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計劃照舊?」
凌晏將那份書帛收起,挑眉看向其它三人。
白初宜點頭,風絮與楓舞自然無異議。
「明天一早,晏、楓舞,你們就離開吧!」白初宜從袖中取出一幅地輿圖在桌上展開,竟是凌都及周邊的地圖。
「絮,煩你明日在這裡等我!」白初宜指向凌都東部的一個角落。
風絮看了看,點頭答應,白初宜剛要收起地輿圖,凌晏卻伸按住,正色言道:「風絮不是接應的合適人選。」
風絮的身手在他們幾中僅比楓舞略勝一籌。
白初宜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你帶著天羽,不是嗎?」
本來凌晏的確要更合適一些,但是,白初宜不能不顧忌他帶著天羽。
凌晏輕笑:「他先出城就是了!」
白初宜卻還是搖頭:「晏,我現在連六成的把握都沒有……」
凌晏還要爭辯,就被風絮按住肩膀,風絮笑道:「而且,你還多一重危險——京都高官未必都不認識你吧?」
這句話讓凌晏再無話可說。
「那麼,我就走了!」白初宜收起地輿圖,對三人輕語。
「小心!」楓舞叮囑了一句,
「遂關下是我大意,這次不會了!」白初宜明白她的意思。
三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她,意思是「你知道就好!」
紅裳見狀打開房門,就聽「啊!啊!」兩聲驚呼。幾個人一看,卻是原漓煙與天羽正站在門口,門卻忽然打開,唬了兩人一跳。
凌晏挑眉,還沒說話,天羽就連連擺手:「我沒有偷聽,有人來找原少姬,原少姬就要立刻稟報。」
幾人看向原漓煙。原漓煙低頭稟報:「居主。永寒殿下命人通知。因為諸事有變,明日請諸位貴客至凌都嘉平侯府共參《紫》。」
「嗯!」白初宜應了一聲,神色平靜,沒有半分驚訝。
原漓煙也不奇怪,只是低著頭等待她的吩咐。
「回同苑吧!」白初宜淡語。
剛要出門,卻又被天羽拉住。
「什麼事,天羽?」白初宜對天羽從來都是和顏悅色。此時也不例外,低下頭,微笑著詢問。
「這個是給姐姐地吧!」天羽捧出一卷書簡,書簡的封頭畫著一個六芒星,白初宜一愣,伸手就接過,還沒開口,天羽便說出原委;「我和原少姬到後院時。這個就落到了我面前。」
「你就拿起來了?」凌晏冷言。天羽點過頭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做錯了,不由一臉諂笑的看向凌晏。
這時,白初宜對凌晏輕輕搖頭。示意他安心,凌晏這才鬆了口氣,卻還是瞪了一眼天羽。
白初宜解開封繩,剛看一眼便臉色大變,讓凌晏他們也是一驚,剛要問,卻見白初宜已經合上書簡,神色也淡漠下來。
「我先回去了!」白初宜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又出什麼事了?」風絮看著她略有慌亂的步伐,不安地喃語。
楓舞輕笑;「除了東嵐人,誰會用那個徽記給她傳信?」
凌晏沉吟了一會兒,忽然道:「那位不是已經到安陸了吧?」
楓舞與風絮一怔,半晌兩人深以為然地點頭——很有可能啊!
*****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混帳!」車門剛合上,白初宜就憤恨地低咒了一聲,紅裳與原漓煙都是一驚,正在這時,她們忽然聽到一陣細索的聲響,兩
,才發現,白初宜一直握在手中的書簡已被她握在了
原漓煙不明白,紅裳卻是瞭解的,但是,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都沉默了。
沉默的氣氛維持了很久,白初宜忽然對原漓煙道:「你明早去見鄭後。」
原漓煙一怔,立即就反應過來,連忙點頭答應。
「不要急著離開,明天,凌都……不安全!」白初宜叮囑。
原漓煙臉色不由一白,想問,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白初宜見了,倒是一笑,道:「神司特使今天啟程去凌都了。」
「殿下改變主意了?」原漓煙立刻就明白了。
這個時候去凌都,顯然不會是為了賀壽。
「居主認為永寒勝不了?」原漓煙咬咬牙,開口求證。
白初宜沒有說話,彷彿沒有聽見一樣,閉眼倚在靠墊上。
*****
一回到同苑,在門口等待迎接地不是苑中地下人,而是蘇佑。
「蘇公子。」原漓煙首先行禮,「公子在這裡真是太好了,妾正要去稟報公子,殿下遣人通知,明日請諸位貴客至凌都同參《紫》!」
「方纔已聽來使說了。」蘇佑神色很淡漠地應了一句,目光卻始終在白初宜身上。
白初宜心中暗歎,卻沒有任何回應,默然經過蘇佑身邊,一句話也沒有。
「居主沒什麼要對佑說地嗎?」蘇佑轉過身,冷淡地開口。
白初宜停了一步,聲音不起半點波瀾,回答:「素王妃已經離京了。」
蘇佑一下子用力握緊腰間的雙燕佩,撇唇冷笑,卻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蘇公子!」眼見他要出門,原漓煙連忙喚住他,雙手奉上一份簡帖,「這是殿下的請簡,公子需憑此物方能進入凌都。」
蘇佑接過,看都不看她一眼,便離開同苑,他身後的隨從一臉歉意對白初宜笑了笑,便立刻追了上去。
白初宜根本沒在意蘇佑,但是,走了幾步,卻見紅裳站著沒動,不得不停下,歎了口氣,以傳音入密對紅裳道:「若是後悔,可以去追!」
紅裳一凜,咬咬牙,跟上白初宜,白初宜也沒有多說。
回到寢室,白初宜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吩咐紅裳:「將我們的東西都收拾好,明天就不會再回來了!」
「是!」紅裳正整理寢具,聞言低聲答應,不一會兒又道:「少姬休息吧!」
白初宜正要休息,外面的侍從揚聲稟報:「居主,樂琬夫人遣人求見。」
白初宜與紅裳都有些驚訝,白初宜揚聲道:「夫人有什麼事嗎?」她已準備就寢,當然不便見客。
一個侍女在外面稟報:「東嵐副使登門求見居主,夫人讓奴婢來回稟居主,不知居主是否願意相見。」
「東嵐副使?」沐清!
前後事情放在一起,白初宜立刻就明白了,神色一冷:「不見!」
「在下誠心求見,請居主務必允見!」沐清的聲音忽然傳來,顯然是已經在中庭了。
白初宜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剛想拒絕,卻被紅裳拉住,白初宜驀然警醒——以她如今地身份實在不能拒絕已是東嵐次相的沐清求見。
紅裳看到白初宜拿起剛脫下的外衫,便揚聲道:「請副使大人前廳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