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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完成易洛交代的任務並不難。
白子風非常重視情報,因此天下皆知,東嵐有最完善的情報體系,而負責這一體系便是直秘監所屬的職方司。
原召宣誓忠誠後,便被易洛任命為職方少卿,那是從三位上階的高官,職方卿又是由蕭漠兼任的,也就是掛個名,因此,少卿才負責職方司的全面運作,地位舉足輕重。在對易洛如此信任自己的驚訝感過去後,原召便發現,東嵐的情報體系並不僅是對外,還有相當大的人力物力是對內的,只看連白王府內都有職方士便可想而知了。
易洛信任他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是,既然連永寒每天留宿何處、膳食為何都能調查得一清楚,又何況一樁案子呢?若是原家的案子有絲毫可疑,他當時在紫華君面前不會有任何開口的機會,更不要談提要求了。——蕭漠在他上任的第一天便告知,職方司十分隱密,非得王旨,外人不得進入,否則格殺勿論,包括王后、王子,唯有一人例外,就是紫華君。白初宜雖無職方司的職位,卻可以隨時進入,調取任何資料。
「不僅是職方司,東嵐任何官署都是如此。」蕭漠說得理所當然,原召自然不會多話。
原召要做的只是整理各位上報的情報,這也是職方少卿最重的職責。
第三天,原召就將結果上奏易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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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河是神州的母親河,傳說中,神憫世人,落淚成河,所以名為日月之明。
這不是一條溫順的河流,儘管她賜予了神州最肥沃的土地,但是,她也給予過神州兒女最深重的苦難,湍流、險灘更奪去過無數生命。
因此,聖朝神祭說:「母所賜,皆為恩,感恩方能知惜。」
東嵐人所熟知的明河卻是條寬廣的大河,從不乾涸的流水取之不竭,灌溉著兩岸的良田沃土,賜予農人豐收的喜悅。
當東嵐大軍站在明河谷地的西界,看著奔騰北去的急流與河面上接連不斷的漩渦,不少第一次到此的軍士目瞪口呆,下意識地就問:「這真的是明河?」
清晨,風很大,大軍列陣,一面面旌旗在隊列中招展,呼拉作響。白初宜登上匆忙壘就的土台,站在背風的位置,面朝大軍,東嵐王旗與她自己的徽旗在她身後隨風而舞。
「東嵐的將士們,你們今天站在什麼地方?」大風將她竭力喊出的聲音送得很遠。
「明河谷地!」聽清問題的將士立刻大聲回答。
「明河谷地!」更多的聲音在風中響起,前方的人聽不清楚,白初宜卻聽見了。她抿唇微笑,卻決然地揮手:「錯!不是明河谷地!」
驚訝令軍士們鼓噪起來。
「我們都站在東嵐的土地上!」白初宜認真地喊出這句話。
鼓噪立刻平息,聽見的軍士看著他們的君上,在心中將這句話反覆默念。站在後面的有些人聽不清主帥的話,但是,前排的人很自覺地將這句複述給後面的人,這樣的傳話到最後居然沒有錯一個字。
「這裡是明河谷地,但是,與河海平原一樣,這是東嵐的土地!」
太陽升得更高些了,風聲卻漸漸地弱了,更多的人開始聽清楚紫華君的聲音。
「我們腳下是東嵐的土地,你們中的很多人在這裡流過血,也有很多你們認識的人在這裡失去了生命,因為那些血與生命,這塊土地才被我們征服,永遠地銘刻上東嵐的名字!」
「這是我們的土地!」
白初宜握緊雙拳!
「我們的土地!」東嵐軍中響起更多人的聲音。
——是的,這是我們征服的地方!這是我們的土地!
「陳國想將我們從這裡趕走,就在幾天前,他們的軍馬與刀戟還在這裡肆虐,讓我們流了更多的血,付出了更多的生命!但是,他們失敗了!這是我們的土地,沒有人能從我們手裡奪去!」
「我們勝利了,可是,是不是就到此為止了?不!」
「不!」幾乎是所有人一起否定。
白初宜抬手,側身指向明河:「這是明河,是我們的母親河,也是陳國自以為可恃的天險,他們以為,我們永遠渡不過去,只能任他們襲掠,卻永遠無法還手!」
「今天,我們就要從這裡過去!我們要告訴他們,告訴所有人——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在我們的土地任意妄為!這個世上,沒有東嵐人過不去的天險!這個世上,任何對我們的挑釁都必須付出代價!」
「東嵐!」大軍發出相同的聲音。
「渡河!我們要讓陳人付出足夠的代價!是的,那也會是一些人的長眠之所,但是,我們中一定有更多人將凱旋,昂首經過平奈的朱雀門!那將是值得我們誇耀一生,並在很多年後向子孫炫耀的事跡!」白初宜拔出劍,迎著金烏的光芒高高舉起,「渡河!」
「渡河!」千萬人同時高吼。
旌旗揮舞,寒芒林立,東嵐大軍以一種大無畏的精神開始強渡這條陌生的大河——明河。
東嵐軍士不瞭解這條河,但是,東嵐卻瞭解這條河。
濱海一役,目睹安陸水師的攻擊力後,易洛在朝堂上據理力爭,終於讓朝臣與羽桓同意建立東嵐自己的水師。
新建的水師也許還無法在海上爭雄,但是,在內河已經足夠強大,更何況,東嵐有專門負責收集水文資料,明河的水文情況當然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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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她從潼津渡河?」既然是易洛一手主導建立了東嵐水師,他對明河水文自然還是比較瞭解的,一聽原召的報告便大吃一驚。
潼津段幾乎是明河最難通行的一段,千折百轉可能有些誇張,但是,由於地形與土質的關係,明河主河道在這裡潼津上游忽然變窄,並從南流忽然折向東,進入祈山餘脈,蜿蜒曲折,最後水流湍急地衝向潼津,河中暗礁叢生,有「夜渡河,拜閻君」的俗諺,即使是最好的艄工也不會在天黑時渡河。
原召很平靜地回答:「是的!」他已經驚訝過了,自然不必會再失態。
「……繼續!」驚訝之後,易洛沉思片刻,便若有所悟地讓原召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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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非要在此渡河?」
看到又有一艘船在急流觸石而碎,船上的軍士迅速被捲入漩渦,然後沒頂,再無一絲痕跡,而白初宜就站在河岸,一動不動地看著河面,寧湛終於忍不住大聲質問。
「因為這裡是她最不可能選擇的地方!」站在他身邊的風絮閉上眼回答,聲音冷漠,卻有一絲不易被察覺的顫抖。
——紫華君從不輕賤士卒的生命。因戰而死是榮耀,這般死在戰前是毫無意義的,所有人因此認定,紫華君不會在這個輕易吞沒生命的河段渡河!
——這裡是陳軍防禦工事最薄弱的一節,而且,因為地質的緣故,工事離河岸有一段距離。
水師漸漸習慣了這段河水,船隻來往運送,不再有船隻遇險,而到達對岸的東嵐軍稍事休整後,也開始整隊進攻,支援早已與陳軍力戰的水師。
「東嵐軍還是不諳水戰啊!」看到東嵐軍下船時的狀態,寧湛也開始明白了。——東嵐軍在渡河後需要緩衝的時間。
不寬的河道便於快速渡河,只要時間充分,東嵐的優勢便能顯現出來,即使用人填也足以攻破陳國的防線。
「我們也渡河吧!」寧湛忽然聽到白初宜的聲音,這才發現,白初宜已經到自己面前,神色沉靜地看著他與風絮。
「走吧!」風絮的神情冷峻,卻很爽快地答應,率先走向渡口。
「我們的土地……」寧湛也點頭,隨白初宜往渡口走去,口中輕笑著低聲對白初宜道,「征服了就是我們的……若是被征服的是東嵐的土地,你說的就是相反的話了吧?」
白初宜唇角微揚,沒有回答。
「只是,那些被你兩句話就點燃激情、命喪明河的士卒,未免可憐了些!」寧湛語氣不滿地冷嘲,「其實,紫華君,那些人也不過就是你手中微不足道的棋子!」
白初宜默然停下,卻始終一言不發,寧湛越過她,追上風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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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停下了?」易洛對原召沒有繼續報告渡河之後的情況感到不解。
原召放下書簡,對易洛道:「君上在戰後統計時,將所有『失蹤』的軍士全定為戰死。」
「是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如她所願吧!」易洛淡淡地點頭,擺手讓他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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