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梧情事 第三卷 誤情篇 五、是否完璧
    景歡突然嬌媚一笑,臉部緊張的表情頓時松懈,勾魂的眼睛因為情迷而渙散,發出勾人心魄的電光,何正起正低頭,不免被景歡漸現的風情迷惑,眼神也迷離起來,“果然是個尤物!”景歡突然舔了下唇,呻吟了一聲,何正起被勾起滿身欲望,伸嘴就向景歡唇上覆去。

    何正起剛覆上那火熱柔美的唇,景歡的嘴就張開,柔滑的舌頭鑽進他的嘴裡,一個幾乎覺察不到的東西快速地送入他的喉腔!何正起稍愣。

    景歡突然一掌拍向何正起的胸口,腿也掃向不防的何正起後腰,身子也破簾而出,跌到了地上,順手將撕碎的簾子裹在自己身上,又吐了一口鮮血,她是強自用最後殘留的一絲內力震碎心脈,拼死一博,一擊之下,再無力氣了,*在桌子腳邊喘著粗氣,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鮮血汩汩而出,那些難言的情欲隨著劇烈的疼痛而漸漸消除。

    何正起本被景歡那突起的風景擾得心魂皆亂,不妨之下被景歡一掌擊中胸部,腰也被景歡的腿踢中,一下子跌倒在腳踏上,悶哼了一聲。

    景歡覺得這裡氣壓極低,空氣裡濃郁的香味根本無法消散,猜想這裡應該是某個地室,喘著粗氣,眼睛盯著何正起一點都不敢放松,冷笑,“我雖然不擅使毒,卻也懂得幾分,我早知道你們何家都沒有好人,特別是你!所以我早有准備。派人跟著我監視我,這個法子太笨了,難道不覺得打草驚蛇了嗎?你運氣試試,是不是有痛感?”

    何正起抓著自己的喉嚨,眼底狠毒光芒暴起,“你居然對我下毒!”

    “嘿嘿,我再小心不也著了你的道?”景歡壓住胸口被自己震碎的疼痛,艱難地裹住身子坐起來,“現在我們才來談交易!”

    何正起突然站起來,“你有資格跟我談交易嗎?”一步步向景歡走來。

    景歡大驚,剛才自己的一掌雖然殺傷力不大,但他絕不會這麼輕松啊?“你難道不怕噬心散嗎?”

    “怕,是藥我都怕!”何正起哈哈大笑起來,滿屋子都回蕩著他的聲音,“我何正起一生下來,就被大夫視為逼死之人,可命大活了快四十年,依舊好端端的!你說是為什麼?”他已經走到景歡前面兩步遠,“五兒啊五兒,你還是太天真了,出了那麼多事,怎麼一點都沒變聰明起來?這麼一棵噬心散算什麼?”何正起的笑容更深了,“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同在一室,你被春藥迷得七葷八素,而我一點事都沒有嗎?”

    景歡此時已明白何正起根本就是個不怕毒藥的人,嘴裡卻不肯示弱,“那又如何?”

    “沒如何!”何正起一步跨到景歡身邊,捏住她的肩,將她手裡的紗簾撕開,“我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你,說到底,我也不能確定你到底是不是大哥的親骨肉呢,可如今,看來也沒有顧忌的必要了!你都不肯認我這個三叔,我又何須做一回風流鬼?”

    景歡這次是徹底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了,只能任由何正起捏著她向地上壓去,景歡的頭重重地跌在地上,頭發散開,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滑落,這個時候居然依舊是荀涯,他的笑容,他深邃的眼神,他冷峻的臉。可是,他跟著芮葭走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他們再沒有戲謔嬉笑。

    景歡胸口的血洪水般四散開來,溢滿了她的全身,她寧願一生都不要再醒來。

    劇烈的疼痛讓她從睡夢中驚醒,渾身上下都火燒般撕裂著,頭更是如被千錘百打般敲過,根根頭骨都四散了的疼,“水……”景歡終於睜開眼睛,吐出了一個字。

    “你醒了?”探過來一張男子的臉,劍眉斜飛,目橫鼻直,很堅毅的一張臉,有點熟悉,手伸過來托起景歡的頭,*到他懷裡。

    “你、是誰?”景歡只覺得五髒六腑都亂成一團,喉嚨火燒般的疼,景歡手指動了動,顛簸依舊,他們應該在一輛馬車上,景歡的眼珠子向下,掃著自己身上,已經不是自己原來那套衣服了。哦,不對,自己的衣服早被撕裂了……景歡想到這裡,瞳孔驟然縮緊,“我、我怎麼了?”

    抱著他的人遞過來一杯水,杯子裡的水絲毫沒隨著車子的顛簸而動,“先喝水!”

    “不……”景歡想推開那人的手,可是手腳無力,“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裡?”

    頭頂的人笑了一聲,固執地將水遞到景歡唇邊,景歡口渴實在厲害,只得先喝水再說,“先喝水。”那人的說話聲音很隨意,有些大大咧咧的。

    外面有規律的腳步聲,突然一個腳步定住,“大人,前面有個鎮子,我們今晚就至此歇息。”

    “知道了。”那人淡淡地答道,又倒了杯水遞給景歡,景歡就著他的手又喝了兩大杯水,才覺得灼燒感稍稍降低了。

    那人將她又放回錦被中躺著,景歡這才細細打量著這個年約二十三四的男子,眉宇間的熟稔在景歡記憶中移動,“我們見過?”

    那人誇張挑眉而笑,自己給也倒了杯茶,“你說呢?”咚咚就喝了一杯。

    “樂奇!”景歡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與風月嬉笑無忌的樣子在腦子裡漸漸清晰。

    “好記性。”樂奇點頭,把玩著杯子,“一別幾乎十年,小師太倒還記得在下。”

    景歡暗自檢查自己的身體,五髒六腑都被自己鎮傷,所以全身都疼,但顯然已被療傷過,除了傷口自己似乎沒有其他異樣,她皺眉,“你……哪裡找到我的?”

    樂奇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調笑的玩味,“你說呢?”

    景歡又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情景,何正起那淫笑的臉,冰涼的手指,欲望的眼,不由閉上眼睛,咬牙,“他、對我做過什麼沒有?”

    “做過如何?沒做過又如何?”樂奇故意調高了聲調,聽在景歡耳裡卻是格外的諷刺。

    “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麼,此生我不殺了他,誓不為人!”景歡驟然睜眼,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的恨,當年自己一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就是那個禽獸般的人,玷污了那個自己最親的女子,又將自己送入青竹門的恩怨之中。如今依舊不放過自己,何家,芮葭已離開,又如自己何干?

    “很好,有仇恨的人活著才有希望。”樂奇目光變得炙熱起來,眉也似飛揚起來,“你若記得那段事,就該知道自己將來應該做什麼!”

    景歡望著樂奇,“你為什麼要救我?”

    樂奇的眼神又平和起來,回望著景歡一雙黑潭般的眼眸,隨意地說道:“我不是特意救你的,不過順手的事。”

    “什麼叫順手的事?”景歡是想忽略掉那曾經或許發生過的事,可又不甘心,一個女人不能就著對自己的清白忽略。

    “剛好找何家三爺要點東西罷了。”樂奇皺眉,“問那麼多干什麼?順便發現了你,就帶出來了。”

    景歡聽他不耐煩,但還是要問,“你們跟何正起又有什麼關系?”

    “關系?”樂奇笑起,“呵呵,福爺的財源遍布大江南北,朝廷要打仗,自然需要福爺多多照顧,我不過去問他要銀子,如此而已。”

    樂奇說的越不在乎越避開是怎麼發現景歡的,景歡心中的懷疑愈盛,臉也蒼白起來,如墨黑眸也凝起山般的仇恨!樂奇打量著景歡的變化,心中笑起,果然女人都是比較在乎自己的貞操的,讓她誤會也好,就憑這女人這個眼神,這可怕的壓迫,何正起遲早會被她殺掉!或許,這個女人將是除掉何家最好的籌碼!樂奇想著,突然看進景歡的眼底,沒來由打了個冷顫,這眼神好熟悉!

    “是這樣。”樂奇見景歡不時發抖,又有點不忍心,轉而卻開始向她解釋,“我是來江南籌集糧草的,正巧參加何家三小姐的婚事,又有些事與何三爺商量,不巧發現了你。於是……”樂奇故意放慢聲音,看著景歡。

    “於是什麼?”景歡不由問道。

    “於是便用一些條件,換回了你,就這樣。”

    “什麼條件。”

    “呵呵,這個你自然不必知道。”

    “好,那我們現在去哪裡?你打算帶我去哪裡?”

    “我救了你,自然有要你做的事。”樂奇繼續倒茶,大口地喝,就跟喝酒似的,吊兒郎當的樣子,“景兒姑娘,你說我們要去哪裡?”

    景歡心中驟然明了,樂奇哪裡是無意碰到自己的,一定是特意找自己的,躲了兩年,自己依然是個香餑餑啊!“你的主子讓你來找我的,是吧?”樂奇的主子是風月,他找自己能有什麼事?想起那西方的二十萬大軍,景歡不由冷笑,財寶秘密就真的這樣讓人貪婪嗎?

    “王爺對姑娘甚為想念,這次樂奇無意找到姑娘,自然是帶姑娘去西方大軍找王爺的。不知道姑娘有什麼異議嗎?”

    能有異議嗎?“如果我有異議,不想去呢?”

    “那也行,姑娘現在身受重傷,等養好了傷就去吧。”樂奇回答的異常快,讓景歡倒愣了,他在說什麼?“怎麼,捨不得走?那就跟著在下走好了。”樂奇轉而卻嘻嘻一笑,臉變得賊快,“這下是姑娘自願跟在下走的,到時候見了王爺可不要告狀,說是我樂奇押你去的啊!”

    景歡被樂奇的自我表演弄得有些無奈,那個人的手下怎麼也跟他自己一樣,賴皮如此?可是風月,你找我,我就該替你解答那龍心地圖嗎?

    景歡想起風月,想起他舉起的那只手,想起師父倒在自己懷裡的樣子,想起跳虎灘的血流成河,想起答應荀涯的話……心依舊碎成片,合不起來。

    好吧,好吧,不管誰找到龍心寶藏,跟自己又有什麼關系?可是,荀涯,我既然答應了你,又怎麼不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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