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都是橫行霸道的!但現在,出現在張仲眼前兩隻螃蟹是豎著走的。
嚴格說來,這兩隻對峙的魔獸和螃蟹有一些差別,身體,螯肢還是和螃蟹雷同,除了行走方式不一樣以外,他們的尾部還有如同蠍子一般高高豎起的尾針,尾針鋒利,顏色幽藍,小壞告訴張仲,這針劇毒。
兩頭魔獸一頭黝黑,一頭潔白,黑色的稍稍雄壯一點,顯得笨重,白色的則顯得修長輕靈一些,這兩個傢伙應該是爭地盤打了起來,如同擂台之上,一個黑人和一個白人選手在拳擊一般,扭成一團,不可開交。
兩頭魔獸拚鬥的地方大概有一個五丈左右的林間空地,除去螯肢和尾針,兩個傢伙都有書桌般大小,相互用螯肢擊打擠壓對方,尾部的尾針則拚命地往對方腹部攻擊。
他們的背上如同螃蟹一般具有堅硬的外殼,尾針根本就扎不進去,而他們的腹部,也是一層層褶皺的皮甲,尾針蜇在皮甲之上也是不能進入,但皮甲褶皺之間應該有軟肉可供尾針穿透,這,想來就是這一對魔獸拿尾針招呼對方腹部的原因。
「大個子,我小白」,丫丫蹬在樹椏之上,探著小腦袋,津津有味地看兩頭魔獸打架,旗幟鮮明地在意識中說到「小白看起來順眼的多」。
看丫丫一副探頭探腦偷窺的樣子,張仲心裡鬆了一口氣,這丫頭,總算沒有跑到戰場上瞎摻合。
「張仲,別看這兩頭魔獸現在這樣肉搏戰沒有威脅的樣子」,小壞在張仲意識中警告「但實際上,它們身體內有著強烈的魔法元素,看它們的尾針,應該也是劇毒,它們現在之所以蠻幹,應該是遵循它們種族的決鬥規則在戰鬥,這時,一旦有外敵入侵,引起它們注意的話,一定會首先一致對外」。
「哦」,張仲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轉頭對丫丫說到「但是,我覺得黑色的魁梧一些,所以我小黑」。
「討厭」,丫丫意識中不滿地嘀咕了一句「小黑黑不溜湫的,難看死了」。
「這樣吧,丫丫」,張仲傳過去意識「我們兩個一人一個,看誰得勝,你看如何?先說好,咱們誰都不能插手幫忙哦」。
丫丫一聽,覺得很有意思,馬上傳來喜悅的信息「好啊,比就比,小白一定要厲害的多」。
張仲的目的就是不讓丫丫忍不住亂來,自然不會力挺小黑,誰輸誰贏他不在乎,看兩個魔獸螯肢相互對峙、如同拳擊手一樣貼身抱在一起的樣子,只怕是一時辦會難以分出勝負。
「張仲,你看」,小壞在顯示器上把兩隻螃蟹的樣子拉進,然後稍加演化「你看,這兩個傢伙現在合在一起剛好是一個字鬥,鬥爭的斗、戰鬥的斗」
張仲一看顯示器,這個坦因思斗字的確十分的形象,只是,這字一點也不簡單,看起來可是很複雜難寫,看其字形,倒是和斗字最原始的字形「鬥」很是想像。
鬥,兩隻螃蟹,上邊兩隻螯肢針鋒相對,中間是堅實的身子,一隻螃蟹還拖了一跳尾巴,一個象會字!象形兩個生物,會意兩物的動作!
「小壞,這個字是不是太麻煩了?」張仲看著顯示器上的斗字有點頭暈「文字,應該越簡單越好啊!」
張仲還覺得頭痛,要將這個「鬥」簡化成「斗」,可真是個考驗人的技術活!
「這個」,小壞沉吟了一下,問到「你有什麼意見嗎?」,現在,她已經形成習慣,知道,只要張仲對一個字的字形提出異議,那麼一般情況下,張仲心裡一定是想好了主意。
「小壞,你來看」張仲思考了一陣,決定循序漸進,一步步簡化這個「鬥」字,要把這麼複雜的字,簡化成漢字,這理由得充分、合理,不然文員之書一定不會認可。
首先,張仲在小壞的顯示器上寫下了一個「鬥」字「小壞,你對照這兩隻螃蟹,看看我這麼一寫,是不是更加合理?」
這個,小壞看了看,兩隻螃蟹,看看這個字,搖搖頭「沒感覺出來」。
這時,兩隻螃蟹已經扭成了一團,丫丫在意識中正在興奮地大喊「小白、加油、小白加油,掀翻他掀翻他」。
「小壞,造字要進行思考」,張仲指著自己的「鬥」字,開始解釋「你仔細看,這兩隻螃蟹現在是不是扭成一團了,就算它們眼色鮮明,但我們這裡看去,是不是也已經是你中有我,白中有黑了,所以,我們可以把『鬥』字這象徵著身子的部分合為一體是不,這樣不是更加科學合理嗎?」
小壞一看,還真是這麼回事,場中鬥得天昏地暗,已經是黑白不分了,張仲這麼一說,你還別說,用「鬥」代替「鬥」覺得科學了很多啊!
見小壞在顯示器上小頭連點,張仲微微一笑「小壞,但是,我認為,這字還是太麻煩,我覺得還可以簡化」。
「嗯」,小壞看著這字,也覺得筆劃不少,書寫起來沒有節省多少筆墨「你還有高見?」
「那是當然」,張仲很自然地答了一句,然後,在顯示器上寫下了一個「鬥」字「你看,這字的筆劃是不是少了很多?」
「這字?」小壞看著這個斗字,疑問地說到「這身子骨什麼的,不要了?」
「不是不要」,張仲呵呵一笑「我這叫忽略」。
小壞迷糊了一下「忽略和不要貌似一碼事」。
「是差不多」,張仲振振有詞地說到「但是,這中間有些許差別,不要就是砍了,扔到一邊,而忽略只是假裝沒看見」。
小壞越發的迷惑起來,什麼跟什麼?造字還興假裝看不見的?
「不錯,還真興這個」,張仲指著顯示器,理直氣壯「小壞,我們認識事物,應該抓住事物的特色,就拿這兩個螃蟹比鬥來說,你說它們最為顯著的特色是什麼?是它們的身子?還是它們的螯肢?」
「當然是螯肢了」,小壞不假思索的答道。
「賓果」,張仲輕輕拍手「所以嗎,我寫這個『鬥』,你想一下就明白,螃蟹的身子在什麼地方都可以用,它們的身子並不代表斗的任何特色和意義,只有螯肢,才表現了它們相鬥的意思,所以,我認為這『鬥』可以簡化成『鬥』」
小壞瞅瞅顯示器,再瞅瞅張仲,心裡佩服死了,張仲說得這些,可都是符合造字法則的,萬萬沒有想到,這千奇百怪的坦因思斗字經過張仲這麼一整來一整去,居然給簡化到了如此地步。
佩服!現在,小壞覺得,這主子,簡直是太有才了!
「我覺得」,張仲又發言了「這字還有簡化的必要」
「還要簡化?」小壞的小嘴張的老大,這字,已經給簡化到這樣的地步了,張仲還嫌他筆劃多?真是的,有點考驗小壞的心理承受能力!
這時,在丫丫的加油聲中,兩個螃蟹的爭鬥也到了白熱化的狀態,螯肢和尾針牢牢地相互格擋在了一起。
「定格,小壞」,張仲一指爭鬥的兩隻螃蟹,讓小壞把它們的樣子定著在顯示器上「小壞,你看,我根據它們現在的這個戰鬥形象,把這斗字寫成了這樣」,說完,提筆在顯示器上寫下了一個「斗」字,繞了大半天的彎,終於繞到了「斗」字上。
這個?小壞看著斗字!這字簡單是足夠簡單,但到這會,好像、貌似、大概已經完全和兩個螃蟹打鬥的場面不像形了,這字有什麼理由成立呢「可是張仲,我在這字身上找不到半點造字的痕跡啊,你給我解釋解釋?」
現在,小壞已經不懷疑張仲的造字能力了,而是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要說,這電腦的運算能力是沒話說,但是呢,創造能力可是沒辦法和人類比,現在,小壞只覺得內存不夠,不夠理解張仲強悍的、天馬行空般的想像力。
「像」,張仲指著顯示器上相互格擋的螯肢「小壞,你把這交叉的螯肢拉進,然後你看,這是不是一個交叉的『十』字?」
「嗯,不錯」,小壞點頭承認「的確是如此」。
「呵呵」,張仲指著前邊的「鬥」字說到「假如說這個字象形的是兩個對峙的螯肢」,然後再一指「斗」字「那麼,這個字象形的就是螃蟹現在這種正在交鋒時的形態」。
小壞這一琢磨,可不是!張仲說的對極了!
「而上邊這兩點「,張仲指著斗字的兩點說到「就是會意兩個生物,兩點加上一個正在交鋒的十,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斗』字」
小壞目瞪口呆地看著斗字,翻開文員之書一看。
坦因思文員之書上,變成了這樣斗(鬥、鬥、鬥)。
斗家四口全部上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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