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在房子裡逮住張仲,要張仲給美索公主磕頭行禮,這傢伙居然說「書上說,跪天跪地跪父母,沒說要跪公主,我還是免了吧」,說完,繼續打鼾!
完全不把美索當公主看哦!
美索大人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現在需要樹立親民愛民形象,也不利於和他一般見識。
不過,也不能讓這傢伙太輕鬆,把卜蠻、山貓和援助隊伍的兩個頭頭叫來,讓小朱把張仲也拖了過來,說有大事相商。
張仲以為,準沒好事!
「弓呆,加梅城邦知道嗎?」大家坐定以後,美索面對張仲,微笑著開口問到。
「聽說過」,張仲心中一個咯登,果然不是什麼好事,弓長伯這小子,還是加梅城邦的準女婿呢!
美索河,是美索帝國的天然屏障,雖然美索河兩岸都是美索帝國的領地,但實際上,美索帝國的防禦主要還集中到了另一邊,張仲現在營地這邊的領地和加梅城邦接壤,加梅城邦又和獸人領地毗鄰。
實際上,除了美索河,加梅城邦也算是美索帝國的屏障,城邦堅挺地頂住了獸人大軍的進襲步伐,為此,美索帝國每年也給予加梅城邦極大的,而弓家,就是帝國常駐美索河岸的代表,正是因為這樣,也才有了弓家和加梅城邦的聯姻。
但是,現在,問題來了。
以前,美索河這邊,帝國沒有城市,對這裡的土地管理也很鬆散,但是,現在,美索之光建起,徹底打破了這個局面,美索之光的存在,必然會讓加梅城邦產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因此,美索公主對張仲笑了笑「關於這個城市的一些具體事物和發展方向,還得弓呆你去給加梅城邦一個交待才是」。
張仲暈一個,一想,還真是只有自己去才適合,首先,這美索之光是自己給弄出來的,其次,自己還是加梅城邦名義上的女婿,不過,現在看來,這只是政治聯姻而已。
去一趟應該沒問題,但關鍵是,張仲不是弓長伯,這一去,身份一暴露,金玉兩個傢伙一定就會寧殺錯,忽放過自己了,頭痛啊!
不去吧,張仲還真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最後,張仲還是磨磨蹭蹭帶著山貓和幾個兄弟上路了,金玉說是不放心他們的安全,專門派了兩個鐵衛隨同他們前往,實際上,應該是監視張仲這只外出隊伍。
張仲是文員,每天又要大量的休息時間,所以,這只行軍隊伍超級慢,基本上是在美索河流域的丘陵地帶不慌不忙閒逛中。
山貓閒的發慌!帝都援助隊伍中文員不少,山貓自動退居二線,跟著弓呆來當嚮導。
「山貓」,懶洋洋地坐在一塊小石頭上,看著幾個隨從忙進忙出,張仲稍稍感歎了一下,這當了領導就是好,不用自己親自幹這些雜事了,記得上次陪述鳳試煉,還是自己當大廚子的呢。叫山貓坐在自己的身邊,共同看著如血的夕陽,嘴裡悠悠說到「你知道平民為什麼這麼辛苦嗎?」
山貓愣了一下,嘴角叼得一根細草顫了兩顫,一雙貓耳朵動了動,實際上,他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看看身邊這個潺弱嗜睡的文員「弓呆,你說這是為什麼?」
「因為你們沒讀書」,張仲身子往前一伸,把頭枕在石頭之上,平躺了下去「好睏啊,希望今天晚上能睡一個好覺」。
看看身邊已經閉上了雙眼的張仲,山貓喃喃自語地說到「讀書」。
「是的,讀書」,張仲半睡半醒,嘴裡輕輕嘮叨起來「人之初、性本善……:」
或許,張仲迷迷糊糊地想到坦因斯大陸應該推廣私塾。
是夜,月光迷夢般撒滿大地,山貓坐在石頭堆上,雙眼幽光,坐了良久,嘴裡無意識地背誦著張仲剛剛教給他的三字經,弓呆雖然有點呆,但人不錯「人之初、性本善……」,只到遠處傳來陣陣吆喝聲後,才猛地驚醒,挺身站了起來,向發聲的地方看了過去。
「走,山貓」,張仲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了起來「我們過去看看,看是什麼事?」
「弓呆」,山貓馬上答道「實際上,這次美索河大災以後,除了我們美索之光以外,還有不少災民成了流寇,這條路上並不安寧,經常有搶劫的事發生,你一個文員去,只怕不大合適」。
「沒事」,張仲嘴對山貓身後嘟了嘟,山貓轉身一看,兩個高大的黑影無聲無息地站在自己的背後,狀似鐵塔,渾身散發出沉重剽悍的肅殺之氣,讓人窒息,山貓並沒有修練魔法和鬥氣,武技低微,但身體的本能讓他感到這兩個戰士的可怕,身上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戰。
張仲臉上一笑,帶頭向發聲的地方走了過去,山貓定定心神,馬上跟了上去,兩個渾身漆黑,身上彷彿一身鋼鐵甲胃的金屬戰士,無聲無息地跟在他們背後,落地無聲,形似兩個高大的幽靈。
「張仲」,小壞在張仲的意識中說到「這些金屬戰士居然都有金級以上水準,雖然遠遠沒有金玉這般可怕,但在坦因斯大陸,已經是比較厲害的高手了」。
「小壞,我並不打算找他們硬拚」,張仲在意識中微微一笑「我只要找到合理的機會,離開這裡就行,一旦離開美索河,他們再要找我,可就是大海撈針了」。
當然,這次加梅之行的機會不是很好,因為,加梅方向和回家方向剛好南轅北轍,張仲之所以硬著頭皮去加梅,有個前提,就是,據說,弓呆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加梅並沒有人認識他。
只要不暴露就行,所以,張仲決定去逛逛,再說,就是在加梅暴露了,也可以找機會開溜,真要是在美索之光給暴露的話,就一點跑脫的可能都沒有了。
群毆?趕到現場一看,一群黑衣人,一看就是打家劫舍的黑衣人,手持武器,團團圍住中間一個看起來很單薄,體態婀娜,同樣黑巾蒙面的女子,虎視眈眈,手中的武器寒光閃閃,躍躍欲試,看到張仲一夥人走了過來,雙方沒有馬上動手,齊齊看了過來。
「哦,我的天」,八哥首先大聲喊了起來「張仲,你又可以大展身手,英雄救美了,艷福不淺啊,貌似,張仲,你不管走到那裡,都能遇見這等好事」。
「好事?」張仲心中一笑「說不定,這蒙面姑娘臉上長得醜,是個麻子也不一定哦!」
「蚤」,麻子大聲抗議起來「仲哥,你太傷老娘的心了,麻子怎麼了?告訴你,我很醜,但是我很溫柔……」
張仲心中惡寒了一下,不跟這幾個傢伙扯談,揚聲喊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打劫來了」,轉頭對兩個鐵漢說到「哥兩個,上,擺平」。
「對不起,不在職責範圍之內」,兩個鐵漢齊齊答道,聲音沒有絲毫感情「除非你遇見生命危險,其他一律不管」。
張仲心知和這兩個死腦筋是沒辦法溝通的,向山貓看了過去,山貓聳聳肩,示意愛莫能助,的確,山貓的本領不見義勇為。
張仲汗了一個,對蒙面大漢們招招手「麻煩你們先來打劫我吧」。
一個好像是領頭的大漢看看張仲身後的鐵塔,再看看場中的婷婷玉立的姑娘,罵了一句「神經病」,不理張仲了。
張仲心說,娘的,要不是我怕人看出底細,就憑你們這幾個雜魚,還不夠我塞牙縫的「這位姑娘」,張仲掉頭對姑娘說到「別怕,有我在這裡,一定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你邊殺邊退到我們這邊就行了」。
場中姑娘大眼睛對張仲瞄了一眼,冷冷地說到「神經病」,也不理張仲了!
張仲……
「我的天」,八哥貌似笑得打跌「笑死老子了,張仲,看來,人家不領你的情」。
張仲……在邊上找了一塊石頭坐下「這個,你們繼續」。
姑娘手中長槍一擺,看她這架勢,倒像是個騎士,只是身下無馬,這水準就要大打扣折了。
見中間姑娘動槍,四周的黑衣人齊齊暴喝一聲,刀劍在月色中寒光閃閃,搶先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