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流雲率領一眾水手終於把船上的火給撲滅了,他們的船也燒得差不多了,躲在艙底酒桶裡那些的精兵也衝了出來幫忙救火,現在一票人灰頭土臉、精疲力竭的倚在差不多只剩船骨的「船」邊上大口喘著氣。(**網更新最快)。
流雲連敵人的照面都沒看到就損失了一條船和十來個人,心裡別提多窩火了,兩個眼睛不知道是被熏得還是被氣的,紅的趕上焰斜影的火紅眼了:「劉飛,鳴鐘,召集另外兩條船過來支援。」
原來流雲他們為了引誘鬼面海盜團上鉤,三條偽裝的戰船距離拉的比較遠,流雲率領的船駛在最前邊,其餘兩艘船則遠遠的跟在後邊,所以剛才他們的船著火的時候,那兩艘船並沒有第一時間過來支援。
流雲的貼身侍衛劉飛在聽到流雲的指示後,應了句「是」,幾個縱跳就躍到了搖搖欲墜的鍾架旁「噹噹噹」開始用力敲鐘。
遠遠跟在後邊的兩艘船聽到警鐘聲,立即加快了速度往前邊趕來。而第一艘船上的水手、精兵遭逢此打擊都有些喪失信心了,一個二個垂頭喪氣的收拾著殘局,心裡對鬼面海盜團已經先入為主的有了些恐懼。
後邊的兩艘船很快就到了第一艘船邊,其中有一艘似因為速度太快而開過了頭,又開出去了好些地才調轉船頭倒回第一艘船邊。
若是在平日,流雲定會將那艘超速船的舵手拽過來好好說教一通,但現在他滿腦子都在想怎麼對付那支未知海盜團,也就顧不得罵人了,見那兩艘船停在了邊上就手一揚、啞著嗓子對自己船上的兄弟吩咐道:「這船要不得了。分兩批各自上後援船吧,先回去再好好想想下次怎麼對付那支狡猾的海盜團。」
「是!」這艘船上的其實都是流雲家地親兵,全都是以前跟著流風出生入死過的。所以在經歷了短暫的挫敗感之後很快就升起了不服輸地
水手、親兵很快的分成了兩批站在船地兩側等候著那兩艘船的接駁,不一會兒。兩條長長的板子分別搭上了流雲那艘船的兩側。
流雲身份最為高貴,當然是他走第一個。但當他走過微微晃動著的板子跳上救援船地時候,一柄匕首抵在了他的腰間,然後他就被一雙異常有力的手給拉到了一邊。
「初次見面,太子殿下您好……」惡鬼面具下形狀姣好的薄唇輕輕吐露出的字句彷彿一根一根的鋼針紮在了流雲的身上,「為了您的安全著想,請您暫時保持一下安靜吧。」
流雲感到腰間的匕首已刺穿了他地外衣,正隔著他的內衫散發著森森寒氣,他只好閉緊了嘴巴瞪著眼前尚比他高出半個頭的男子,然後死命地攥緊拳頭,恨不得一拳轟掉那男子唇邊刺目的嘲諷地笑。
流雲稍加考慮了一下就想通了這其間地前因後果。看來這鬼面海盜團用火油燒船隻是個調虎離山之計,真正的目地卻是後邊的這兩艘船。趁著他們這邊忙著救火的時候,鬼面海盜團接應了幽靈船上埋伏的人。然後轉去後邊出其不意的佔了那兩艘支援船,剩下的,就是等他們自投羅網了。
「你們真陰毒!」流雲終於還是沒忍住。從牙縫裡擠出來這麼一句,但那個鬼面海盜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答話。
隨後流雲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陣小小的雜亂。接著就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呵呵,太子殿下的手下還真是血性漢子呢。那就別怪我們先讓他們睡一下了。」制住流雲的長辮子鬼面海盜在他耳邊輕輕笑著現場轉播他身後剛才上演的戲碼,再次成功激起了流雲滔天的怒氣。
「你有種跟我單挑,做什麼要用這些醃手段?」流雲顧不得腰上抵著的匕首,掄起醋缽大小的拳頭就朝眼前的男子砸去。
流雲的武藝在海一國也是數一數二的,尤其以他的力大而聞名;反觀眼前這個男子,雖然尚比自己高半個頭,但是身材頎長苗條,要不是沒胸部那簡直就是個姑娘的身材,小身板看著就不堪一擊,若不是剛才大意著了他的道兒,單打獨鬥的話孰敗孰勝還是未知數。而且流雲見對方知曉自己的身份,也就持著對方斷不敢輕易對自己下手,甘願冒著被匕首刺中的危險先下手為強。
不過流雲沒想到對方也是個練家子,還是個功夫相當不錯的練家子。
只見那小子速度極快的手腕一翻就收回了抵在流雲腰間的匕首,接著順勢往後一仰躲過了流雲的攻擊,同時腳下一勾,流雲就重心不穩的被他勾翻在地,那柄匕首也穩穩的抵在了他的喉間。
面具下的薄唇依舊勾著嘲諷的笑:「太子殿下,刀劍無眼,小心吶,下次我可就不保證能閃的過了喲。」
流雲一擊失利氣的差點吐血,但無奈對方的匕首似是隨意在他喉間晃著,可他若敢有什麼輕舉妄動,那麼那柄匕首絕對會將他的脖子切開一半,所以他只能瞪著牛鈴般大小的眼睛用眼神謀殺面前的囂張男子。
「老大,他們所有人都落網了。」待身後重物倒地的聲音越來越頻繁,流雲的心也一寸寸往下沉去,當另外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走到面前的男子身邊向他匯報著情況時,聽到了對方所言的流雲長長的歎了口氣。
「太子殿下好像很不服氣?」長辮子鬼面海盜語氣輕快,看來打了勝仗讓他心情大好。
流雲冷冷的「哼」了一聲道:「若不是你們先用了醃手段,我們又怎會這麼輕易被你們打敗?」
長辮子鬼面海盜卻呵呵一笑:「太子殿下定沒有好好的研讀過兵法,所謂兵不厭詐、兵者,詭道也,不正是指的這種情況麼?打仗不分什麼手段,只要能用最小的傷亡取得最大的勝利,就是一個明智的指揮者該要採用的最好辦法。手段醃不醃,這是勝利者才有資格評論的,如果是輸家說的話,只能說您還是在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了。」
流雲這次聞言卻沒有動怒,反而瞇起了雙眼仔細打量著對面的男子:「你讀過兵法卻來當海盜?你到底是誰?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原來大老粗也有細心的時候。長辮子鬼面海盜哈哈大笑:「太子殿下,術業有專攻,即使是做海盜,也要懂得兵法之道、行軍佈陣才能混得開呀。這可是個細緻活兒,稍有不慎被你們抓到的話,我們可都是要掉腦袋的。所以說,我們能不多學著點嗎?」
流雲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只是氣哼哼的將頭偏向另外一側不再看他。
「來人,把太子殿下請到艙房去休息,好生看待著。」長辮子鬼面海盜揚起細緻白皙的手微微晃了晃,流雲更加確定他不是個海盜,因為沒有一個在海上討生活的人會有這麼一雙完美漂亮的手。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陰謀?流雲在被五花大綁之後由兩個精壯漢子推著走進艙房的時候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