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江抽出砍刀,推開車門,帶頭走向了曹禮良的家門口。其他兄弟也武器在手,殺氣騰騰的走了下來。藉著夜色的掩護,他們悄悄的撬開豪宅門口,一行七八人又撬開了主樓門口,衝上了二樓,如果不出意外,那裡有一場活**正等著他們。
「砰」,過江一腳踹開了曹禮良位於二樓的臥室門口,他一看之下,頓時驚訝得合不攏嘴。
燈光昏暗的臥室裡,曹禮良光著身子坐在床上,那白人妓女正跪在他胯前,低著頭用嘴為他服務。那名膚色較黑的妓女則手捧著飽滿的胸部一上一下磨蹭著曹禮良的光滑後背。然而,臥室內其他地方,或蹲或臥著數十個身著黑色西裝的年輕人,他們人手一槍,黑洞洞的槍口全部指著門口!!
中了埋伏了!過江暗地裡長歎一聲。
「看來我們來了客人,」曹禮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啊,易大哥你也來了,還站著幹嘛,快請坐。」
過江倏地用身體攔住門口,同時大叫道「易大哥快跑!」
易龍潛咬了咬牙,轉身跳下樓梯,那幾個兄弟也有樣學樣,往樓下狂奔。
「砰砰砰砰砰砰」,一串雜亂的槍聲從二樓傳來,曹禮良的臥室門口不知道已經穿了幾個洞。
接著又是「乓」的一聲巨響,曹禮良臥室的落地玻璃被打爛,一個人影從那裡跌了下來。
碎裂成千百塊的玻璃四下飛迸,聲勢好不駭人。已經衝到樓下的易龍潛眼尖,看到掉下來的那人正是過江,原來過江見勢不妙,不退反進,貼地一滾來到了窗前,又拚命一撞,撞破玻璃跌了下來,否則仍呆在門口的話,早已被打成了蜂窩。
易龍潛衝上前去,扶起渾身浴血的過江,往門外跑去。
「過江,你怎麼樣?」易龍潛一邊跑一邊用心痛的眼神看著愛將。
「易大哥,我很好……我不要緊的。」過江咧嘴慘笑,「只是便宜了曹禮良那狗賊,下次我一定要親手結果他。」
樓上的那些殺手也先後從二樓直接跳了下來,拎著槍追了上來。
易龍潛剛跑出門口,就見到生平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幕。
上百個手執利刃和棍棒的本地黑幫已將兩頭的街口堵住。那輛守在街口的青年會車輛已被團團圍住,留守的司機佟小為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動汽車,車頭就被勢大力沉的棍棒砸扁了,刀棍如雨點般落下,彙集成轟天巨響,易龍潛和過江眼看著那幫暴徒只幾十秒,就將整輛車砸得矮了近半米!佟小為幾次想要打開車門衝出去,可惜車門已變形,這時一把鋒利的長刀從車頂朝駕駛座捅了下去,刀拔出來的時候,已沾滿了殷紅的鮮血,可憐的佟小為,連哼都沒哼一聲,已然慘死。暴徒們又怪叫連連,將整輛車子掀了個底朝天。
易龍潛猛的一推過江,大吼道「丘天,你快帶過江和兄弟們走!」
丘天掩上豪宅的鋼門,暫時抵擋住裡面持槍的殺手。他扶住過江,易龍潛已掏出繃帶,將手中的長刀牢牢固定在掌中,然後隻身一人,迎向了黑壓壓衝將過來的瘋狂暴徒。
以一敵百,需要多大的勇氣?!
「大哥!」過江和丘天齊齊發出撕心裂肺的大吼。
「你們還呆在這裡幹什麼,和我一起陪葬嗎?」易龍潛頭也不回大聲吼道,他手中長刃也發出了攝人的寒光。
「哈哈哈哈,有個不怕死的來了。」對方發出輕蔑的嘲笑聲和輕佻的口哨聲。
易龍潛剛毅的臉上現出一絲冷笑,他突然加快速度,如同一股黑色的颶風般,向對方席捲過去。所到之處,慘叫聲不絕於耳,血光四射,斷肢碎肉凌空飛舞,那密集的人群,頓時被殺得空出了一小塊空地。
那群暴徒雖然人多勢眾,但並沒有什麼突出的好手,遇上了在刀法上浸淫逾二十年,又得異人真傳的「狂獅」易龍潛,哪裡能討得好去。
易龍潛被佟小為的慘死激發了血性,殺意滔天,刀影如虹,手下絕不留情,對方居然在一分鐘之內,倒下了七八人!
「擋我者,死!!!」此時已形同血人易龍潛,雙眼通紅,發出一聲獅子般的震天大吼。
那些暴徒見到易龍潛刀法神妙,招招俱是拚命的招數,哪裡還敢再向前來。一個個悄悄的往後倒退。
過江和丘天經鑽進了車中,看到易龍潛如此豪勇,俱都大聲喝彩起來。無奈後邊的大群暴徒已經湧至。
坐在副駕駛座的過江眉頭一皺,吼道「我來開。」
丘天笑道「過大哥,你太小看我了,別看我年紀小,可也是個熱血男兒呢。」說著,他倏然發動轎車,車子猛的向後倒衝出去。
車子去勢如箭,那些攔路的暴徒猝不及防,被撞倒了一大片。車輪底下,頓時沾滿了鮮血。
就在這一瞬間,無數的刀棍往被已撞扁的車尾砸去。
車子突然又往前衝去,一直撞入了對方的人叢中。
「辟辟彭彭」一連串的悶響中,丘天駕著車左衝右突,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人。但是車子已經嚴重變形。
一名暴徒揮舞著鐵棍衝了過來,過江猛的推開車門,將那廝撞倒在地上,又一腳踏上了那廝的胸口,頓時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過江俯身下去撿起鐵棍,同時閃過了往他頭頂橫掃過來的一刀。他右手往後方大力一揮,又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脆響和那偷襲者的慘叫。
過江轉過身子,又給那廝臉上結結實實的補了一棍。
丘天也推開車門,和其他兄弟一齊殺了出來。
雙方混戰在一團,使得那些槍手不敢亂射,以免誤傷同夥。
陰雲低覆的夜空,越發顯得森晦可怖,連那奇形的黑雲,也如同食人的洪荒猛獸般,說不出的猙獰駭人。豪宅前仍然是殺聲震天,廝殺進行得慘烈無比,雖然不斷的殺傷對方的人馬,但是易龍潛過江丘天等人身上都添了數道傷口,加上高度緊張和疲勞,已經大有支撐不住的趨勢。
最年輕,功力也最差的丘天,右腿上已被劃了一道尺許長的傷口,鮮血止不住的流下來。而周圍的暴徒們,卻越逼越緊,那邊,又倒下了一個青年會的兄弟。丘天狂吼一聲,跨步上前,舉刀向對方斜劈,不料腳卻被一個躺倒在地上的對手扯住,整個人收不住勢,跌倒在地上。
七八把精光閃爍的長刀頓時向他劈去,眼看丘天就要小命不保!丘天咬緊牙關,猛的抱住拉倒他的那人,一個翻身,用那人的寬闊背後擋住了這致命的幾刀。
「丘天!」自顧且不暇的過江眼角瞥見丘天這裡形勢危急,大喝一聲,將手中的長刀嗖的一下飛過來,飛刀來勢如電,將一個圍攻丘天的暴徒穿胸而過,暴起一篷血雨。同時,過江就地一滾,順手又撿了一把刀,撲向丘天倒地之處……
「哈哈哈哈」,一串震人心魄的長笑忽然自街角響起。
在場的眾人紛紛停下手,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