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若盈平放在柔軟的床榻上,劉展丹鳳眼微微一挑,迅速地除下身上的衣物,傾身壓向垂涎已久的少年將軍。
忽起突變,冰冷的尖銳直指他的咽喉,劉展愕然地看著身下之人冷冽的明眸,緩緩仰起脖頸。
「袁將軍,你這是何意?」
若盈輕喘著,緊緊握住半截玉簪,厲聲道。
「皇上,這是微臣想要問的!」
「……那迷幻藥竟然對你無效?」幽王瞥了眼頸側的玉簪,和若盈手心的血肉模糊,皺起眉。
「我說了,他絕不會說那樣的話……」若盈緊盯著劉展的一舉一動,淡聲應道。若不是她及時醒轉,並用簪子刺破手心來保持清醒,如今怕是……
「袁斐然,你何知這是軾君大罪?」丹鳳眼一瞇,不悅地道。
「皇上……」雖知幽王早對她有不軌企圖,但沒想到他竟然會在此動手。「身為一國之君,在幽國神聖的帝廟行此禽獸之舉,就不怕此處的神明看見後,會有報應麼。」
「報應?」似是聽見什麼笑話般,劉展仰頭大笑。「神明不過是唬人的手段罷了,袁將軍,你知道孤為何每年都選國丈隨行進入帝廟?」
若盈疑惑地看向他。
「他擔心煙妃一人不足以抓住孤的心,在這帝廟內又藏了個美人供孤享用,將軍不難猜出那美人是誰了。」
「舒妃?」若盈略微詫異地問。
「不錯,年年如此,神明看得夠清楚了。可惜,袁將軍。孤依然完好地站在此處,不是麼?」劉展笑得張狂,不以為然地看向她。
「而且。單憑孤一人又怎會如此輕易放倒武藝高強的袁將軍呢……」
「……是你逼春兒做的?」若盈全身已經無力,硬撐著站在原地。
「逼她?」劉展仰起一抹冷笑。「在孤與袁將軍兩人之間選擇,你以為區區一個小宮女會違背孤的旨意麼?」
若盈身子一震,踉蹌了一下,面色霎時發白起來.**更新最快.
見此,劉展勾了勾唇。繼續說道。
「孤擔心那藥下少了,袁將軍不會乖乖聽話。因此,將軍的湯藥、平常飲地茶水、午後的小點心……」
湯藥是秋兒單獨煮的,茶水每次都是夏兒準備地,而午後的小點心,則是心靈手巧地冬兒最擅長的手藝……
若盈只覺心口刺痛,手微微一顫,劉展看準時機,大手一揮。打落了她掌心中的半截玉簪!
捂著胸口,若盈暗道不好,急退幾步。卻因胸口的巨痛加劇,被劉展一把攬回懷裡。掙扎了幾下。若盈無力地靠著劉展。額上浮現一層冷汗。
劉展感覺若盈漸漸安份了下來,不由低下頭。卻見她臉色發青。粉唇發白,嚇了一大跳。
「袁將軍!袁斐然,你怎麼了?」
若盈被他搖晃得愈發暈眩起來,心口彷彿有什麼湧了上來,張口「哇」的一聲吐出大口鮮血。
劉展立時慌張起來,那藥明明只會讓人陷入幻覺,根本不會對人地身體有任何傷害,若盈的反應怎會變成這樣?
扶著若盈倒下的身子,劉展斟酌了片刻,不甘心若盈就這樣死了。咬咬牙,打橫抱起她,大步踏出帝廟。
帝廟外,只有齊兒和兩個小太監守著。忽然見幽王提早半日出來,皆是吃了一驚。待齊兒看見他懷中昏迷不醒的若盈,溫潤的眸底一冷,險些將手中的宮燈的手柄生生捏斷!
兩名太監看到劉展衣上的大片血跡,驚呼起來。齊兒這才注意到兩人只穿著薄薄的單衣,若盈略微敞開地衣領中,還能隱隱約約窺見頸側的點點殷紅。
匆忙脫下外衫,套在若盈身上,不容劉展反應,一把抱過她。
「皇上,深夜寒冷,還請盡快加衣。」
其中一名機靈的小太監早就撒腿跑開,喚了總管王福急急趕來。氣喘如牛地王福,趕忙為劉展披上厚實的外衫,肥胖地身子上下忙活了一陣,才緩過氣來。
「立刻去請御醫到建德宮!」劉展眉頭一皺,冷冷地瞥了眼齊兒,對王福說道。
「是,奴才這就去!」豆大地雙眼一閃,示意身邊的小太監趕緊去請,王福諂笑著躬身道。
「皇上,龍攆很快就到了,請皇上稍候。」
急急被人從暖和地被窩挖出,又匆忙地跑來,王福在這寒冬也出了一頭的汗。見幽王臉上明顯的怒意,背上也開始冒冷汗了。
劉展一臉鐵青,用力踢了王福的一腳,怒喝道。
「你怎麼辦事的,沒看見袁將軍病了,還不快快讓龍攆過來!」
「咳、咳……奴、奴才立刻就去!」
王福狼狽地爬起身,太監服被雪水浸濕了,寒風一吹,褲腿冷颼颼,不禁暗暗叫苦。好在才跑開幾步,抬著龍攆的人匆匆趕來了。
齊兒與劉展對視了一下,後者迅速又將若盈攬在懷裡,大步榻上龍攆。齊兒只得跟隨在龍攆後,飛快往建德宮趕去……
「袁將軍怎麼樣了?」見御醫閉著眼,抓住若盈的脈搏沉吟了許久,劉展忍不住急問道。
御醫頭髮已經完全灰白,一臉嚴肅。聽見劉展的問話,這才緩緩打開眼,抬手摸了摸下巴一撮雪白的鬍鬚,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朝劉展微一躬身。
那邊齊兒手掌一翻,幾根銀針赫然在指尖,蓄勢待發。若這御醫有半句不該說的話,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回稟皇上,袁將軍風寒剛剛痊癒,身子虛弱。先前寒氣入體,已是傷了筋骨。這次突然吐血暈倒,只因急怒攻心,再者……」
御醫話音微微一頓,壓低了聲線,道。
「袁將軍迷幻藥一次服用得太多,怕是好一陣都不會清醒過來了……」
迷幻藥!
齊兒手一抖,險些控制不住將銀針射向那昏君。他竟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法,逼迫袁將軍就範!
側過臉看向榻上那蒼白秀麗的面容,以及方才包紮好的左手,神色一凝。手上的傷口深可見骨,可見她是拼盡全力,才得以一直保持清醒的。
「好一陣就是多久?」劉展臉色不豫地問。
御醫遲疑了一下,「這……臣也沒法推算得出,這迷幻藥需要慢慢排出,著急不得啊。」
劉展冷哼一聲,「不管要用什麼上好的藥材,盡快救醒袁將軍,知道了?」
「是,臣領命!」御醫吁了一口氣,與齊兒恭送了幽王離去。
齊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這御醫為何刻意隱瞞了若盈是女子的事。
那御醫淡淡一笑,坦然地接受著齊兒狐疑的目光,仔細叮囑他,若盈最近要注意的地方。最後,才提了一句。
「……當年老夫的孩兒到邊疆遊玩,卻遇到流寇,好在袁穹將軍正好路過……當年老夫還抱過週歲的袁將軍,沒想到轉眼間,就這般大了啊……」
摸了一把白花花的鬍子,御醫搖頭晃腦。
「真是老了,又想起了當年……好好照顧袁將軍,他這樣,唉……」
歎了口氣,御醫搖了搖頭,緩步走了出去。
冷聲將那些宮女太監都趕出房間,齊兒一人獨坐在若盈床邊,定定地看著睡得極為不安穩的若盈,唇緊緊抿成一線。
他自知心細如若盈,幾乎不敢碰幽王給的吃食,定然不會這麼輕易被下了藥。如此想來,顯然只有在去帝廟前,若盈就被下藥了。由此可見,這與建德宮的一干奴才根本脫不了關係。
思及此,齊兒幾乎咬碎了銀牙。歐陽公子把若盈托付給他,他竟然這般大意讓她著了道,變成這樣,他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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