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大人回來啦烈鼓掌^
初雲國連續三年的科舉培養了大批青年才俊,這批人才正好全部派往初雲國最新的一個行省——朝日行省去任職。
雖然朝日各地反抗初雲統治的小型起義還是時有發生,但是絕大部分老實本分的民眾還是接受了朝日變成初雲一個行省的事實。畢竟在他們最苦難的時候是初雲向他們伸出了援手,而且初雲輕徭役薄賦稅的休養生息政策一向深得人心,更何況變成初雲行省這幾月來,各種人才源源不絕的來到朝日,各地都一掃之前的頹敗絕望之氣,呈現出一片復甦且欣欣向榮的境況來。
朝日的百姓對於長年的征戰和顛沛流離的生活是早已厭惡至極,難得現在可以重新開始,美好的未來藍圖已經展開在大家眼前,所以那些個小型起義不用初雲的重兵鎮壓,當地的百姓就直接給它滅掉了。
破壞安定團結?那可是要遭天譴的!(回音i……某綿怒吼)
但就是在初雲已經展露了盛世的跡象時,初雲歷崇治七年末的冬天,為國事操勞過度、鞠躬盡瘁的太師顏暮白突然在上朝時咳血暈倒,一病不起。
顏夜曦接到顏朗辰派去的快馬急報時已在半月後。雖然在她繼承了顏夜曦這個身份後她並沒有跟顏暮白見過幾次面,但是留在這個身體裡的記憶和二人之間確實的血肉骨親關係還是讓她在看到來信時心裡一陣發緊,立即拋下店裡的生意就衝回離鎮的顏家小屋收拾行李要回綿城去探望顏暮白。
從小在顏府長大地行書、司棋和知畫得知顏暮白病重的消息後也哭著匆忙收拾著行李要跟顏夜曦一同回去見老爺。
十一、十二也想要跟顏夜曦一同回去綿城,但是顏夜曦考慮了下,只答應帶十二一同上路.網,電腦站,.十一和安銀則留下照看著離鎮這邊的生意。
有行書她們收拾行裝,顏夜曦就前去離鎮府衙跟黃五能拿了通行紙。這三年來顏夜曦通過做生意、倒賣物資等途徑將離水縣這個全初雲最窮困地縣城發展成了西部第一富縣,她本人不但被當地居民奉為財神娘。就連離水縣縣丞和其它各個鎮子的官員都對她禮遇有加,只要她開口。基本沒有不被答應地。
所以黃五能聽說顏夜曦要回綿城探望病重的太師阿爹,不但馬上讓師爺寫了放行紙,還馬上命管家準備了大箱的禮物讓顏夜曦帶回去給顏暮白。只是顏夜曦現在歸心似箭,拿了放行紙就立即回家準備上路了,根本沒要黃五能準備的禮物。
顏夜曦日夜兼程的往綿城趕去。一路上雖然辛苦但是十二等四女是毫無怨言,並且除了十二之外其她三女都會輪班駕駛馬車,這也就是為什麼上千里地路程她們只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趕到了。
當她們風塵僕僕抵達綿城的時候,顏夜曦沒有直接回太師府。因為她在家人的心目中都是已經死了的人了,如果就這樣突然出現,估計會有諸多不便吧。所以她先是在綿城找了家客棧住下,然後才獨自前往綿城益善錢莊總部找顏朗辰去了。
顏夜曦手中有顏朗辰的玉牌。益善錢莊的掌櫃在看到辰字玉牌之後立即就帶著顏夜曦進了錢莊的會客室,奉上頂級香茗和茶點後說了句:「少爺很快就過來了,請您稍等片刻。」就鞠躬退下了。
顏朗辰果然沒一會兒就過來了。他在拉開會客室大門見到端坐在桌後男裝打扮的顏夜曦時,狹長地狐狸眼睛還是閃過了一絲晶亮,貴氣俊朗的臉上浮現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小丫頭。三年沒見你,怎地一點肉都沒長。還是這麼瘦骨伶仃的?個子也還是這麼個小不點兒?
「四哥。」顏夜曦在聽到拉門地聲音就轉過了身。在聽到顏朗辰地調侃時心裡突然竄過一絲酸酸的感覺,眼眶也變得熱熱地。
這就是親人的感覺吧?無論怎樣都無法斬斷他們血緣的關係……顏夜曦能感覺到這個身體與面前這個男子的特殊感應。雖然她是個半路借住在這個身體中的靈魂,但還是無法不為這種親情的共鳴而感到震顫。
也因為這樣,連帶的勾起了顏夜曦對深埋心底的前世的家人的回憶:[爺爺、爸爸、媽媽、哥哥們,沒有了我,你們也會過的很好吧?沒有了我,你們的生活軌跡也不會有任何不同吧?]
「怎麼哭了?在我的記憶裡,好像自從你出嫁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你掉淚了。」顏朗辰用指尖在顏夜曦的下巴上輕輕一點,一滴晶瑩的淚水立即沾濕了他的手指。
「我哭了嗎?」顏夜曦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然後愣愣的看著手掌上的水漬。為什麼哭了呢?她明明沒有想哭的感覺啊。
顏朗辰深深的看了顏夜曦一眼,歎息著將她按進自己懷裡:「想哭就哭吧,這裡只有哥哥。把過去的一切都化成眼淚全部哭出來,以後就要笑著走下去了喲。」
顏夜曦沒有說話,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無論是皇甫唯一的過去,還是這具身體顏夜曦的過去,既然不能忘記,也不可能忘記,那就統統埋在心底吧,等到可以回憶的時候到來,再拿出來細細的品味。而在此之前,她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她還有必須要保護的人,她無暇緬懷過去……
當顏夜曦再次從顏朗辰的懷中抬起頭的時候,除了紅紅的眼眶和顏朗辰衣襟上濡濕的一大片水跡之外,根本看不出來她哭過。
「阿爹為什麼會突然病倒?我記得他老人家的身體一向挺硬朗的不是嗎?」粗糲的聲音聽不出來鼻音不鼻音的,顏夜曦坐回之前的位置,用還帶著氤氳水汽的眼睛看向在她對面坐下的顏朗辰。
「爹在三年前暴雨成災的時候就染上了風寒,只是他當時根本沒在意那點小病,後來連串的救災工作讓他日夜操勞,吃飯都顧不上,就更別說看病了。再往後的科舉,對朝日出兵這些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來,他更是沒日沒夜的忙,連家都很少回。慢慢的,積勞成疾,小病拖成了大病。」顏朗辰歎了口氣,臉上浮現了無奈的神色,「其實爹上年的時候就已經有咳血的症狀了,不過當時正是朝日國內最混亂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不肯在家休養,每日裡只是吩咐娘熬好藥汁送去給他喝。現在他所有操心的事情都一一落實了,所以就再也撐不下去了吧……」
顏夜曦使勁兒抿著唇聽顏朗辰說著顏暮白的病情,也聽出他話中隱隱的暗示:阿爹恐怕活不了太長時間了。
「大概……還有多少時間?」無意識的將手指關節捏的嘎巴嘎巴作響,這是顏夜曦表現緊張的方式。
「醫師說,爹能到現在就是個奇跡了。」顏朗辰拍了拍顏夜曦的手,眼神黯淡了下去,「他現在已經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