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惡女當家 正文 第一八零章 救風塵
    一局比試最終還是由雨煙然奪得花魁,因為她不但味敏,她還千杯不醉。花冠群喝的搖搖欲墜時她依然只是紅了一張俏臉,端著酒杯的手都沒發抖,所以花冠群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實在不願意像吳詩韻那般丟臉喝倒在檯子上讓人看笑話,所以她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舉手認輸了。

    夜店在第一局就拿盡了綵頭,顏夜曦心情一片大好,吆喝著請大家會顏宅吃宵夜,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又殺到了顏夜曦他們家續攤。

    獨孤五嶽自當上皇帝以後再也沒有過如此輕鬆安逸的時光,也不曾再這樣真心的大笑過,看著顏家兄妹互相吐槽,顏夜曦與獨孤九霄打鬧,甚至連顏家的婢女們都敢跟時不時的插兩句話。如此沒大沒小、沒上沒下的的家庭,為什麼卻能讓人感覺如此溫馨、如此安寧呢?好像只要身在其中,就能拋卻身邊的所有繁雜,忘記週遭的一切瑣事,只是單純的感到徹底的放鬆與溫暖。莫非,這就是家的感覺?

    獨孤五嶽癡癡的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景象,早已冷硬如磐石的心悄悄的有了裂縫。

    貌似醉的東倒西歪的顏夜曦在看著載著獨孤九霄和獨孤五嶽的馬車轉出了青衣巷的巷子口之後立即沒事人似的的站直了身子,依舊漆黑一片的天空此時又慢慢飄起了嬰兒手掌般大小的雪花,顏夜曦就穿著平素裡在家裡穿的袍子站在雪地裡活動著筋骨,不一會兒頭上就冒起了白煙,臉上也掛上了大顆大顆的汗珠。

    「別藏了。我就在等你呢。」耍完一套快狠準的拳法,顏夜曦慢慢地調整著內息。剛才喝下去的酒全部隨著汗排了出來,她現在可是全身輕鬆爽利的幾乎可以飛上天去。而隨著她的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影子「刷」一聲落在了她面前。

    「今天白天一直就是你在暗中盯著我們?」顏夜曦懶洋洋地繼續活動著手腳。

    來人並沒有說話,只是一徑的盯著顏夜曦看。他穿著一身黑色地夜行衣。臉上也被黑布蒙著,只餘下一雙凌厲的眼睛在漆黑中閃爍。

    「誰叫你來的?有什麼企圖?」眼前這人應該不是想要跟她動手。要不早在剛才她還是一副醉態的時候就會現身了。

    那人還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任由大片大片的雪花將他覆蓋成一個雪人。

    「大哥,你都盯了我一天地梢了,該不會就是為了『瞻仰』下何謂之天縱英才吧?你再不說話的話我要進去咯,我可沒興趣跟你在這兒一起當冰雕玩兒。」顏夜曦說著作勢要往回走,那個黑衣男子立即身形一閃飄到了顏夜曦身邊。右手迅如疾電地擋在了她面前。

    「老大,你又不說幹嘛找上我。又不讓我回家,你現在是怎樣?啊,我知道了,你是想來找我切磋的是吧?不過很抱歉哦,最近這段日子不行。你也看到了,我家姑娘還參加花魁爭霸戰呢,我每天都要過去給她們加油鼓勁兒的。要不等這個花魁比賽完了我再奉陪?」顏夜曦雙手抱胸看著眼前擋路的人。她今天是心情好,所以懶得跟他計較,但是這不代表她可以陪著他繼續蘑菇下去。

    那人似也看出顏夜曦有點動怒了,他慢慢的放下了擋著顏夜曦地手臂,搖了搖頭道:「我並非來找你切磋的,而是有事相求。」

    顏夜曦聞言差點沒賞他兩個衛生球。真是崩蹬你個崩蹬哦,有這麼求人的嗎?大雪地裡站半天也不說話。要是普通人那不早凍成人形冰雕了?

    「我數到三,如果你再不開口說清楚到底找我幹嘛,那你請便吧。」顏夜曦見他說完那一句之後又陷入了沉默,也實在沒心思在跟他站在這裡挨冷受凍,她現在就想洗個熱水澡然後爬進被窩歇息,「一、二……」

    「我想請求你別讓環彩閣地吳詩韻奪得花魁的名頭。」那人猶豫再三,還是說了這樣一句出來。

    「嗯?」顏夜曦聽了這話,饒有興致的看向了這個怪異的黑衣男子,「吳詩韻乃是長樂坊四大美人之首,人稱妖精吳,即使她最後奪魁也是意料中事吧?怎麼?你也是她裙下之臣?那你應該希望她奪魁才對吧?」

    男子緩緩

    頭:「她不是妖精,她在我心裡仍舊是那個單純清麗般的少女,我不想再看到她對人歡笑背人哭的樣子,如果她贏了花魁的名頭,那麼她日後更加不能翻身。」

    顏夜曦聽了這麼一番文藝狗血的話差點笑場,心中暗忖這倒也是個招徠客人的好法子。星爺的《喜劇之王》裡不也是教導那些舞小姐要有初戀的感覺麼?看來回頭得跟花大姐好好合計合計,也來搞個初戀無限好的活動才是。

    「我說,你這麼喜歡那個吳詩韻,何不直接為她贖身然後帶她遠走高飛好了?何必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參加什麼花魁爭霸戰?我看你武功底子也不弱,趁著她熟睡直接擄了她去也可以啊。」顏夜曦一臉壞笑的亂出主意,反倒是那個黑衣男子被顏夜曦的口沒遮攔弄得不自在的別開了眼。

    「詩韻她死活不肯,她總是說我值得更好的姑娘,而不是她這個煙花女子。她答應環彩閣的嬤嬤前來參加花魁爭霸戰,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讓我死心。她太傻了!」事情果然向著狗血八點檔的劇情發展而去,顏夜曦憋笑憋得幾乎快內傷。如果不是確定這個年代沒有電視一類的東西,她肯定會認為這黑衣男子是古裝爆笑劇看太多入戲太深。

    「那個,敢問兄台此前是否一直在山中跟隨師父修煉?」顏夜曦因為忍著笑,導致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甕聲甕氣的。

    那黑衣男子聞言卻詫異的挑高了兩道劍眉:「你怎麼知道?」

    顏夜曦此時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得捶地。

    黑衣男子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可笑的話讓她笑得這麼誇張,只是瞪圓了一雙眼睛看著她笑得前仰後合,之前的什麼凌厲什麼肅殺現在全部變成了受驚小白兔的表情。

    「哎喲,看在你讓我笑得這麼開心的份兒上,我答應你,一定不讓吳詩韻奪得花魁的名頭。話說,你怎麼不去拜託別家?會來找我?」顏夜曦揩去笑出來的淚水,感覺臉皮一陣一陣的酸痛,但看到那個黑衣男子時她還是忍不住吃吃發笑。

    黑衣男子撓了撓頭:「我看過參加爭霸戰的所有姑娘,只有你們家那三個氣度不凡。我今天也觀察了你一天,知道你也是大情大性的性情中人,所以才冒昧前來拜託你。」

    黑衣男子這番馬屁可是拍到了點子上了,顏夜曦被他捧得全身舒坦,她笑著拍了拍男子的手臂道:「好,有眼光。不過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我幫你阻擋吳詩韻的奪魁之路,屆時你用什麼回報我?」

    其實不用黑衣男子拜託,顏夜曦對於花魁的名頭就是勢在必得,可有人送上門來讓她宰,不狠狠的切幾刀怎麼對得起自己奸商的名號?

    黑衣男子似是沒想到顏夜曦會這麼赤果果的提出利益要求,微微愣了一下,但他還是很快的從懷中摸出來一個劍墜扔給了顏夜曦:「這是我出山時家師給我的紀念,持有此物者皆是本門的上賓,可以請本門弟子做三件事。」

    顏夜曦瞇著眼睛就著雪光看了看那個似有煙霧繚繞的劍墜,確認確實不是凡品之後才狐疑的開口:「該不會你們派只有你跟你師父兩個人吧?那到時候你跟吳詩韻私奔了,我上哪兒找你師父去啊?」

    黑衣男子尷尬的微咳一聲:「本門是江湖中最大的劍派離情,我是三長老無情的關門弟子,離。日後你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大可拿著此劍墜到離情門。」

    顏夜曦上下拋動著那個劍墜,歪著頭想了一下,才笑嘻嘻的將劍墜收入懷中沖黑衣男子一抱拳道:「離兄請放心,小弟顏夜曦定當竭盡全力促成佳事,但如果吳詩韻姑娘還是不願和你雙宿雙飛,那小弟可不退還這個劍墜哦!」

    離擺了擺手道:「那時我會再想辦法,多謝顏兄跨刀相幫。」說著,幾個縱跳間,他已失了身影。

    顏夜曦又將那個劍墜拿出來看了看,哈哈大笑著進了自己家門。

    這人吶,就得人品好,所以在好運氣來臨的時候才會擋也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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