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和金向東進行的是成圓弧形的沖刺。也就是說,他們在行進的過程中始終有著一個與前進方向成九十度角的加速度。
這樣的沖刺其實與折返的效果是一樣的,都是不成直線運動,沖刺最後的前進與開始時的方向完全不同,讓對方無從判斷沖刺的最終結束點。而這樣的沖刺方式,去除了一個急停急轉的過程,比折泛沖刺的速度又有了新的提高。
所以阿根廷人產生那一瞬間錯愕的時候,林風和金向東已經幾乎站在了他們面前。
普通的觀眾門還沒有看出這次沖刺的奇怪之處。他們只看到林風和金向東想他們的對手沖去,而阿根廷人卻仿佛像傻了一般站在原地。在他們的隊伍最前方,也就是阿根廷人技術最高的隊長,被從左右兩邊弧線包抄而來的金林組合同時擊中,他迷茫的向後仰起,無可奈何的接受了僵直狀態。而且他很清楚,自己的箭頭位置向頭一退,必然會影響到站在隊伍後面的那兩名隊員的視線和路線。
開場的第一次攻擊中隊長就被重創,阿根廷人暫時失去了指揮。阿根廷人糟糕的表現在開場的時候就引來了觀眾席上的一片歎息聲。他們都認為今天的比賽又會像前幾天那樣,以兩人組合毫無爭議的勝利而告終。
雖然對弱者的同情讓他們希望看到兩人組合取得勝利,但是作為觀眾,他們更希望看到的是精彩的比賽,而不是一邊倒的屠殺。
不過阿根廷人卻沒有讓那些他們的觀眾失望,因為在面對挾一擊重創阿根廷隊隊長余威再次向旁邊兩人展開攻勢的金向東和林風時,他們的行動隨即在失去了隊長的情況下顯示出了足以與任何對手戰斗的能力。
在隊伍陣型中間的那兩名隊員看到林風和金向東向自己沖來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擺出防御姿態,而是各自向自己面前的空擋處擊出一拳。
能在十分之一秒的時間裡反應過來,他們的身後就是後退過來的隊長,如果防御就必然會發生碰撞,而選擇向前擊出一拳,並且恰好可以阻擋住林風和金向東的來路。這一拳便充分體現了他們的個人能力和個人意識。
這精妙的一招,在旁觀室裡的觀眾都看的清清楚楚。而林風和金向東後面的動作則更加同樣精彩,他們居然在對方的拳頭前面生生站住。然後一人抓住了一只手臂,立刻就是一個向後投擲的招數。招數結束,兩人沒有任何停頓的立刻遠遁。而擦著他們後背過去的,就是另外兩個還沒有受到過攻擊的阿根廷隊員向他們發來的氣功波。
旁觀席上掌聲雷動——這才是真正的格斗游戲。是兩邊斗智斗勇的較量,而不是強者對弱小者的欺侮。
“雙方都仔細的研究過對方的套路。”這天擔任解說員的佳賓正是以前林風和金向東的老朋友——王浩。
在中友戰隊的五位元老集體退役之後,王浩終於拿到了他一直夢寐以求的G冠軍頭銜。而圓夢之後,他也立刻宣布了自己退役的消息。不過由於周安偉和TV的許總是好朋友,所以他常常會被許總抓來當特邀主持人。不過他覺得自己其實也就會格斗游戲。能留在游戲界做自己以前最喜歡做的事情,他實際上本來就非常願意。
解說林風和金向東的比賽,王浩總是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沖動,他突然又想打格斗游戲了。而在這之前,他自己幾乎都忘記了這種多少年沒有過的感覺。這個世界上,他也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絕殺真正秘密的人。他也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林風和金向東真正實力的人。甚至或許,他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在林風、金向東、周安偉、張昆和秦菲菲這五大頂尖高手的狀態最巔峰的時候都交過手的人。
熱血在心中沸騰,王浩的解說也富有**起來。旁邊那位與王浩搭檔解說過不下二十場國際國內大賽的主持人驚訝的看到,向來懶洋洋的王浩今天似乎爆發了。他幾乎是一個人拿著話筒,唾沫橫飛的從頭講到尾。
“……阿根廷人很清楚,元老戰隊的二人組合向來喜歡‘圍點打援’,利用被他們攻擊的隊員為誘餌,將沖刺而來的救援隊員也一一重創。因為他們選擇了使用氣功波來應對。而元老戰隊則顯然對阿根廷人的戰術研究的更加透徹。我個人相信,他們不但考慮了如現在這樣,阿根廷人用氣功波救援的狀況,對阿根廷人不用氣功波救援的狀況也已經做了深入的分析。因此才能在對方還沒有出手之前就判斷出他們的救援方式……”
場上的戰局現在已經一片混亂。恢復過來的隊長知道不能讓林風和金向東再次從容的組織進攻,於是他不等那兩個被仍出去的隊友恢復,就已經帶著身後的兩名隊員一起向金林兩人逼近。他知道只要不給那兩人足夠的啟動空間,他們就沒有辦法發揮自己的沖刺優勢。
林風和金向東注意到了阿根廷人的計劃,但是他們也只能感慨對方隊長的確是高手。這樣的打法正是抓住了他們的死穴。已經在技術上不復當年之勇的兩人在正面對上三個即使在當時也可算頂尖高手的阿根廷隊員時,勝算幾乎為零。
現在還不到冒險賭命的時候,所以林風和金向東向石筍最多的地方跑去。他們希望可以通過障礙物來緩解阿根廷人的追擊壓力。可是阿根廷的隊長卻帶著兩名隊員緊緊跟隨著。而另兩個離隊的隊員也在此時迅速歸隊。阿根廷人又重組了他們的五人陣型。一切都在移動中進行——這已經是格斗職業玩家必備的素質。
石筍區的確幫了林風和金向東一點小忙,阿根廷人與他們之間的距離被拉開了少許。但是雙方都認為,這一點距離並不足以讓金林組合得到足夠的沖刺空間。而他們的前方就是由洞穴牆壁形成的犄角。
那是一條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