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若盈不解地望向他,歐陽宇垂下眼簾,道。
「袁公子離開將近兩月,兵器之事也解決了。而今滯留在此地,若不是歐陽催促,打算何時回去?」
窘迫地咧了咧嘴,若盈笑得不自在。這次出行原本就為了鍾離手上的一批兵器,半月前便完成了任務。她卻又在安國滯留了多日,歐陽宇一人獨自撐起軍營的事,不悅也是難免的。
「這個……因為有點事……」抓抓頭,她朝他討好地一笑。
「安國內亂開始了,袁公子再不離開,可能會被波及。」漫不經心地拉過薄薄的錦被,他雙眸一瞇,正色道。
若盈驚異地眨眨眼,不過半月,安國怎麼就亂了?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歐陽宇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西城城主連旭被襲,刺客手上持有的兵器有皇城的標記,西城便借此聲討安王。北城的城主在不久前也受到襲擊,抓到一名刺客,承認是安王指使。於是兩城聯盟,一同向皇城發兵。」
若盈秀眉一皺,明明受傷的是白公子和她,怎麼就被西城那個城主掰成是他受襲了?
「……真是個蹩腳的借口。」
他微微一笑,「不管是什麼樣的借口,能用就好。安王公然派人刺殺西、北兩城的城主,那裡的官兵必然義憤填膺,士氣也大增,何樂而不為呢?」
「的確,冒然出兵會被指是大逆不道,可是有遇刺的理由在。西、北兩城倒是佔了個便宜。」頓了頓,她又道。
「這事說下來,似乎是臨國才是最大的贏家。後方危機解除。不用擔心腹背受敵了。」
鳳眸半闔,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忽然道.^^^更新最快.
「上回兵器被搶地事有眉目了。」
若盈一驚,「查到是何人所為了?」
「嗯,」半倚著柔軟的靠墊,歐陽宇抬手撥開額前的銀髮。「永國裡發現那批兵器,在宣王地府邸中。」
「宣王?」若盈皺起眉。貌似幽國沒有得罪宣王此人,為何要劫走這批兵器?
「宣王是永王的四弟,先王最為寵愛地皇子,可不知最後為何傳位給了當年身為長子的永王。」歐陽宇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難道宣王要造反?」若盈歎了口氣,「他就不怕臨國趁永國亂了,攻打過去嗎?」
「若永國沒有做出格的事,臨國是不會染指地。」
「歐陽公子為何說得這麼肯定?」若盈抬眸看向他,卻見那雙琥珀色的美目掠過一絲黯淡。
「袁公子可聽說。永國十年前遭受幽國與慕國的雙重侵犯?」歐陽宇突然開口問道。
若盈點點頭,在神山上邵殷埠曾經告訴她這件事。「聽聞是永國作出了厲害的武器,讓兩國退避三舍了。」
「以訛傳訛罷了……」他輕歎道。
秀眉一挑。記得白公子亦曾說這樣的話,不由奇怪。
「那事實究竟是怎樣的?」
「事實?」歐陽宇唇角泛起一絲冷笑。「事實就是。永國尋到了個強大的靠山,沒有聯手的幽國和慕國不敢輕舉妄動。」
靠山?當時有哪個國家能有次能耐。讓兩國如此避諱?
若盈詫異地瞪大眼,「難道……」
「不錯,正是當時的臨國。」
「這臨王為何獨獨庇護這永國?」若盈不禁好奇地問道。「若放任幽國和慕國吃掉永國,臨國不就坐擁漁人之利了?」
粉白地唇一勾,鳳眸微閃。
「袁公子,如果臨國讓幽、慕兩國滅了永國,它們不就會趁機聯手攻打臨國了?當年臨王剛剛登基,根基未穩,實在不適宜出兵征戰。」
若盈瞭然地點頭,忽而又問。
「既然這永國已經被臨國納入保護圈了,可以說是安枕無憂,為什麼宣王還要造反?」
雖然皇位很重要,但能夠讓百姓安居樂業,避免了戰爭,何嘗不是好事。
「……因為宣王難以接受,永國沒有一絲反抗就要臣服於臨國。」
若盈語氣有些驚訝,「就因為這個理由?」
歐陽宇微微頷首。
「可是,臨王不會坐視不管,那麼……」一場浩劫不能避免了?
霎時,車廂內一陣沉默。若盈略微難過地垂著頭,歐陽宇則是若有所思。
「永國已經臣服臨國十年了,為何宣王此時才有意造反?」若盈不解。
「一個多月前,歐陽曾遇見宣
她一愣,腦子一下轉不過來,宣王起兵和歐陽宇有什麼關係?
若盈歪著頭,一個多月前不就是歐陽宇來幽軍之時麼。「歐陽公子如何答覆他的?」鳳目淡然地瞥向她,若盈摸摸鼻子,知道自己是白問了。若果歐陽宇答應了,又怎會出現在她面前?
「可是,歐陽公子不是一直在玉泉山,宣王如何認出公子的?」
「……歐陽八年前才被師傅帶去玉泉山地,」歐陽宇撇開頭,銀髮絲絲垂落,黑影掩去了大半個臉頰。「他會認出我,是因為八年前,歐陽還是他的第六個兒子。」
若盈聽罷,怔住了。粉唇張了張,楞是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貴為宣王地第六子,忽然隱姓埋名到玉泉山生活,可見當年定是發生了不好地事情。
咳嗽了一聲,她決定轉移話題。
「對於宣王造反之事,歐陽公子覺得他會成功嗎?」
「不會,」鳳目一抬,他答得斬釘截鐵。「他此舉只會一敗塗地,永國臣服是十年之前的事了,臨王不可能放任其安逸地鎖國,必然使計慢慢掌控它。」
「再說,永國地百姓有大部分是從各國逃入的流民。難得尋到這遠離戰亂的樂園,又豈會輕易讓宣王破壞。」若盈補充道。
歐陽宇讚許地瞥了她一眼,「每年各地的商人在永國都狠賺了一筆,若是開戰,他們鐵定不依。」
「看來即使宣王謀反得了那位子,亦無力對付臨國了。」若盈嘀咕了一句,「何況臨王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歐陽宇淡笑不語,若盈踟躕了片刻,問道。
「……歐陽公子真的一點都不想幫宣王嗎?」
無論宣王以前做了何事,終究是他的親生父親,難道稍微施以援手都不願麼?
琥珀色的眸裡閃過一絲冷意,「宣王自認是歐陽的親爹,讓我隨他回去,助他一臂之力。可惜,自從師傅救了歐陽後,歐陽就捨去了以往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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