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謝謝。」柳成正掛上電話。
「怎麼了?」金向東忙問。
「李英秀兩天前檢查的時候被發現有白血病發病的可能。」
「有危險嗎?醫生不是都說只要按時檢查就不會有事?」提到李英秀,金向東的心就懸空吊著。
柳成正說「醫生認為她應該住院觀察,不過她不肯。」
「怎麼到現在才打電話過來?」
「不要太心急,醫院得先勸她,實在不行才會找你。找你也只是希望你能勸說她住院。」
「我得去醫院一趟。」金向東說。
柳成正攔住從凳子上站起來的金向東說「你現在過去也沒用,想瞭解情況,打個電話給她的醫生吧。剛才醫院的人就是這麼要求的。」
金向東深吸一口氣,慢慢從激動中將心情平復。他按柳成正的建議,撥通了負責李英秀身體檢查的醫生的電話。
「喂?是李醫生嗎?」
「啊,您是金先生吧。」
「對。剛才我收到醫院的電話,他們告訴我英秀的身體出了問題是嗎?」
「是啊。她最近感覺到頭暈還有視力衰退。前天來檢查的時候我們發現她的身上有紅斑,還有低燒現象。這些都是白血病的早期症狀。給她做的血檢也表明,她的身體狀況很危險。所以我們覺得,她最好能盡快住院。」
「怎麼會這樣呢?」
「上個月檢查的時候就發現她的血液情況有波動。不過那種情況對貧血病人也不是特別罕見,她又堅持不肯住院,我們也沒有強迫。當時我請她注意休息,少吃食譜上沒有的食品。但是她最近不但經常熬夜,吃飯時間不固定,還喝濃茶和咖啡。過度疲勞加上不注意飲食,這都是得病的誘因。光有檢查是不夠的,我們發現了異常,還需要患者的合作才行啊……」
「這些我會讓她以後注意。先告訴我她有沒有危險。」金向東著急李英秀的情況,他迫不及待的打斷了醫生的抱怨。
「當然有危險,不然也不會打擾您。我們希望您一定勸她盡快住院,如果病情進一步惡化,就很可能要接受化療。對於像她這樣的患者,化療的某些後果可能比較難接受,所以請你一定要好好開導她。」
「一定一定。我馬上就和她聯繫。」金向東已經急的不行了。
結束與醫生的通話,金向東又撥出李英秀的號碼。這一次的消息讓他徹底陷入瘋狂的境地——李英秀被送進醫院了。
金向東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趕到李英秀所在的醫院。柳成正也沒有攔他,因為他知道這時已經沒有任何人能阻止金向東的行動。柳成正只能盡他所能,為金向東處理各種由此而生的後果。
在醫院裡,金向東見到了電話裡的李醫生。李醫生對金向東招招手,從病房裡走了出去。金向東會意的隨著他離開,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她怎麼樣了?」
「很不好!內臟出血,還在急救。好在她的同學很機敏,及時把她送到醫院,不然恐怕有生命危險。不過以她現在的情況看,已經是急性白血病發作。」
「怎麼會呢?以前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以前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金向東在辦公室裡揮舞著雙臂大喊大叫,他已經失去了理智。對一個職業格鬥遊戲選手來說,失去理智的情況實在非常罕見,同樣也非常危險。
「請您冷靜點。」李醫生努力讓金向東坐下,不過收效甚微。
「好吧。你想知道她為什麼出現這樣的情況嗎?」沒辦法的李醫生只能把金向東也當作病人,拿出了他從心理學那裡學來的一點東西。
「請說吧。」金向東果然稍稍平靜下來。
「她原本就有先天性貧血,這是很容易誘發白血病的。」
「這我知道。」
「你別著急。聽我說。」李醫生不但是描述李英秀的情況,也借此讓金向東的情緒穩定下來,「也許她以前也有過類似的勞累或者飲食習慣,但是以前可能是運氣比較好,也許是其他什麼原因,所以沒有發作。得不得白血病是沒有必然性的。」
「好了。」沉靜下來的金向東沒有再次大喊大叫,「現在再說什麼原因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你告訴我,她能不能治好。」
「有可能,但是同樣也沒有必然性。」李醫生回答,「你要知道,這種由先天性貧血引起的白血病是最難治療的。」
「我聽說移植骨髓就能痊癒,是這樣嗎?」
「確實如此。不過找到合適的骨髓希望渺茫,你應該同樣很清楚這一點。現在最好的選擇是化療,請你勸她與我們配合。
「我一定勸她配合治療。」金向東低著頭,喃喃的說,「我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但是我懇求您,請您盡最大的努力。」
醫生沒來得及回答,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柳成正從門外走進來。他緩步走到金向東身邊,臉上的帶著如同見到子女般的慈祥微笑。他湊到金向東耳邊輕聲說「你的比賽還有三十分鐘就要開始了。要參加嗎?」
轉身看著柳成正的眼睛,金向東的心裡充斥著矛盾與不安。對李英秀的愧疚折磨著他,使他對比賽產生了深深的排斥感。他覺得如果自己不是職業選手,如果自己能多待在李英秀身邊,她一定不會倒下。但他同樣明白,假如不參加比賽,柳成正根本無法向那些贊助他的公司老闆們交代。
金向東很想說他願意參加比賽,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最後他只能苦笑著說「我實在沒有心情。對不起。」在他的心裡其實希望柳成正強迫他參加比賽,那樣至少他不用同時愧對兩個人。但柳成正沒有,他依然帶著微笑站直身體,默默的走出辦公室,關上了房門。
柳成正剛關上門,一個護士又打開了它。走進辦公室的護士告訴醫生,李英秀已經脫離危險。金向東用懇求的眼神看著醫生,李醫生知道這個年輕人想要什麼。他站起身走到金向東身邊,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們必須相信她可以痊癒,一切痛苦都是暫時的。患者的心理對治療同樣很重要。」
說完,他又抬起頭告訴站在門口等待的護士「帶這位先生去見病人吧。」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金向東在門外站住了。他一遍又一遍的調整情緒,而這花了他足足三分鐘——這麼長的時間已經夠他輸掉二十場比賽。
進入病房,金向東看到李英秀躺在病床上,還沒有醒。他走到她的床邊,伸出手撩開她額前的頭髮,站著,看著,如同雕塑般站立了十分鐘之後,又轉身走了出去。
走出病房,金向東對站在不遠處的柳成正說「還來的及嗎?」
「當然來的及。」柳成正笑著拿下身上的包,那裡面裝著金向東需要的全部裝備,「想通了?」
金向東也露出一個笑容「沒有想通,但是卻想清楚了。如果我能讓你們其中的一個好受些,那何必要讓兩個人都受罪呢?」
雖然進入了遊戲,但開始的時候金向東的心思完全沒在比賽上。直到最後他才將心中的怒火、無奈與悔恨都發洩在了對手的身上。一場讓無數高手迷惑不解的比賽就此誕生。
比賽結束之後,金向東一直待在病房。柳成正離開醫院,給兩人留下了獨處的空間。李英秀緩緩醒來,她睜開眼睛之後首先看到的就是金向東溫柔的眼神。
「你醒了。」
「是啊。就不能換點新鮮的台詞嗎?這句話與十幾年前的電視劇有什麼不同呢?」李英秀故意皺起眉頭。
「我也不想這麼老套,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如果要老套,這時候你應該流些眼淚才是。」李英秀的語氣裡帶著頑皮。
「醫生說你會好起來的,我為什麼要浪費眼淚呢?」金向東微笑著,彷彿李英秀得的是某種微不足道的小病。
「我會好起來的嗎?那可太好了。」
「你一定能好起來的。我就待在你身邊,直到你康復。」
「那你的事業怎麼辦呢?」
「別管它了。伯父去美國之前囑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如果你病了都不陪在身邊,結婚以後我哪有臉去見他呢?」
金向東的話讓李英秀微笑起來,她伸出手撫摩著金向東的臉「金,你連結婚的事都提起了,看來我病的不輕啊。」
「這和你的病沒關係。老闆們已經同意了,我三年之後就能退役。到時候我們想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管了。」
李英秀一直微笑著,金向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兩人都樂意保持這樣的狀況,他們似乎可以進行無聲的交流。
不知過了多久,李英秀彷彿有些疲倦了。她說「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時候的你嗎?」
「不知道。」
「去我學校宿舍看看吧。」她閉上了眼睛。
李英秀似乎需要休息,金向東輕輕站起,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叫來護士,然後戀戀不捨的看了李英秀一眼,從醫院離開了。
玩笑之言有不少書友說希望我在書裡加一些有關解答讀者問題的東西,但是也有一部分讀者說不希望看到這些東西。呵呵,很矛盾的觀點啊。不過我倒想出了一個解決的方法。就是我發一個章節的時候不加答問題的內容。第二天修改的時候再加上。這樣雙方都可以照顧到了(當然順便也可以提高點擊,汗……)。首先回答這樣一個問題,李英秀最後當然不會死。這裡肯定是喜劇。至於很多讀者問的林風與金向東的戰鬥的問題……不好意思,這時說出來豈不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嗎?喔活活活活~~~~不說,打死我也不說~~~