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仙途 第一卷 玄元洞真篇 第十章 DAGOU功夫
    奧馬用凌厲的目光掃視著諸微塵和阿瘦,做了個請的手勢「哪位先來,我聽說你們中國人人都身懷絕技,個個會飛簷走壁。亮出幾招中國功夫,也好讓我的兄弟們開開眼界。」

    出人意料的是,這時的石化龍脫掉外套,一邊活動手腳一邊用英語說道「恃強凌弱非紳士所為,這樣吧,鄙人不才,中國功夫沒學會,打狗功夫倒會幾招,讓我來領教這位的高招如何?」

    諸微塵很奇怪,沒聽說老爸會功夫啊,阿瘦也大惑不解,一把拉住石化龍,說道「石叔叔,你別激動,他們人多勢眾,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

    石化龍擺擺手,淡淡的說「二十年多年前,我還拿過省業餘散打比賽的冠軍,雖然我不懂西班牙語,但我也看出來了,人家擺明著要騎到咱頭上拉屎拉尿,咱們要是示弱,豈不是丟了中國人的臉?」

    在墨城,英語和西班牙語一樣通行,所以石化龍的話在場的人都聽得懂,只是對方不知道「DGOU功夫」為何物,紛紛猜測。胡戈也感到很意外,用蹩腳的英語調侃道「哎呀,看來中國人也不全是軟蛋,奧馬,你出招的時候輕一點,別把這位中年李小龍給打扁了。」眾劫匪一陣哄笑。

    奧馬身材高大,足足比石化龍高出半頭,又自恃練過幾天,所以並不把眼前這個身材削瘦的中年男子放在眼裡。他大喝一聲,右腳如弩箭離弦般急速踢向石化龍頭部,聲勢驚人,若是被踢中,勢必非死即傷,石化龍眉頭一皺,迅速貓下腰跟著來了記閃電般的橫掃,正中奧馬的支撐腳,在場的眾人均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奧馬大聲慘叫,轟然跌倒,痛得滿地打滾。

    諸微塵和阿瘦齊聲喝彩,石化龍向對方拱手道「承讓,承讓。」

    阿瘦笑著說「石叔叔好身手,有空教我兩招,如今世界不太平,到處都有惡狗擋道,到時咱就亮出『DGOU』功夫,好震一震群狗!」

    對方看到已方最強的奧馬在幾秒內被人放倒,先是難以置信然後惱羞成怒,有兩人抬走了奧馬,剩下的人長刀並舉向石化龍衝來,石化龍夷然不懼,轉身搬起客廳裡的桌子甩向眾匪徒,胡戈和一人被桌子帶倒,劫匪甲閃過飛來的桌子,一刀砍向石化龍,石化龍妙招迭出,先是腳背勾起一張小凳子踢向劫匪甲的面門,劫匪甲後仰頭閃過,此時石化龍一個箭步跨上前去,左肘擊在劫匪甲握刀的右手,同時右手一記勢大力沉的勾拳命中對方的下巴,劫匪甲連哼都沒來得及一聲,就被打得口鼻流血軟軟的癱倒在地上,顯然是整個下巴都碎了。劫匪乙揮舞著砍刀欲從背後偷襲石化龍,諸微塵哪裡能讓他得呈,突然伸腳一絆,那狗賊頓時摔了個嘴啃泥,石化龍轉過身來,一腳踏上劫匪乙握刀的手,那廝痛得高聲慘叫,看樣子是手骨被踩碎了,阿瘦見有機可乘,縱身撲到那劫匪的背上,他那兩百斤的體重頓時發揮了奇效,劫匪乙只覺得如泰山壓背,哪裡翻轉得過身來,阿瘦恨極這幫匪徒,伸手抓住那廝的頭髮,將他的頭狠狠地撞向地面,只消幾下,那人已血流滿面暈死過去。劫匪丙從桌底下爬起,見己方已倒下了三人,口中連聲怪叫,手中的砍刀在身前亂舞,步步為營,慢慢的逼向石化龍,胡戈本想用槍,但是怕招來警察,也摸出一把長刀指向了諸微塵和阿瘦,諸微塵和阿瘦都撿起在地上的長刀,與他對峙。石化龍見對方的刀舞得全無章法,但是又一時近不得身,急中生智,退到諸微塵房間門口,諸微塵的床鋪是靠門口擺放的,石化龍伸手到床上抓了張毯子,然後將毯子朝劫匪丙頭頂拋去。劫匪丙眼看著巨大毯子從頭上蓋下來,避無可避,被蒙住了頭臉,他還沒來得及掙脫,石化龍那力貫千鈞的飛腳就已印在了他的胸膛上,劫匪丙整個人被踢得倒飛了三四米,撞到了牆上,他跌落在地上後再也掙扎不起。

    正與諸微塵和阿瘦僵持的胡戈雖然平時欺壓良善、無惡不作,卻是個膽小鬼,看到手下在短短幾分鐘內就被悉數打倒,石化龍又冷笑著逼上前來,胡戈頓時把心一橫,掉頭就跑,諸微塵剛想追上去,就見眼前寒光一閃,原來那胡戈心腸歹毒,跑到門口又轉過身來將砍刀飛向諸微塵,石化龍剛想叫吾兒莫追,已經見到尺許長的砍刀襲向諸微塵,他咬了咬牙,飛身將諸微塵撞開,硬是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致命的一刀!

    諸微塵大叫一聲,扶起中刀倒地的石化龍。阿瘦見狀,頓時怒髮衝冠,操著長刀就欲追出去。

    「賢侄你回來,窮寇莫追!他身上帶了槍。」石化龍大叫,總算叫回了阿瘦。

    石化龍仰起頭,看著將他抱在懷裡的諸微塵,吃力的說道「快,找條毛巾來綁住我的傷口。」

    諸微塵點了點頭剛想起身,石化龍又拉住了他,沉聲說道「算了,我還有幾句話要對你說。」諸微塵用手按住石化龍胸口那血流不止的傷口,哽咽著說道「爸,你快別說了,你傷得這麼重,怎麼還勉強說話,小心說話扯痛了傷口!」

    石化龍吸了口冷氣,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微塵吾兒,都怪為父貪戀權勢,害苦了你母親和你,我知道你母親恨我入骨,我知道她是含恨而終的,她恨我啊,她恨我啊……微塵,我這二十年來無時無刻不在後悔,每當想起你母親,我都心如刀割,如果當年我沒有狠心拋棄你母子倆的話,說不定你母親不會這麼早就去世,說不定我們一家三口還在山城享著天倫之樂,我不是人啊……」

    說著說著,石化龍眼裡淚光湧現,諸微塵泣不成聲,連連道「爸,你別說了,爸,求你別說了。」

    石化龍緊緊握住諸微塵的手,又道「我不是個好爸爸,我是個罪人啊,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國家,我罪不可恕,死有餘辜,我有何顏面苟活於世?我早該死個一千遍,一萬遍,這樣也許可以稍稍抵消我的罪惡。現在好了,你們不用救我,讓我死吧。」

    諸微塵淚如泉湧,對阿瘦大聲道「阿瘦你愣著幹嘛,快去找止血的東西啊!」阿瘦喔了一聲,抹了抹眼淚,跨過躺在地上的匪徒朝衛生間跑去。

    石化龍閉上眼睛,繼續說道「我一直想找機會好好補償一下你們母子倆,但是我做不到了,我欠下這麼多孽債,我死不瞑目啊,你可不可以答應我,替我了卻一樁心事。」諸微塵使勁點著頭「爸,你說,別說是一件,就是十件我也答應你。」

    石化龍緩緩探手入懷,掏出一隻黃色的紙鶴遞給諸微塵,他用漸漸微弱的聲音說道「這是你母親當年送給我的,我一直保存在身邊,你如果回國,務必把它拿到你母親墳前燒掉,請你轉告她,我石化龍從來沒有忘記她,我記得她講過的每一句話,我對她發的誓言永遠有效……」

    話音未斷,石化龍已經停止了呼吸。諸微塵看著手中那只折疊得很巧妙的紙鶴,只見紙鶴的翅膀處寫了幾個纖秀而熟悉的字體,正是母親諸芷珺的筆跡,那幾個字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字跡已為淚水所浸透,有些模糊。

    再看看石化龍,他面部表情安祥,嘴角略微上翹,似乎正沉浸在美好的回憶當中。諸微塵從他的笑容中彷彿看到青春年少的諸芷珺俏臉上蕩漾著幸福的微笑,她手挽著年輕英俊意氣風發的石化龍,行走在山城的郊外,他們身後淺草如茵,繁花似繡,無數色彩斑斕的小蝴蝶張開雙翼,在馥郁的花叢中飛舞蹁躚……

    「爸……!」諸微塵哭得撕心裂肺,阿瘦拿著幾條毛巾呆立在原地,似乎難以置信,剛才還生龍活虎,力鬥數名手持凶器的石化龍,竟然就這樣與我們永別了……

    打鬥聲及哭喊聲驚動了臨近宿舍守留的同學,有人報了警,警車到達這裡,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警察看到屋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四個人,地上血跡斑斑,腳印零亂,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惡鬥。警察遂叫來救護車,將這幾人都拉到了醫院,經診斷劫匪甲下巴粉碎兼輕微腦震盪,劫匪乙右手手骨粉碎、脊椎骨折、臉部大面積挫傷,劫匪丙胸骨骨折,石化龍因胸部要害中刀,傷勢嚴重,送到醫院前已氣絕。

    警察又把諸微塵和阿瘦拉到警察局裡,錄了口供,因為涉及到了當地的黑惡勢力,而該勢力素來與警方高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警察們都面露難色,他們借口案情未明需要繼續調查,扣住兩人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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