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亂糟糟,這邊范思哲拉起我的手,笑著說:「沒我走吧。」
太白趁眾人不注意,隱了身趴在桌邊大快朵頤,見我們要走,還不忘伸出油乎乎的爪子朝我揮了揮,我笑著衝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回握住范思哲的手,和他一起走出了包廂。
才走出不遠,身後就傳來急促的「咚咚」腳步聲,幾秒之後,一個人影出現在面前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白色的運動帽,綠色的運動服,是藍眼睛,呃不對,應該說是楚越,楚凡的弟弟,楚希兒的哥哥。這下倒好,我正要找他算賬問問他為什麼要騙我呢,他就自動出現了。
正要質問他,他卻二話不說忽然一拳打在了范思哲的胸口,范思哲一個踉蹌往後退出了數步,捂著胸口皺起了眉頭,看來楚越用力不小,不過他倆怎麼扛上了?據我所知,他倆應該是好朋友才對啊。
抓抓頭,看向范思哲,他雖然被打,但卻一點要報仇的樣子也沒有,只是走過來站到我身旁,看著楚越,欲言又止。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楚越語氣有點憤憤。
范思哲頭一揚,鼻孔朝天:「誰說我要說話了。」
我嘴角抽了抽,這是什麼好兄弟啊,明明就是兩個鬧彆扭的小P孩,凡人的感情還真是奇怪。
楚越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再轉過來看我時,又換上了平日裡活潑的笑臉:「跟這個大冰塊在一起好玩麼?」
他口中的大冰塊當然是指范思哲,我摸著下巴認真地思考起來。好玩?不好玩?
見我一臉嚴肅地在思考他的問題,楚越摸了摸我地頭頂,笑著說:「別想了。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怎麼樣?」
我覺得他應該在手裡拿塊棒棒糖,這樣就會更加地像一個正要用棒棒糖誘拐蘿莉的猥瑣大叔了,不過這只是外表,從本質上來看,這應該像是一隻正太小綿羊正不知死活地讓自己陷入了御姐大灰狼地魔爪裡。
搖搖頭甩走了大腦裡亂七八糟的念頭,扭頭看范思哲,他正用殺豬般的目光看著楚越那只放在我頭頂的爪子上,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鼻孔冷哼一聲,別開了頭。
我惹他了?挑眉。怒!
楚越收回了手臂,聳了聳肩,對范思哲道:「好吧,親愛的哲,把旺財小姐借給我一下行嗎?」
匡!難不成楚越這小子以為我是在徵求范思哲的意見?靠靠的。還說什麼借不借的,我又不是個玩具!
用眼神狠狠地剜了剜這兩個臭男人,瀟灑地轉身。大踏步走掉。
剛走出大門,忽覺手上一緊,被人握住。
哼哼,拽兮兮的,還不是要過來找我,低著頭嘴角不自覺地勾出一抹笑,卻在眼角餘光瞟到一抹綠色之後,僵了僵。原來牽住我地是楚越,不是他啊……
停下腳步猛地回頭,偌大的大廳裡。除了櫃檯裡的服務員,已經空無一人,心驀地一沉。
「怎麼了?」楚越偏過頭問我。
「沒什麼!」我搖搖頭。擠出一抹笑。
「那我們走吧。」
「恩」了一聲,機械性地點點頭。心裡想著某人到底去哪裡了。
車駛離酒店的那一刻,習慣性地瞟了一眼後視鏡,卻意外地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拐角處,修長地身形,粉色的T恤淺藍牛仔褲,雙手插在褲袋裡斜靠在牆上,靜靜地看著我離開的方向,我看到它T恤上地小熊在對著我笑。
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小熊,它也在看著我笑,他果然還是在乎我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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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楚越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我一愣,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他藍色的眼裡盛滿了委屈,哭喪著臉:「我這是第N次叫你了,你卻一直低著頭傻笑,到底有什麼開心的事說出來我聽聽啊。」
「呃……」抓抓腦袋,我根本沒有聽到他在叫我,難道我真有那麼沉迷麼……
看了看四周,不知何時我們已經處在了一個比較奇怪的建築裡,我卻全然不覺,不由得心生歉意,充滿歉意地對他笑了笑,說:「抱歉哦,這是什麼地方?」
他一掃先前的頹喪,瞬間陽光燦爛起來:「這裡是教堂。」
「教堂?」我皺著眉環視了一圈,再看看那高高的屋頂上奇怪的畫面,覺得有點熟悉,卻又無法在腦海裡捕捉到更深層地信息。
「嗯,教堂。」他笑著牽起我的手,來到了教堂最裡面的一個桌子前。
靜靜地立在桌前,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前方牆上地一個雕塑,良久,他扭過頭來皺眉看著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弄得我一頭霧水。
「教堂是用來做什麼的?」看著前方那個被釘在十字架上地雕塑,我心裡有點毛毛的,這兒不會跟天庭的斬妖台是一樣用來殺人的吧?
然後他看起來卻不想回答我的問題,眼神幽怨地看著我,緊了緊握著我的手的力度,他幽幽地說:「為什麼不早點遇到你呢?」
他一句話,逗得我笑了起來,對斬妖台的恐懼也消失一空。
「相見恨晚咩?」我笑著問他,話音剛落,他藍色眼眸驀地一暗,但只一瞬,又回復了以往的清澈。
放開了我的手,他變戲法似的掏出了兩個奇怪的棉花團塞到了我的耳朵裡,很奇異地,有音樂從那棉花團裡釋放出來,緩緩流進了我的耳裡,音樂聲放得很大,但我卻不覺得刺耳,旋律很熟悉,是那首我聽不懂的歌。
抬眼看他想問問這是什麼歌,他卻忽地伸出雙手摀住了我的耳朵,把棉花團和音樂聲一起捂進了我的耳朵裡。
他深深地看著我,清澈的藍眸中,流淌著我看不懂的複雜神色,當歌曲達到高潮的時候,他緩緩開口,可由於音樂聲太大,還被他摀住耳朵,我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拚命地睜大眼睛,想從唇形看他的話,但卻是徒勞。
當音樂聲結束的那一刻,他也閉上了唇。
很久以後,我終於得知那首歌叫做《everythingco》,「everythingdo,dofor.知道,他那時捂著我的耳朵,到底說了些什麼話,而當我想親自問問他的時候,他卻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