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傾灑在波瀾寧靜的湖面上,泛著淡淡柔和的光彩,令人心曠神怡。湖邊的石上,一抹淡綠的輕紗在晚風中飄起,宛若仙子,超塵脫俗。
「小姐!天色晚了,咱們回去吧。」站在不遠處的蘇悅,見李琦筠呆立風中,心中一酸,忙上前勸慰道:「您還憂心什麼呢?黃公子已經走了,您還憂心什麼?」李琦筠置若罔聞,顯然黃公子這三個字已不能引起她的興趣,依舊目視著靜瑟的湖面,遠處點點漁光似乎更吸引的她的注意力。「你看,這太湖的景致多美,寬闊浩瀚,多令人心弛嚮往。」
蘇悅微一撇嘴,脫口道:「我看咱住的園的景致比這美麗的多。怎得小姐總是看不夠這單調的太湖景色呢,你看,除了湖面寬些,怎比小園的曲折優美?」
「那兒再美,也是人為造的,怎比得上天然去雕飾的純美。」
蘇悅點點頭,隨即又不解道:「不過,要說它寬闊浩瀚,令人心弛。小姐,您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啊?怎麼不是了?」李琦筠這才側過頭來望望蘇悅。
蘇悅一笑,終於引起她的些許注意了,「您以前說,只有大海才是最廣闊,最美的。」
「嗯,」李琦筠面上微紅,忙轉過頭,依舊朝著湖面。「這個,你說的也對……」心中末名的打起鼓來,自己怎得對太湖如此癡戀,莫非這是和他初次相識的地方,所以才常常流連駐足。皇上和曹寅已經回京多日了,自己仍住在這裡不走。(手機站http://
http://更新最快)。莫非是這兒離太湖近的原因嗎?
「也不知,他現在好不好?」受人要挾地滋味一定不好受,他應該可以聰明的擺脫吧。唉。他的身份特殊,怎能輕易撇清那些找上門地事兒。眼看戰事一觸即發。莫非自己和他再也沒有機會相見了嗎?心中酸酸的,眼眶似乎也模糊起來,隱約間湖面上一舟小船飛快地滑過,一人一襲白衣,在黑夜中宛若魅影忽閃而過。
「小姐。您說的他是誰啊?是不是小逸?」蘇悅抿嘴笑著。
「你怎知……咳咳!什麼小逸,別亂說!」李琦筠的心砰砰亂跳,不知怎得竟想起那日關於名字的對話。
「以後你就叫我昭逸。」他笑得眼角如月。
「趙義,這名字很一般嘛。」撇撇嘴。
他粗魯的奪過毛筆,在紙上大筆一揮,灑脫地寫下兩個字「昭逸」
昭然飄逸,輕佻自大,果然很符合他呢。繼續撇嘴。
「叫我小逸也行,和小筠很相配的。」
「我吐!好噁心的名字!」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很欠扁呢!
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小姐!」蘇悅見她一會兒憂一會兒笑。無奈的搖搖頭,歎氣道:「你一定愛上他了。晚上連做夢都念著他的名字。」唉,可憐的曹公子。這句話可沒敢說出口。
「我。哪有!」我真的做夢都念著他?真丟人!
愛這個字好沉重啊,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資格去愛。我甚至連自己是誰都還不清楚。唉!
「小姐。不如你跟我說說。這個昭逸是怎樣一個人?長的好不好看?我都沒見過呢。」
「他,笑起來像花一樣……」停頓。
「那很好看啊!」蘇悅神色傾慕嚮往。
那知接下來一句是「像花一樣。招風引蝶!最喜歡流連風月!」蘇悅幾乎噎倒。「啊?!」
李琦筠見她地神情變換的可笑,忍不住宛爾一笑。
蘇悅臉一紅,說道:「小姐最會拿人取笑,他若是那樣的人,你怎麼時刻想著他,念著他。」
「我哪有?」這回換成李琦筠臉紅了,忙道:「我才不會喜歡那個玩世不恭地花花公子。」
「小姐當然不會喜歡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可是他是你地救命恩人,說不準就會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呢。呵呵!」
「死丫頭,說話越來越大膽了!」李琦筠顧不上紅暈飛頰,伸手朝蘇悅肩膀打去。
「哎呀!女俠出手,我小命難保啊!」蘇悅誇張地往後退去,兩人追打著,鬧成一團,氣氛到也活躍了起來。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從兩人身後響起,「格格,李老爺來信了!」
「哦?」李琦筠忙轉過身來,只見老韓臉色凝重地手捧書信,已站在跟前。不遠處,皇上走時留下的幾名大內侍衛在警惕的專注著四周情況。
「耿精忠去我家了?朝見我?不請自去,有何用意?」看完信,李琦筠蹙著眉,一時沒想明白。
老韓在一旁接話道:「格格,只怕他來者不善,老爺派來的親隨跟我透漏,說是他是帶兵而去,儼然是把李府包圍了。只怕連蘇州府尹那邊也受到了脅迫。曹大人已經已命我們收拾行裝,咱們這就可以啟程回京城。」
「吳三桂那邊有動靜嗎?可起兵了?」李琦筠心中一動。
「到是沒什麼動靜,不過前幾日皇上接到密報,才匆匆趕回京城,只怕跟三藩的事有關。」
「不錯,這時候,三藩應該是自請撤藩,若是康熙准了,他們立刻翻臉起兵造反。領頭是自然是吳三桂,至於其他兩藩,只怕是受朝廷和吳三桂兩方面的壓迫,兩邊不敢得罪,只是看那方得勢,他們便會靠向哪方。」李琦筠理順了他們的關係,心稍稍放寬了些。
「小姐,那老爺夫人他們不是很危險?您要是回去,只怕更是羊如虎口。我看咱們還是聽曹公子的,速去京城避難要緊。」
「不行,我必須回去。不回,他們才會有危險。」李琦筠腦筋一轉,打定了主意,展顏笑道:「你們放心,沒有十成把握,我不會以身犯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