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不在彼此預料之中,卻似乎也不是意料之外,看著ELI和曉晴消失在人群中,我迎上那張在我心底一直是笑意融融,溫暖我心的臉,卻是前所未有的陌生,讓我害怕自己這份已經產生距離的心境。若吾嗎?你就是那個若吾嗎?看著他,我卻是無話可說。「很巧啊,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是啊,以文若吾對我的認知,我是不該站在這裡,如果他還有一個站在這裡的理由的話,那麼我是沒有任何理由和可能站在這裡的,可是命運開了玩笑,讓我無法走出這個圈。不臉紅嗎,還好意思來搭訕,我心底已冷然,臉上卻是沒有什麼表情。「是的,真沒有想到啊。」「你,還好嗎?」愧疚的臉,有著讓人沒有辦法忍受的生疏。「好啊。」「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如果當初你堅持,我……」「算了,以前的事,不必再提了。」如果我堅持,你就會留在我身邊是嗎?彷彿成了我的錯,當時那份絕決和無奈的臉,讓我怎能忘記你離去的方式,那個我深愛的人已經不存在了。「茉蕾?」「我明白了,曉晴更適合你。」我不想與他多說,我以為我會哭,但是卻是有一口怒氣,使我像個戰士,傲慢的看著這個一直都被稱謂優質男人的人。「我知道我和曉晴對不起你。」「知道就好了,不要說了,我只是個影子而已,而今,我只是我,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你放心的愛就是了。」我想離開,卻發現若吾的臉有著關心和焦灼,錯覺,還是怎麼了?卻沒有那種窩心的溫暖和幸福,有的只是陌生的疑惑和不安,是我變了還是他變了,只是心走遠了,還是心早不在同一起跑線上。誰知道呢?又何必再計較,又何必再想從前呢。計算清楚了又如何,呵呵,不是有個成語叫往事如風嗎。但是逃過了這個人,卻逃不掉另一個人,沈夢寒如期而至的來打攪我了,只是有了我那一次的耍寶,沈夢寒這一次似乎有點忌憚和考量,我也許這一次算得上了一個對手。「喬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是啊,幸會啊,沈小姐。」「看來喬小姐與ELI的關係,不一般啊。」「談得來而已。」「不知道喬家的地位也不一般哦,也能參加這樣的宴會?」「地位不一般?我看是旁門左道吧。」林斯然,記得那個在酒吧門前質問凌乃鍖的女人,此刻正妒火中燒的看著我,那美,噴著火,足可以將我燃燒。「哦?妹妹怎麼說?」沈夢寒和林斯然一答一和的唱雙簧,引來要聽戲的苗太和若吾,大家都很好奇嗎?非要揭穿我這身為情婦的身份嗎?「哼,不要以為做了鍖的情人,就從此高枕無憂了,那個機會不屬於你,你只是長的和她相似而已。」相似,曉晴?機會?做情人的機會,也只是和她相似的原因嗎?這一刻我好恨自己的聰明。那和我有何關係,我只是個情人而已,不是影子就是替身,我明白了那個叫閃如楓的漂亮男人的話,替身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那一日離我也不遠了吧,只是我已經再不會心疼了。對不對?「是嗎?真的是這樣嗎?」滴水不漏的神情裡想看出什麼,沈夢寒緊張的說。「為什麼,你還恨我的,對不對,才會選擇他?」文若吾也來插一腳,此刻的我長了三頭六臂般,引來了身份不一般的三姑六婆的注視,一場晚禮服的盛宴,變成了一場捉拿名人情婦的戲碼。是不是走了樣,還是我注定是今晚的靶子?「我是誰,我是什麼身份,沒必要向眾位說明吧。」「喲,還沒有飛上枝頭呢就開始拽起來了。」「沒名沒份的女人也這麼囂張。」「麻雀染了翅膀也想當鳳凰呢。」「這位就是你的前夫吧。」「被人拋棄了也不用這樣啊,還不是人家的玩物。」我不理會,準備離開,看到文若吾一張莫名的臉,似乎也要問清楚一二似的。「茉蕾,真的是這樣嗎?」他在緊張什麼?擔心什麼?應該不是我吧。「你以為呢?」「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他不是你理想的對象,要看清楚啊。」「你是我理想的對象嗎?若吾,你沒有資格管我這些事。」我冷聲回道。「我不說了,你,還是那個樣子,長不大似的。」一副無奈和失望,沒有剛才看到我時的驚訝,內疚和尷尬。拂袖準備離去的文若吾,被眼前出現的女人給擋了回來,而我也是吃驚不已。因為隨著ELI趕來的人,個個都是姿色上等,韻味優雅靚麗,美人宴。只見她們衣著飄逸,款式新穎,風格各異,法國的浪漫,英國的高貴,德國的縝密……晚禮服盛宴,所言非虛。驚艷的是我,但吃驚的卻是美人堆中的美人的話。「茉蕾,怎麼過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們都在等著你呢。」「你?」面熟的臉孔,是誰,玉雅?「眾位,這位是我裴玉雅的好朋友--喬茉蕾,大家要多多照顧哦。」「哇,果然很漂亮,氣質高雅,玉雅,你說的沒錯,真的名如其人。」「玉雅?」我呆在當場,裴玉雅,香港名流名女人中無人不曉的人物。而我,一直以為那麼出名的女人不會是自己的同學兼好友。「就是那個霍公子的未婚妻對不對?」「當然,除了裴玉雅,還能有誰啊。」「原來是裴玉雅的朋友,怪不得那麼大的來頭。」看著吃驚的文若吾,看著有些妒忌和不甘的眾人,我覺得眼前的繁華是如此的虛偽和醜陋。只聽得裴玉雅道「我裴玉雅的朋友犯不著做別人的情婦來換得今日得榮耀,眾位請注意自己的言辭。」玉雅拉著我離開了由苗太,沈夢寒等人圍成的包圍圈,ELI和一群妖嬈跟著走了過來。背後聲音又起「哼,了不起,還沒有成了人家的妻子就這樣猖狂啦。」「妹妹,你說,喬茉蕾真的是凌乃鍖的情婦嗎?」是沈夢寒的聲音。「這個,我覺得應該是,可是,現在也不能確定。」是斯然的聲音。「有裴玉雅撐腰,沒有凌乃鍖也可以光鮮無比,看來我小瞧了這個女人。」「……」如若夢境,玉雅挽著我道「茉蕾,一切都還好嗎?」平淡的問候,卻是親切的一如當初的相知。玉雅,我還好,我笑著回道。「來,介紹你認識一位朋友。」玉雅指著那耀眼處一偉岸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