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著非暴力不合作的信念,顏夜曦將偷兒夜叉收編旗下。現在很多人,包括十一他們都不解顏夜曦為什麼要將一個小偷納入未來的生意規劃,但顏夜曦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說了句:「總是有她的用處的。」從此青衣巷的顏宅就多了一個住客。
那偷兒夜叉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被顏夜曦強制留下來的,她在胳膊腿的脫臼都養的七八分好了的時候也嘗試過逃跑,但是被顏夜曦再次抓到的下場卻是再次把她的胳膊腿關節、甚至她的肘關節都給卸了,而且任她痛了一天一夜才幫她上回去。
這一次夜叉可是被這個看起來瘦小平凡的小女子給徹底整怕了,她才是真正的夜叉!逞兇鬥狠完全不輸給自己之前見過的一些江湖老大,甚至在氣勢上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在她再次被制**形木乃伊的時候,她終於在心裡第一萬次後悔,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會惹上這個煞星。
在夜叉反省的時候,顏夜曦卻帶著十一與獨孤九霄一道在綿城最出名的花街長樂坊裡轉悠著。十一雖已是個翩翩美少年,但是對於男女之事並沒有經驗,甚至於跟陌生女性獨處的經歷都沒有,所以他在得知長樂坊是風月場所的集中地之後當即嚇得跳起來就要走。不過最終他還是沒走成,當然不是顏夜曦留他,而是他在看到顏夜曦和獨孤九霄似笑非笑的表情時又開始鬧彆扭了,而且在他心裡,自始自終都不放心顏夜曦跟獨孤九霄二人獨處(即使現在小曦看起來就是個少年,沒有絲毫的女兒姿態,並且三人現在是在青樓不是在客棧。他還是不放心)。
賭著氣又坐回顏夜曦的身邊,少年無雙的俏顏上一片緋紅,但晶燦地雙眼卻時刻不停的盯著顏夜曦和獨孤九霄。
「顏家兩位少爺和小玖爺。稀客稀客,沒想到三位會到我們教坊來。」負責通報的小丫頭總算將花自憐請了出來。花大美人頭上一層薄薄地細汗,身上還穿著她的練舞專用服,看來剛才她又在跟教坊裡地姐妹們切磋舞技。
「花大姐看起來好不精神!看來這些日子你的舞技又有所進步了吧?」顏夜曦笑嘻嘻的給花自憐倒了一杯茶,後者也絲毫不客氣的端起就喝了個乾淨。
又自顧自的倒了兩杯茶水喝了,花自憐才放下杯子擦擦汗笑道:「回來與師父交流了一番.,.師父對我地進步甚是訝異,而且對於我所習的舞蹈也甚感興趣,所以這段日子以來我天天跟教坊裡的姐妹們軋舞(這也是花大姐從小曦那裡學的詞兒),也請師父指點一二,將我所學之舞的不足之處一一指出,這樣的日子簡直太美好了!」
花自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滿足的光輝,顏夜曦見她如此快樂,也不好意思馬上就跟她開口商量往後地生意上的事。畢竟花自憐是這一春樓的姑娘,他們此番前來也算是挖角。
不過幸好花自憐也會來事兒,自是知道顏夜曦他們來教坊肯定不單單是過來看看她。肯定是有事相商,所以她見顏夜曦遲疑了一下沒開口。當即走過去拉著顏夜曦輕聲說道:「這裡說話不方便。還是隨我進屋再細談吧。」
顏夜曦點點頭,拉拉十一地袖子。又示意獨孤九霄一同上樓,三人立即就起身跟著花自憐往她的閨房走去。
重新叫隨侍地小環佈置了酒菜,花自憐直截了當地就開口了:「顏大當家此次前來可是找我商量在綿城重開教坊之事?」
顏夜曦點點頭,看了一眼獨孤九霄道:「我與小玖爺、顏四少商量了許久,若是想要在綿城開辦別的生意怕是很難馬上打開局面,畢竟綿城各種行當貿易都非常繁榮,商事、牙行組織也已經非常地完善,並且有著自己固定的渠道和流程,我一個外來人想要分食一份,沒有個三五七年是很難見到效果,而且綿城不比離鎮,這裡邊的利益關係錯綜複雜,我們初來乍到的還沒摸著門路,要是有一個山頭沒有拜好,那後邊的日子也就別想好過。」
「姐姐做生意要求快速見成效,投資個三五七年還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成本的傳統生意目前對於我們來說還是風險大了些。所以姐姐想要另闢蹊徑,做,呃,娛樂方面的生意。」十一見顏夜曦喝茶潤喉,立即隨著她的話頭解釋了下去,但說到要做風月生意,他還是忍不住俏臉飛紅,硬生生的改成了娛樂生意。
花自憐聽了顏家姐弟的分析沉吟了一下才道:「確是如此,綿城山頭林立,各商事各行業都有自個兒背後的勢力,雖然顏大當家有小玖爺和四少撐腰,但是初來乍到的想要大展拳腳卻是比較困難。但若是開教坊的話那就好辦許多了,只要擺平了官府與道上的兄弟就一切都好說,而且教坊的初期投入雖然大一點,但是很快就能收回成本,算是快速累積資本的一個好法子。」
「花大姐果然是世家之後,眼光放的長遠。」顏夜曦笑著讚了花自憐一句,後者苦笑一下,擺擺手表示莫要再提她的身世。
顏夜曦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才接著道:「我們此番前來尋花大姐,就是想要花大姐幫著評估評估,若是按照離鎮最後歸宿的經營方式在長樂坊經營教坊,可有賺頭?」
花自憐青蔥的十指交握著想了想道:「最後歸宿的經營方式是將教坊和妓館相結合,既有女樂表演,又有花娘陪宿,綿城的教坊是以歌舞表演為主,是否陪宿則在次要;而妓館則是以尋芳客尋歡作樂為主,偶爾有歌舞助興。最後歸宿結合兩者的經營方式在綿城來說也算是新奇,但是不知道官府那邊是否能批准?」
顏夜曦聞言挑了挑眉:「此話怎講?」
「所謂教坊就是教導樂舞、管理伶人的機構,算是官家禮樂制度的一個組成部分;妓館雖也有官妓與私娼,但始終是倚門賣笑,做些皮肉生意,上不得台盤。若要兩者都經營,官府的批文相對會繁瑣一些。」獨孤九霄果然是初雲的小王爺,三言兩語就將教坊和妓館的不同給說了個清楚。
顏夜曦點點頭笑著看向獨孤九霄:「小玖爺,那這裡頭的門道可就指著你幫忙了。」
獨孤九霄寵溺一笑:「你要開教坊自是要算上我一份,四少和我都指著你每年的紅利呢。」
顏夜曦微嗔著打了他一拳:「老四從以前開始就盤剝我,就是見不得我有幾個錢入袋,現在倒還加上個你來個雙重剝削,你們兩個還有沒有人性?」
獨孤九霄嘻嘻一笑:「我這還不是存著銀子往後娶媳婦,等媳婦進了門,這些花銷還不都入了娘子的錢袋子?」
顏夜曦聞言頓時紅了臉,桌子底下的腳狠狠的踩了獨孤九霄一下,卻沒留意坐在身邊的十一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四人在花自憐的閨房內商量著開教坊的事情一直到後半夜,總算大致有了個結果。花自憐說她當年到離鎮去就已是歸到顏夜曦身邊的人,顏夜曦現在再叫她到新教坊中當坊主也不算是挖角,何況她的內侄女花冠群還是顏夜曦的人,她怎麼說也不放心丟下花冠群不管吧?所以顏夜曦的教坊內需問題是解決了,現在就等著官府方面的獨孤九霄和黑道方面的焰盟給她答覆了。
真是朝內有人好辦事,怪不得從古到今人人都想做官或者跟當權者拉好關係呢。顏夜曦瞟了一眼正啜著香茗的獨孤九霄,垂下的眼睫擋住了一閃而過的笑意。
某綿歷史小課堂又來咯,今天來介紹一下教坊和妓館好了:春秋戰國時代齊國管仲首創女閭,為全世界官營妓院的鼻祖。管仲開設國家妓院不僅僅是為了淫樂,更有其深層的經濟與政治目的喲(說起來一匹布那麼長,有興趣的同學可以自己去找一下)。而教坊的出現則是在隋唐年間,隋朝建國之初就開始制訂禮樂,所謂教坊就是教導樂舞、管理藝人的機構,到了唐代宮廷音樂則繼承隋朝的相關貴定進而加以擴大延伸,也因此教坊制度在唐代最為興盛,而在這制度之中擔任演出、歌舞、音樂的事務仍以女伎居多。而教坊妓也憑藉著色藝的高低分為不同等級,例如由低至高為奏彈家(因容貌美麗而入選宮中的平民家女兒)、宮人(教坊中一般的女藝人)、內人(隸屬於宜春院的最高級女藝人)。這些教坊中的女妓主要職責就是在皇家舉行的各種節日盛會與宴賓典禮之儀式上演出音樂、舞蹈、曲藝、雜技等,性的服務則居次要。
唐代是中國封建社會的鼎盛時期,**行業也亦然如此,因此唐代除了發達的宮妓外社會上還形成了隸屬於各級官府的官妓,這些官妓要在其所居住之處注籍登記,並由地方長官管理,官府舉行慶典宴會時,接待賓客、應酬同僚都要召她們前去歌舞獻藝、陪酒助興、睡覺。當地方官調動工作時,除了交接公職外,也必須把在任的官妓一同交接給繼任者
到了宋代由於享樂意識於當時的興起,因此對於物質和精神享樂的雙重欲求隨即表現於社會的具象,例如飲食業的極度發達、遊樂之風盛行、秦樓楚館林立。
某綿為什麼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哈哈,因為小曦馬上就要開始她偉大的入宮之旅啦(而且就是以教坊為旅程的開端喲)花撒花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