片。
「砰砰砰砰」,只聽連續幾下悶響,那幾個龜奴每人背上多了一個大腳印,人也被踹到一邊兒哀哀叫痛去了。
「哈哈哈哈,就你們這麼點兒三腳貓功夫還想攔小爺我?下輩子吧!走!」惡少大笑著跨出了瀟湘館的大門,那兩個惡漢也架著零緊跟其後走了出去。
遠遠的,零撕心裂肺的大哭聲和惡少得意洋洋的大笑聲在這逐漸冰冷下來的午後慢慢飄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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