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人會預感到將要發生什麼,所以所有人都如往日般的平靜,只除了康俊,他也知道他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皇帝什麼時候駕崩,寧王什麼時候發現,所以他必須時時刻刻的堤防著,他讓士兵不斷的轉換防禦陣容,以備不測。而他自己遊走在京城的各個角落,因為大戰之前安撫民心是最重要的,打仗是軍隊的事情,而和這些普通老百姓沒有關係,他不能讓這些無辜的百姓們活在恐懼之中。一天下來,連他的侍衛都累的受不了了。而他還要風塵僕僕地趕回家裡,因為他還要觀察的想容的動向,那份圖紙還在她的手裡,只要黑衣人沒有來取,就說明這京城還在安全之中。可是他錯了!羅府宴客,有了太子的駕臨,羅羽休必須招回夜寐!而這樣的時候正適合黑衣人潛入,頂替夜寐的守衛根本沒有那個本事發現黑衣人的出現,於是在大家都毫不知覺中,圖紙已經到了黑衣人的手裡。天黑了下來,喧囂的街道逐漸安靜,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直到最後一家商舖也關上了大門。幾個身影從街道上穿過……一會,又有幾個身影穿過……慢慢的安靜的大街依舊安靜著,只是不時的有人影掠過。※※※※※※※※※※沁※※※※※※※※※※羅羽休在融情的門前徘徊著,既沒有敲門,也沒有離去,只是低頭徘徊著。其實屋中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她坐在桌子前面,湊著燭光繡荷包,一針、兩針,全紮在手指上。痛楚把她的心神拉了回來,連忙把手指放在嘴裡吮著。他還站在外面。像三年前那樣,只是站在外面。那一天,如果他有勇氣進來,如果他能夠解釋清楚,他們又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呢?休,你的心裡可有我?或者你的心裡現在是不是又有了一個新的人?想著昨晚他把宛如擁入懷抱的深情,她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他徘徊了良久,終於鼓起勇氣敲響了她的房門。她的心一顫,竟不知道如何是好,良久,她才起身開門。「睡了嗎?」他問。「沒有!」她答。兩個人就這樣門裡門外的站著,最後還是羅羽休最先開口「有點冷了,我想進去坐一會,好嗎?」她點點頭,側身讓他進去。是站的久了,羅羽休的嘴唇都有些發青了,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荷包「這個送我好嗎?」融情愣了一下,然後笑著問「相公喜歡嗎?這個繡的不好,過些日子融情再給相公繡一個。」他搖了搖頭,輕輕地說「我只要這一個。」「為什麼?」她奇怪。「這上有你的血跡。」想必一定是自己在門外的時候她心亂如麻而扎破了手指吧。融情不說了,低著頭。屋子裡安靜極了,他們誰都不在說話,當羅羽休想要開口的時候,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門前。「少爺。」夜寐的聲音自門外響起。羅羽休眉頭一皺「怎麼了?」「今夜京城裡有些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