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的想法是下雨。
對了,下雨。
雨水能濕潤萬物,洗滌萬物,沖刷一切罪惡。張仲要的就是雨水的沖刷效果,相信,只要空中下起大雨,島面上的毒素就會被稀釋,小禾的安全就會多一些保障。
而且,從小禾所在的石窟來看,十分乾燥,如果這真如聖筆智所說的是一張嘴,只怕這張嘴就長久沒喝水了,真要下雨,很可能嘴的主人會吸取雨水,自然,小禾就會被放出來。
所以,只要能把雨水弄下來,救人就成功一半。
只不過,這雨並不好弄。
別看張仲在幽暗世界下過一次雨,但別忘了,那一次,他可是借助了五行聖壇的浩瀚之力,如果不是五行之力襄助,想都不想。
現在,張仲可是沒有任何外力可以借用。
當然,和幽暗世界相比,現在的張仲也不是同日而語了,個體實力已經成倍增長,只是,如果張仲沒有特殊措施的話,就算他已經到達聖級標準,要想弄個水龍頭撒水可以,但要引發天象下雨卻絕對辦不到。
剛剛,張仲在思考的時候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只是不知道成不成。
張仲自從自創《六筆寶鑒》以後,對自己的修練有了一個較為明確的修練方向,對文員的前進也有了個方向預測,現在,張仲的文字的法則之力還不足以憑一個「雨」字引發天象,也就是,還不能達到「一字小天下」的高度,但是,張仲的想法是,一個字不行,我就多寫一點。
是的,多寫一點字,利用字於字之間的相互促進,相互作用,形成一篇關於下雨的文章,最後引來天象「雨」。
所以文章當中,按照張仲的想法,小說是終極文章,法則之力達到極致以後,寫小說就等於創世。除了小說,文章還有很多類型,其中,詩歌,在張仲的心中最是強調意境,運用到張仲的作戰當中,就是激勵不同的戰勢以對敵。
而這一次,張仲的想用的是另一種文章散文。
為什麼是散文呢?
詩歌不足以十分詳細的形容下雨的過程,而張仲的力量還遠遠不小說,散文,或者說是筆詩歌稍長一點的散文詩,不定用在這點剛剛好。
只是,還有一點,張仲從來沒有過寫散文或者是寫詩的經歷,這會,雖然有了個很好的想法,但提起筆來,就有點摸頭了。
散文,真的很難寫哦。
張仲覺得自己錯了!想當年,大學時期,看到班上的文學青年們熱衷於散文的時候,無論是寫實派、唯美派、朦朧派還是什麼其他派別,在張仲眼中,統統都是「無病呻吟」派!
這會,換自己需要無病呻吟了,才知道這也是個高難度的技術活。
三十六行,行行不易!
沒辦法,事到臨頭,硬著頭皮也得上了。
張仲對今天掃了一眼,心說,還好這邊上沒有什麼文員同行,自己就算是胡亂寫上一氣也沒人看見,沒人看見就不存在丟醜,嘎嘎,張仲心中竊笑,就算我寫天空啊真藍,大海啊,水多!!估計在這也能湊合著用。
腦袋擺了擺,張仲自我感覺不錯,異界還是不錯,至少憨直的異界人不會如同地球一般有如此多的評論家,自己這半瓶子散文真要是讓人讀到,豈不是糙死?
還好還好,沒人看見。
心虛了一下,張仲還是開始書寫自己地球和異界這兩個世界的第一篇散文。
散文要求形散神不散,但張仲以為,到他讀書那會,神散也是時尚,別人越是看不懂的就越是好的。聽說有個一句話散文在網上還流行了幾年呢。
張仲寫散文的目的是為了天像雨,太散不是太好,不然,把坦因思自然法則給散糊塗就麻煩了。
下雨,也就是造雨的過程,在幽暗世界,張仲就有體會,簡單點就是風起雲湧,電閃雷鳴。
於是乎,張仲的蹩腳散文就從「起風」散起,寫起。
夜色如迷,湛藍的大海依然於天空一色,夜晚,白雲依然漂浮,只是移動的如同輕紗般飄柔,星月在湛藍的夜空中被同化了,看不到太多的亮光,這是一個無風寧靜的夜晚。
只是,海水的潮汐不但的沖刷著島上的海岸,激盪起一道又一道白色的波紋,一層又一層遠遠的延伸到無邊的海際,一直到了視線的盡頭,如同遠處的大海一般,落入了海平線。海潮是永不停息的,不知疲倦,一點點,一次次衝擊,將海水變成一滴滴水珠,揚起於濕潤的空中。
空中的水珠,因為各自的秉性和際遇,演繹著短暫的一生中不同的命運。
懶散而自由的水珠,重新回歸了大海的懷抱,溫暖的家。
有的水珠想知道這世上除了大海,是否還有其他更加美好的去處,於是他們總是不甘寂寞的隨著潮浪一次次奮力的躍起,終於,他們升了起來。
起風了。
張仲搗鼓出一塊竹簡,寫下了這些東西以後,只覺得這臉上一陣發燒。這東東自覺不算上等貨色,好在,散文雖然不怎麼樣,但張仲隨著海邊景色寫出這東西以後,產生了不錯的法則之力。
海面上,這篇散文加成了張仲的「風」文字法則之力。
在島嶼海族的奇怪當中,海島上,刮起了海風。
海島上空,雲層並不高,在這亮如白晝的夜空當中,張仲幾人正是在不高的雲層裡藏身的。
張氏散文第一章,引來了風。
下邊接著就應該是張氏散文第二章了!
張仲想了想,覺得,真要從雲湧寫到電閃再寫到雷鳴最後寫到下雨實在是麻煩,所以,為了懶手腳,張仲開始偷工減料。
第二章雲、電、雷。
也不好寫啊,總不能寫雲啊,在天上飄;閃電啊,好刺目;炸雷啊,驚耳朵!
得,還得醞釀醞釀。
張仲又取出了一塊竹簡,開始書寫第二章,寫快點吧,反正只是為了引發天象而寫,沒必要太嚴謹,乾脆,咱把這下雨當成一個愛情故事去寫。
張仲心裡嘿嘿一笑,開始比喻。
溫柔的雲邂逅了無羈的風,就如同淑女和浪子的相逢。
浪子漂泊不定,挑逗糾纏。
雲凝重起來,捍衛著自己,妄圖擺脫浪蕩的風。
終於,開始碰撞。
雲先憤怒了,心情變得極度糟糕,漆黑著臉色,甩風的耳光,虛空中閃過一道道奪目的光華。
風捂著生疼的臉頰,也憤怒了,厲聲咆哮著捲向了雲,萬物為之驚嚇。
這是一個女人和浪子的故事,是一首野性和生命的詩篇。
當浪子的狂野變得溫柔
當淑女的反抗變成順從
的時候,
汗水,或者是結晶從天而降亦或是誕生了新的生命。
不敢寂寞的水珠書寫了自然的樂章,化成了雨滴,淅瀝著回到到了大海的環抱。
張仲偏著腦袋看著竹簡上亂七八糟的文字,勉強稱之為紀事散文吧,心說,這東西不知道能行不?
還行,坦因思大陸自然法則估計是第一次看到散文這種新鮮玩意,張仲把這竹簡拋出去,再書寫了「雲起、電閃、雷鳴,雨水落」幾個字以後,島嶼的上空,還真的下起了雨。
只是,這雨不大,稀稀疏疏的,達不到張仲心中理想的要求。
還得加一把火哈。
得把小雨寫成大雨。
這回,張仲想了一想,老老實實寫點東西吧,不然,日後這散文真要傳開了去,這日子就不好過了。
看著石窟中的小禾,張仲心中一動,聖筆信疾飛,技能信口開河發動,一篇站在小禾角度的關於雨的散文一揮而就。
首先是小雨。
海夜裡的小雨,是清涼著的、隨風舞動飄搖著的。纏綿的小雨,淋瀝嗒嗒的聲音,似乎傾訴著不能相見的思念。小雨的來臨,讓我在驚喜中醒來,他不知道,我每日每夜的思念,我的淚滴如同他滋潤大地一樣,滋潤著自己的心田,纏綿著相見的柔情,我對他微笑著,我輕輕的說,你終於在我的企盼中悄然歸來了。
然後是大雨。把這小雨變成大雨,有張仲筆力為底,有聖筆支撐,估摸著,海島之上,馬上就會大雨滂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